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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乱世烟土王》第一部(九至十二) 作者: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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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8 09:37: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九.竃将军惨死夫人痛出铲恶棍
  有人拿来两挂鞭炮,拴在了两边的大门柱子上,三酒和毕顺点火把鞭炮放响。景墨兰对鞠三恭说道:“今天是双喜临门,值得大喜大庆啊!将来你的兄弟们来这里度假,可领略蓝龙胆山庄的奇异风采,并有茶艺小姐献艺。”鞠三恭探询道:“一个人来这一趟得花多少银两?”景墨兰有些苦衷地说道:“有关建立蓝龙胆山庄,将军并不同意,这你知道。我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投了进去,总共花掉了十几万两银子,开张后的赔与挣不是太重要的事。”鞠三恭爽快地说道:“蓝龙胆山庄若能解决兄弟们的苦闷之情,我每年愿出十二万银两为全体兄弟们付费。一年当中,每个人可来这儿一两次,有了指望,军心可稳。”景墨兰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我都想到一块去了。今天蓝龙胆山庄就算正式开张,你让兄弟们留下三十几号人试用为佳,回去做宣传,岂不为好。”鞠三恭笑道:“我要暂做停留,目睹为快!但晚上我得回去,军中无戏言,不可掉以轻心。”景墨兰听了鞠三恭的话,心情激动,大声说道:“来,妹子们,为大家跳舞祝酒兴。”三十几个美丽的大姑娘,手拿彩带跳了起来,她们面带笑容,舞姿跳得优美整齐,看来是受过训练。古丽拽着大毛的手在跳,米娜拉着二毛的手也在跳,连景墨兰也上场扭起来。全场观看的人拍掌叫好,酒意更浓。人们开心还未尽兴,忽见一骑马信使飞驰而来,鞠三恭闻得将军坠崖身亡,这个消息传到了景墨兰的耳中,犹如青天霹雳,使她站立不稳,还不等哭出声音,已被古丽和米娜搀扶进了蒙古包。大毛不语,二毛却说:“死了是不是睡着了?有时妈妈生气时就说死觉。”大毛气道:“别瞎说!”在场婚宴和歌舞昇平的人们,立刻停止了一切活动,意识到将军出了大事。鞠三恭高喊:“兄弟们!都骑马去出事的地点。”他们快马加鞭,一阵抽打,来到西山崖下,已见众人围着将军的尸体,将军被放在一扇门板上,上面盖着白布。鞠三恭等人吃惊不小,他走上前掀开了白布,只见将军的鼻子和嘴角流血,脑袋被山石撞得塌陷。鞠三恭忙问道:“今天谁是侍卫兵?”“回大当家的,是我。”一个卫兵走过来。鞠三恭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只见那个侍卫兵哭腔说道:“您还没有下山时,将军和我骑马上山去打鸟,临近中午时,将军粘了许多鸟。我们回来时,将军看到了一只大鸟,像小人一样蹲在了一棵树丫上,他让我把他的马牵走,别惊飞了大鸟。我不敢待慢,把两匹马牵得远远的,看着将军打大鸟。将军手端着枪,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树下,他一枪把大鸟打中了。那只大鸟栽了下来,掉在了另一棵树上,将军把枪扔到了地上,去爬树。他脚踩在了一个枯树枝上还不等够到鸟,那个伸出的树枝折了,将军摔了下去,掉到了山崖下。我被吓破了胆,赶紧下山喊来了兄弟们。”说完那个侍卫兵低下了头在抽泣。鞠三恭心里一阵震痛,他把一只捂着双眼的手放下来,对那个卫兵说:“别哭了……是意外发生的。”可他自己的眼圈已红得流泪了,悲痛过后,鞠三恭有气无力地说道:“把尸体抬回去吧!放进地窖中。岳武先带着炮头兄弟们回去吧!加强警戒。然后找些会木工活的,赶做一口像样的棺材。”他和其他头领又骑马返回了蓝龙胆山庄。这真是双喜临门之时,又生出一大灾,有谁会想到呢?将军之死,无疑地要给景墨兰的精神造成重创,她如何熬得过这一关,去品味自然法则的残酷和如何面对现实,对她将是一次生死的考验。当鞠三恭等人再一次地来到蓝龙胆山庄,整个气氛全变了,大红大绿的装饰品早都不见了,景墨兰住的蒙古包门旁,挂着两串黄纸,他们进去后看到姑娘们流着眼泪在扎小白纸花。里面的景墨兰已哭得晕死过去,叶香莲换了素衣正在为景墨兰掐人中。鞠三恭对杜老大小声说:“等她醒过来,明白事的时候,让大家劝劝她,商量一下将军下葬的事。”
  第三日凌晨,地窖的门口站满了人,大毛和二毛身带重孝,两个孩子在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了死是什么,他们看到有人下地窖把爹爹抬出来,上面遮着一大块白布,入棺后,鞠三恭说:“大毛、二毛过来吧!看你爹最后一眼。”大毛扒着棺材帮刚刚能看到爹爹躺在里面闭着眼,他心里想:“爹爹不喘气了……死了……”他的眼角挂着泪珠。二毛看不见,用手直扒,鞠三恭抱起二毛来看,二毛说:“是死觉了……”古丽和米娜架着景墨兰过来了,景墨兰手把棺材帮嚎啕大哭起来,古丽和米娜往后拽她,怕的是眼泪掉进去,景墨兰伸出手挣扎着向前争去,怎奈两个新疆女人的力量,她又一次地哭死过去了。叶香莲把带来的大衣铺到地上,她们把姐姐放在了大衣上,叶香莲又在给姐姐掐人中。鞠三恭高喊:“让将军一路走好,钉棺杀扣!”在西山坡的半山腰,众人埋葬了将军,二百条枪指向了天空鸣放。不过几日,一块很高的石碑立在了坟头,上面刻有碑文:反清先锋、竃皋将军之墓、享年四十九岁、公元一九零四年七月二十二日卒于狼山。
  贻谷派人去了乌审旗,向颀勒坞巴颉递交了一封信,信中写道:“巴颉老弟,我近日因事物繁忙,身体欠安,病在身已久,所以不能前去参加那达幕大会。连年来,抗垦势力日益壮大,大会日要严加防范,以便有人乘机捣乱,望高度警惕为好。”落款贻谷,七月二十六日。颀勒坞巴颉看了信,忽地大笑起来,傲慢地说道:“不就是鞠三恭在领着那千八百人在闹吗?大会结束后,力讨狼山贼寇!回去告诉贻谷大人,安心静养身体,勿为抗垦势力烦躁。”事后,颀勒坞巴颉组织了八千人马,要在会场上放三千人马保卫大会,外围暗藏五千伏兵,声势浩大的严阵以待。
  狼山刺探军情的人回报,鞠三恭了解了颀勒坞巴颉的布阵情况,只见他对众头领决策道:“既然颀勒坞巴颉有了重兵防范,我等由原定的五十人改为去五个人为好。在军中找一个会摔蒙古跤的大块头,一个射箭好的,另加两名炮头,我要带着他们前去,以刺杀颀勒坞巴颉为目的。”众头领听了吃惊,杜老大急着说:“那样不行,你们五个人都有生命危险,还有两日临近大会,全狼山的兄弟们去那里作战已是不可能,撤消此行动为好。”毕顺说道:“各位老大,在这紧要的关头,我看谁都别去了,此事交给我哥俩去办吧!化装后前去,我们见机行事,杀了他。”鞠三恭说道:“这也不是办法,那样你哥俩就没命了。”岳武说道:“现在组织三千兵马,不带重武器前去还来得及。我们埋伏在乌审旗伏兵的外围做接应。蒙古人手中的枪较少,大都使用明月弯刀、弓弩箭支、还是古老式的打法,面对我们是不堪一击的。”鞠三恭面对这样的一种战局,一时没了主意,沉默不语。杜老二说道:“我等到平原作战,将失去狼山有利地形,蒙古人历代膘悍,能骑善射,他们手举明月弯刀厮杀勇猛,势不可当,使用的毒箭甚是利害,射中野兽,野兽便倒地不起时死亡。此次行动望大哥慎重考虑为宜。”鞠三恭醒悟道:“颀勒坞巴颉追随朝廷镇压抗垦,贻谷在伊克昭盟依靠的正是颀勒坞巴颉这伙残暴的狂徒来镇压抗垦的农民运动,此人不除,对抗垦斗争将后患无穷。杜粮台说的有理,此次行动应慎重考虑。”刘维说道:“大当家的,我带伙人去袭击他的伏兵,把他们引上狼山,加以消灭,这也是给颀勒坞巴颉以教训。”鞠三恭两眉挑动,显露喜悦之情,说道:“对!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引他们进入狼山的包围圈。据我方得知,颀勒坞巴颉为了便于各旗盟友的参会,把地点定位在鄂托克旗西北的新召,此地离狼山四百多里路,该去的兄弟们应启程了。”三酒听了大当家的话,显得很高兴,杏口开河道:“他奶奶的,俺也去,拖上两门重炮狠狠地揍他们,把炮弹打光,就他娘的不要了。”
  景墨兰深陷在悲悲切切的泥潭之中,一个人高枕独忧,茶饭不思,时常落泪如流水,不能自拔。姑娘们做好了饭菜端来,劝她吃饭,她连眼皮都不瞭一下。得回两个孩子让古丽和米娜带走了,要不然无力去照顾大毛和二毛。那真是:

