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投稿)记忆中的那片海和街

楼兰

                                                   周为筠/05 7 18


                        我和海有个约会

    六月的一个黄昏，当夕阳再次染红天边，映上脸庞，我和几个朋友来到南国小城北海。昨夜的一场雨把城市洗得很干净，街道两旁的榕树撑出婷婷的盖，满腹经伦的样子。车子驶在幽静的街道上，我的心却飞向海的方向。



“小时侯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边出生海里成长，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流四方……”童年时的歌谣又在耳畔响起，心也在六月的这个傍晚熨贴了。我微微地闭上眼睛，摒弃了世俗与繁芜，期待那场搁浅多年的约会。

对海的期盼和向往充溢着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这是一场等待多年的精神盛宴。对海魂牵梦萦的种种，此刻汩汩地在脑中涌了上来，翩翩的浮想一泻而出：蔚蓝的大海、洁白的沙滩、轻柔的海风、串串的足印……





                       银滩    海    海鲜

    到达银滩时，残阳已经挂在海的尽头、天的尽方，赤金的轮廓、橙红的光芒，漫射了整个海原，把银色的沙滩也洒上一抹血样的绯红。天空很高，海水正蓝，白色的云朵像块块棉花糖一样浮在头顶。海天之际，沙欧在翱翔，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银滩的沙很细、很白，赤脚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有种细致而柔腻的心爽。留下的串串浅浅的脚印，瞬间被翻滚着的洁白的海浪冲刷掉。蓦然回首，又是一片银白色的平整，像一场大雪过后的霁野，空旷而宁静。

三三两两的小沙蟹在沙滩上匆匆的爬着，看到游人路过，贼头贼脑的张望，然后迅速钻进沙里不见了。那些海螺和贝壳，或许在海底沉睡了千年，偶然的巧合，被海浪携卷上岸，缤纷的嵌在沙堆里，闪着诡异而神秘的光彩。

        漫步在银色的沙滩，远眺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聆听着海浪的声音，拂面而来的腥湿的海风，感受时时细细拍打你脚裸的浪花……心倏忽在这个傍晚绽放，足以让我记忆起后世前尘，也足以让我忘了前尘后世。

    晚上在银滩旁边的海鲜馆，有幸品味到海里的佳肴。有肥嘟嘟的以沙子为生的沙虫，有娇艳欲滴的基尾虾，有很多形态各异的海产，墨鱼、鱿鱼、石斑、海螺……

味道鲜美，口感柔嫩，食后余香满口。正像当地人说的，吃惯北海的海鲜，吃别的地方就不再入口，北部湾的海鲜是最好的。

月色  弄潮  听海入眠

    一轮嫩黄的新月静静地挂在天空，月下是一片茫茫的海。开始涨潮了，浪花汹涌的冲上岸，然后激情消退般退却，来来回回得哗哗作响，天籁般的声音像音乐一样有节拍的演奏着。

因为六月的北海，旅游是淡季，入夜的时候海滩上的人烟已经稀少。海风吹去白昼的溽热，海边开始出奇般的幽静。

    我们租了几个帐篷，换上泳衣，开始在海潮里嬉戏。拉着手往海浪中间冲，浪花劈头盖脸的涌过来，在月光下闪着苍苍的幽光。那呼啸而过的张力，冲止了我们的前行的步伐，我们跌坐在潮水中，看着漫过颈项的海水，舔舔嘴边，有着涩涩的味道。我们踏着海浪，又冲向浪尖，叫着、笑着、跳着……

那夜我们围坐在帐篷外，一起唱起了童年的的歌谣，《军港之夜》、《澎湖弯》、《大海啊，故乡》、《小螺号》……月亮沉到海底了，我们爬进了帐篷，静听海的声音。

    夜深了，海滩显得更加宁静，偶尔有人嬉笑着在沙滩上跑过，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长久的宁静。透过帐篷望着近处的潮起潮落，心也随之飘向了海的深处，我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明白什么或是悟出什么真理的，因为我已经没有了思想，我的身心已经完彻彻底底融入了这广袤的海，

