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故乡行 伊亚志 携妻寻迹回故里，又是桃花盛开时。 我的故乡有两个，一

杨培德

第二故乡行
伊亚志

携妻寻迹回故里，又是桃花盛开时。
我的故乡有两个，一个是养育我十八年的故乡，那个嫩江平原叫作“丁五家子”的小村庄；一个是培育我十六年的第二故乡，那个鸭绿江畔的丹东市西郊叫做“矿山”（部队营区）的小山沟。
上次回第二故乡丹东，是2012年5月初，专程携妻参加战友王青山女儿的婚礼，来去匆匆，虽正值丹东桃花盛开时，但工作原因，无心欣赏，即便是战友见面也仅是寒暄，留下些许遗憾。今年3月，儿子完婚，战友们千里迢迢赶来捧场聚会，勾起了对第二故乡的怀念，那里留下并集中了我人生最珍贵、最值得怀念的友情，重游第二故乡的冲动便油然而生。打算“五一”再回丹东看看，会友、寻迹、赏花、散心。
老伴也在“矿山”当过兵，虽是为解决两地分居商调去的，仅几年时间，但对“矿山”也有很深的感情。儿子生在丹东，儿时的朦胧记忆犹在，儿时的玩伴儿许多，也想借机回去看看，便要求一同前往。
每次回丹东，战友们都盛情款待，添了不少麻烦。这一次打算多住几天，多走走，多看看，就想通过好友找一套闲置的住房全家自己开伙，自在方便。把意图与挚友王文喜说了，颇为赞同，承诺负责落实。临行前，文喜多次打电话催问启程时间，并告知已与几个好友商定了行程，大有“兴师动众”之势，体现了战友的深厚情谊。文喜已“升职”爷爷，孙女尚小，为照顾方便，儿子一家暂与父母同住，便把自己儿子的新居让与我全家暂住；从战友通讯录资料中获知我的生日正赶上在丹东期间，便策划一次同乡战友家庭聚会，为我诞辰一甲子祝寿；得知我十六年丹东生活没有去过海岛，又安排一次体验海岛生活的行程；正赶上丹东“桃花节”，便安排赏花，了却我心中的遗憾；“五一”还是战友刘树成儿子新婚大喜日子，亲临道贺，不虚此行。
4月26日早，一家3口，驱车踏上了赴第二故乡丹东的路程。
（一）
从长春经沈阳到丹东，一路高速公路，600公里的路程，加上中间的休息用餐，也仅用了6个小时。改革开放30年，我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高速公路网四通八达，为经济发展和人们出行带来了便利，从一个侧面彰显了跨越式发展的奇迹。驱车进入丹东市区，耳闻熟悉的方言，眼前却是不熟悉的街路。离开第二故乡二十余年，这个城市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楼林立，面貌一新。文喜兄想到了我已对这个城市的陌生，便同夫人一道，到进城后不远的立交桥迎接。一则为了引路，二则体现礼节。把我们一行领到“军苑”小区住下，唠一会家常，便到了晚饭时间。文喜告诉我，晚上由战友王青山“接风洗尘”。青山喜迁新居，在家里设宴，一则认门，二则气氛更佳。驱车沿着滨海大道一路西行，鸭绿江之畔，一座新城拔地而起。高耸的楼盘，笔直宽敞的街路，斑斓的绿化带。青山的新居就坐落在新区的临江一侧。车行在滨海大道上，从鸭绿江口的中朝大桥到黄海边的丹东新区，沿江十几公里，已成为丹东令人耳目一新的景观带和寄予厚望的新兴工业园区，国门湾初具规模。文喜告诉我，这条滨海大道，西行沿着海边一直通达大连。
