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暗香如沁

  十    年


   十年以前，她痛恨着黑夜的漫长。
   十年以后，她又痛恨着黑夜的短暂。

一：十年以前

   没有灯光，甚至没有星光。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打开窗，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屋内，有些潮湿的迷离。远处，一团团的萤火在游移。记得祖辈们说过，那些都是死去的灵魂在天亮之前的疯狂。
   若是以往，肯定害怕了。可这次，她没有害怕。甚至有些渴望接近它们，问问它们，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是一步之遥，还是隔海相望。来不及捎去问候，它们已渐飘渐远。
   此时，天似乎被撕开了一道缺口，亮光开始漫无边际地倾泻。整个世界，异常安静，静得能听见花开的声音。再看时，起雾了，这些白色的精灵从窗口丝丝缕缕地弥漫进来，不容人拒绝。
   这个夜，过得好漫长。
   她轻轻地起床，蹑手蹑脚地下楼。或许，现在是她们睡得最沉静的时候吧。该走了。这个家，还有多少值得深深眷恋的物事？叹息着……
   再一次，抚摸着这墙，这桌，这椅，这车子……
   再一次，轻轻地喊声“娘”……
   再一次，拎着手中的背包，踏上茫茫的路程……
   或许，不再回来。
   开门时，冷。入秋了。


二：十年以后

   一片废墟。
   站在堆满砖块瓦砾的院子里。心，就那么疼痛了。这还是当年的家么？抬眼，满目的黑。她使劲地揉揉眼睛。天，又变蓝了。可不大会，那些黑又开始无休止地侵袭……
   想哭，却傻傻地笑着，掩饰不住一脸的沧桑。
   人呵，总是矛盾的动物，豁达的向来只是语言。而心灵，却永远停留在原地。不是说，不回来么？十年了，天涯浪尽，得了什么，失了什么？天知道！
   随手扯根小草，放在嘴角咀嚼着。一遍一遍，似乎想把家的味道吞咽下去。她抚摸着断墙，说，这里是根啊。说这话的时候，天，快黑了。没人看见她的泪流满面。
   放下背包。疲惫地躺在那唯一干净的地方。透过残破不堪的砖瓦，看见月亮升起来了，接着，星星开始眨眼，秋虫在草窝里愉快地歌唱，时而，还有夜莺的翅膀划过天际。
   就那么静静的，整个世界只属于一个人，守着一屋子的夜。
   时间，在指缝之间悄然流逝。睁着迷茫的眼睛，天，终究还是亮了。
   这个夜，过得如此短暂。短暂到让人不忍去回味，去触摸这的一分一秒。叹息着……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天，冷了。
   依然是秋！

jiaer

十年,弹指之间,却让你我迷漫啦太多的沧桑.
回头再望时,还有什么是可以无法释怀的呢?!

暗香如沁

引用第1楼水菊于2006-09-29 13:57发表的“”:
水菊问好:欣赏了.

谢谢。

暗香如沁

引用第2楼jiaer于2006-09-29 14:19发表的“”:
十年,弹指之间,却让你我迷漫啦太多的沧桑.
回头再望时,还有什么是可以无法释怀的呢?!

归处在原处罢了。

夭夭

姐姐,读你的文字总是很痛,开心些,抱抱姐姐

暗香如沁

引用第5楼夭夭于2006-09-29 15:24发表的“”:
姐姐,读你的文字总是很痛,开心些,抱抱姐姐

只要你们还在。那就是我的快乐~~~

芊芊

很好的文笔，欣赏！

暗香如沁

引用第7楼芊芊于2006-09-29 20:03发表的“”:
很好的文笔，欣赏！

谢谢芊芊，问好。

一叶清风

人生有几个十年可值得回忆  问好

暗香如沁

引用第9楼一叶清风于2006-09-29 21:30发表的“”:
人生有几个十年可值得回忆  问好

谢谢风。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