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华：一个媒婆带火一座城！ 古代媒婆也有这么大能耐？

赵日超

东方旅游文化网

　　
一个媒婆带火一座城！ 古代媒婆也有这么大能耐？
　　潘春华


　　近日，河南开封4A级景区万岁山·大宋武侠城的相亲栏目“王婆说媒”走红网络，主持人王婆因为口才和表演功力人气高涨，“王婆说媒”被网友称为“接地气版《非诚勿扰》”，不仅凭一己之力带火整个景区，也在社交媒体上受到年轻人的追捧。


　　在的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那么你知道少男少女们又是如何寻觅良缘，牵手共度一生的呢？

　　媒婆，又称月老、红娘、伐柯、媒人、冰人、保山等，是指旧时以说合男女婚姻为职业的妇女，在中国的婚姻嫁娶中起着牵线搭桥的作用。著名的唐代传奇小说《莺莺传》，写张生与崔莺莺相爱，经崔莺莺的侍女红娘从中搭线，使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后，“红娘”便成了媒人的别号。

　　中国古时的结婚讲究明媒正娶，若婚配不经媒人从中牵线说合，便会于礼睽异，被说成是“钻穴隙相窥，逾墙相认”， 父母邻人皆贱之。虽然有两情相悦的，也会假以媒人之口及门说亲，二老之命，媒人之言，方才会行婚配大礼。否则，婚姻的合法性是不被认可的，男女之间本能的求偶欲望便被淹没在伦理纲常之中。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故而，媒婆乃是旧时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成为三百六十行中重要一行。

　　媒人的起源很早，《诗经》中就有“娶妻如何，匪媒不得”的诗句，说明早在周代，媒人就已成为婚姻的要件了。后代的礼制和法律中，都明确规定，婚姻必须有“媒妁之言”，比如《唐律疏议》中规定：“为婚之法，必有行媒。”宋人吴自牧《梦梁录·嫁娶》曰：“其伐柯人两家通报，择日过帖。”明清时期又有“媒婆”一词，亦用以指称媒人。按照古代的礼制，标准的婚姻要经过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基本上每个环节都需要媒人穿针引线。“于是男女以行媒始知其名，无媒则亦不交；男方无媒不得妻，女方无媒老且不嫁”。

　　古代，媒人有官媒与私媒之分。官媒，是代表政府行男女婚姻之事的机构，即官方的媒人，古代称作媒官、媒氏、媒妁、媒互人等。周代早就设有官媒制度，据《周礼·地官·媒氏》记载：“媒氏掌万民之判（即婚配）”，由媒官来管理黎民百姓的婚姻，从国家领取一定的俸禄，执行公务。

　　《三国志》中可以见到媒官的称呼。元代称媒官为媒妁，元《典章》中载：“媒妁由地方长老，保送信实妇人，充官为籍。”媒妁的主要成分是妇女，因此媒妁又俗称媒婆、官媒婆，它是中国古代妇女的重要职业。


　　《水浒传》中的王婆形象。来源/电视剧《水浒传》截图

　　《红楼梦》中就多次有官媒记载，第77回有“官媒婆来说探春”；第72回：“就是官媒婆朱嫂子 。因有个什么孙大人来和咱们求亲，所以他这两日天天弄个帖子来，闹得人怪烦的。”由此古代官媒制度可见一斑。


　　《醒世恒言》第十四卷《闹樊楼多情周胜仙》中的王婆，就是这种类型的媒婆。书中曰：“（王婆）唤做王百会与人收生，做针线，做媒人，又会与人看脉。”王婆既替人接生又帮别人做针线，同时还会治病，这样，她就有很多机会接近各家的女眷，接生这一职业也使她知道各家小孩的生辰，也便于她做媒，王婆是私媒的一个最具有代表性的典型。《醒世恒言》第十六卷《陆五汉硬留合色鞋》的陆婆“以卖花粉为名，专一做媒作保，做马泊六，正是他的专门。”从文中的记载来看，她也是一个私媒，算得上是专业媒婆。她“以卖花粉为名，专门作媒作保”，卖花粉只是为了更好的作媒。

　　媒婆因为生业的需要，有机缘走家串户，了解各家情况，哪家有嫁女娶媳的需要，他们都了如指掌，故此，为他人保媒也就极为便捷。

　　但媒婆可不是普通人都能做的。一要聪悟练达、通彻人情油滑；二要腿脚勤劳、不辞辛苦；三要能说会道、头绪分明；第四，还要有一点经济头脑，在双方过礼下定的交割上，能把握公允适度，皆大喜气。

　　媒婆们的最大特长是都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那善言的嘴巴能口吐莲花，巧舌如簧。如果男方比女方大，媒婆就说：“大女婿知道疼人，要吃还是大鲤鱼，要找还是大女婿。”如果女方比男方大，媒婆就说：“媳妇大会过日子，女大三，抱金砖，过得日子摸着天。”因此，民间也有不少俗谚讥讽媒人，如“媒人口，无量斗”、“十个媒人九个说”、“无说不成媒”等等。