晚上聚餐的还有战友张代忠夫妇。文喜、代忠也都是初次光临。青山新居在一幢26层的住宅楼，位居20层，面朝鸭绿江。150余平的3室2厅2卫的新居宽敞明亮。打开窗户，江风徐徐。虽细雨绵绵，但心情暖暖。青山夫妇，忙碌着准备丰盛的晚宴。一张直径一米五、六的圆形餐台，竟然置放了直径达一米的转盘，这在家庭是少见的。我好奇，青山妻子陈丽萍告诉我。“这是为宴请你们专门置办的。”我明白这里有玩笑的成份，但也确有杜绝了公款请客后，在家里请客会增多，确有置办的必要。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丰盛的晚宴。除了鸡鸭鱼等肉类及蔬菜，在丹东市面上能买到的各种海鲜几乎都上了席，可见青山夫妇的盛情。十几个人，仅喝了2瓶白酒，这若是在战友们年轻的时候恐怕得几倍的量下肚。年龄大了，友情更浓，但彼此更关注身体，喝酒也不再攀比，时兴尽其所能了。但青山和代忠喝得尽兴，毕竟战友虽居一城，平时大家工作忙，也难得一聚，更况有朋自远方来。
（二）
海岛行是既定的行程之一。离丹东市较近的海岛一是獐岛，二是大鹿岛。位于大孤山镇的大鹿岛是旅游风景区，岛上有历史古迹和优质天然浴场。本想去大鹿岛，文喜说大鹿岛的确是旅游的好去处，但现季节不能下海游泳，旅游开发又破坏了自然环境，体验海岛生活不如獐岛。于是，决定去獐岛。
第二天一早，约上滕国安夫妇，文喜又找来朋友驾驶一台车，驱车前往北井子镇码头。北井子镇码头离丹东市区不算远，约五十公里的路程，驱车也就半个小时。之所以起早，为了赶8点的渡船，每天上午只有退潮前这一班。到獐岛的食宿文喜已经联系好，住在面朝深海的吉祥酒家，文喜是这家酒店的“回头客”。40分钟的航程，渡船就抵达了獐岛码头。下了船，只见一黑瘦的渔家妇女模样的上前与文喜打招呼，文喜介绍，这就是我们下榻的酒店老板娘。领着我们上岸爬山路，步行去酒店。老板娘介绍说，獐岛很小，是个小渔村。虽修有柏油路，但没有乘用车辆。岛上仅有的十几辆机动车都是经批准的工程或生产用车，为的是保护自然环境。何况小小的岛屿，路不长，坡还陡，乘用车用处不大。欣赏着路边的迎春花，爬过山坡，展现眼前的就是远处茫茫的大海和依山而建的獐岛渔村。人工填海造地，渔村的地势比想象的要平坦。
在酒店住下，已是近午时分。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看来上午，只有躲在酒店里唠家常了。天气凉，穿得又少，房间阴冷潮湿，很不好受。老板娘看出了我们的状况，说一伙客人一会就走，把仅有的窗朝大海的两个带空调的的房间调给我们住。中午的聚餐还挺丰盛，海鲜是必不可少的。文喜和国安还酌起了小酒。
午餐后，稍作休息。外面的小雨停了，光线明亮了许多，我便张罗大家一起环岛行。獐岛虽小，但环岛修了很不错的路，工人们正在修建防滚石和雨水冲刷墙，已接近闭合。环岛路，其实就是一条景观大道。站在观景台上，远处的大海，近处的坨礁、沙滩、山林、妈祖庙与村落尽收眼底。獐岛环境优美，气候宜人，空气清新，风光旖旎。转到獐岛码头方向，一眼望去，退潮之后的码头，裸露在空旷的海滩上，渡船也已经搁浅。远处的坨子，也有了另一番模样。
獐岛由一岛六坨组成，面积0.8平方公里，是我国版图上最东端的岛屿，与朝鲜半岛、日本隔海相望。岛上自唐朝以来就有人居住，现居民200余户，600余人。岛上竟有品牌酒店60余家，日接待能力3500余人。建国初期，岛上还有驻军。由于环境优美自然，每到夏季，这里吸引了不少的游客。旅游已经成为这个村子的支柱产业。在环岛后回酒店的村中路上，偶遇一村民与其交谈。由于旅游设施的逐步完善，来獐岛旅游的游客逐年增多。这个村子的品牌酒店，每年都能收人几十万元。难怪岛上村民的房舍，大都建的是楼房，村民的生活水平可见一斑。
