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的手一撇
把那片黄土钉上了天
不知谁的脚一迈
把迢迢山路走的那么弯
高原深处
那口破窑洞里
一串串魂魄敲击长空的“秦声”“梆子腔”
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痛快了一脉脉山,一座座塬......
山峁峁上
那笼长刺的酸枣树
时常将牧羊少年的手刮破
妹妹的小嘴抹甜
崖畔畔上
多愁善感的婆姨
相思与暗恋的歌声在山间盘旋
你听
那首土的掉渣的《走西口》
透过肉里的辛酸
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翻腾着
“哥哥你要走大路,莫要走小路……”
敢于舍命的汉子,才配做永远的情人......
土坷垃翻了一茬又一茬
祖父用饥赢的骨髓
播下的那粒种子
在清清白白的阳光下
兴奋地翻身
成为他最牵挂的子孙
那碗比“江山”还重的玉米粥
时常被儿孙们贪婪的胃 吸干
五千年的根,五千年蹉跎岁月
就像那张土墙一样的老脸
在干裂憨厚的嘴唇上打磨着梦的香甜......
这片西风扬鞭抽不断
北风舞刀刺不穿的黄土塬
历尽千万年的沧桑
载着祖辈的希望与梦想
桀骜不驯的向前延伸......
一些情 在吐蕊展瓣的小路上死去
散满一地的心酸与惆怅
一些情 在曲折蜿蜒的古道上生长
收获着祖辈的寄托与希望
在这片大慈、大悲、个性嚣张的黄土地上
那些拧不净晒不干的民歌
与脖颈高昂的《秦腔》依然高亢、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