赵日超 发表于 2024-3-15 12:32:10

朱佩君:小草忆大树 ——忆陈*忠实

小草忆大树
  ——忆陈*忠实
  朱佩君

  一年前的春天,陈*忠实老师走了。今天,又是一年春草绿,当大家再次谈起这位可敬的人民作家时,我不由得视线模糊,泪眼婆娑。

  与忠实老师相识已近二十年了,虽说接触不算太多,可每次的交集,都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父亲的老家在灞桥,和陈老师是老乡,与陈老师也相识。上世纪九十年代,陈老师应邀来三原剧团做客,听完我父母演唱非常高兴,当即展纸泼墨,现场挥毫,为父母题写:“灞柳绝唱”“梨园独秀”,两幅作品至今还悬挂在我家客厅。

  二○○三年刚到北京,我在一家知名地产公司任职。在参加中国名家富力论坛活动上遇到了忠实老师,当他得知我离开秦腔舞台到京城创业时,他有点遗憾地对我说:“好着哩,年轻人出来闯一闯也能成,只是不唱秦腔了有点可惜!”

  后来,我在周明老师的引荐和培养下,与文学界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在许多文学活动中能有幸见到忠实老师。记得那是二○○五年随采风团回西安参加活动,当周明老师告诉忠实老师说我已开始学写作并获得了西柏坡散文大赛三等奖时,他高兴地说:“不错!不错!小乡党是灵性娃,能唱秦腔也能写文章,好啊!女子有出息!你妈你爸现在还唱不?剧团情况咋样?”我把剧团的困境做了简单描述,他说:“唉!都不容易!三原的戏以前硬扎得很。可惜了!”他那关切的话语瞬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一直仰望的大作家原来是那么的可敬可亲,那一次类似小草与大树的对话至今记忆犹新。

  二○○八年初夏,我一位朋友写了一本关于历代美女故事的小说想请忠实老师作序,得知我与老师是乡党并且熟悉便托我帮忙。在我的思想里,虽说与老师相识,但只是仰望、尊敬、崇拜,只有聆听老师教诲,自觉人微言轻,还没到直接找老师办事的份儿上,所以就去拜访周明老师,请他出山帮我说个情。周老师笑着说:“你和忠实老师熟悉,打电话给他,他一定会帮你。你忠实老师是个热心人,也善于扶持年轻人,如果他认为文章不错,也有空闲时间,一定会答应的。”听了周老师的话,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给陈老师打了第一个电话,通了,屏住呼吸期待着对方的应答——“喂?”当时我激动坏了,“陈老师好,我是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评论》杂志的朱佩君。”“朱佩君,乡党,我知道么,有啥事说。”陈老师那一口浓浓的关中腔听起来就如邻家大伯一样熟悉啊!那么大的人物那么亲切的话语打破了我原有的拘谨,我便将所托的事与老师做了详细汇报,没承想,老师真的就答应了。他让我先寄稿件过去,看过以后再做答复。事情进展得很快,七月初我便带着作者赴陕西在西安市新城区广场附近的酒店与老师会面了。谈完作品,我和好友吴珏瑾还演唱了两段秦腔《火焰驹》和《虎口缘》的经典唱段。陈老师听得非常投入,左手拿着雪茄、右手在桌子上拍打节奏的画面至今印在我的脑海里。

  二○一二年三月《艺术评论》杂志百期纪念,唐凌主编安排我请名家给杂志题词。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忠实老师,但又怕打扰老师,便给忠实老师发了一个短信。下午便接到忠实老师的回电:朱佩君吗?我是**实,你发的我看了,你看我是口述你记下来呢,还是我写了给你寄去?我当时激动坏了:“感谢陈老师!能写了寄来我们太荣幸了!”没过几日,我便收到了陈老师寄来的赠言:“《艺术评论》视野开阔,古今中外,广采博纳,为繁荣艺术园地贡献卓著,也使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望更上一层楼,再创新的境界。**实二○一二年三月三日。”看到陈老师的题词,我深深地感受到大树对小草遮护的美好,他用智慧的枝条引导呵护着我这棵文学园林里的小苗。

  听说老师生病是在去年春节前夕,记得是元月六日,我应西安市外事学院邀请组织了几位话剧界的专家前往西安观看学院艺术系排演、由吴京安主演的话剧《白鹿原》。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竟没见到忠实老师!后来才得知忠实老师生病住院了。想去探望,可听说老师需静养不宜见人太多,故而遗憾地未能前去。

  如今,那个生长在云端里的巨树消失在万古的长空里,让我们觉得一个长安城里真正的先生走了!文苑一片悲恸!先生一生对文学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让后来者长久得其温暖,享受其文学精神!虽然他枕着用生命书写的巨著《白鹿原》离开我们远行了,却将宝贵的文学财富留给了世人。老师去世一周年了,我常常会忆起他。依稀往事在心头。

      来源:中国文化报

石门捕鼠犬 发表于 2024-3-21 10:04:01

永远的白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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