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鞋子。 “庆生,来试试,看合不合脚。” “嫂子,这......” 庆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将新鞋换在脚上。 “不大不小,真舒服。” 庆生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 “嫂子,辛苦你了。” “你们兄弟俩人相交二十余载,风里牵手,雨里相扶,几多苦难波折尽在不言中。雪娘举手之劳,何以言谢?!” “是啊,庆生你就别跟雪娘客气了,来,咱们喝一杯!” 梦郎举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庆生命苦,此生若得梦郎一半福气,足以了!” 神色黯然地独自呷了一口酒后,庆生埋头无语。 “是了,二十好几的人也该有个家氏了。雪娘与村中众姐妹相处融洽,早该为庆生牵线搭桥的。对了,刘家姑娘聪慧可人,贤弟若是有意,雪娘愿做红媒。” “嫂子,庆生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何敢言及婚姻大事?”刘家姑娘是屯中屈指可数的美人之一,庆生纵然心存爱慕亦如白日做梦。” “此言差矣,想我弟亦是仪表堂堂,何故如此消沉?姻缘二字讲个缘分,若雪娘所提之人符合贤弟心意,此事就交由雪娘操办,如何?” “谢谢梦郎和嫂子,您二人的苦心和善意让庆生心存感激。嫂子、梦郎,从明天起你们就看我的行动说话吧!” 庆生的眼里透射出难得的坚毅。 “好!” “好!” 夫妻二人同声赞誉。 送走庆生,梦郎面带忧郁。 “刘家姑娘年轻貌美,聪明勤恳,身怀大家闺秀之风。而庆生则贪玩嗜赌在南仗屯人尽皆知,要想得到她的垂青,难上加难。此事不成,会不会伤害庆生自尊呢?!” “此事我自有安排,夫君不必挂怀,劳累一天,早些休息吧。” 雪娘含笑温语劝慰。 是夜,待梦郎安然入睡后,雪娘盘膝而坐,通神会意,驱梦成真,传己之思维入她人中枢,固本清原,尽力法一千...... 四 这日一早,梦郎庆生结伴入山采药。雪娘做完家务便与屯中几位姐妹相约下田锄草,更刻意让人叫上刘家姑娘“玉凤”一同前往。一路上诸位姐妹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昨夜一梦,见两青年情投意和,携手人生。呵,你们猜我梦到谁了?” “怕不是梦郎哥和你的初恋吧?” “哪里啊,是对新人,其中一位还就是我们姐妹呢!” 雪娘一边与人闲话一边偷眼观察玉凤表情,玉凤娇面含羞不敢抬头。 “谁呀,谁呀,雪娘姐快说说~!” “不说了,雪娘直言会让人难为情的,不过若哪个姐妹害了相思,我雪娘可愿做成人之美的好事呢!” 一路上,惟玉凤无言,偶尔抬头凝视似有所思。 垄头休息间隙,玉凤悄然来到雪娘身旁,轻生耳语。 “心有好奇,姐姐可否告之昨夜梦境所为?” “雪娘一直对妹妹心存挂爱,昨夜梦中有你出现。” “那,那另一个人是?” “是庆生!” “真的是他啊!” “怎么?” “雪娘姐,不知道为什么连日来我总是夜梦中与庆生谋面,脑海里挥之难去的总是他含笑矗立的身影,纠缠不清。庆生命苦,但他自己也不争气,要是像梦郎哥那样勤恳,总该会有个好人去照顾他的。哎......” “庆生与你年龄相仿,但人间疾苦他尝受的太多了。若真有人温情善待,想来他一定会有所改变。妹子,雪娘看得出你对庆生心有怜爱之意,真情可贵,我愿代庆生去你家求婚保媒,可否?” “雪娘姐,玉凤年幼,不知该如何面对。” 雪娘会心一笑,轻轻拍了拍玉凤的手。 “妹妹放心,此事就交由我去安排吧。” 当晚,雪娘便来到玉凤家,正式为庆生提亲。虽然同住一村,彼此经常碰面,但玉凤父母在见到雪娘踏入门槛的这一瞬,还是被其美丽的容貌与独特的气质所深深折服,内心里频生感叹。落座下来,稍有寒暄,雪娘话锋一转渐入正题。谈到庆生,老两口面露不悦。但碍于情面并未直言谢绝。察言观色,雪娘心有定数暗自里聚意凝神,玉手轻挥......随着雪娘对庆生坎坷遭际的描述,老两口儿内心里波澜起伏,对庆生的同情怜爱更是深入脑髓。一番言辞过后,玉凤父母终于痛快地应允了这门看来并不和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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