  红颜未老夫先亡

  黄泉路上淫雨凄

  甘肠寸断君可知

  天上人间两迷迷

  而今欢笑落难寻

  独饮涩泪咽常啼

  龙胆浓艳风吹紧

  哪曾漂泊已寒身

  孤淑女侠巾帼骨

  唯有刀枪与剑戟

  斩平邪恶扶苍生

  换得山青水碧碧

  景墨兰带着七个姑娘骑马早早上了狼山的西山坡,为丈夫烧了头七,一阵悲哀和叨咕过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竃将军的坟墓。话说她带来的这七个姑娘都是会骑马放箭的,连枪都敢打,她们要誓死保卫景墨兰一切行动中的安全,听从她的一切指派,这倒使景墨兰有了欢心。景墨兰身穿蓝色的丝绸缎装,头扎蓝色的围巾,经过一段思君悲痛之后,更显出清秀俊美的身材。那七个姑娘个穿个喜欢的颜色服装,但头上扎的都是清一色的红色围巾,与景墨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想这一情况已被警戒人员报告了鞠三恭,他正在作临上新召人员的战斗部署,忽见一群女子骑马而来。景墨兰飞身下马,那七个姑娘连马都没下,骑着马来回地转圈,大有临敌前越越欲试之气,这使得鞠三恭惊讶不已,连忙说道:“夫人,您怎么来了?”景墨兰断然说道:“将军死后,我就不是什么夫人了,以后让你的兄弟们不要再这样称呼我,我的名字都改了,就叫我蓝龙胆吧!”鞠三恭听来纳闷,说道:“您说什么呢?将军虽死犹生,您在狼山的尊贵和地位始终崇高,倍受人尊敬,怎可更改对您的称呼?”景墨兰指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明白,我们八个女人要和你们一起去教训一下颀勒坞巴颉。”正在这时,一个骑马的姑娘,摘弓搭箭,“嗖”地一声,三十米开外的一棵树上,一只鸟被射的落地,在场之人大为惊叹,拍掌叫好。鞠三恭暗想:“这是一股女人的力量在向临行前的兄弟们示威,让人不可小视她们。倘若真的去了出了意外,尤其是夫人出了问题,我难对竃将军的在天之灵,必得劝阻她们的行动。”景墨兰突问:“大当家的,你在想什么呢?时候不早了。”鞠三恭微笑道:“我还是称呼您一句夫人,你们要去的地方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枪子是不长眼睛的,它不管你是谁,挨到要害处,便一命乌乎。打仗是兄弟们的事,哪有女人跟着掺合的?我劝您领着姑娘们回去吧!那还有您的山庄需要照顾。”景墨兰有些烦躁地说道:“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了,都是些没有用的话。姑娘们!身前身后,马前马后转转个,让他们看看!”那七个姑娘一同解开了上衣,每个人的腰间斜插着两把合子枪,身背弓弩,后背背着箭囊,马身上的褡裢中是干粮、水、火药(子弹),她们像演节目一样骑马转了两圈。这接连的动作,使鞠三恭看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别动队,但他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答应让她们去。三酒大声说道:“大当家的,我看这帮小娘们整的还挺像样,就让她们去试巴试巴得了。”鞠三恭瞪眼说道:“三酒,不得无礼!”三酒听了哈哈大笑。杜老大眼见夫人的行动向着志同道合发展,撮合道:“大当家的,就让夫人她们去吧!说不定还真的有用呢?”鞠三恭无奈,对杜老大说道:“这样一来,我不放心!原来定的要有变化,我不能留在山中,咱两个人换一下,你和二弟(杜粮台),岳武在盘子镇守。”鞠三恭带走了刘维和三酒的两队人马,后面八个女人骑马随行,她们的心情要比先前好多了,相互间有说有笑。这支队伍不但有武器弹药,大刀、剑、弓弩、还拉了十门大炮,六百多人马向东南方的新召出发。
七月二十九日晚,鞠三恭的人马正在一座山下休息,踩盘子的人马回报:“大当家的,离这个山的南面十四里驻扎着颀勒坞巴颉的伏兵,约有两千五百人,那个地方离新召有七十里。”鞠三恭对几个头领说道:“真是太好了,连夜让人马上山,把大炮运到山上。明天去一百铁骑骚扰他们,引到这里来,打他!”
  新召的那达幕大会由颀勒坞巴颉拿银两主办,他大张旗鼓地展示蒙古民族的风采,用重兵把守来显示他力量的强大,并有震慑汉人莫要谋反之意。大会主席台座落在新召一片开满各色鲜花茂盛的草原上,西南方有秀美的河水。主席台上彩棚高遮,前檐的中间镶嵌着一支银灰色的三枪头,是蒙古人最为崇拜的象征物。三面彩布围挡,三面的拉绳上彩花成串,彩带飘舞,会场的两边拉着警戒线,彩旗林立。会场布置的豪华而具民族特色,会场外更是热闹极了,有说书唱戏的、变戏法的、卖奶茶和烤肉的及各种特色的小吃,近五万人参加了这次大会。比赛项目有摔跤、骑马、射箭、比武。参赛的人被验明身份后方可进入比赛,此规定已被颀勒坞巴颉严格地控制。
  上午十时,比赛一开始,也正是鞠三恭的人马与颀勒坞巴颉的伏兵展开大战的时候。刘维带领一百人马袭击了颀勒坞巴颉的伏兵,这伙伏兵没有打到鞠三恭的人马,反遭袭击,哪肯罢休,出兵一千铁骑奋力追赶刘维的人马。刘维的人马走走停停,总是与伏兵保持一段距离,伏兵们手举弯刀,喊杀声连天,铁蹄扬尘,马速之快,呼啸而来。刘维带人快马加鞭,想早早带队进山,不料伏兵的先头人马已与刘维人马的尾翼接近。跑在前面的闻全回头一看,对身边的刘维喊道:“大哥,事情不妙,伏兵追上来了,已与后面的兄弟们砍杀起来,我们不能再跑了,要回去救回兄弟们。”刘维吃惊:“眼见兄弟们到了山下,人马却不能完整地撤进山,是我等的马匹不如伏兵的健壮。”他猛地勒住了马,带人返回,与伏兵厮杀起来,两军展开了白刃混战。鞠三恭在山上观看,情况的突变,使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三酒上来说:“大哥,这炮没法放了……”鞠三恭高喊道:“都骑马下山,救回兄弟们!”正待刘维的人以一当十奋勇拼杀之时,鞠三恭的五百铁骑冲下山来。刘维眼见兄弟们吃了大亏,一手握刀,一手掏出了匣子枪,对准身旁的伏兵,“砰砰砰”就是几枪,他大声高喊:“兄弟们!掏枪打!”一场刀枪的混战激烈地展开。伏兵的刀术精湛,刘维的人有的不等把枪放响,拿枪的手连着血淋淋的胳膊被伏兵砍了下来,被砍掉胳膊的人疼得大叫,枪声刀声厮杀声叫喊声混成一片。鞠三恭的人马已进入混战的战场,短兵相接中,枪有时是用不上的,一场古老式的打法重现在蒙古的草原上。三十九岁的鞠三恭连年修炼梅花剑术,已到炉火纯青之时,他战到一处,已杀了伏兵二十几人,发现多数刀剑相拼之人已不再骑马,在草地上显露手脚灵活。他跳下马,回手一剑,一个伏兵倒地。他用手狠狠地照准自己骑的那匹马猛击一掌,挨打受惊的马四蹄践踏死尸向远处跑去。鞠三恭连连刺死众伏兵后,向伏兵人密的地方进击,他翻身掀海腾空,手舞宝剑,一个一千零八十度的旋风转体,十二个伏兵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伏兵随之倒地。众伏兵发现鞠三恭力敌千钧,渐渐地向他围来。伏兵们身强体壮手举弯刀齐声呐喊着向鞠三恭砍来,鞠三恭几场旋风般地剑术,四五十伏兵倒地身亡,但更多的伏兵跑过来大战鞠三恭。鞠三恭越战越勇,伏兵是越围越多,正在鞠三恭出剑力不从心危难之时,景墨兰带着姑娘们八人铁骑出现,景墨兰大喊一声:“大当家的,顶住!蓝龙胆来也!”蓝龙胆不愿意用刀舞剑地打,只见她双手挥枪,对准伏兵一阵猛射,七个姑娘对准围打鞠三恭的伏兵先是放箭,她们眼明手快,搭弓拉箭,一个个伏兵被射死,箭支射没了便用枪打。伏兵被这八个女人杀得惊慌失措,大有王母娘娘领着七仙女来为鞠三恭助战之感,伏兵逐渐地退缩。但大战鞠三恭的伏兵仍然不减,蓝龙胆冲上前,用双枪点击伏兵,一边打一边大喊:“大当家的,快过来上马!”鞠三恭最危险的时刻,如梦方醒,舞剑大战中暗掏枪支,对准身前身后向他举刀砍来的伏兵一阵猛打,打到蓝龙胆马匹的旁边,被蓝龙胆手提上马,双人骑马连打带撤,回头再看伏兵已剩下不到五百人马。伏兵们已是被杀得狼狈不堪,无力再战。七个姑娘看到鞠三恭获救,骑马先行。蓝龙胆与鞠三恭骑的马在最后撤离战场,蓝龙胆骑的这匹口好的枣红马驮着两个人很轻松,马在狂跑,鞠三恭搂住蓝龙胆的细腰,只觉耳边风声呼叫。鞠三恭的心里一阵激动,大声说道:“夫人,是你和你的姐妹们救了我,我永生难忘。”蓝龙胆回头笑道:“我说过,以后不要管我再叫夫人了,当时你还不同意让我们姐妹来呢!”鞠三恭惭愧道:“是我一时看走了眼,现在领教了。”他说到这儿,眼睛向下看了一眼,只觉蓝龙胆屁股上的肉很圆,两只绣腿穿着马靴在夹马,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几乎在心底要迸发出来。蓝龙胆也感觉得到了,这男女之间就是不能相挨得太近,就逗趣问道:“你在想什么,又在干什么?”鞠三恭一时脸红,急促地说道:“不是我……是它……”蓝龙胆很幽默地说道:“让它小心点,看在我的屁股底下碾碎了,怪可惜的。”鞠三恭的双手搂得更紧了,只觉美丽女人的香气真的是勾人心魂啊!她没有反对;只觉战场上突然的危急改变和接近,要比平时来得快了些。鞠三恭的人马进山后,伏兵们弄回了自己人的尸体,鞠三恭正用望远镜了望,对刘维说道:“多少兄弟们战死了,听说还有闻全,不该让他来呀!正在新婚时,这回去让我怎么面对叶香莲姑娘呢?”刘维沉痛地说道:“当时的危急情况就是他先发现的,他一马当先杀了回去,和兄弟们一样,连枪都没有用,一直是挥刀砍杀伏兵们,直到战死时的最后一刻!”“哎!”鞠三恭叹气后说道:“我的这么多好兄弟都战死了,把他们的尸体弄回狼山厚葬!”他的眼圈中噙着泪水在说。一群疲惫的人马在向狼山启程,鞠三恭鼓励大家说:“行速要加快!以防颀勒坞巴颉带人马卷土重来。那达幕大会结束后,他一定要来攻打狼山,到那时撅了他!平原作战对我等不利,我都险些阵亡,多亏夫人带领姑娘们救了我,不然,说不定……夫人和姑娘们呢?”三酒大笑着说:“在后面跟着呢!不算正式的。”鞠三恭听了三酒的话,心里很不愉快,说道:“胡言乱语,我现在宣布;她们就是正式的了,甚至于比你们某些人都重要,传她们到前面来走!这是对夫人的敬重。”不到一刻钟,蓝龙胆和姑娘们的铁骑从马队旁疾驰而过。三酒开着玩笑说道:“大哥,我当时说这帮小娘们整的还挺像样,您就是不信,这回怎么样?知道她们的利害了吧!”鞠三恭笑道:“你小子当时是想看她们的笑话,并没有把她们当成姐妹,所做所为不是诚心的。为什么让她们压阵来保护你的炮车?”三酒已知做错了事,扮作鬼脸说道:“是,大哥,兄弟立刻回到后面压阵!”鞠三恭听了哈哈大笑。

