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离枝 于 2013-12-3 19:40 编辑
密集地聚焦 文/离枝 1.古典主义的美丽 她为自己取名叫央央,中央的央 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名字,既不向前也不后退,这也并非固步自封,而是呈现出两岸汲取的安详之态。多聪慧的一个女孩子。 我是在一片金色的叶子后面与她相识的。那年的秋天特别的绚烂,云彩层层地聚拢现出梦幻的色彩。 我骨子里天生就流淌着忧伤的气质,那棵沧桑的梧桐树是我存放忧伤的秘密花园。朱先生在给我们讲述古罗马,古埃及的历史文化时顺带着给我们讲了cleopatra、caesar与antony的爱情故事。我的忧伤气质又泛上来了。 我夹着书站在梧桐树下询问自己:在政治的背景下,cleopatra爱的是caesar还是antony?或者两者都爱?或者两者都不爱?央央从一片梧桐树叶下只钻出来两只眼睛。 “真亮”。我恍惚地冒出来两个字。 “是嘛?他也是这么说的”。央央背着手臂从台阶上一级一级地蹦下来,裙摆荡得厉害。她的脸颊绯红得可爱,眼睛清澈的像湖水。 还未见面就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Viola对shakespeare的爱该如此了。是的,爱情属于古典主义,纯粹地不染杂质。央央定是viola一样的女子。天籁说央央恋爱了,与一个素未蒙面的网友,他们有着共同的文学爱好。我很诧异,像她这样头脑的女孩子怎么会沉溺于网络爱情呢?的确,爱情会令人的智商急剧的下滑,可爱情不就该如viola与央央这样纯真美好吗?生命亦该如此不是嘛。
2.把活着钉在死亡架子上的人 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Every man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A part of the main. If a cold be washed away by the sea, Europe is the less, As Well as if a promontory were, As well as if a manor of thy friend, Or of thine own, were. Any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Becasue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And, therefore, never sand to know,For whom the bell tolls: It tolls for thee. -----John Donne 我手里死死地拽着John donne的这首诗,就像死死地拽着我自己一样。没有人会像孤岛一样,是的,没有,都是要走向人群的。 暑期我带着六岁的南恩在苏州游玩,白先生给我发信息说书已经汇去,注意查收。我急切地带着南恩从苏州赶回来。 颤粟,是我用来读白先生这本《生命的需要》再好不过的一个词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就像我触手可即那些死亡的痛苦一样。利用,背叛,近亲与敬重的老师离世,一年之中发生了太多猝不及防的事情。我感到极度的恐慌,虚弱,寒冷。我在生命极度的脆弱与人性极度的荒凉中感到绝望。 白先生说:“绝望并非绝望,道破生命者,道破命运,你的生命力很旺盛不是吗?” 我浅浅地笑,对于我自身来说我是极幸福的,我只是感到无尽的悲伤。人之本于善,一旦受到生活的欺骗就会试图去征服,仇恨,奸诈,掠夺,这都可以说是保存本质的行为,这亦是酿造社会黑暗的源泉。可是生活本就不容易,怎么又能忍心责备。天上人间不过弹指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少女神性的光芒消亡,自此走向尘世,这让我极度地不愿接受,死亡的外套上其实已长满密密麻麻鲜嫩的绿芽。是的,在死亡里万众归一,在生命里一化万众。走向人群吧。
3.离开即回来 开学回来遇见央央,她瘦弱的不行,眼睛蒙着氤氲的水汽。她一见到我就扑进我怀里,她不嚎啕大哭,只抽泣,身体抖动地厉害。等到她平静过后我们肩并肩坐在体育馆的看台上。她讲他们的故事,风吹着她乌黑的长发,就像吹着源远不断的忧伤。 他们探讨人性的荒凉,却不想,她如此信任的他最后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整个世界坍塌。所有付出的爱既收不回来又无以安放。她时常在午夜恐惧着醒来然后一直哭泣一直哭泣。眼泪流着流着又跌进梦里再汗涔涔地醒来。就像一场虚空,恍若一个世纪又像是就在昨天。 那天晚上央央走在灯光下,裙摆飞扬,就像风吹得凋零的花瓣在空气中游荡。 