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日选发 王慧骐《看望光中先生》等作品

赵日超

看望光中先生
王慧骐

    那天，和徐廷华兄闲聊，说到当年的《青春》杂志，谈及一些老人，不约而同地提起杨光中先生。当时他负责编评论版面。记忆中那是一副清朗的身影，个子不高，戴一副度数不浅的眼镜。好像是福建莆田人，乡音很重，说话语速偏快，因而有些句子不太听得分明。
    光中先生为人率真且坦诚，属于那种作风严谨的老派编辑。和我有过几封通信，字写得特别刚劲，有点力透纸背的意思。编发了你的作品，除了很及时地寄来一本杂志，还会极细心地把你当期的文章剪下一并寄来，考虑到你或许有粘贴和保存的习惯。
    上一次见他是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某一天，那时他还没退休。这一晃，先生都已82岁了。
    廷华兄说，这些年他就住在福建路上的一栋公寓里。是吗？距我的住地只有三站路的距离，而我竟一直不知。于是赶紧请廷华出面相约，一道去看望先生。
    与光中相识于七十年代末期，那时我还在大学念书。1979年的夏天，江苏省作协在无锡太湖之滨召开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次青年创作会议，参会的70多人是全省范围内当时较活跃的业余写作者（那时并不称青年作家），有工人、农民、机关干部、大学生等。印象中周梅森、叶兆言等都曾参会。我也有幸忝列其中。会上听到了高晓声、陆文夫、艾瑄、顾尔镡等前辈作家们的报告或讲座。
    杨光中当时是作为《青春》的编辑来会上组稿和与青年作者交朋友的。那时他已40多岁，但亦如年轻人般活跃，无论会间休息或外出参观，三五成群里老远就能听到他裹着浓浓乡音的爽朗笑声。
    也就在那次会上，他同我一个刚刚出道的学生说了其大致的人生履历：他是1956年从莆田所辖仙游县乡下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的，五年制毕业后被分到南宁的广西艺术学院，在那儿编院刊（后来改为学报），同时还兼授写作课，前后待了15年之久；文革后期调来南京，先在市文化局参与编辑《群众创作》，后借调筹创《新南京报》。及至后来《青春》创刊时，斯群大姐把他要来。他为人谦和，不摆编辑架子，听说我当时已出了两本小诗集，他主动约我写一篇谈对诗歌认识的文章。回校后我按他的要求写了约两千多字，寄给他后很快在《青春》上发了出来。由于在文末标注了我彼时就读的学校，后来的几个月里我陆续收到了全国各地近百位读者的来信，与我探讨新诗写作。此例似可一窥《青春》文学杂志在那个年代的辐射影响。
    我1987年调来南京工作后，对光中先生有过几次很愉快的拜访。知他在《青春》任编辑的20年里，做过两件不同寻常的事。一是他主持了多年的“名家创作谈”，和数百位作家建立了比较密切的联系，或有书信往来，或至北京等地当面请益，其手头保留有一大批令人仰止的名家，如萧军、巴金、丁玲、冰心、臧克家、严文井、秦牧、田间、艾芜等人的信札或文章原稿，每一份手迹的背后，想来都有一则有趣或感人的故事。再就是他结合办刊中与青年作者交流所碰到的诸多问题，有的放矢地列出了74个题目，以对话的形式，写出了一本在当时产生过较大影响的《写作也有绝招》（天津古籍出版社版）。这本类似于文学教辅的读物，对青年作者的写作入门，起到过不可忽视的作用。
    待我此番再度相见，望着满头银丝，步履已现蹒跚的光中先生，感叹岁月无情之余，却又为他退而不休依旧埋首于文字的孜孜不倦，生出一份别样的感动。
    这20年寒去暑来的光阴里，他居然一天也没闲着，受邀为早在1993年便宣告成立的南京闽侨投资促进会编辑两本用于内部交流的会刊，一为《南京闽侨》（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彭冲题写刊名），一为《金陵莆田人》，他出任总编辑和主编。两本季刊在他手上已出了一百多期，若干的文章和图片，包括由会刊牵头组织的一系列活动，为从八闽大地汇聚于古城金陵的各行各业中的闽籍乡人，提供了一方资讯、业绩和情感的互动平台。对这些在异乡奔走、发展的游子而言，光中先生用他夜以继日的劳作，构建起一处带有娘家气息的温馨茶座。
    渐渐老去的光中先生，或许就在这样的劳作里，又重回他幼时所熟悉的田垄、沟渠和回响着母亲摇篮曲的那间老屋……