       十.清军和颀勒坞巴颉攻打狼山
  刘维也大笑道:“你小子心怀叵测,想在大哥的面前买好,怎么样?让大哥揭穿了你的面目,丢人现眼了吧!赶紧听大哥的,上后边看炮车去吧!”众人听了大笑起来。三酒并不示弱,不情愿地说道:“既然你和大哥把话说成这样,我也没啥可说的,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娘们总是娘们,她不能超过爷们,她们都行了,我们上哪去?从目前的情况看,我是得到后面看炮车去,可不要忘了它,今天它是没发挥作用,有一天我要让兄弟们亲眼看看它的威力,非把颀勒坞巴颉掀飞不可。”众人大笑,三酒不好意思地骑马走了。三酒走后,鞠三恭的心里还真有些不好受,他对刘维说道:“别作贱他了,都是好兄弟。将来守狼山,抵御颀勒坞巴颉的进攻,不靠大炮还真是不行,到那时候,三酒兄弟又扬眉吐气了。”蓝龙胆和姑娘们呼喇喇地一阵风骑马来到了队伍的前面,她直言不讳地说道:“怎么?大当家的,不让我们在后面打狼了?你还别说,队伍刚起程不久,真有几只饿狼跟在我们的身后,可姑娘们一点都不害怕,回头说了声‘去’!那几只饿狼还真挺听话,乖乖地走了。”鞠三恭免露微笑道:“夫人,您是说我把你们安排在后面压阵的吗?”蓝龙胆摇头说道:“那道不是,是你的兄弟三酒,队伍起程前他对我们说,你们还不是正式的,就跟在后面吧!看着点大炮。他在前面走得好好的,怎么又回到了后面去?”鞠三恭听了哈哈大笑道:“行了,夫人,什么都别说了,是我对你们照顾得不周,别错怪了我的兄弟。现在是头领换防,所以他又回去了。”蓝龙胆诙谐地说道:“喔!换防时他还挺相信我们的,可不见哪个头领在后面驻防?”鞠三恭强作镇静说道:“刚才我们头领在议事,说回到狼山要为你们姐妹表彰记功!”蓝龙胆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到不必了,我们都是狼山的兄弟姐妹。”刘维在一旁听着这些不是含蓄的指问就是胡诌的话,差一点笑出了声。鞠三恭的心里一直在感激蓝龙胆救了自己,她那股豪爽的英雄女侠之气给他的印象愈来愈深,以致那一段隔着衣服的接触和绝妙的对话,他都会铭记在心的。但他对兄弟们的患难生死与共更为重视,做事决不轻薄无头脑。他以作战身先士卒,倍受兄弟们的爱戴,在狼山权威显赫。蓝龙胆的出现和侠胆义举并不逊于民间传颂的女中豪杰,倒使鞠三恭有些为之倾倒,所以他在心中爱着蓝龙胆,袒护着兄弟们。只有一条谁也摸不透的心思;揣小青和孩子在哪儿,始终让他常常想起,以无答案告终。如果没有这些亲情的缠绵萦绕,说不定他要娶蓝龙胆为压寨夫人,但现在不能。他在心中若隐着一个计划,有机会不会放弃去寻找揣小青和孩子,尽管是去天涯海角,凭自己的武功和过人的才智,哪怕是历尽灾难周而复出,都值得一搏天下,天藏吾妻儿何道?只是手掌千军万马为蒙汉抗垦煞费苦心,掀起反清如火如荼之风云,以厚德载道稳固狼山力量之所在,还未筹措那个机会。杜老大和杜老二瞒着鞠三恭也是一时之策,在走一步看一步,管老太太领着孩子逃向哪里,隐居在什么地方,他也一直在找,是为给鞠三恭一个交代。可老天藏住这一老一小在哪里呢?杜老大时常为此困惑不已。对揣小青的死那只有死死地封锁住这个消息,决不能轻意将其透露出去,天若塌了一半,地是否还能常存,狼山势利的壮大是否还能继续发展,都与这个秘密有关。鞠三恭一直蒙在鼓里,才能与兄弟们驰骋在蒙古草原,发挥出最好的军事才能。景墨兰快速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那也正是有鞠三恭的力量在支撑她,他在狼山就是将军的化身,他领着兄弟们去打仗,她也不放心,悲切还不如摆脱阴影战场上相助,许多豪杰出世正是大清腐败衰落乱世的特怔。蓝龙胆就是那个时期出现的女侠之一,后面还有叶儿飘。
  叶香莲对闻全的死,不像姐姐丧夫那样悲痛,哭够了凑到姐姐身边小声说:“姐姐,教我骑马打枪吧!我要跟着你们参加狼山的活动。”蓝龙胆听了叶香莲的话,很吃惊,说道:“我不同意!”叶香莲拽着姐姐的胳膊说:“好姐姐,你就答应了吧!我就你一个亲人,你不答应,我就去死!”蓝龙胆安抚道:“你刚刚死了男人,歇两天吧!”叶香莲生气道:“我姐夫没了,你咋就没当回事呢?”蓝龙胆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叶香莲撅嘴说道:“你不管我,我就……我真命苦啊!”叶香莲说完眼中滴泪在抽泣。蓝龙胆真怕婊妹出什么事,她是最了解婊妹性格的人了,从小两人在一起玩。蓝龙胆缓和语气说道:“别哭,明天参加姑娘们的集体训练吧!”叶香莲听到后立刻停止了哭声,上前搂住姐姐的脖子说:“姐姐,你真好!”那日晚,姐俩躺在了一起,她们不知疲倦地唠啊!说到心酸处,两人同时哭出声来。
  八月七日,颀勒坞巴颉出动一万人马,贻谷临时抽调六千人马,配合颀勒坞巴颉攻打狼山。鞠三恭接到情报后,狼山外围的西山坡(平时在狼山称为的东山)上放了五千人马,做为重要阵地加强防守,设大炮四十门,由三酒和毕成指挥打炮,岳武坐阵。外围的北山上放三千五百人马,设大炮十五门,由杜老大和杜老二指挥坐阵。外围的南山上,放三千五百人马,设大炮十五门,由刘维和毕顺指挥打炮,鞠三恭在坐阵,另有蓝龙胆带领的女子协战队在此配合,狼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颀勒坞巴颉挥师北渡黄河,五日后到达东升庙,随后贻谷的清军抵达,统领为冉时,两军定这里为大本营,由颀勒坞巴颉全权指挥作战。
  八月十三日,颀勒坞巴颉与冉时的军队开向狼山,颀勒坞巴颉观敌料阵后说道:“冉将军,你们的枪支较多,人马兵分两路,攻击南北两面的山峰。把鞠三恭的人马引下山诱致山下的开阔地,我的骑兵用刀砍杀敌人,可获胜。”冉时说道:“你的人马应攻正面的西山,攻破可进狼山灭掉匪巢。”两位统领各持己见,合作不显愉快。冉时在想:“你让我的人马攻两面的山,你瞅热闹啊!我也让你有去无回。甄葳的两万大军,让鞠三恭消灭的一个也不剩,我今天可不那么傻,能攻就攻,攻不下来就撤!”他将了颀勒坞巴颉一军。颀勒坞巴颉心想:“你也太小瞧蒙古人的军队了,以为我不敢正面攻山,我要拿下正面的那座大山给你们看看。”颀勒坞巴颉带领一万人马向西行,冉时把部队分成两伙人马,一伙向南行,一伙向北行。清军与蒙古的军队分道扬镳,各打个的,谁也不管谁了。冉时手挥军刀,首先向南山和北山发动进攻,清军的士兵手端洋枪向两面的山坡爬去,漫山遍野都是人。蓝龙胆兴高采烈地说道:“刘维和毕顺兄弟,你们先歇着,让她们尝尝老娘的厉害。来!姑娘们,往这里捣炮弹。”一些炮头们正往炮膛中装添炮弹,南山的第一炮就是蓝龙胆打响的,这一幕被岳武用望远镜看到了,他对三酒说道:“你过来看看,南面打起来了,……”三酒手举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吃惊道:“娘们也会放炮?真是胆大了,佩服!”岳武笑道:“你以后把瞧不起女人的劲头改一改。”三酒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这真没有想到,我们也该做准备了,颀勒坞巴颉的队伍上来了。”向北山进攻的清军大肆放枪,杜老大和杜老二命令炮头们装添炮弹,向清军打去,南山打的正紧,两面山之间炮火隆隆,枪声四起,南山、北山的两军在激战中。鞠三恭观敌料阵,看到清军人马大批伤亡,对蓝龙胆说道:“夫人和姑娘们的胆量好大,你们的炮火已把清军打了下去,注意隐蔽,别伤着。”蓝龙胆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会心地笑道:“男人能放炮,我们也能,有啥怕的?”鞠三恭笑道:“你掏出小镜照一照自己吧!”蓝龙胆蹲下,拿着小镜一照,不禁乐出了声,满脸的黑灰道道。叶香莲扬柳细腰脸生得好看,虽然有闪电式的婚姻经历,然而过于短暂,在心中没有留下太多的美好回忆,在姐姐的身边倒增添了几分撒娇的孩子气。她很快地从生活的失意中走出来,透露着要随同姐姐干一番大事的心愿,姑娘们集训时,她做姿规范,勇于吃苦,常受姐姐的夸奖和信赖。蓝龙胆有事时,她就成了带队的人。不想她轻手俐脚的动作,深得姑娘们的钦佩,人送绰号:叶儿飘。她对这个姑娘们总爱叫的名子还挺满意的,觉得自己真是像一片树叶,随风飘摇,轻松快活。叶儿飘凑到姐姐的身边说:“好一个贵夫人的脸蛋,都变成花脸虎了,我来帮你擦!”蓝龙胆抬起头看了一眼叶儿飘,禁不住大笑道:“你还说我呢!小新媳妇的脸蛋都变成花脸狼了,你照照吧!”她说着把小镜递给了婊妹。正在这时,鞠三恭说道:“清军又上来了,赶紧放炮!”叶儿飘照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到了满脸的火药灰,她听了鞠三恭的话,把小镜递给了姐姐,抱起一颗炮弹递给了鞠三恭,嘴里说:“是!姐夫,赶紧放炮!”鞠三恭被她的这一声叫法,立刻惊愕不已,回头红着脸问道:“你刚才管我叫什么?”叶儿飘如梦方醒,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伸了一下舌头,说道:“我想起了姐夫,错把您当成了姐夫,请您原谅!”鞠三恭并没有生气,说道:“行了,放炮去吧!”不想这一段对话,不少人都听到了,蓝龙胆更是脸红,用手拽着叶儿飘说道:“走!妹妹,咱们上那边打去!”这样一来,姐俩和鞠三恭之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炮弹频频地发射,在清军的人群中轰然炸响,尸体血肉横飞。没有被炸着的清兵,并不示弱,手举长枪向山上打来,山坡上爬满了清兵,大有不拿下山头誓不罢休之气。北山上鞠三恭的人打的也是异常地激烈,杜老大和杜老二领着兄弟们打退了清军的第五次进攻。颀勒坞巴颉带领一万人马接近了西山,四面包抄过去,他的人大多数手举大刀,只有少数人手中有枪。三酒大喊道:“他奶奶的,你终于来了。兄弟们!添炮弹,放!”西山的炮弹,铺天盖地的打向了颀勒坞巴颉的人马,大片的人和战马被炸死,不少人东逃西窜找地方躲避炮弹,颀勒坞巴颉让人吹号角,继续向山上冲锋,剎那间蒙古人挥刀呐喊连打枪,向山上冲去,万人蒙古兵爬满了西山,炮弹不断地在人群中爆炸,硝烟弥漫在西山坡,死了的人停止了战斗,不死的硬是往山上冲,蒙古人的英勇善战果然名不虚传。蒙古兵一鼓作气,以快速反应躲避炮弹的袭击,离山上以近在咫尺,三酒还在大声喊放炮,许多炮弹落在了空地上爆炸,岳武突然大喊:“三酒和毕成,让兄弟们停止打炮,抄家伙打!”忽有炮头来报:“三当家的,南面吃紧,蒙古兵快冲上来了,兄弟们正用枪扫,那些人不怕死,他们踩着死人堆向上爬,请求支援!”岳武对三酒和毕成说道:“你们俩领兄弟们狠狠地用枪打,一个也别让他上来,守住山,我带着兄弟们去南面支援。”三酒正用机枪向山下扫去,大喊道:“快走吧!