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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深秋,一个人的马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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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5 10:58: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6年深秋,一个人的马湖


        上篇  莼菜 龙马湖

    蜀汉建兴三年,诸葛亮三路南征,亲率西路主力循岷江南下,千军万马从犍为起旱,从新市镇走安上古道经马湖,军卑水,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七擒孟获,平定南中。其功至伟,得载入中华二千年官方正史,流芳百世。
    公元2006年,唐同学一路南行,离乐山走213国道,单枪匹马经犍为至新市镇后转安上古道到马湖便裹足不前,重走诸葛亮南征之路顿成泡影。其行可悲,只得载入中国近百年草根野史,遗憾终生。说来,这怪不得唐同学,要怪只能怪马湖风物太牛逼,消磨了唐同学继续前进的斗志。
说马湖牛逼,仅从长江雷波至宜宾段古称马湖江就可知其一二。至于什么“中国第三大高山深水湖”、“高原明珠”等等艳称就不必提的了。
    唐同学深秋之行便是溯此马湖江(现在叫金沙江了)而行,进入雷波县境从谷底盘山十八拐上得山顶,东颠西倒,待那千倾明鉴出现在眼前,已日近黄昏。天公不作美,秋雨似尽未尽,阴沉沉的天幕下,马湖朦朦眬眬,宁静得死寂;亏得一叶孤舟打桨离岸,在如镜水面上划出一道生命之线,让唐同学好不容易喘出了一口气。
    对旅游来说,这深秋的十一月真是个淡出鸟来的淡季。湖边几家旅馆饭店,不见一个游客,除了我——唐同学。不管是有意无意,我得为马湖的淡季旅游作贡献了,得在马湖留宿一夜,以证明马湖留得住人,不像咱乐山老是留不住人——尽管有牛逼到了天上的乐山大佛。
湖边有旅馆,一楼一底,崭新崭新,名“湖滨酒店”。店前“广场”上,有两妹妹正打羽毛球。见我挎着旅行包,便以目相挑——先生想住店?吃饭?是的,我要住店,我要吃饭。不过吃饭前,我也要玩玩羽毛球,唐同学看得手痒啊——在汽车上窝了半天,该得松松筋骨了。一个妹妹的球拍转移到我手中,不错,很有感觉,从手上到脚下。足球、篮球那些大球是玩不转的,就这小球,我玩儿得了。
看球!杀下去,就中路杀,不必变线。哼哼!马湖妹妹那是我的对手。几分钟下来,妹妹便花枝乱颤,气喘如牛。
    “你咋个尽往人家胸口上打!”妹妹手忙脚乱,满脸溅朱。
    什么?呵呵,不是有意的啦!忘记了你是有一对波的妹妹。唐同学一打起球来,便只知有对手,不知有男女,那管他是阴是阳。要进入竞技状态,就得淡化性别,两眼一抹“性”,此时“无性”胜“有性”。至于羽毛球么,唐同学最喜欢杀的是追身球。懂吗?谁叫你胸前多了两个波?正人君子唐同学心中无“波”,是你自个儿把那两个波的价值高估了,犯了中国人的通病。由此,追身球追得你心慌意乱,这可不是我的错。

