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节选）

单水

我们俩（节选）

通过迎接你的路和我挖掘出
整罐古铜币的田野
许多跟紧我的寻人启事纷纷
在你的手掌上长成一颗颗煮熟的麦粒
不是谁在操控着银行的挂失系统
早晨的雾是倾向于沸腾的
沸腾的雾吐出一块块棕色的树皮
在鸟与鸟的双重变奏中
拨弄着沉实的血缘关系

朝着不再前进的山峰前进
永远是这样，城市的小群窗户在难产
你从口中取出衰老的婴孩
并把不很结实的鞋带系到脚印上
于是未来在回忆中总是面向未来
那么多坚硬的黑脑袋停顿在你猛一回头
就认出我原来是伪装的盗墓者的
想象的财富中，而没有觉察
过去已在美好的展望中更改了过去

我们是幸运的，可以不必选择在
核心的地界邂逅对方的痛苦
那必是重叠了你我快乐的隐私
使其成为阳光下每一片闪亮的叶片的
反面，翻过摇摆的绿色依旧是绿色
而推开边缘之门的手如果是你的
那就一定不是我的。是我的
猜测让善于思索的人摸不到头脑

因此我有理由认为，鸟的信心是源于
它自己所听不懂的鸣唱。朦胧
迅速地侵扰了你心中合击的节奏
坠落满地的密码，让我在大地的取款机前
更热衷于研究公证处只不过是一种象征
从未质疑过的威严，生活在别人的公式里
验算着你自己的幸福指数
我可以作为你一个失败的例子吗
写进你不久的将来和很久的过去的
相互排斥中，而吸引你靠近我。

可能的一点愧疚，从致密的众人之耳廓
听到有关飞禽走兽的畸形胎儿的碎语
我在你精心编排的剧目里做过手脚吗
颠倒了他们在正视的眼球中
认定的平静的序幕，波澜似探监的亲人
我们囚禁于长方形的生活太久了
你说漩涡是多么可怕而又极具诱惑的微笑
来一个，再来一个，我始终在这里
满足你的需求，此种不是我的任务
而我本身就是生活的任务，完成着
永远无法完成的皆大欢喜的续集

疲倦时常发生基因变异，你所克隆的
热水澡，消融着原始的敌对势力
时间正亦步亦趋地效仿着你的蹒跚
跳跃过朴素的奢求，我还剩下什么
你推倒的不是障碍，而是
障碍在我的眼前高高地挺举起你的
还没来得及命名的权力，当征服自己
被赋予了新的使命，那名字就是
你一直羞于启齿的乳名：二儿或者三儿

有时我们站定的角位距离很远
你不能理解我阔绰的拮据
会有一些买卖纠纷在人们惺忪时刻
实现利润率的最大化，无需
价值的评估，你付出的终究作为
对我的回报而附加在对你的回报上
全部的欣慰在一瞬间瓦解了生活顽固的帮派
一座森林和一片田野，不会
在你的穿行中丢失自由的呼吸
其实我一直跟在你的身旁
就像很多问号一直跟着我，等待
作为你一路上判断谁与谁休戚相关的答案


2007.8.5—9

[ 本帖最后由 单水 于 2007-8-10 00:35 编辑 ]

梅影三叠

看来是长诗呢，久不见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