我知道了,这里正打得紧!”南面的山上渐有蒙古兵冲上山来,他们挥舞大刀喊声连天,岳武带领众炮头举枪便打,但为时已晚,只见蒙古兵举刀砍杀过来,兄弟们的枪还未击发,便被砍得血肉模糊。颀勒坞巴颉夹在蒙古兵中向山上冲来,嘴里在大喊大叫,其势威猛。岳武对兄弟们说:“扔掉枪!拿起刀和他们拼了。”正待兄弟们轮刀飞舞下山,已被蒙古兵层层压来,两军对阵,刀剑相磕,叮当煽响。一片勇猛的厮杀中,已分不出熟是熟非,只见英勇混战的两军在叫喊中将士倒地,血染山坡。这一切正被鞠三恭用望远镜看个正着,只感大事不好,他突然喊叫道:“兄弟们!打退清军,向左翼支援。”鞠三恭带领兄弟们向山下猛击炮火,蓝龙胆和叶儿飘在刘维和毕顺的右边一同和炮头们在作战,她们把一颗颗炮弹推入弹仓,猛轰清军。密集的炮火,迫使清军败退。杜老二说道:“大哥,南山正在大反攻,我们也冲下山去,打退清军,然后支援西山。”杜老大带领炮头们一阵炮火猛轰,机枪猛扫,打得清军连滚带爬丢盔卸甲向山下鼠蹿。杜老大让人吹号角,三千多弟兄们骑马冲下山来。蓝龙胆和叶儿飘带着三十多个姑娘们骑着马从南山冲下来,她们扬臂甩枪,子弹射向逃跑的清军。冉时骑马溃逃,回头看到清军败阵,零星散乱的部队在跟随他逃走,他丢下了颀勒坞巴颉所部,带领残兵败将东逃撤离了狼山。颀勒坞巴颉带领蒙军正与鞠三恭的兄弟乱杀乱砍之间,鞠三恭的人马已冲杀过来,蓝龙胆和叶儿飘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接近蒙古人马时开枪射击,蒙军后背挨打,使得蒙军众多士兵回身冲下山来。颀勒坞巴颉眼看蒙军杀上山头,忽见山下乱作一团,只见鞠三恭两面山上的六千人马风卷残云般地杀来,他立刻感到蒙军正处危难之中。岳武眼见转败为胜,抄起西班牙小炮向蒙军人密的人马中发射,一片一片的蒙军人马被炸死,蒙军败下山来。三酒大笑,喊道:“兄弟们,继续打炮!”他们放下手中的枪支,西山又响起了隆隆的炮声。一阵炮声响过,岳武和三酒的五千人马冲下山来,与蒙军展开肉搏之战。混战的厮杀声中,蒙军渐向南山狭路退去,颀勒坞巴颉让护卫兵吹响撤退号角,只剩六千多人马越南山而逃。冉时败逃回来,取出五万银两送与贻谷,声称蒙人气傲不协同作战,我军战况不利撤回。贻谷和颀勒坞巴颉的六千多人马扔在了狼山,日暮狼山之时,鞠三恭的人马撤离战场。
  第二日正准备焚尸消毒,不想一场特大的山雨连下七天七夜,山洪暴发。雨过天晴之时,一场瘟疫悄然滋生到狼山。战场上西山的洪水漫延狼山营盘的西山,流经蓝龙胆山庄向鞠三恭的牧场猛泄,首先受瘟疫侵害的是马牛羊,其次是人类。一日,忽有姑娘卧床不起,身子发烫,鼻孔干涩,嘴角裂口,只三日,必有一具女尸抬出。蓝龙胆哪经此种事件的发生,找来蒙医调剂药方,患病姑娘不见好转,每天往出抬死尸,这使得蓝龙胆大声惊呼:“瘟疫,一场特大的战争瘟疫!”蒙医眼见人死之快,对焦躁中的蓝龙胆说道:“若想除去瘟灾,只有两法,一是向临近水中投放白灰和食盐;二是离开此地投生。燧山有座白灰窑,可去那里运回白灰,阻挡瘟疫流行。”鞠三恭组织人马焚烧清军和蒙军的尸体,烈日下的尸体高度腐烂起脓包,他们用被单裹尸扔到搭好的圆木台上,一层铺满后,开始搭第二层木台,四面铺设跳板,向上抬死尸,那些抬尸的被单,上面留下厚厚的脓血和烂肉,他们虽嘴系手巾,可恶臭难闻的气味,使兄弟们大声地呕吐。三日后死尸被焚烧完毕,不想回来的兄弟,染病不起,三日后有众兄弟死亡。古丽和米娜为保护大毛和二毛,将门关得死死的,对回来的男人,里外喷药消毒。当白灰拉回来,狼山人死三千,他们一边处理死人,一边撒白灰,几日后,狼山的鲜花和青草枯萎,人继续死去,瘟疫仍旧流行。鞠三恭下令:“撤离狼山!”受病毒传染的士兵,闻听撤离之事,不愿再受痛苦折磨,有一限能力的人抓起枪支利刃自戕身亡。待鞠三恭得知前来劝解,人已死大片。处理完这些死人,天色不早,狼山的人员开始整体撤离。他们丢掉了平时用的一些老式重炮,只拣轻武器拿走。狼山西边的农场,人们把瘟死的牲畜埋掉,挑选健壮的牲畜赶走。蓝龙胆山庄四座豪华的蒙古包已被拆除起架装车,景墨兰看着南面的大门架大失所望,这里还不等发挥它的作用,已荡然一空,她不免心伤:“好在姑娘们还剩下二十三人,有了这片土地,还怕没有人耕种吗?”她用留恋的眼神四下环顾这片空地,又瞅了一眼大门桩子,然后飞身上马去追赶队伍。鞠三恭的人马经过战争的消耗和一场瘟疫的进袭,一万二千多人马只剩七千人马,队伍行进缓慢,人员情绪低落。蓝龙胆追至队伍前面挤在了众头领当中,她用眼睛扫了一下鞠三恭,只见鞠三恭若无其事地骑马朝前走。鞠三恭已感觉到蓝龙胆跟了上来,并不搭话,心里在想:“夫人,将军的夫人,多么尊贵的称呼?是我害了他们,使夫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今后,我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再受磨难了。”蓝龙胆心想:“你还真一本正经地不理我,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好像我们成了对头冤家。”她气得把头歪向了一边。这么别别扭扭地走着,还不如离去,她喊了一声:“姑娘们,跟我走!”她说着,快马加鞭。叶儿飘最爱听姐姐的话,两腿夹马跑了出去,二十三个姑娘愣怔了一下,都骑马蹿了出去,把个鞠三恭看呆了。他望着姑娘们的马队远去,一个个骑马的优美姿势,令他眼花缭乱,暗自感慨道:“全是美人,千娇百媚的女人,狼山的骄傲!躲过这场灾难,我们还是要回来的,一定回来!”他正想到这儿,忽见蓝龙胆率领姑娘们的马队又兜了回来,他只感大事不妙。这种感觉一点都没错,蓝龙胆马队的后面紧紧地追杀来两千多蒙古马匪,层层向姑娘们压来,蓝龙胆和叶儿飘在断后,她们回头双手举枪射击蒙匪。鞠三恭大吃一惊,立刻调整部队作战方位,只等姑娘们撤回来开始作战。三酒带领众炮头,架起了多门轻型小炮,将炮嘴抬高,只等姑娘们撤进安全区便开始放炮,岳武在那里指挥,他的两眼死死地盯着姑娘们撤回来的距离。鞠三恭将人马分为三伙,中间一队人放炮,两边派人截击。这伙蒙古土匪已看到了鞠三恭的七千人马,并不在乎,拼全力追赶姑娘们,他们想抓住姑娘们回去做老婆,便忘乎所以地猛追不舍。岳武大喊:“三酒,开炮!”西班牙和奥地利的小炮门门打响,一颗颗炮弹在蒙古土匪的马队中爆炸。不想,炮放的为时已晚,已有二百多蒙古的骑兵围着姑娘们杀过来。蓝龙胆慌张中把姑娘们的马队带向了东面,想离鞠三恭远点,可那边竟是些老弱病残的后勤部队。这一险情正被鞠三恭用望远镜看到,他只感大事不好,对刘维说道:“敌后续马队上来时,先用枪打,然后出击!我带人增援东面。”他带领一千铁骑杀了过去。路经中路西侧勒马对杜老大和杜老二说道:“中段工事守住,灵活的打!”说完,骑马飞奔。蓝龙胆带领姑娘们接近后勤部队,把马队停住,她们牵马回身,拉成横排,各个举枪向跟上来的蒙古土匪射击,蒙古兵被这一阵枪响打得几十人翻身落马,但剩下的一百多蒙古骑兵有枪的向姑娘们放枪,有刀的举刀向姑娘们和后勤部队杀来。姑娘们把子弹打完,开始放箭,几十支毒箭射了出去,一片蒙古骑兵栽跟头落马。可这已经阻挡不了蒙古骑兵举刀杀来,几个蒙古骑兵正向大毛和二毛砍去,古丽和米娜护着大毛和二毛钻进了车底下,蒙古骑兵手握大刀弯腰正要刺向车下,叶儿飘眼观六路,一枪打死了那个蒙古骑兵,正在这时,另一个蒙古骑兵上来一刀砍向了叶儿飘的手臂,她疼得大喊一声,枪落地,翻身落马。蓝龙胆冲杀过来,一枪打死了那个想向表妹下手的人,她刚想勒马回身,地上一个爬起来的蒙古兵,一刀砍向了蓝龙胆的大腿,蓝龙胆忍痛正要打枪,可看到那个蒙古兵的脑袋瓜子都没了,正往出喷血,原来是鞠三恭赶到了,一剑削掉了那个人的脑袋。鞠三恭剑指蓝天,高喊一声:“反击开始!”七千人马杀向蒙古兵。鞠三躬急下马,从马上把蓝龙胆抱下来,撕开衣服成布条,把蓝龙胆的伤腿扎上。他来到叶儿飘的身边,只见叶儿飘用手攥着自己的胳膊疼得晕死过去了,鞠三恭用布条同样的也给叶儿飘扎上伤口。叶儿飘逐渐地清醒过来,嘴角颤动着说:“姐……”她把话停住了,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鞠三恭知道她又差点把姐夫说出来,他对着她也笑了,说道:“没事了,战斗结束时,让蒙医为你治伤。”狼山南山战场上她的那一声姐夫的叫法,永远使鞠三恭回嗔作喜,这真的好像是他们之间包涵的一种真挚情感。蓝龙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搀起了妹妹,再看鞠三恭早已骑马举剑杀向了敌阵。蒙古兵在强大力量的包围之下,被杀得死的死,逃的逃。在清点战利品当中,三酒报告说:“大哥!除了珠宝钱财粮食布匹外,另有四车烟土,怎么办?”鞠三恭严辞说道:“这批烟土不管是什么渠道偷运来的,都是来毒害中国人的,马上烧掉!听说蒙古草原上有个叫水木台的恶绺,常犯绺规,这伙人可能就是他们,兄弟们打的好,这下撅了他们!”兄弟们大笑后,把马卸出来,点着了大车,熊熊大火将烟土和大车一起焚之以俱。
  兄弟们用白布围了一个场子,是为女人疗伤的地方,只见一个蒙医说道:“她手臂管食指的筋断了,管中指的和无名指的筋也受了伤,看来她的食指要残废了……”鞠三恭在外听了大怒,说道:“蒙医你听着,你必须把她的食指筋接上,让她的手向往常一样好使,不然……”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叶儿飘的手臂放在上面,姑娘们上来,有把胳膊的,有抱头的,有按腿的,一场手术开始。首先,蒙医给叶儿飘吃了两粒药,大概是吗啡吧!药劲上来,他找到了那两根筋,用夹子夹起来,让两个姑娘帮忙慢慢地抻着,蒙医穿针引线,用盐水蘸了一下,开始对着筋缝合,缝完筋缝肉皮,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过后,手术完毕。后来麻药过时,叶儿飘大喊大叫,满脸大汗淋淋。蓝龙胆腿上的刀伤很万幸,没有伤着骨头,洗完缝上再上药包扎起来,她没有像表妹那样痛苦,但也是在大喊大叫中被医治的。鞠三恭的心一阵一阵地猛揪,两眼湿润。当紫日血色的余辉降临到蒙古草原,所有的治疗结束。夜晚宿营,当兵的都依着大车睡着了,有身份和地位的头领们燃起了篝火,蓝龙胆坐在一把椅子上,对面的鞠三恭正在喝奶茶,眼睛没有朝这边看,蓝龙胆气得抓过来一个木头砸进了火堆。火星迸飞飘舞在空中,鞠三恭看到夫人在作怪,不理她,回转身遮挡沉灰。他逐渐看到;杜老大去看望叶儿飘,杜老二坐在了凤儿的身旁,三酒对云儿说:“你那天拿小盆给我盛酒喝,我就一直没忘你……”岳武和妙儿唠得正亲密呢!刘维正领着美娟在散步呢!大毛睡在了古丽的怀里,二毛睡在了米娜的怀里。还有些姑娘们早都依偎在一些炮头的身边。一轮新月在游云中穿梭,八月的蒙古草原清凉,新生的会有生命,陈腐的走向衰亡。用一首诗结束它吧!

