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组诗) ○序诗
她在天空写下一个字 太阳为其镀上美丽的花冠 而转过白昼则如月亮的柔光……
教我仰望并走近 揭开她的面纱,走进她内心 让她于地下 含笑且长眠…… ○塔拉 恍若久远的梦境 得得的蹄音如此稔熟 爱尔兰的歌谣何其动听 他手中的草帽 像翻飞的蝴蝶 杰拉尔德老爷 复活了昔日的英姿 当盛产白棉花的红土 被战乱的硝烟呛黑 饥饿的时光,一如 那架直喘粗气的破马车 从亚特兰大城外爬向塔拉 奥哈拉遗失了粗犷的语言和歌喉 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妻子 他一直等着亲爱的埃伦 甚至傻子一般站在亲人的坟前 唯有灵魂永不屈服 灵光返照的刹那 一匹犍马驮他奔回故土 跳不过岁月的篱笆 就将身躯躺倒母亲的怀抱 冷落的大街刮起一股旋风—— 奥哈拉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时代 都已随风飘逝 ○再见了,亚特兰大
再见了,亚特兰大 再见了,昔日的忧伤 还有白兰地的醇香 再将世上最中听的赞美 留给母亲埃伦 木头美人般的南方淑媛 我现在只爱遥远的查尔斯顿 爱它甚于亚特兰大 十年前我才十七岁 那时我恨过它 就像从硝烟薰黑的塔拉农庄 向那个图谋不轨的劣等兵 射出第一颗仇恨的子弹 这列车正射向爱人的心脏 只有未来才重要 灰色的铁兰攀伏在 高大的树干上 飙风将它指向查尔斯顿 只是暮色太浓 飘舞的铁兰阴森而忧郁 黑夜总让人感到来意不善 站台上只有荷枪的士兵 我要装出勇敢的模样 这个世界已将我抛弃 可我不能抛弃爱情 让马的四蹄 坚实地走向避难所 现在我可以看清 迎接我的两个姨妈 一个瘦如竹杆,一个胖若气球 同为女人,她们与爱人的母亲 那高雅端庄的大个子 毫无相似之处 “我膝上放着五弦琴……” 哦,爱人 我一步步向你靠近 ○又见塔拉 圣帕特里克就站在这里 透过树篱葱郁的浓绿 望尽苍茫大地的曲线 一切的悲欢喜乐,武装的影像 永恒的生命,以无声的话语 拂过肌肤的感知 这是世界的巅顶 如此接近天空和太阳 接近古老的神秘 圣贤的胆怯一如凡人 当他于某一个夜晚 燃起一把火炬,以至于 我们在追慕与敬仰之时 将他虔诚为新的宗教 斯佳丽亲爱的,不要出声 容我从你伺机而动的姿势 猜测游动你血液的思想 你自然忆及你的父亲 那个爱尔兰奥哈拉家族中 土地般矮壮的粗鲁汉子 他被时光溶化的笑容 平凡而又与众不同 身边少不了马,缺不得威士忌 也要有谣曲相伴,大声唱 低靠背马车上的佩姬 我见到她在一个可爱的集日 而一只鹅 又从她的坟墓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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