这里的村民，还保持着赶海的习惯。每当潮水退去，村民三三两两去赶海，从他们归来挑着的担子重量上，可以看出收获的丰减。有村民告诉我们，现在赶海的人越来越少，都是些年龄大些的妇女。因为出海捕捞、旅游产业大家都忙不过来了。村子的路边，有村民摆摊出售赶海或网挂的“战利品”。文喜看中了几只飞蟹，讨价还价买了下来，还白送了几斤海鱼。文喜说，这是纯正的野生螃蟹，吃起来口感不一样。看来，晚餐美味更上档次。
      又是坐的早班船离开了獐岛。涨潮之后，码头又恢复了原样。在归来的路途中，文喜特意安排到东港市的海鲜市场转一转，一则看看东港市的变化，二则满足我们内地来的购海产品的愿望。
     中午饭安排在东港市与丹东市之间的前阳镇公路边上的一个叫春利的饭店，看来文喜是这个饭店的常客。前阳镇是我部队生活年代常路过的地方，从团部去石佛山、长山、大孤山、青堆子雷达站，这里是必经之路。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前阳镇变化之大，已然令我陌生，但故地重游，亲切感不言而喻。战友丁玉学特意从丹东市赶来聚餐，情谊不言自喻。饭店不大，但各种海鲜俱全，地方特色浓厚，且价格适当，环境优雅。难怪文喜对这个饭店情有独钟。
     午饭后，回丹东的途中，要经过老部队驻地“矿山”。回老部队看看是我这次重游第二故乡的行程之一。文喜建议顺便看看，不再返程。大家觉得这样安排很合理，便驱车前往。重新踏上生活工作了16年的故地，心情格外激动。这里留下了我的青春足迹和岁月，是改变了我人生命运的地方。根据部队整编的需要，老部队的番号早已经撤销。当年的团部现在已经变成了雷达六旅的丹东指挥所。
     车至营区大门，被执勤的哨兵拦下。曾经的这个营区的团、股首长回来看看，得需要现在这个营区的首长首肯才行。哨兵经请示，放我们进入营区。营区的变化很大，原团部大楼所在的位置已经成为一片绿色的植被。原来所有的平房全部不见了踪影。在原来的球场位置，被一幢新的办公楼占据，营区显得空旷寂静。在“矿山”的制高点，挺拔的新型雷达天线更展示着这个营区的巨大变化。没有变化的，是营区东北角几栋二层住宅楼还矗立在那里。楼前楼后的荒草，表明了他们的主人早已弃舍离去。也似乎向人们诠释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的道理和岁月的沧桑。重回老营区，除了“寻迹”，更为主要的目的，就是看望仍然居住在这里的战友刘景森。
     刘景森，是我同乡同期入伍的战友。我俩新兵在一个班，一同被分配到团技术处修理所。他在雷达车间做仪表修理技工，我在通信车间做无线电技工。他为人老实忠厚，是我的一名挚友。1976年初，我被调到团指挥连，后来提干上军校，我们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1980年我从军校毕业后回到通信修理所做无线电技师，又同刘景森在一个办公楼。他经过自己的努力，也提了干，虽晚了两年，但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取了个丹东姑娘为妻，妻子胖胖的，我一直称其为“胖刘”。婚后，在营区争取了一套临时来队家属房住。后来我调到通信股任参谋、股长，他一直在团技术处修理所任技师。我妻子调来后，我们还处过邻居，缘分不浅。1989年我转业回到长春，之后一直同景森保持电话联系。后来，他选择了复员自谋职业道路，得到一笔当时看来不菲的复员费，凭着他的技术，办起了公司。可办公司失败了，钱也赔进去了，给一家电梯公司打工养家。妻子有病也下了岗，还要供女儿上大学，生活挺艰难。近两年得了重病做了手术，身体越发糟糕。我一直惦记着有机会回丹东看望他，了却我心中的挂念。
