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尽枇杷一树金

黄森林

摘尽枇杷一树金

人们认知事物，往往是从别人的文章开始。就像我第一次听说枇杷，就是通过明代归有光的散文《项脊轩志》。那是一篇很感人抒情散文，作者围绕项脊轩那间小屋，撷取日常小事，通过细节描写，来抒发浓浓的亲情。归有光在文章的最后一段写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可想那棵华阴如盖的枇杷树，寄托着归有光的多少深情。从此就记住了归有光笔下的那棵枇杷树。

而我一直以为，枇杷树是亚热带树种，在我们这中原地区是难觅芳踪的，但是我错了。和妻子谈恋爱那阵，有次她带给我几枚乒乓球般大小的黄橙橙的小果子，闻之芬芳扑鼻，食之甘甜如饴。问她何物，她笑曰枇杷。我有些惊喜，再问她从哪里买的，她的回答再让我惊喜，她说是她家的枇杷树上结的。妻子家中的院子里真有一棵枇杷树，虽然树不是太高，但是却树叶厚密，树冠张开，亭亭如盖，就像归有光笔下所描写那样。

枇杷是一种很奇特的树种，头一年开花，第二年结果。明代王象晋的《群芳谱》中写道：枇杷秋荫，冬天开花，春天结果，初夏果熟，备四时之气，他物无以类者。经过四时孕育，吸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也难怪枇杷才那般的香甜。

那几年，每当枇杷成熟时，我们都会到妻子家，去品尝那“初夏鲜果第一枝”的美味，每每都让人回味无穷。可惜的是，岳父家因为要翻盖房屋，那棵枇杷树，还有院中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一起被砍伐了，徒留遗憾在怀。

难道，我与枇杷就是这么一段短短的邂逅？每年初夏，总是莫名地想起那些橘黄色的枇杷，想着它们那甜中略带点酸酸的味道。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与枇杷的再次相逢，却不是一棵，而是长长的一排。这几年，县城在生长高楼的同时，也加强了绿化，于是，对人们来说从前很少见过的各种奇花异木也纷纷落户小城，樱花、广玉兰、香樟树、紫薇等等花木被栽在了街道路旁和高楼间隙，装点着小城的风景。让我喜出望外的是，在县政府对面那长长的护城河南岸不光垂柳依依，我还发现了枇杷的身影。在垂柳的呵护下，那里居然有几十棵枇杷树。枇杷是常绿乔木，原来还可以作为景观树。因为与枇杷有过几度情缘，所以我没事是总喜欢到护城河边，斜倚桥栏，默默地打量着那一排亭亭玉立的枇杷树，想着时光，想着心事。

枇杷移栽时已经小树，第二年就已挂果。开始时，大多数小城人不知枇杷为何物，枇杷花开，枇杷结果，果实青了，果实黄了，他们都视若未见。可是枇杷熟时，那满树金黄的果实以及它们所散发着的芳香实在诱人。两三年后，人们已然知道那种诱人的果实叫枇杷，人们就开始自由采摘。

现在正是枇杷成熟时，星期日，我路过护城河，又见到那片枇杷林，今年枇杷丰收，青黄参差的果实挂满枝头。枇杷树边很是热闹，有不少老人、妇女、小孩在那里采摘成熟的枇杷。人们有的攀上树枝，有的大人抱着小孩去摘，有的用棍子轻击。那些金黄的枇杷被人们摘下，惹得孩童们笑语声声，一片祥和景象。蓦然就想起宋代戴复古的诗句：“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那种感觉就像现在一样，诗意、唯美、安宁。

河南省光山县质量技术监督局 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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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千垛

摘尽枇杷一树金！

来读。

冬天的雪花

现在枇杷树在我们这里也经常可见，可是果实确实很少看见他们成熟，也许在枇杷还没成熟的时候就被那些嘴馋的人早早的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