那夜，我枕着涛声，入眠……

                   红树林       美人鱼

    第二天，我们被海的声音早早的吵醒。伫立在海边看着日出，到海里游泳，拍照、玩耍……

中午时我们坐车去那片传说的红树林，据说安徒生笔下的美人鱼就生活在那儿。它位于北海的合浦境内，有着“海上森林”之美誉，是国家级海洋自然保护区。

    进入红树林，我们才知道她其实是一个热带、亚热带海岸间的植物群落，生长着红海榄树、秋茄、桐花树等各种红树林植物。滩涂上，林丛一望无边，古木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它们倚海而生，随潮涨而隐、潮退而现，我很难想象在我身边的林木，在下一个时刻会是各种海底的鱼儿、动物的乐园。海底的生物会在我脚下这片滩涂上嬉戏、觅食、栖息、谈情说爱……有时候大自然太神奇了！走在茂密的林间，仿佛能嗅到沧海桑田变迁的气息，一切显得幽秘神奇。

    红树林的神秘估计还来自它是美人鱼的出没的地方。我的脑海中，美人鱼应该在一勾新月天如水的夜，坐在礁石上，哼着忧伤的歌儿，用着梳子打理着她缎子似的柔发，在等待着去救落海的王子。

在红树林我们揭开了美人鱼神秘的面纱，她通体灰白，身胖膘肥，像个丰满的少女。她的学名叫儒艮，是一种食草的海洋哺乳动物，她们生活在红树林的周围的海域，林里大量的凋叶和藻类为她提供了充裕的食物。

    据说她吃东西，咕喳做响，像人一样。夜里有时会爬上礁石，坐在那里想着心思。我想是漂泊在海上的水手，在夜里看到她的倩影，才唤她做美人鱼。

但我还是很难把这样一个动物和心中定格的美人鱼联系起来，我宁可相信童话里的人鱼公主，她们是海的女儿，有着娇好的面容和身段，带着一颗善良的心，在海底游弋。

    我想我们看到的美人鱼只是她的一面，在某个夜里，她一定会幻化成公主，坐在礁石上唱歌，柔婉的歌声伴着水手们入眠，等着王子的归来。

                     老街       怀旧

    到北海，不可以不逛老街，老街是北海的一道别样的风景。据说它是国内最长的一条老街，绵延几里路。并不宽阔的道旁，全是被称之为“骑楼”的新古典主义建筑，有着异域的风采。它们是北海作为通商口岸后，殖民文化留下的历史遗迹。

    六月的某个黄昏，流连在老房子的老街曲巷，仿佛忘了自己置身城市。班驳的墙面，爬满苔藓的阁楼，满是岁月流逝的沧桑，在静静的诉说着一些陈年往事和曾有的辉煌。这些被称作“骑楼”的建筑，有点哥特式的味道，在南方很多，但北海的“骑楼”却是最多，也是保存最好的。

    老街很安静，没有川流的人群和车子。满头白发的老人们靠在门楼，摇着蒲扇，安详的聊着天，眼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把陈芝麻、烂谷子在岁月的风中抖落一地的。远远的听见一声声悠长悠长的叫卖，便有人挑着担子从那曲悠的小巷，摇晃地走来。肩上的扁担晃悠悠的随着步子发出吱咿的声音，这便是老街的挑挑担，带着自家制作的小米糕、红豆糕，走来了。小孩们就再也坐不住了，拿着碗从家里面围了过来……

    行走在老街，感觉它如一座老旧的戏台，岁月的风一丝一缕都挂在耸起的尖顶上，温润的雨湿了它墙面上的苍苔。这样的戏台，是不适合演风花雪月的，也不适合演金戈铁马，它只能细述柴米油盐平平淡淡的生活，白天演完一出，暗夜又演一出，一把二胡便能叙尽它的沧桑。

彷徨在六月的老街，一种叫怀旧的情绪在蔓延……

[ 本帖最后由 楼兰 于 2007-5-17 15:54 编辑 ]

孙守红

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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