  恭龙颂

  泪为谁流

  心为谁动

  天地情缘

  难得从容

  弯月穿梭

  风啊不停

  大漠爱恨

  谁解其中

  战车辚辚

  烈马嘶鸣

  霜刀剑雨

  飞溅血红

  砸碎旧世

  男儿当勇

  铲除邪恶

  跃起蓝龙

  吾尔靠近

  共渡严冬

  待到花开

  煊赫雌雄

  
     
十一.鞠三恭获得妻亡悲痛众美女湖中显玉身
  毕顺和毕成看到大毛和二毛睡在了古丽、米娜的怀中,哥俩起身来到鞠三恭的面前,毕顺说道:“大哥,您过去看看她吧!她的腿还受了伤。”毕成也说道:“大哥,该走的都走了,他们领着心爱的女人蹓达去了,多美啊!”鞠三恭正坐在椅子中沉思,不想被哥俩的话语打断,起身抻了一下懒腰,说道:“这些天我只感到很累,身子乏透了,想睡觉。”毕顺伸手向东面指了指,说道:“大哥,您看那边,轻体蓬帐早被侍卫们支好,您把夫人搀扶进去,好好的聊聊吧!”鞠三恭趁着月光向东望去,一大片白花花的蓬帐和蚊帐支地而起,里面的蜡烛向外透着火光,呈现一片星罗棋布的壮观场景,有些人在里面看书和说笑话,偶尔传出他们大笑的声音。鞠三恭此时的心情亢奋,对毕顺和毕成说道:“你们也领着媳妇和孩子休息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做好的。”人们都休息去了,鞠三恭望着对面的蓝龙胆已歪着脖子躺在椅背上睡着了,他直楞楞地看着,不知所措。杜老大走过来,说道:“大哥,夜深了,明天还要行军,您俩别在这儿唱对台戏了,搀夫人去休息吧!她需要您的照顾。”鞠三恭在想:“我是一军统领,大家都看着我,这样发展下去好不好?这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是强,不等我开头,呼喇之间一帮姑娘们都有了主,这让我如何是好。”杜老大眼见鞠三恭杵在原地未动,试探着说:“想嫂妇人和孩子了吧?依我看来;嫂子凶多吉少,五年来我一直派人到处打听,查无音讯。连毕顺和毕成那样的大内高手都没有找到,恕我直言,嫂妇人恐怕……”鞠三恭急问:“恐怕什么?你说!”杜老二不知啥时候走过来,直言说道:“嫂子被八国联军的恶兽们残暴后,悬梁自尽了。”鞠三恭瞪着眼睛向杜老二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杜老大上前拽了杜老二一把,埋怨道:“你怎么能这样的说出来呢?”杜老二理直气壮地说道:“本来就是吗?还掖啥呀!早些告诉大哥,也就是成全了他和夫人之事。”杜老大看到五年的秘密已被二弟捅出来,心生一计,急说道:“大哥,我二弟瞎说呢!您别往心里去,咱们先把夫人搀进帐篷里休息,然后慢慢说。”蓝龙胆在一片吵闹声中醒过来,手拄棍子站起身,不想腿疼,“啊哟”一声,一屁股又坐到了椅子上,杜老大和杜老二忙上前搀扶起了蓝龙胆朝前走,鞠三恭拎起两把椅子,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座厚纱布的帐内,蓝龙胆半躺在铺垫上,双手抱着伤腿。有人把帐篷的门布撩起来,透进清凉的晚风,一盘蚊香在燃烧,清烟徐徐缭绕。一只粗壮的蜡烛点亮,放在了蓝龙胆的铺边。杜老大请鞠三恭坐定后,自己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杜老二坐在了蓝龙胆的地铺边缘上,蓝龙胆忍着伤痛说道:“三哥,往里坐一坐,地下着凉。”杜老二的屁股向里蹭了蹭,说道:“大哥,这件事发生在四年前,我们哥俩一直瞒着您没说,怕您听了受不了啊!”此时的鞠三恭心情沉重,他已预感到揣小青发生了不幸,而且死去了,他的脑袋瓜子轰鸣,思绪紊乱起来,只见鞠三恭摆手说道:“说吧!二弟,我能挺得住。”杜老大坐在鞠三恭的对面,沉住气,只有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当杜老二向鞠三恭等人陈述完那段悲惨的往事,蓝龙胆已哭出声来,她在为一个不幸的女人在低泣。此时的鞠三恭只感头变得老大,他的心如万箭穿透,已被戳成碎片,他慢慢地站起身,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外,他伸出的右手掌齐头向后摆,示意谁也不要跟着他。他的两眼有些痴呆,盯住南面朝前走,茫然而没有目的地。这一路他在忏悔,在恨自己不该撇开揣小青和孩子,惹来妻子的灭顶之灾。揣小青的靓丽风采和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的脑中出现,挥之不去,这个反清先锋的刚强汉子落泪了,他失声痛哭起来,心里极度地悲伤,他用手抹去泉涌般地泪水,又想起了孩子,可孩子的模样已经模模糊糊了,最后他认定;是八国联军留给了中国人不可宽恕的罪恶和民族之恨,是朝廷的腐败和软弱所致,有朝一日要让他们以血的代价来偿还。
  第二日,鞠三恭骑马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忽有后卫弟兄来报:“大当家的,队伍刚起程不久,我们在山洼中抓到五个来路不明之人,经审问和观察,是两伙人;有三个是沙俄人,有两个是日本人,给您押过来吧!”鞠三恭厉声说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但凡刺探我军情者,不管他是哪儿的人,一律杀掉!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身子喂狼!”鞠三恭说这些话连头都没有回。整个行进的队伍军纪严明,空气紧张,只听到马蹄声声。百里过后进入乌拉特后旗地界,蒙王公鄞熵阿根察布率蒙旗子弟大队人马,并备粮饷,前来迎接鞠三恭的队伍。鞠三恭等众头领翻身下马,蓝龙胆和叶儿飘被姑娘们搀扶下马。鄞熵阿根察布上前与鞠三恭拥抱,嘴里连连说:“草原的雄鹰,你们才是真正的草原雄鹰。狼山之战清军和颀勒坞巴颉被打败,蒙民奔走相告胜战喜讯,抗垦运动正日益高涨。为表我旗人民对贵军的爱戴和支援,特奉献粮饷及其它物品,我将亲手为您献上哈达。”鞠三恭笑说道:“老王公和您的子弟真是高抬我和兄弟们了,让我鞠躬致谢!”当一条洁白的哈达披到鞠三恭的脖子上,它象征着尊贵,勇敢、无敌、至高无上。蓝龙胆望着鞠三恭胸前飘动的哈达,心中油然而生敬意;自己的男人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披戴过哈达,今天的鞠三恭深受蒙族的崇敬和爱戴是当之无愧的,她激动得眼中要流出泪水。叶儿飘被眼前蒙古人声势浩大的礼节场景所感染,忘记了手臂的疼痛,举手高喊:“我未来的姐夫真伟大!”过后,只见她呲牙咧嘴,用左手去捂那只疼痛的胳膊,众人看到大笑。鞠三恭对蒙王公说:“老王公,请您做好与狼山隔离和防疫之事,防止瘟疫传播到您的地盘,这东西好利害呀!目前,我军中已不再死人了,基本消除了瘟疫。”老王公笑道:“一切都过去了,经过夏日的酷晒和严冬的寒冷,明年狼山就没事了。”鞠三恭兴奋地说道:“但愿如此啊!”七日后,鞠三恭的人马进入了雄伟壮观的东赛汗山,他们伐木盖房,半月后在那山安居乐业。
  沙俄、日本人派使节前往承德,慈禧让理藩院出面会晤,以调停鞠三恭惹出的事端。沙俄方代表说道:“我方在北满获悉,抢我盐库,袭击沙俄军队的正是从你们大清朝廷中跑出来的人,此人叫鞠三恭,已发展到人马一万多铁骑,战斗力震撼蒙古草原,我们的损失需要中方来赔偿。”日本代表趁热打铁说:“这伙人是先抢了日军的**仓库,穿上我们的军服然后去打俄国人,想在我们两国之间制造军事磨擦,迫使我们两国交战激化,黄海大战还无始末,是否与这次磨擦有关,有待查证。我们怀疑此事中方后台给予了鞠三恭大力支持,日本要求中方为此事做出赔款议案。”中方代表大笑道:“这都是哪儿的事啊!你们把战场摆在辽河以东和我国领海,朝廷保持中立为你们提供了方便,战争是你们之间挑起的,那是你们的事,与中国人有什么关系,你们说的事件,可能是中国人看你们太可气了,两头打你们的屁股,就是早点让你们滚回去!”在场的中国人大笑。俄国人大怒,手拍桌子说道:“放肆!”日本人站起身说道:“中方必须向大日本帝国赔款道歉,望近日拿出赔款计划。”中方代表嘲弄道:“稀里糊涂就拿钱给你们,想的倒好。我方经宫廷内花名册查核,无鞠三恭此人,那可能是沙俄和日本人组成的一支流窜队伍,你们有本事去消灭他们吧!休会。”说完,中方代表们都走了。日本人气得直瞪眼珠子,俄国人气得直挠头。这样的会晤连续五天例会,每次中方代表义正词严,屡屡揭穿沙俄和日本人的真实面目,使他们双方侵占中国东北的军事野心暴光天下,以没有达成协议而告终,与会的多国代表不欢而散,真还算是清朝政府官员做的一件好事。当时的进步思想阅然于报纸和杂志上,影响着每一个为中华崛起而做点贡献的人,清廷官员思想的转变也是那个历史时期的一大特征之一。报纸和杂志宣传进步思想,深得民心,北京人几乎是家家看报,后来影响到外省。民众的呼声:亦同呼吸、共命运。反应了当时人的爱国思想。北京的一家报纸这样披露:七月十三,朝廷派官员前往承德与俄、日代表会晤(为期五天),就乱党首领鞠三恭在日、俄中挑起军事争端之损耗由中国赔偿未达成协议;俄谴责鞠等乱匪为清宫廷出逃人员,中方主办人会谈中概不承认,以查无此人不了了之。俄、日代表尴尬无言,他国列席代表不欢而散。