    雨又飘起来了,吃饭去,一个妹妹下厨掌勺,一个妹妹端盘子上菜。土产——银鱼炒蛋、山野菜蕨基苔,莼菜肉片汤,围着我一人转。银鱼,长不及寸,白如雪,出于银而胜于银,很好;蕨基苔粗如小指,妹妹很得意——凉山特产,马湖的东东就是大,你看,都改成苔片来炒了,峨眉山的改得出来吗?我五体投地,峨眉山的改不成片片,要改只有改成苔丝。丝不如片,如嚼草根。
    莼菜,我的至爱。公路上一块“马湖莼菜,全国唯一”的招牌把马湖莼菜变成了我的情人。以前读书,以为莼菜只生于江南,晋人张翰因“莼鲈之思”,连官儿也不做了,秋风一起,丢下乌纱帽就离开洛阳回吴中老家去吃莼菜汤了。莼菜汤赛过乌纱帽,这当然使我视莼菜如神物。后读苏东坡诗,有称赞家乡江团鱼的诗句道:“但使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方知“莼菜”已成了名菜的标尺。看杂文,又有人说西施爱吃莼菜,因而莼菜又另得一美名——“西施莼”,香艳得可以。今天方知,这神物原来马湖也有。不但有,马湖人还说,经考证,马湖才是莼菜的原产地,江南的莼菜,还是蜀汉大臣费袆出使东吴时,引种过去的呢!马湖人又说,现在,我国莼菜产地只有杭州西湖和雷波马湖两地,马湖没有一点儿污染,不像西湖,所以……这马湖的才是真格的绿色食品啊。这么牛逼!我得把这一盆连菜带汤的弄完。
    看那菜,实在像一片片袖珍荷叶,乖巧至极;吃到嘴里,滑溜滑溜——从汤匙溜进嘴里,从嘴里溜进食道,从食道溜进胃肠……于是,听了几十年的溜溜歌应景而生:“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进餐时想起一首歌的时候有,但不多,今天是一例,且妙不可言:“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爱哟。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求哟……”
    唐同学平生最神往的是红袖添香,而此时,红袖添香得让位于歌伎佐酒了。歌伎佐酒好啊!试想这厢红烧肉上桌,那厢丝竹侍候;这厢筷箸飞动,那厢“东方红”轻舒:“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咳哟,他是人民大救星……”红烧肉、东方红,红到了一块,物质、精神两手硬,双双赢。此间乐,不思蜀。
    不思蜀,但思马湖。
    我问剝大蒜的妹妹:“是马湖人吗?”
    “家就在前头不远点。”妹妹一笑。
    马湖土著!马湖土妹妹。
    “这莼菜长在马湖里?”我还是在研究莼菜。
    “那倒不是。”马湖土妹妹要当我的老师了:“长在湖边上池塘里头,湖里那么深的水不得行。”
    “现在能采莼菜吗?”
    “现在?现在只有采根根藤藤!哈哈。”土妹妹把我当小学生。
    “哪个时候采莼菜呢?”我把这个小学生当到底。
    “开春去啰。”土妹妹突然打了个呵欠。
    “你明年四、五月,七、八月份来都看得到采莼菜。”土妹妹好像感到有点不礼貌,补充说。
    “这么小的叶子,又长在水里,不大好采吧?”小学生厚着脸皮继续,虽然不像小学生的腔调。
老师不计较:“采的时候要坐船呢……”
    “要坐船?”这我真没想到。船行池中,在袖珍荷叶中穿梭往来,没有采莲姑娘,只有采莼姐妹……滑溜溜,滑溜溜,我老觉得那东西是滑溜溜。一滑溜就不好采的吧?我想当然。想当然便不好问,最后是这样一句:“算帐,好多钱?”一顿饭下来,该我自觉地掏钱包了。

    马湖的天黑了,马湖的水也黑了,风瑟瑟而起,雨沥沥而下。真是“乌蒙江上风和雨,洗出人间一马湖”了。缩进被窝里吧,在一片沉寂中,细说马湖沧桑。
    马湖见于史册,约在蜀汉时期,或与古安上道的开通有关。湖或名“大渊池”,或名“天池”,或名“水海”,或名“龙马湖”,彝语则称“哈琅署火”。名马湖,那是传说古时有人以母马系于湖岸,湖中神龙出与交配,后产神驹,因而得名龙马湖,简称马湖。
    得名因此神话,成因则在地质灾变,即为古冰川堰塞古黄琅河而成。现今的马湖东、南、西三面环山,北面为湖口。南北长5.5公里,东西宽2.5公里,水域总面积7.33平方公里,平均水深66米,最深处134米,其深度仅次于长白山天池和云南抚仙湖。
    马湖古书上有记载。《元一统志》说:“湖在山顶,其山南离江二十里,周围四十里,高二百余丈。湖长二十里,广七里有余,中有土山(今名金龟岛),可居四百余人。”
    明《蜀中名胜记》则说:“四周皆峻崖,长二十里,广七里,中有堆如螺髻。去大江二里,其水与江同消长,日夕作潮,相传有龙马见于此。”
    其实,金沙江河谷海拔高度为400米左右,马湖水面海拔高度为1100多米,落差达700米;江、湖相距又有十里之距。如此,马湖那能与金沙江同消长、且日夕作潮。真是尽信书不如无书了。
不说了,找周公聊天去吧。