重阳节抒怀
董振安

   芙蓉映水菊花黄，
   极目秋光丹桂香。
   壮志未酬诗寄兴，
   情思殷念雁归乡。

   初心不忘圆华梦，
   盛世劲书强国章。
   为报今人皆敬老，
   更将歌赋醉重阳。


天使
王海艳

   产房里
   你在期待中苦守黎明
   你温柔的话语
   永远是五月的和煦
   你将挚诚的关怀
   化作丝丝爱意
   一点一点渗进产妇痛楚的心里

   无影灯下
   你那双灵活精巧的手
   轻柔敏捷地操作
   那睿智专注的眼神
   是一幅画
   是一首长吟不绝的诗

   当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划破长夜
   撩开晨曦
   当产妇撕心裂肺的痛楚
   化作温存的欣喜
   你抹去额头晶莹的汗珠
   露出欣慰的笑意

   你是平凡的
   没有绚丽的光环
   你是伟大的
   有海般的胸怀
   孕妇的心里你是灯塔
   婴儿的眼睛里
   你就是天使


出行工具的变迁
施仕国

    40年前的今天，我上高中一年级，班上的同学来自全县各个乡镇。那时班上最威风的一个同学，并不是因为学习成绩好，也不是因为长得帅，而是因为他有一辆自行车！
    每天下午下课之后，他都会骑着车在操场上转圈，身后留下一长串羡慕的眼神，也许还有不知不觉流下的口水……
    那时县乡已经通车，但一天只有两班车。周末回家时，乡镇之间除非是一条路线上的可以乘班车回家，否则只能到县城转车，可放学之后哪还有班车啊，大部分同学只能走路回家，有的要走到夜里一点甚至两点。
    那时的最大梦想——家里能有一辆自行车！
    30年前的今天，我已经工作几个年头，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但由于工作的地方离家有七十多公里，坐班车要倒几次车，难得的周末都花在路上了，回一次家在家只能呆半天就得往单位赶，否则赶不上上班时间要罚款啊。
    那时的最大梦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
    20年前的今天，我已成家，有了孩子，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摩托，但我工作在盱眙，父母在金湖，岳父母在涟水。那时年轻，也有精力，每次骑着摩托，带着老婆孩子回金湖、跑涟水，乐此不疲。可看着年幼的女儿小脸夏天被晒得黝黑，冬天被冻得通红，心里难受啊。
    那时的最大梦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
    10年前的今天，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终于感觉到那句“你的交通工具，决定了你活动的圈子，决定了你的社交范围”。闲暇的时候，带上家人，看看淮安各地的风景，领略一下淮安的魅力，感到人生充满了希望。
    如今，我的小车又换成了大车。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车了。
    40年出行工具的变迁，让我真实的感受改革地成果，感受到祖国真好，淮安真好！