  光绪三十年

  农历七月二十

  事隔不多久,鞠三恭的人快马接捻子,从沈阳兄弟的手中得来北京的报纸,鞠三恭阅后,手拍大腿笑道:“只骂我乱匪,不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哈哈!”杜老大见大当家的喜不自禁地红颜大开,凑上前问道:“大哥为甚如此高兴?”鞠三恭手递报纸说道:“你看吧!这上面尽是好玩艺。”一阵功夫杜老大看完了那张报纸,高兴地说道:“什么外国人、朝廷拿我等一概没辙,这下更是山高皇帝远了,东赛汗山要比高阕塞险恶十倍,在这儿养精蓄锐求发展已到了地球极致的好地方。”岳武笑道:“大哥,防御工事已修建完成,敌人从哪面都上不来,我们下山还随便,真是天然的好屏障。”三酒大喊:“他奶奶的……清军和颀勒坞巴颉的人敢来,用石头都能把他们砸回去!”众人听了大笑。杜老二说道:“此山的西北面是一片地肥水美之地,我已把牧场设在了那里,哪天咱们去那里看一看,真是个好地方,离这儿有三十多里路。”鞠三恭赞赏道:“杜二弟安排的好,哪天真得去看一看。今晚设宴,然后开篝火晚会。”蓝龙胆和叶儿飘身上的刀伤留下了弯月形疤痕,蓝龙胆的刀伤是在左大腿上,叶儿飘的刀伤在右手臂上,姐妹俩不脱衣服谁又看得见呢!女人身上的疤痕看用什么眼光去看,战场上留下来的是女英雄的象征,先天带来的雀斑长在女人的脸上妳也不要自卑,说不定还是女人的一种美丽呢!鸳鸯女脸上的雀斑就深得贾府老爷的欣赏。鞠三恭时常去看望蓝龙胆,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鞠三恭是决不会去做的。
  蓝龙胆和叶儿飘与姑娘们同吃同住在一起,一块儿操练,北山坡下有一栋很长的房子住着她们姐妹,远离男军营。房子的外围是木板障子圈着,晚上大门锁牢。但男人们的心时常飞向那里,穿越隔绝。一日,蓝龙胆领着姑娘们操练完毕,看天气晴朗,对姑娘们说道:“都把喂好的马牵出来,我们要下山去西北的草原。秋天快到了,到那里去洗澡,拿好换洗的衣物,中午要在外边野餐,食堂的人准备好吃喝。”姑娘们“哇”地一声喊出来,早都想到外面散散心了,她们各个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地跑回宿舍。姑娘们把用的东西拿好,牵过自己心爱的马,跃上马背。蓝龙胆喊道:“出发!”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别动队,骑马奔向了东赛汗山下的草原。二十五个女人当中,大的二十六岁,小的年仅十八岁,她们前后走的名次是:蓝龙胆、叶儿飘、凤儿、云儿、妙儿、美娟、秀儿、波儿、欣儿、格其妍、媻若梅、桃花等人。蓝龙胆和叶儿飘带着姑娘们翻山越岭,眼前已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草原,离翻过的那座山十里路有一个大湖泊,蓝龙胆手指那片水域说道:“姐妹们跟我走,到有水的地方去!”二十五个女人快马加鞭,你追我赶,驰骋在东赛汗山下平坦的蒙古草原上。她们来到湖边勒住马,一阵风吹来,碧绿的湖水映射出波光粼粼的水纹,水清澈透底,姑娘们望着水中的游鱼,惊讶的大喊:“水中有鱼!”这种自然景观令人心旷神怡,蓝龙胆对所有的姑娘们兴奋地说:“都脱了衣服尽情地洗,痛快地玩吧!湖的西角是我们的牧场,离这儿有二十几里路,就是有人也看不见,大家放心洗吧!”说完,蓝龙胆第一个脱光了衣服,一个标准的女人美体,雪白的左大腿上露着暗色的刀疤。叶儿飘第二个也脱光了衣服,又一个美韵极致的女子身材好看绝顶,右手臂上的刀痕弯曲,姑娘们脱了外衣,衬衣和内裤都不往下脱了,她们望着蓝龙胆和叶儿飘发出“咯咯”地笑声。蓝龙胆有些生气地说道:“都封建思想严重,我看谁不脱一个光溜溜,大热的天,不怕捂出蛆来啊!你们看桃花姑娘,那么苗条好看的身材都脱了,大家照她学!”姑娘们的眼睛都向桃花望去,大家惊呆了,只见桃花姑娘在前胸一圈一圈的往下缠布带,她硬是把自己滚圆的奶子裹平了,布带打开,两只乳房突地跳出来。蓝龙胆看到这一幕,吃惊地说:“桃花,你就让它发展吧!看你这罪遭的,多难受啊?还有谁这么干呢?都给我把奶子松开!”姑娘们都回转身解前胸,开始往下缠绷带,让奶子恢复了原样,姑娘们站了一排,白花花一片,形体不一,有着各异的美。她们一起大声说道:“请姐姐检查!裹奶子是为了打仗方便。”蓝龙胆恍然大悟道:“好姐妹,难为你们了,都下去洗澡吧!不打仗就不要再裹奶子了。”姑娘们嬉笑着,相互间拍打着屁股,欢蹦乱跳地下水了,蓝龙胆和叶儿飘看到了每个姑娘的前胸奶子处和后背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红印。蓝龙胆突然间大喊:“姐妹们!都好好的洗一洗,搓干净,姐姐回去每个姑娘都给你们找个好男人。”姑娘们回头站起身,异口同声说道:“谢谢姐姐!不劳姐姐大驾,我们都找到了好男人。”叶儿飘用亲切柔和的眼睛看着她们,说道:“姐,你看她们多漂亮啊!”蓝龙胆用眼睛瞪了一下表妹,说道:“你不也一样吗!女人脱了衣服就是好看,让画家画出来就更美了……”叶儿飘用那只伤手拍了蓝龙胆后背一下,顽皮地笑道:“姐,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一会儿我就给你画,画你那最害羞的地方。然后呢!再画水中的玉女们。”蓝龙胆气得站起了身子,用手掐了叶儿飘的脸蛋一下,嘴里说:“你这小妮子,对姐姐可真够坏的了,看我不掐死你。”叶儿飘用两只手攥住了蓝龙胆的胳膊,求饶道:“好姐姐,求您手下留情!”蓝龙胆说道:“好了,我要洗澡去了,千万别给我画那地方。”蓝龙胆扭动着白皙的身子走了。叶儿飘坐在湖边,腿上放着一个大书包,手拿起笔在画着水中的一切。姑娘们在湖中洗的差不多了,不知是谁挑头开起了水仗,两伙人相互间扬水玩,她们之间大喊大叫,沾了便宜而大笑,一时弄得喘不过气来,蓝龙胆坐在水中看热闹。叶儿飘正看得出神,忽听背后马蹄声响,急忙抓过衣服披在肩上,赶紧穿上十八世纪的大裤叉子,抓起冲锋枪向着马队的上空就搂了一梭子,再看那伙马队的人,根本就没有朝这边看,原来是鞠三恭带人去牧场那边了,叶儿飘气得扔掉了枪,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水中的姑娘们听到枪声,看到了马队,没有当回事,该咋玩就咋玩,因她们看到马队不是朝这边来的,并不在意。蓝龙胆伸头看到马队走了,对大家说道:“姑娘们,继续玩,他们不敢过来。”叶儿飘画完画,最后一个下了水,洗完的姑娘们站在岸边看着她,凤儿说:“叶儿飘才算得上是美女呢!”云儿说:“那还用说,你看她走路的姿势真好看。”妙儿说道:“叶姐的身上长得没缺彩的地方,只是胳膊上的伤疤,老天不应该留在她的身上。”美娟用胳膊顶了一下妙儿,说道:“咱们姐姐身上和叶姐身上的疤,那是英雄疤,代表着地位和资格,在二位姐姐的身上更显得至高无上,另有一番美意。”蓝龙胆说道:“都不要再说三道四的,你们这帮女孩儿当中,要说漂亮,我看桃花最漂亮,不但人美心更美。其实呢!你们都很漂亮,没有不好看的,当时都是经我过目的,说谁不漂亮,是在打我的脸,你们说对吗?”姑娘们齐声说:“姐姐说得极是了……”欣儿大喊:“都快过来看呀!”她手举一张画在摇晃。姑娘们呼啦一阵风围过来,不多时,她们都捂起了双眼,蓝龙胆走过来,伸手抢过那张画,上面画了二十四个裸女,姿势和动作各异,每个人的下面写着名字,画得最暴露的就是蓝龙胆,姐姐看着这幅非常天才的作画,气不打一处来。
  鞠三恭带领众头领和一些炮头看完农场,也都下水洗澡了,他们不像女人们的洗法,都向深湖游去,每个人在显示自己的水性。他们时而蛙泳,时而仰泳,时而立泳,鞠三恭对游在身边的杜老大说:“明天让部队过来洗澡,一天来一千人,有一个礼拜就洗完了,不然,秋天水就凉了。你今晚起草个野外洗澡的规定,明日宣布。”杜老大说道:“是得定规定,这儿的湖水深。”三酒说道:“他奶奶的,明天我还来,真是舒服透了。再打些鱼回去。”杜老大反对道:“你拉倒吧!洗一次得了,该让让兄弟们了。”鞠三恭说道:“不!三酒说得好,明天组织个捕鱼队来打鱼,让三酒一起来吧!”三酒高兴道:“你看咋样,没准就真叫我还来一趟呢!大哥,我把云儿也带来行不行?”鞠三恭笑道:“你小子尽想美事,朝夫人要人去吧!”三酒大喊:“痛快!”
  叶儿飘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凉爽的湖水沁人心脾,她的脑中想着杜老大的为人,觉得他不但能领兵打仗,而且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人,为人和善懂礼貌,正是自己日夜梦寐以求的郎君。鞠三恭呢?很有军事天才,武功高强,指挥千军万马打仗不在话下,但我只能尊重他,他娶了姐姐正好;一个是大当家的,一个是女中豪杰。姑娘们在地上铺了纸,上面摆满了吃喝,秀儿和波儿高喊:“叶姐姐,回来吃饭!”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白条从水中走出来,姐妹们都看得呆了。叶儿飘刚刚擦干长发,蓝龙胆突然问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一张画递到了叶儿飘的眼前。桃花走上来说道:“姐姐,别生气了,要吃饭了。这张画就送给我吧!画得多好呀!女人真的是很美丽,让我珍藏起来吧!”蓝龙胆气说道:“没想到她做了错事,你还替她求情,我就网开一面,把这画给你了……”桃花笑着接过了那张画。格其妍走过来凑热闹说:“姐姐,你就饶了叶姐姐吧!你们汉人真是的,那算什么啊!你看我的香荷包。”说着,格其妍递给蓝龙胆一样东西,蓝龙胆一搭眼吓了一大跳,上面绣着裸体男女做爱的画。蓝龙胆有些大惊失色,心里想:“这都从哪儿搞来的东西,看来是得早点把她们嫁出去了,不然,将来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蓝龙胆大声说道:“大家听着,今天这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们都是大姑娘了,不要做出让人耻笑的事情来。行了,大家吃饭吧!”叶儿飘心里很不服气:“你追究什么,从你身上的种种难受劲,都反应着要投入鞠三恭的怀抱,别人咋不敢说你什么呢!谁看不出来呀!”叶儿飘围着吃喝坐下来,心胸开阔地说道:“吃饭前,我给姐妹们讲一讲西方的审美学,专讲女性的美。”姑娘们听到后拍起掌来。蓝龙胆的心里有些烦躁,心想:“还要讲外国的审美学,专谈女人的事情,真是不要脸了,这要是有男人在场,我这当姐姐的脸往哪儿搁啊!”叶儿飘很了解姐姐现在的心情,看着姐姐微笑道:“姐姐知道我是学美术的,美术这个字眼是十八世纪从德国出现的,早在西方的文艺复兴时期,便有德国的作家卜加丘写出了世界名著‘十日谈’,里面有些扉画画得很美,有些是宫廷里男女做爱的画,那本书是当时的杰出代表作。一百年前西方审美学家的理论众说纷纭,各抒己见,只不过都是在为自己自圆其说罢了,他们的观点很难达到统一标准。但有一条我个人认为;不管西方学术界的人士用字眼怎样把文学艺术发展到什么层面或取向如何,人类是不能脱离真、美为善的,就像桃花妹妹那样既人美心善而达完美之人。男人观察女人美的角度是有所不同的,由于女人各自的生理发展,她们的形体不一,体态各异;有的是脸生得好看,形体让人看了却不怎么顺眼,有的是脸蛋长得不美,但身材好看。有的是正面走路姿势好看,再看側面和后面走路都不好看。尤其是她们的臀部和腿型真是一个人一个样,什么叫美丽的脸庞,天鹅的脖颈,飘逸的秀发,美乳、细腰、圆臀有些翘、秀腿,走路时膝盖不支骨头包,側面观察不等膝盖弯曲很大时,她的又一条腿已经迈出了,这样女性的膝盖部分不管她怎么走路,呈现的是圆肉的随和感而不是向前支膝盖骨头,手指细长而肉丰圆,肌肤白皙的女人,这样的女性她们有着梅花鹿般地身段,不为美女吗?”叶儿飘很正确地描述女性之美,使姑娘们大为惊叹,她们鼓起掌来,连平时最不爱说话的另外十三个姑娘她们的手掌拍得最响亮。此时的蓝龙胆有些自卑感:“她在哪儿学来的这一套,学识马上就超过我了,不行!听听她下面还说些什么。”叶儿飘用眼睛瞄了一下姐姐,忍笑道:“女人的美是外在的美,如果再有很好的品德修养和心灵之美,她才是一个趋于完美的女人。如果你是一个美女,尽做丧尽天良的丑恶之事,那只能说你是一个坏女人,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古有钟离春深得齐宣王的宠爱,但她却是天下的丑陋女人,冒死为皇帝献治国强民之策而名扬天下。”蓝龙胆用眼睛乜斜了表妹一下,拉长声说道:“你不会把嫫母、孟光、阮女、连朱葛亮的老婆黄硕都说出来吧!我承认她们都是才佳高尚的丑女,她们的可贵之处被世代相传。”叶儿飘惊奇说道:“姐姐,你都知道啊?恕小妹无礼!在您面前夸海口了。”姑娘们拍掌大笑。
  