         下篇   黄琅镇  金龟岛  孟获殿

    一觉醒来,天空晦明浓淡,欲雨未雨。先去黄琅古镇吧,此时进湖天色尚早呢。古镇离湖不过一公里地,在湖口之北,一路信步,只见块块田塘与镇上房屋交错,或大或小,如同开片的哥窑宋瓷。是冬水田?栽种水稻?一问老乡,原来那就是莼菜池,长的莼菜。
    镇上,一条混凝土路成了镇的主街,街两边见不到一座老房子,吸住我眼球的,是一座座贴上瓷砖的各色楼房。镇中心坝子旁,标志性建筑黄琅电影院已变成了“新欣饭庄”,等待“承接各类大小型宴席”。
    正是早市,电影院门前各类摊点参差,蔬菜、水果、山珍、小食摊、板板车上的猪肉案、大呼小叫的乡民,讨价还价的小贩……一幅小镇市井图跃然眼前。镇边,小海子笼罩在细雨中,与周边的莼菜池一起沉睡。
    仅此而已——蜀汉的马湖城、唐代的马湖镇踪迹已是渺然难寻。老乡说,古镇早在“文革”时就破旧立新了,原来好好的一圈石城墙就在那时被拆了个精光,可惜那四道城门啊……现在,听说政府又要出几百万恢复古镇了,古镇规划都出来了,马上就要动工呢……又是假古董,我是听得多见得多了,时下的中国么,真作假时假亦真。
    行了,回头还是进湖中去吧,金龟岛等着我呢。小心,又是狗屎,又是黄狗,满街乱窜——精神抖擞,黄琅的狗。

    一艘小型电瓶游船把我往金龟岛上送。驾船的老乡姓李,自称祖藉湖南岳阳,祖上在湖广填四川时迁居马湖。“在马湖都有十一、二代了。”他俨然以马湖人自居。
   “那个岛为啥子叫金龟岛?”既然他是老马湖,我的问题便来了。
   “啥子金龟岛哟。我们都喊‘大海包’。”他几根鼠须颤动:“这个马湖,我们就叫‘大海子’。”
   “大海子?”我不欣赏这个没有个性的名儿。
李老乡无视我的反应:“马湖啦、龙马湖啦,都是些文人编的东西。文人嘛,就爱搞点花花样子!”
   “我跟你说,我们这儿除了这大海子,还有‘小海子’,就在下头镇边上;还有个‘干海子’,在那座山背后。”他望了望湖东的国家山:“其实还是有几尺深的水。干海子不干的。”
    他这一说,我想起了马湖的一个传说:相传在远古的时候,凉山出了个绝世美女,叫呷玛阿略。她有一个英俊能干、武艺超群的表哥名叫吉日拉且,两人青梅竹马,十分要好。表哥有一匹洁白如玉的白马,他俩经常骑着出去游玩。没有想到阿略被一个大官看上了,想把她抢去作妾。阿略和拉且从小就相爱,誓死反对。那大官就派人抢亲,他们捉到阿略后就五花大绑,阿略高呼:“表哥,快来救我!”拉且听到呼救声后就骑着白马来救阿略,当拉且抢过阿略后,白马腾空而起。阿略欣喜不已,就摸出镜子来照自己的脸蛋,不慎失手落地。镜子摔碎后就在雷波变成了5个海子,马湖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如此,小海子、干海子是最小的两个了。我想把这看法跟李老乡交流,但想到他那“文人嘛”的腔调便自我消化了。前面,一个身穿黑色皮茄克的男子正双手摇桨往金龟岛而去,昂首挺胸,形同企鹅。李老乡说,他是岛上管海龙寺的,文管所请的承包人,一年要交文管所一万多元承包费。
    海龙寺是省级文物呀,怎么能包给个人呢。唐同学犯傻了——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什么文物法不文物法的。