     刘景森是闲置的几栋住宅楼的唯一住户。他住在最靠近东北角一栋楼的把东山墙的一楼。我们到达他家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的妻子“胖刘”刚从屋里出来，也算是“迎接”吧。刚出院的景森身体瘦弱，见我们来看望他，自是喜出望外。询问了病情，了解了他的生活，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虽然他们夫妻二人都到了退休年龄，都有养老金，生活似乎有了保障。但从交谈和眼神中，我读懂了景森的心有不甘与无奈。如今重病在身，不知自己的生命还有多长。面对着亲如兄弟的战友，他的眼眶中含满了泪水，但男人的刚毅，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他本争取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但短视的选择，使他终又回到了原点。这时，我想起一句格言；“人生的输赢不是在起点，而是在转折点”。离别时，景森拖着瘦弱的身躯，坚持出门送我们。依依不舍的心思看在我的眼里，伤感在我的心里。
    下午休息不在话下。晚上代忠夫妇作东，为我和国安两家“接风”。晚宴安排在丹东市的假日阳光酒店，这是一家较高档次的酒店。记得代忠儿子张墨翰的新婚庆典就是在这家酒店举行的，那次我们全家也是专程前来贺喜。代忠好面子，讲究档次，也为了彰显重视与情谊，还叫上了文喜、青山、玉学等要好战友夫妇陪同，难得一聚，其乐融融。次日（4月29日）刚好是丹东一年一度的“桃花节”。席间，决定由代忠夫妇陪同我和国安两家去赏花。
（三）
     丹东“桃花节”的设立，源于蒋大为唱红的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歌曲从山东半岛、辽东半岛地区的民歌音调中，提炼出音乐主题。据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的词作家邬大为、魏宝贵透漏，在创作这首歌词的时候，灵感是来自丹东鸭绿江边的河口景区美丽的景色。作者在河口采风时，正是被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所深深的吸引，逐挥笔写下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丹东市政府为扩大河口景区的知名度，把每年的4月29日定为“桃花节”，以丰富丹东旅游内容，提升旅游品质。丹东宽甸河口景区是鸭绿江沿线景色最优美的地方，素有“塞外江南”之美誉，是著名的渔米之乡、燕红桃生产基地，更是理想的边境风情游之地。每到春季，河口万亩桃花竞相开放，蔚为壮观。每到秋季，万亩桃园硕果累累，煞是喜人。燕红桃已经成为河口的主导产业。2001年，赵本山在此拍摄电视剧《刘老根》，使河口享誉大江南北，现已开发河口断桥、长河岛朝鲜民俗村、龙泉山庄三大景区。每年五月，到河口看桃花、赏美景、吃鱼宴已经成为春季来丹旅游首选。