    十二.三酒云儿初试情蓝龙胆出猎众姐妹情窦开
  媻若梅挨着蓝龙胆就座,只见她说:“那张画我只看了一眼,画得跟真人似的,活龙活现的。把我画得苗条了,我哪有恁瘦,我的身材是这辈子都别想好看了。”蓝龙胆逗趣说:“你是标准的东北大姑娘,哪儿都长得大,但四衬,脸蛋也不赖,哪个男人要是压倒在你的身下,恐怕也就没气了。”姑娘们听了,前仰后合地大笑。媻若梅慢条斯理地说道:“俺要是嫁了男人,他要是不听话,我就骑在他身上,让他驮着我爬一圈,几圈就能制服他。”大家听了笑得更厉害了。格其妍笑道:“我们蒙古女孩儿长的就够大的了,可也不能和你相比,你的屁股跟老公牛的差不多。”姑娘们又是一阵笑,媻若梅说道:“你那小身材还嫩点,你别忘了,我一顿饭吃过半水桶面条,吃的多,长的就大,笑什么?”蓝龙胆笑得合不拢嘴,手捂肚子说道:“大家把自己吃不了的东西都让给媻姑娘吧!”姑娘们之间很友爱,都起身争着抢着给媻若梅夹东西吃。媻若梅略加微笑地说道:“不要再给我夹吃的了,看看你们的肚子,还都掐掐着呢!瘦身美容也不能搞到这个份上,都看看自己的腚蛋儿,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呢!”她这样一说,使姑娘们嘴中嚼着的饭菜猛地喷出来,大家仰天大笑,都觉得笑得肚子疼,都没有了吃的食欲感。媻若梅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干啥呢?都留给我了。”姑娘们越是听她说话,是愈来愈笑声加大,有的姑娘已经躺在草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蓝龙胆笑得嘴和脸都走了形,她强忍笑声说道:“能吃下去的再吃点,不能吃的就下顿再说吧!”没想到姑娘们听到后,又是一阵大笑。叶儿飘用手拽了姐姐的手一下,笑说道:“姐姐,下令收队吧!”蓝龙胆在大笑声中,勉强从嘴中挤出了收队二字。姑娘们在一片笑声中开始收始东西,媻若梅把大家吃剩的东西都包了起来,嘴里说:“吃不了的带回去,扔了怪可惜的。”不想,又引来姑娘们的一片笑声。她们逐渐地飞身上马,媻若梅骑的是一匹纯种的欧洲大黑洋马,她硕大的屁股在马背上来回地滚动。她们离开了湖光山色的美景,草地的芳香在马踢践踏中远去。
  三酒在女军营的大门前来回地走动,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云儿。下午,天正热着呢!他的脸上流着汗,被他一把一把地抹去,心里着急与云儿的发展落到实处。他来到一棵大树下背荫,烦躁地心情使他有些抓耳挠腮。西面的山道涌来了女子的马队,只见蓝龙胆挥鞭抽马,嘴里吆喝“驾!”三酒看到她们回来了,蹿起身来跑到大门前迎接姑娘们的马队。蓝龙胆骑马来到门前,翻身下马,三酒上前牵过了那匹枣红马,嘴里说道:“夫人野游一路辛苦。”蓝龙胆笑道:“你在此做甚?”三酒低头说道:“夫人,我找您有要事相商。”姑娘们骑的马都陆续地上来了,只见凤儿对云儿说道:“你看那是谁和夫人说话呢?”妙儿嘴尖舌快地说道:“哟!那不是和云儿妹妹相好的那个吗!堵在大门口等她呢!”云儿听了脸红起来,说道:“别瞎说,是找夫人有事的。”当夫人知道三酒明天要带走云儿,脸色严肃地说道:“你可是七尺男儿,不要做出丢脸面的事情来,带去吧!”回来的姑娘们从他们的身边飞也似地骑进了大院,云儿勒住马,有意让马放慢速度。蓝龙胆看到后笑了,从三酒的手里牵过马缰绳,对云儿呼唤道:“云儿,过来吧!三酒大哥找你有事。”她说完,牵马走了。云儿翻身下马,说道:“你在这里发啥傻呢?”三酒向云儿说着明天的好事。姑娘们把马拴好,在房门前来回地走动,她们的眼睛瞄向大门外,在相互的耳语中,不时发出了“咯咯”地笑声。
  第二日,岳武在湖边讲话:“大家听着,每队按昨晚的编制五个人一个小组,其中有两个不会水的,要你们来照顾,千万不要出现溺水之事,好了,都开始准备下水吧!”一场千人脱衣的游泳活动开始了,这帮爷们哪管三七二十一,都脱得光光的,跑着跳入水中。三酒带着打鱼的人马向西北的牧场进发,他让别人先走,自己和云儿落在后面。两人路经一片高高的蒿草中,三酒“吁”了一声,让马停了下来,三酒对云儿说:“还不下马,撮在那干啥?”云儿笑道:“你让我下马干啥?莫不是想沾了我的便宜。”三酒笑道:“你说那么多的好姑娘,我咋就看上了你呢?”云儿气说道:“那你去找媻若梅吧!她人高马大的,论打仗你都不是她的对手。”三酒说道:“你说啥呢?她哪有你生得杨柳细腰的白净好看,她就是跟我我都不要,像个母夜叉,好吓人。”云儿跳下马,说道:“别这么说人家,她是个好人,连蓝龙胆都宠爱她。”三酒急步上前,冷不防抱住了云儿。云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膀力勒住,顿觉失去了回避的力量,就势在三酒的怀中倾斜,脚跟不稳。三酒的嘴巴伸向了云儿的脸颊,云儿的脸在躲闪,三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亲上一口,急促地说道:“我……要……”云儿有些愠怒地说道:“你要了,我就完了。”三酒不听她的,一个劲地亲吻云儿,最后大声喊道:“快点!都要……”云儿瞪着眼睛说:“有了……怎么办?”三酒安慰道:“我有方法,快!”云儿在他百般地缠绕下说道:“你得答应我,事后不准下水!”三酒看到有门,应承道:“我听你的,姑奶奶,行了吧!”三酒见姑娘闭眼,他乘机解开了云儿的衣服后,使他大吃一惊,衬衫内的双乳被绷带紧裹。三酒着急之下,一圈一圈地往下绕绷带,嘴里说:“你们身上的一切地方对男人就是这样的封锁吗?”云儿闭眼回答:“是的,对野男人都要这样!”三酒费了一番力气,将绷带布缠下来,脱去了云儿的裤子,又一次让他惊呆,云儿神女般地肉体呈现在他的眼前。云儿还在闭眼说:“你看到了吗?”三酒情不自禁地悦口而出:“天下最美的风流……我看到了。”
  当三酒和云儿骑马来到牧场的湖边,领着打鱼的一个弟兄说道:“三酒大哥,这么落后,你和云儿干啥去了?”三酒谎称:“我和云儿说一会儿话,咋的了?”那个人说道:“我带着兄弟们把三层网都下去了,等着抓大鱼吧!”三酒高兴地说道:“鱼打多了,我为你们请功!”云儿的脸总在发烧,红红的往下流汗,那个人又说道:“看云儿姑娘马跑得急,把她都累出了一身汗,三酒大哥,还不过去给云儿姑娘擦一擦。”在场的其他人听到后,一阵大笑。云儿的脸更加红起来,她实在是没有啥可说的,只好说:“我来帮弟兄们洗衣服吧!”兄弟们听了大喊道:“好啊!”三酒急了,上前攥住云儿的手说道:“你说过,不准沾水的。”兄弟们听到后,“喔!”地起哄大笑,三酒的一句话,兜出了他们做事的老底,两人顿觉失言已晚。云儿自知两人说出来的话引起了兄弟们的嘲笑,在此无法逗留,飞身上马骑了出去,只见她两腿狠夹马肚子,嘴里高喊“驾!”,那匹马驮着云儿向草原的尽头驰骋。三酒看到云儿走了,却不可能唤她回来,他望着云儿远去的背影,心里爱恋,穿心似箭。无奈,与兄弟们闲唠,就是不下水。