    岛子到了,被满岛的树林遮蔽了的海龙寺露出了它的面目。停船靠岸,一个孃孃拿着把草根迎了上来:“要不要点虫草?相因卖给你。”
   “虫草?”这马湖有虫草,又这么粗大,我有点懵。
   “凉山虫草!不是西藏产的,那要上万元一斤呢,我这只要一元五一根。”
   “虫草?”我还是有点懵,难道也像蕨基苔,一到了凉山马湖都发体了?我盯了一眼李老乡,李老乡面如止水。
   “街上要卖两元钱一根。我就一元钱一根给你算了。这一把十根十元钱。行不?老板知道的,我还会占你的便宜。”她瞟了一眼李老乡。
    李老乡成老板了,老板为证,我还有什么说的。不就十元钱嘛,最多算交了个学费。雨又来了,我得进庙,买一把了事,至少是马湖的东西嘛。
    海龙寺!我大吃一惊,两重楼的正殿居然没有墙板,光杈杈的立柱支撑着青瓦屋顶,遮得了雨挡不了风。殿中供奉着的可是中国仅有的孟获孟大爷啊。这也太夸张了吧。看那孟获像,横眉怒目。再看右边的孟优像,同样怒目而视。左边的军师摩铁像无精打采,一样的气不打一处出来——给我们享受的待遇太低了吧,还说是省级保护的文物呢。
    皮茄克过来了,踩着企鹅的步调。拉拉关系——都是搞文物的啦。“海龙寺有啥子说法?”我请教。
    皮茄克整理了一下香炉,请我坐到条凳上:“请抽烟。”
    我与香烟无缘,我摆了摆手,他收回烟,为自己点上了火:“这庙子建于明朝万历,清朝乾隆四十八年重建。原有5座殿,最独特的是孟获殿,就是这个正殿啦……你看那三尊像,披了毡子,有些彝族风格。不过,是1984年新搞的。”
    李老乡在旁搭话了:“我们都叫它‘蛮王菩萨’。不过,还是后头观音殿的观音菩萨灵些。”
    皮茄克不高兴了:“啥子菩萨不菩萨的,这孟获神像全国独此一家。省上专家重视得很。”
    “好像元朝就在这岛上建过武侯庙。”我说:“是不是与诸葛亮南征有关?”
    “肯定是。专家说,七摛孟获的事就发生在我们马湖一带。”
    专家说,专家说的我听多了。诸葛亮南征,战事都在今云南境内,“五月渡泸”不已说明是到金沙江以南玩儿去了,谁还在金沙江以北的马湖七摛孟获!专家嘛,到那山唱那山的歌,我完全理解。叫你唱来你就说,你要是不唱,就——不管玩!
    还是拜拜孟大爷吧,毕竟是稀缺物,“全国唯一”,像马湖莼菜一样。这孟大爷最终还和诸葛先生握手言欢了呢,县上领导还因此提出了“民族融合文化”的说法。“文化”,“文化”,谁说炒滥了?就是炒滥了也要炒,并且要敢于炒,善于炒,文化旅游资源多半就是炒出来的。你看,碧峰峡不都炒成女娲娘娘补天的地方了么。
    意义这么重大,这庙子该修修了吧,孟获殿敞着风呢。
    “要修,要修。政府出钱一百多万,都招标了。”皮茄克说:“垮掉了的前殿也要恢复,里面要塑祝融夫人像……”
    祝融夫人?!正殿是老公,前殿是老婆。还有没有朵思洞主?带来洞主?“三国文化”么。陈寿《三国志》载其事,不过“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十二字。就这,罗贯中居然炒成了四万多字。所以,能上的人物通通上,不负罗贯中。最终,谋求自然资源与民族文化资源的互动,实现自然资源、民族文化资源向旅游资本的转变——这不是皮茄克说的,他没那个水平。

    天放睛了,我与皮茄克握了握手,同两位在庙内摆小摊的大娘摆龙门阵的李老乡起了身,与我一同回到他的船上。
   “这岛子很小啊,不过四、五亩,怎么书上说‘可居四百余人’呢。”我把这个疑问告诉李老乡。
   “这不可能,我自小就没听说过。四百多人,恐怕六月十九的观音会才有那么多人。”
    又是尽信书不如无书了,我摇了摇头。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金龟岛——初晴的阳光撕开满天密云,射到了椭圆形的小岛上,抹尽了岛上的树冠,黄叶泛出灿灿金色,倒真有点“金龟”的意味。
   上岸告别了李老乡后,我站在了岸边,独立寒秋。如镜的湖面,在云影阳光之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湖上下,漫然无际、悄然无声。大象无形,大音稀声,7平方公里寂静到了无形稀声的境界,龙马交配的神奇故事我信了。
    瞬间,天际金乌飘荡,天幕变幻迷离,透过浓云薄雾的银光恍惚不定。人、天交感,眩晕迷茫,天地玄黄,天帝似乎正在马湖创造新的神话。我盯着那散漫着银光的一湖碧玉,等待着马上就要产生的一个神奇的故事,一个人龙交配的故事——美丽的龙女从湖中走了出来,与站在岸边的一个男子交配,后产神人在野。那个男子不是别人,他就是我。
发表于 2007-4-5 11:24:40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新朋友老唐子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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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5 15:05: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太明白~~ [s: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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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5 22: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起来好像在听评书一样.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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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1 09:35:3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楼上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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