     赏桃花，是此次重游第二故乡的计划活动项目之一。能赶上“桃花节”赏花，更是增添了浪漫。代忠的姐姐、姐夫也特意从吉林老家赶来参加这一盛会。代忠约定早八点在鸭绿江当年志愿军渡江浮桥纪念碑处集合前往，国安因为身体有恙夫妇俩缺席。当我们集合后驱车前往河口时，刚过虎山长城，9点还不到，就已经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有上千名警察维持交通秩序。进入河口景区，鸭江两岸，漫山遍野的万亩桃花竞相开放，蔚为壮观。路旁停车，频繁按下相机快门，留下这美好的瞬间。代忠告诉我，去往河口景区的道路临时交通管制改为单行，回来时只能从宽甸绕行。
“桃花节”组委会特意请来歌唱家蒋大为助兴，以烘托节日气氛。粉丝们闻讯抢着目睹偶像风采，不为所动的我们依然赶既定的行程。在“核心桃花园”泊车，入园，赏花，留影。尽兴，开心，了愿，释怀。
午餐是鱼宴，代忠特意安排在电视剧《刘老根》中的凤舞山庄。一道炖杂鱼，别有风味和意义。鸭绿江鱼本身就是淡水鱼中的上品，味美不言而喻。杂鱼的搭配更是上讲究：一条7、8斤重的鲢鱼，配上2、3斤重的鲤鱼和每条半斤左右的鲶鱼和鲫鱼，取义“连年吉利”。
在返程途中，由于需绕行宽甸，汽车驶在路窄径险的盘山公路上，儿子伊鸣驾车开始有些紧张。我坐在副驾驶位置把关指导，到也安全无恙。归来后，国安问起河口之行，我便以“桃花美景留倩影，凤舞山庄品鱼宴”调侃， 国安自觉此行留下遗憾。
（四）
4曰29日，农历四月初一，恰逢我及国安60大寿生日。文喜策划召集在丹东的同乡战友晚上家庭聚餐，为我和国安祝寿。聚餐安排在鸭绿江大桥附近的牡丹峰酒店。这是一家朝鲜投资经营的外资企业。从经营管理者到服务人员，全部来自朝鲜，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服务人员清一色的朝鲜艺术院校毕业的大学生。文喜说，之所以安排在这里，一是体验异国风情，品味朝鲜菜肴；二是酒店为每桌客人都献上朝鲜歌舞，为好友祝寿更能烘托气氛。我为文喜的良苦用心动容，提出同乡战友难得一聚，每次来又受到热情款待，这次一定让我作把东，表达我的一点心意。文喜坚决反对，表示要用丹东的惯例安排。就是好友过生日，选择“入乡随俗”。
29日下午，文喜和青山特意到市场买了几种海鲜到酒店加工， 几乎家安在丹东的同乡战友都前来参加聚会，有的还携带夫人和子女。几十号人，好生热闹。青山女儿王丹还特意订制了生日蛋糕。酒店的朝鲜美女献上了朝鲜歌舞和音乐以及流行的华语歌曲。战友们纷纷献上美好的祝福。大家把酒欢歌，为我及国安祝寿，也为几十年的战友情谊庆幸，更为人生经历的闪光和当下的辛福生活庆祝！
战友们让我发表生日感言。我觉得作为人生甲子诞辰，能在留下青春岁月的第二故乡度过，又有这些同乡战友陪伴，意义非凡。回首60年的人生经历，感慨万千。便即兴作一首打油诗，以表心情：
“人生走过一甲子，酸甜苦辣味品全。阅尽人间沉浮事，最高莫过平淡闲。本是农村一青年，投笔从戎命运迁。发奋怎奈环境变，未适终究梦难圆。历史仅在弹指间，看破红尘归自然。高低贫富天注定，康健快乐方真禅。故地重游忆当年，战友情谊仍缠绵。吾翁甲子诞辰日，聚会把酒情更添。”
（五）
4月30日，晴朗明媚的艳阳天。文喜知道我喜爱钓鱼，便专门安排一次垂钓。地址选择在浪头场站附近文喜朋友办的养殖场。养殖场所租用的土地，属于场站的圈用土地（机场跑道缓冲地带）。是文喜人脉广，经过协调为朋友争取到的。朋友为了感恩，自然视文喜如家人。难怪文喜到了养殖场钓鱼，如同回到自己的家园。场主在忙捕鱼生产，不用招呼，我们便自己选择了钓池钓位。
说来也怪，远来的客人有鱼缘。我甩下鱼钩，一会就有鱼咬钩，文喜的鱼钩无鱼“光顾”。半个上午，我钓了十几条鲤鱼鲫鱼，文喜“颗粒无收”。待青山、玉学、国安他们赶来时，我已收获颇丰。文喜遭到了“幽默大师”丁玉学的一番调侃，逗大家一笑。近午时分，鱼虽钓上来一些，但大鱼不多。场主把捕上来的大鱼，有鲤鱼和鲶鱼送过来一筐，大家满载而归。