　　此外，还有一项最关紧的事体，是要有信誉、口碑好。凡经其搭线的结婚，伉俪和美，儿女盈床，家和业兴，姻亲益彰，洒脱会引来更多的生意。假如只为了半中腰得利，而花言巧语，哄弄硬撮，定然会引动四邻非议翻脸。这么，她的生意经也就念不下去了。特别在中国的农家，十里多同姓，百里亦攀亲，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做媒断不可做瞒天欺地、损阴害德的事体。

　　旧时苏南婚嫁民俗中，无论城镇、乡村，家中女孩或者男孩到了一定年谈婚论嫁时，都讲究一定礼俗。

　　首先是男方“求亲”，请媒婆向家世相当的女方家庭提亲。媒婆将红纸包的红米、千年红（花）和生辰八字庚帖交给女方，称为“请庚帖”，又名“八字帖”、“ 口气帖”。女方拿到后要把帖子压在灶神前，三日内如果家中太平无事，就在红纸上写上女方的年庚八字，俗称“帖头”（帖头字数必须是成双，如果生日是单数要往前提一天）。如三日内家中发生碗碟破甑之事，谓之不详，即托言不合，将请庚帖退回；然后“接帖”。媒婆将“帖头”送到男方家，要一声不响直奔灶间，将“帖头”放置在灶神前，才能开口说话。

　　随后，男方的女主人要在灶神的龛前点上三炷香，祈求平安吉庆，表示正式接帖；接着“卜吉”，也称问名。男方接帖后，需要在农历初三日或廿七日（相传这两天是吉日），把庚帖送到算命先生家中，酬二百钱请排八字。如果男女双方没有相冲相克，称 “占应”， 婚姻相合，即“传红订亲”。不合者称“占不应”，婚事作罢。男方将年庚退还女方，叫“还帖头”或女方主动向男方要回帖头，叫“讨帖头”。整个过程全由媒婆代劳。

　　如果“占应” 为“传红订亲”，也称“纳吉”，即送定礼。把媒人帖、传红喜帖（礼帖）装进用红毡包裹的“和书盒”里，再用两匹靛青色土布，中间系上红绳，加上两包茶叶、钱钞等送去女方，女方必退一包茶叶给男方，意谓“从一而终，绝不移志”， 谓之“茶定”；接下来便是“行聘”，也叫“纳礼”， 即下聘礼，也是由媒婆做彩礼的交接。这样定亲就完毕了。

　　因为定亲时双方通常年龄还小，迎亲、娶亲往往还要过些年，那时媒婆也是要在场的，可见媒婆在当时婚俗中的位置还是颇重的。从订婚到举行婚礼前，逢中秋节和春节，男方要给姑娘家送厚礼。在这礼节来往中，双方增进了解，使其关系更密切，也有破裂的，那是极少数。

　　当然，媒婆说合了一门新事，新人结婚是不会忘记媒婆的。婚礼上，媒婆不仅要接受新婚夫妇的礼拜，宴席上还要被奉为座上宾。此外，古代有专门的谢媒日，即举办完婚礼后，男女双方都要送媒供钱或其它的方式来感谢媒人。“说好一门亲，好穿一身新装”，反映了媒人的收入状况。

　　媒婆在说合婚姻时，通常讲究门当户对，心里时常装着一架永不生锈的天平，龙配龙，凤配凤，她们都拿捏得很准。直刀切黄瓜，弯刀切西瓜，如果双方条件相差悬殊太大时，媒婆是不会为此动脑筋的。

　　文学及戏剧作品中媒婆的造型，绝多数看起来可笑还是可恶。俗语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三代好”，可见，做媒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假如搭线成功，当事人又能福祉美满，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而一朝败绩且给当事人双方都导致了戕害，那媒婆的麻烦可就大了。

　　旧时，也有不少媒婆为了促成婚事，获得喜钱，隐瞒、诓骗无所不用，而且那时一旦成了婚就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了，这样的婚姻惨剧、悲剧比比皆是，让原本积福的做媒生生变成了不上了台面的下九流。

　　随着社会的进步，自由恋爱的人越来越多，加之信息传播方式的不断改善，媒人的角色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专职的婚介所会逐渐取代了传统的媒婆。如今，无论城镇还是乡村，很难寻觅到以说合男女婚姻为职业的媒婆了。

　　简介：潘春华，笔名秋实、春晓，高级政工师职称。系镇江市政协文史重点作者、镇江市作家协会会员、镇江市委宣传部新闻评论员。40多年来，累计发表各类作品6000余篇，达600余万字，并誉奖项。结集汇编了40万字的讴歌家乡镇江的故土作品集《京江流年》一书，合作编撰了《镇江味道》，经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现为《群众》、《人大建设》、《上海企业》、《食品与健康》、《养生月刊》等期刊专栏撰稿人。曾获得“镇江市委优秀党的宣传工作者” 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