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记忆二则

吴劲松

孩童记忆二则

一、游泳风波

      人的天性就喜欢水，是由于水冰凉又温暖，清淡又甘美，温柔又谦让，欢快又奔放，平静又明澈？还是由于历史学家所言，人类的祖先是来自于大海、来自于水里？虽然不得而知，但我们对水的依恋，对海的依恋却是事实，所以我们又都来到了海恋。我虽然没见过大海，但也无法阻止我对海的依恋和向往，我所拥抱过的水，会带着我的心去拥抱那大海的吧！

       记得在我还五、六岁时，便偷偷地背着大人下河玩水抓鱼，并学着游泳了，大人多半是不知道的，但也有好心人向家人告密，因此也有被逮着的时候，教育不听，又挨打，打也不怕，还是要去。

       记得有一次，我们正玩得欢，被全街有名的喳啦婆看见了，她就在街上对着我家门大喊：“吴老师，你快去看你家小林，从很高的河坎上往河里跳，好危险啊！”，我父亲又急又气，就带了根竹条子来到河边，见我正在河中间游，他就没吭声，等我游到岸边才发现，吓得三魂少二魂的，忙去找衣裳，才发觉衣服也被他拿在手里，在他一声快走的同时，光屁股上也被抽了几鞭，我就这样被一边打着，一边往家跑，头低着，两只小手总是忘不了护着小鸟！

       事后对那个喳啦婆怀恨在心，还悄悄用弹弓打过她家的鸡。一次与一个比我大点的孩子打架，她过来拉住他，我踢了他两脚就跑，心里从此又很感激她的。又过了很久，我发现有一个小朋友在她家鸡窝里偷了三个鸡蛋，我便悄悄的告诉了她，她就去要回了那鸡蛋。这样，总算是对我所犯的，打过她家鸡的错误，有了点补偿吧，她不知道我打过她家鸡的事，还挺感激我的呢。

      水对儿时的吸引力太大，那时讲道理听不进去，打又不怕，羞也不怕，还是继续偷偷下水，只是更隐密了。热天，奶奶经常对我们进行检查，她用手指甲抠我和弟弟的膀与腿，如果起白痕了，就证明又下水了，就要挨打。后来我们终于找到了对付的办法：那就是用口水将她要检查的地方事先涂一下，就抠不起白痕了！经常游了泳回来，没被检查出来，她还大大地表扬我们说：今天真乖，没去玩水！弟兄俩还常常偷着乐呢。

       或许是由于儿童情结，或许是由于小时候受限制没玩够水？或许是由于没见过海，又深深地怀有对海和水的依恋？或许是喜欢那鱼儿？所以到现在还时常下河游泳，带着眼镜在河里看鱼，每天不在水里玩他过半把过小时还挺不舒服的！虽然再也不会有谁来管我了，有时还真想有人来检查抠我们的手，可是，这再已不能也！

                                               

二、偷吃狗肉

      小时候，我们街上有个叫王建春的，只要哪家要杀狗，就请他，说是杀，其实是打，就是把狗拴在树上，用棒子活活打死。由于他打狗，所以全街的狗都恨他，见他上街，总是远远地跟着他，从街头吠到街尾。听说他就是走到别处去，那些从不认识他的狗也会一翁堆的吠他过不停。还听说，只要他上山砍柴，狼也会跟着他，可能狼与狗是同类的原故吧。

       他30多岁了还是单身一人，也没见他有什么亲人，他住在街边的一个半山上，是用茅草搭建的一个窝棚，听说他不能住在街上，是因为狗会叫过不停，大家不得安宁。印象当中，感觉他就做两件事：下河摸鱼卖和打狗！如果给哪家打了狗，主人就会送他一腿作酬劳。他就会拿回去煮起，然后上街打点小酒，还常常边饮边唱山歌呢！

       有一次正当中秋，他给陈家打了狗，晚上月色明静，我与十几个小朋友去街边玩，见他哼着小曲正上街买酒，我们便知道他的狗肉已经煮好了，不知是谁提起：我们吃他的狗肉去！于是大家便一窝蜂的骋去，折上木棍作筷子，很快就捞了个精光，胆大的几个还不走，躲在他棚后，想看他回来的笑话哩，当时我也在等之列。过一下，他回来了，嘴里还唱着京剧，看样子还挺惬意的。因月亮很明，他也没点灯，当他倒上小酒，用筷子在锅里捞了几下，自言自语道：有鬼了啊，那么多肉都跑哪去了？我们于是忍不住，有人笑出了声，他便马上反映过来，于是大骂道：原来是被你们这些小鬼子给偷吃了呀！看我来收拾你们，等他还未出来，我们都已跑得很远了。

       这件事过后不久，街上一度宁静了许多，大家才发现已经有一个多月不见王建春了，关于他的失踪，有人说：涨大水那天我见过他去河边捉鱼的，可能是被大水冲走了吧！也有人说：某天在打柴的路上见过他，可能一不小心被狼吃了吧！茶余饭后大家议论了好久，不得而知，反正从此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的那些故事，和打狗那惨不忍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