午餐仍要赶到前阳镇的春利酒店。南辕北辙的目的，是为了迎接驱车从大连赶来的战友于成君夫妇，为其接风洗尘。于成君是我们一同入伍的战友，娶了位大眼睛的丹东姑娘。在老部队升职到副团长，后调到大连雷达团任团长。品行兼优，是我们同乡战友中的佼佼者之一。后就地转业在大连工商行政管理局工作，把家安在了大连，到地方后又得到提职使用。这次回丹东，一是利用小长假看望一下岳父母，二是参加战友刘树成儿子的婚礼，借此机会与诸多战友见面聚会。
（六）
五月一日，是全世界劳动人民的节日；在中国，也是人们旅游放松的好日子；更有许许多多年青的恋人，选择这个吉祥的日子，步入婚姻殿堂。同乡好友，也是我在部队的继任者刘树成的儿子刘延东，就选择这一天办喜事。
刘树成及其儿子刘延东，可以说与我乃至我的家庭有些特殊缘分。一是同行缘。我与刘树成入伍后都从事了通讯专业，我是无线电技工，他是无线电报务员。后来提干后，我做无线电技师，他做无线电报务教员。1986年我任通讯股长后，缺少一名懂无线电报务的参谋，我便积极向当时的团长许国球推荐刘树成。一则工作需要，二则我有私心，就是想早点转业，培养一位继任者。二是邻居缘。此缘衍生出我儿伊鸣和刘树成儿子刘延东成为儿时的玩伴。我儿伊鸣结婚时，刘树成由于特殊原因未能亲自前来捧场，却也叫儿子刘延东借出差的机会绕行长春表达祝贺之意。这次第二故乡行，正好赶上刘树成的儿子刘延东婚姻庆典，也算是又一缘分。
参加婚礼是朋友见面的好机会。在刘树成儿子的婚礼上，见到了久别的老政委蔡荣，老参谋长赵德平，原军雷达处长苏国良，以及于显发、高伟、尤广堂等十四团战友，心情格外激动。敬上几杯祝福酒，问上几句贴心话，历史仿佛就在昨天。离别时，已70余高龄的于显发，作为老大哥和对我们这一批兵关爱有加的老乡，拉着我们在酒店前合影留念。转身去，泪已流下脸颊，战友的情谊就是兄弟情。
下午，青山又组织几对战友夫妇到老部队附近（汤池乡）的果园采摘草莓，在朋友的庭院饮酒吃烧烤。开心尽兴的同时也加深了友谊。
八分醉的成君、文喜，酒后不回家。跑到我的住处聊起了天。成君的岳父母也住在“军苑”小区，也是方便，其妻子“大眼睛”竟然回家换套睡衣陪大家聊。哥几个“笑翻天，滚成球”，仿佛回到了童年。不知是谁，又打电话“勾引”王青山。青山、丽萍夫妇从十几公里外的丹东新区带着下酒菜也来凑热闹，到来时已经近晚上十点。哥几个又重新喝起了酒。聊不完的旧事，扯不断的友情。酒后吐真言，掏心窝子的话连成片。释然了以往的的误会，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增添了兄弟友情。毕竟是都年龄大了，妻子们担心，频繁的催促快点结束，“大眼睛”甚至把酒瓶抢下藏起来。可这里是文喜儿子的家，再开一瓶酒接着喝。妻子们无奈，只好由着这几个老顽童。散席已过零时。
参加完婚礼本计划5月2日就返程。国安身体不好，也劝我们早点走，他好搭方便车。可青山准备了一只羊，非得吃完羊再走。盛情难却，就又逗留了一天。其实，不是为了吃羊，真真的有些难舍。此生，还能见几回面呢？5月3日返程时，文喜、成君起早为我们送行，青山来电话得知我们已经启程，还埋怨为啥走这么早。
一路平安，结束了第二故乡行，但对第二故乡的关注与怀念此生不会结束。

（作者单位：省民政厅涉外婚姻登记处）
责任编辑：王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