我直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没有牵手,没有亲吻,央央何以坠落其深又为何如此痛苦?或者因为灵魂?又或者因为信仰?爱情本就是无厘头的事情。 13周的一个清早,我去借PowerPoint的软件书籍,央央站在二楼的廊道里叫我。她剪了齐肩的短发,化了淡妆,面庞依旧憔悴却也神采奕奕。随后我瞧见她手里抱着的一大摞书籍,叔本华的,尼采的,卡夫卡的,弗洛伊德的,劳伦斯的。我惊讶她从不热衷于跑图书馆的更谈不上热衷于哲学。她笑一笑指着怀里抱着的书:“找答案,三个月了,就泡在里面”。这会是一种怎样的迷茫,让一个女孩子突然之间疯狂地泡在生冷的逻辑思维里找答案。 “丹丹,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笔名叫离枝,还完书我们一起吃东西吧”。她讲得轻巧欢快。 我“奥”了一声,她就跑进馆里还书去了。我想起来她的博客主页叫“花开两岸,堪折枝”的。我又想到了全唐诗卷五百零八首里有这么一句话“求友声初去,离枝色可嗟”。大抵她是取意于两者吧。我对她抱以深深的担忧,怕她真的离枝消亡了。 她坐在木椅上不停地搅动杯子里的冰块,我咬着吸管也不作声色。十多分钟过后,我打破沉闷的气氛,怯怯地问:“央央,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叫离枝不叫央央了”。她淡淡地笑,继续搅动杯子里的冰块。 我的担忧又紧了一层。半饷过后,她只开口用江南的小调打趣地唱起来:“当音乐已成为过去,那才是它真正的开始”。声音拉得悠远绵长,极其挑逗。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看样子她是不会离枝消亡的。能够幽默说明这是好事。我把这句话咀嚼了半天,模模糊糊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我确信的是她不再坐在涛涛的大河中央汲取两岸缤纷的花束了,她开始奋进了,她要自我飞翔了,她要试图去攀爬尘埃了。终点是绝好的起点不是吗? 她偏过头望向窗外,嘴角微微的扬了扬,阳光倾泻,她很温暖也很安静,寒凉同时也爬满了她的全身。
4.天籁 这么多年了,她的情窦一直没开,也并不是没开,或者可以说她跟自己谈了二十几年的恋爱,因为没有主角。她属于那种梦幻型的傻瓜,很多时候我觉得她梦的离奇我甚至觉得她不像人。可是她跟我从小形影不离,大学,也跟我跑到了东北,我经常嘲弄诋毁她,可讲心里话我是特别喜欢她的。 她极其喜欢《安徒生童话》,她也喜欢雪莱的《论爱》。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诉她安徒生童话是在丢失童话之后写成的,安徒生似乎最后一个人孤独死去。 她定是被爸爸妈妈宠溺的小孩,她恍若看不到人性的冷漠,她只看到美好。她睡在我上铺,夜深人静,我常常哭泣着醒来,她就探出脑袋嘘寒问暖,四年,这个看上去柔弱单薄的女孩子照顾了我四年。 我们都极爱电影,她极爱篡改台词,或者她天生悟性发达,鉴赏力很好,有着幽默风趣的细胞。每天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有的时候我多希望她能够遭遇一场空前绝后的绝望,这样她就会成长。可是我愿意永远都站在她的前方永远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她该一直一直像精灵一样快乐下去的。或者有一天她就遇见那个她一直等待的温暖男子然后跟他简简单单地幸福的生活下去。 2013年第一场大雪,我和天籁跑出去玩耍。她很明晓这一年我心灵上遭受的痛楚。她担忧地问我:“你还好吧?”这样的语气就如我对央央的语气是一样怯怯地小心翼翼。 我缓缓,缓缓地倒下来,倒在白皑皑之中。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舞,一片一片洒落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躺了许久睁开眼睛调皮地说:“你觉得呢”? 我悬起一只手臂,等待她来拉我,雪花一直飘一直飘,我隔着纷飞的雪花看不清她的脸庞。她伸出手来拉我,我猛力用劲她倒在了我的身旁。 “你很讨厌”。她戴着毛线手套的爪子伸过来挠我,我们厮打在雪地里,笑声很爽朗。 “人可以有霉运,不可以有霉相,你说一个人要是有内伤,又有外伤,那么她要怎么活啊?”我侧过脸去看她,她的眼神黯淡,可是瞬间就消逝了,我想起来央央憔悴面庞上的温暖笑容。谁会没有故事呢?我爬起来掸去身上的雪,然后蹲下身子去拉天籁。她把手伸过来“咯咯”地笑,很可爱。 “我们看谁先跑到园亭门前”说完我撒开腿就跑起来 “你等等我,等等我”天籁在后面叫喊。雪依旧下个不停,我的眼泪轻轻地滑落。
2013/12.02 精神的极度分裂,健全人格的急需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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