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了
涂怀军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淮安区工作已十个年头了。在这十年里，经常有人问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我总是毫不犹豫地说，感觉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了。
    记得2009年2月，我所在的企业股权转让，我离开了金湖原单位。我通过淮安人才网应聘到淮安区施河镇一家生产教学教具企业。当企业打电话通知我去面试时，我是既高兴又犹豫，担心到施河太远。记得那天是午饭后在金湖车站购票去淮安区，途经新农、岔河、范集集镇，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到了楚州车站。再由车站转坐206公交车去施河，一路上公交车走走停停，路面狭窄时常要让行人通行，特别是到了溪河镇境内，一路上洼地此起彼伏，积水塘随处可见，路面不是很宽，有的地段为了避让车辆和行人，中巴车不得不停下，一路显得荒凉。我坐在车上一路失落感，施河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我坐在车上很着急，又是第一次去施河，手里拿着路线图，心里盼着早点到。坐在车上的人对我说，小伙子，一路坎坷，不好走呀！我心里嘀咕，嘴上却说，慢，可以看风景啊。就这样，到了傍晚时分，我到了施河镇。我已经记不得当时与企业主谈了什么，但这一路的颠簸和冷清，却给我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不久，我接到该企业通知，随后应聘入职了。每到周末，同事们就问我，这周回家吗？我依旧犯难，想回家，可是再看看那破路，要坐几个小时，不敢回家。我开玩笑说，人到家了，身子骨却散架了，太遭罪了。我心里一直期盼，回家的路什么时候再宽一些，有一条好路，暖心路。记得很长时间，我都是两周，甚至一个月回家一次，只因那条回家揪心路。至今还记得，有一次回家的路上，天色渐晚，司机为了避让车辆和行人，车后轮紧贴河边几乎悬空。当时车上所有人都感觉身体猛地倒向一边，差点出了交通意外，吓出一身冷汗，不是司机技术娴熟，反应及时，车子就会侧翻到河里，人命关天，后果不堪设想，。
    2012年下半年，终于迎来了艳阳天。淮金路，通车啦！我们金湖到淮安的班车也可以上路了，我从新闻媒体获悉，淮金路全长61.1公里，一级公路标准，采用沥青混凝土路面。而淮安到施河的公路也有了明显的改善，随时停靠上下，市民出行更加便捷。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心愿。
    现在回家只要一个多小时，回家的路，就是一幅新生活的画卷。距离的缩短与时间的减少，我们可以早晨出门，晚上就可以到家。交通让市民充分享受着现代生活，其背后则凝聚着交通人的使命感、责任感，以及交通人的心血和汗水。淮金路直接将淮安市区与金湖相连，是市区与金湖之间最便捷的一条快速通道，必将为淮安的经济发展提供有力支撑，更让淮安市民享受到改革开放的喜悦成果。
    我为淮金路而自豪，为回家的路而自豪。赞叹党的政策，真给力！我还告诉我周围的同事，以后去金湖可以吃上正宗的金湖蒜泥龙虾。还有人说，以后去漕运镇方便多了，那里白马湖边建了很多休闲场所。路，给力淮安经济发展，让广大市民笑逐颜开。
    有了这条路以后，淮安到金湖的班车也由以前的全天两班变成了四班，极大方便了两地市民出行。我也几乎每周都回家，同事们调侃我说，我对交通事业的贡献比以前大了。是的，回家坐车时间缩短了，一路平坦舒服了，时常是小睡一觉就到站了，工作和家庭两不误。一位交通人告诉我说，今后的交通将会更好、更舒适、更便捷，更贴近市民生活。
   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了。


给母亲梳头（外一首）
路雨

   第一次抚摸你的头
   细细辨认流失的光阴
   残酷地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
   之后慢慢打开
   你秋草般枯涩稀疏的头发
   试图用心在锈结的部分
   梳理出一份
   掩埋在岁月深处的美好

   你坐在院子里
   那么的安静
   像个听话的孩子
   一动不动
   怀里揣满了温暖的阳光
   我一遍一遍地问你
   谨慎小心地梳理
   生怕我的笨拙
    会伤及你经不起折腾的脆弱
    或者因为一个微小的细节
    弄疼了你
    父亲 我想背背你
    看到你 摇摇晃晃
     踉踉跄跄的样子
     我心里总是酸酸的

父亲 你老了

    真的老了
    已是风烛残年了
    像秋天
    一片经不起折腾的叶子
    再不是当年你背我的时候
    我趴在你肩头撒娇时
    感受到的那份厚重
    那份坚实了

    父亲 我想背背你
    真的 我想背背你
    哪怕就短短的一个瞬间
    我真的想俯下身子
    让你像当年的我一样
     趴在我的肩头
    去寻回当年的那份厚重
    温暖与坚实
    父亲 你的肩膀
    曾经是我的高度
     而如今
     我的肩膀 应该是你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