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梱小白菜 田向山

杨培德

  

                                              两梱小白菜

                                  田向山（吉林）
         
       下午，我无事有个散步的习惯，出来一看天阴着，还很冷就不想去效外漫游了，一个人信马由缰，慢步行走在街头，边看边走着，看着城市的高楼街道门市，回想着过去的土路、土房。
       我漫不经心地走着，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小雪，赶紧回走吧。
       西北风卷着小沙粒子雪，抽打在脸上，格外的疼。

       冬天的夜晚，黑的特别早，四点多眼前就擦黑了。人行便道上我独自地往家走着，前面一个脚蹬三轮车挡住路面，心中有些不悦，勉强挤身过去。这时只见一位很弱小的女人，正从门市里走出来，她兜售着嫩绿的小白菜，我不经意地走了过去，因为天快黑下雪便急着往家赶。当我走出十几步远，听见她和门市里的高嗓门女人的对话，尤其卖菜这位女人的口中了解到她家的一点概况：家里男人因累的腰疼病犯了，扣棚的小菜就得她推出来卖，还到小卖店推销……听到这里我收住脚步，回转过身来，打量着她那薄弱的身体，穿着单薄的衣服，我便急步走到卖菜车前，说来4梱，她打量着我。我问，多少钱一梱，那女人赶紧说，1元5一梱，我看着那摆放整齐的小白菜，又干净，又鲜嫩，顺嘴说出给我卖4梱。她爱说话问我说：爷们，几口人呀？我说，就老两口，她说买两梱就行了，买多了吃不了，都蔫巴了。说着，拿两梱小白菜放在塑料袋里。我说我身上没带现金，手机扫码吧，她说我不会用那玩意儿，这时小卖部的女人大声说，你来我店里扫码，我把钱付给她。我情不自禁地说，好心人那，谢谢。

        

       当我拎着两梱小白菜，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如果，我走过去不买这两梱小白菜，她就还得推着车子走，还得去小卖部送，躺在炕上的病人还等着她回家做饭……我想，我要是不买她两梱小白菜，我会后悔一辈子。
        回到家中，都没来的及洗，我拧下一个菜叶，放到嘴里嚼着，叶汁在我嘴里什么滋味，我没嚼出来，可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我要是给她白菜包下来多好啊，她好早点回家，让躺着的病人吃上一口热乎饭，她自己在家暖和屋里，享受那她家的温暖。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泪在脸上流淌着，我，嘴里的小白菜还细腻的品尝着，迟迟没有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