一个弟兄说道:“三酒大哥,再过一个时辰,我们便可起网了,你看那网上的标记直晃动,肯定是裹住大鱼了。一会儿,您带着我们去起网。”三酒苦笑道:“今天不行,我的肚子疼,下不了水。”一个弟兄说道:“大哥和云儿玩啥了,着凉了吧?”兄弟们听了大笑。三酒很镇静地说道:“就是不肚子疼,我也下不了水,不会游泳。”一个弟兄说道:“吔!怪事了,都听说你的水性最好,今天却说不会游水,谁信啊!”三酒勉露笑容,说道:“弟兄们一会儿起网,我来指挥。”“喔!大哥肚子疼,不知是咋搞的,喔!”弟兄们对三酒是连讽刺带起哄,弄得三酒心里一阵窝火。这些弟兄在老家时就是打鱼的能手,昨天是通过报名选派来的,因以前作战时不和三酒在一起,他们看到三酒领着云儿骑马出来,心里不服气,嫉妒之心可也算正常,三酒真有些不敢实惹了这帮弟兄。起网时,三酒并不言语,眼见弟兄们把大裤叉子用绳扎紧,有的故意说:“扎这熊玩艺干啥,脱光腚得了……”还有人说:“你不怕大鱼咬掉你的二哥!”兄弟们听了大笑,这些话都是说给三酒听的,三酒站在岸边,两手抱膀,任凭闲言秽语喧泄,不便插言。弟兄们都下水了,只留三酒一个人在湖边上,他们劈波斩浪,游向水深的地方,还未到网的前面,已见一些大鱼顶着网兜腾空而起,再砸向水面,水里的浪花连绵不断,大鱼层层叠起,三酒看到如此壮观的捕鱼场面,真是振奋人心。一个弟兄说:“这鱼没法摘了,太多了,倒眼往出放吧!”三酒在湖边大声喊:“弟兄们,牵住一头往回拉!”不管怎么说,三酒今天是领队的,打鱼的弟兄们还得要听他的,只见有人说:“三酒大哥,你也下来帮帮忙啊!”还有人在逗他。三酒喊道:“等你们把鱼弄上来,今天这功是请定了。”十几个弟兄在水中已把网顺直了,有些弟兄的前胸已被大鱼的分水和鱼尾划伤,胸前淌着鲜血。云儿玩够了骑马回来了,她采了一大捆鲜花,翻身下马时正看到三酒接住了兄弟们撇过的网纲,三酒把网纲勒到肩上,像老牛耕地一样往前拉。云儿说道:“三酒大哥,把你的马套上拉多有劲啊!”三酒看到云儿回来前来支招,心里自然高兴,他和云儿拿来绳子套上了一匹马,用马鞭子赶着马往前拉。水中的弟兄们看到此情,心里一阵快乐,尤其是看到云儿的美丽,他们在水中拉网的劲不打一处来,他们借着马力围住网往湖边拼命地拽。网不等拽到湖边,白花花花的大鱼露出了脊背,最大的草根鱼人那么高,一条一百多斤重。自古来,三层网为绝户网,是拿大鱼的最好网具。当大家把鱼和网捯到湖边上,所有的打鱼人都累得坐在了地上。三酒卸下马,望着打上来的几千斤鱼,一时惊喜,高兴地说道:“云儿,你骑马去牧场,让他们赶来大车帮忙拉回去,快!”云儿骑马走后,打鱼的弟兄们起身脱掉裤叉在湖中洗了拧干,走到岸边穿上。三酒上前查看他们的伤势,从包中找出消毒棉为弟兄们擦拭伤口,心疼地说:“口子大的就得包上,以免感染。”弟兄们顽皮地说道:“一会儿云儿姑娘回来,让她给我们包扎。”三酒高兴地说道:“行!我同意。”不多时,云儿带来了三挂大车和十几个人,没受伤的弟兄们和来的人开始摘鱼装车,云儿在为受伤的弟兄擦伤口上药包扎,那些人好像是得到了一次享受,都很听云儿的话。鱼都被装上了车,云儿把一大捆鲜花分成十几束献给了所有打鱼的兄弟们,她深情地说道:“我们都是狼山过来的兄弟姐妹,这是我对你们的一片诚意和爱心,望大家笑纳这些鲜花。”弟兄们哪是来接花,都争先恐后的来抢花,险些把云儿扑倒。
  傍晚,鱼香飘满了东赛汗山。鞠三恭对三酒说:“你小子还真有本事,领人打回来这么多鱼,一顿没吃了,剩下的都晒鱼干了。”三酒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是那些打鱼的兄弟们太能干了,都是好样的。”鞠三恭又说道:“我听说云儿还当了卫生员,给弟兄们包扎伤口,深得大家的爱戴。传我的令,这个月给打鱼的弟兄们多加军饷。”鞠三恭派各头领轮换带千人去湖中洗澡,每次回来的人都大有收获,他们不是弄鱼吃,就是去采花,还有的撂开了跤场,另一些人展开马术、剑术比赛。各队的玩法都有所不同,还有围坐在一起念诗的,讲故事的,跳舞的。他们在大自然中享受着乐趣,官兵一致,陶冶情操。
  一日,老佛爷在御膳宫准备就餐,让小李子传唤理藩院和军机处的大臣前来议事,小李子“嗻”了一声,下去传人到宫。慈禧的脸色不悦,虽头带珠光宝气的凤冠玉佩,脖子上带着层层金链,身穿黄缎,且容颜苍老,宫女后身林立,尤其是当众清晨漱口吐在盥洗盘内,更为让人恶心,她那长长的指甲中还有人向外抠泥。每日早餐,御膳房几十道菜和早点伺候,她的奢侈糜烂生活,哪一顿饭中不饱含着人民的血汗。一些官员到来拂袖伏俯在地为老佛爷请安祝好,然后坐到旁桌上听令,有时慈禧将吃不了的东西赏赐到官员的桌上,算是对下官的爱戴,他们还得起身双手叩谢念嗑,而站立一旁的宫女和闲人只有眼巴巴地望着慈禧的一举一动。这种君君臣臣的等级制森严还在大清顽固地延续,而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革命的先驱孙文他要扭转中华乾坤,1901年到1904年间他东渡日本、在香港、新加坡等国撰写文章,发表演说,宣传革命思想,深得爱国华侨的广泛支持,这其中募捐筹款,为成立同盟会组织财力,以便联合革命力量共同反清。
  慈禧用膳间耷拉着老眼皮问道:“理藩院近日有无贻谷的丈荒银到廷?”理藩院的一个大臣奏道:“启奏老佛爷,蒙古垦丈不容乐观,蒙民抗垦运动日益高涨,另有鞠三恭为蒙民撑腰打气,迫使垦丈不顺而倒退,贻谷的押荒银两上不来,与此有关。”另有大臣说:“颀勒坞巴颉为大清得力之人,已遭鞠三恭打击,现只能坐喊乌审旗,垦丈之业不得发展实在被动之中。”慈禧听了,龙颜不悦,说道:“这都在我预料之中,蒙古王公也都不太好惹,垦丈工作能维持就好。不要说这些,就连毕顺和毕成不也欺骗了朝廷吗?弄走了大量公银,实属罪大恶极。电告贻谷,在蒙王公中还须有更好的人选,来为大清效忠。”一个大臣说:“退朝后,在下立刻去办!”慈禧强抬眼皮说道:“军机处王爷有何高见,道来。”一位军机高官说道:“奴才组织兵马再度派往包头,协理藩院镇压蒙民抗垦。”慈禧听了并不高兴,阴沉着脸说道:“不要把京城的兵力都抽空了,有朝一日,蒙古王公联合起来反大清,我等坐以待毙。”那个大臣只好说:“奴才明白。”慈禧挥手说道:“退下吧!”四个大臣低头弯腰说道:“嗻”。后来清廷另派中年王公墚旆尔新任乌审旗垦丈主办,墚旆尔早就反对颀勒坞巴颉残暴地对待蒙民,新任的墚旆尔掌握了乌审旗的兵权,并未对朝廷垦丈大业献忠心。他一面组织各王公抗垦,一面保护蒙民的利益,使得蒙民大大的拥护他、爱戴他。当理藩院查清了墚旆尔一系列的反清罪行后,朝廷秘密派人将墚旆尔杀害。这引起了蒙各王公对朝廷的不满,他们联合起来纷纷起来抗争,首先砸了各地的垦务办事处,杀死清官员。1905年朝廷出面把杀死墚旆尔的罪责推卸到贻谷的身上,以贪污受贿的罪名处死了贻谷,平息了蒙民的暴乱。
  大雪封山的时候,鞠三恭组成围猎队,在军中挑选枪法好的精干良才,下山布置围猎场,他们时常打回大的野生动物为部队补充给养。蓝龙胆每次要一同前往打猎,都被鞠三恭拒绝。蓝龙胆心中不快,对姑娘们说道:“都准备好家伙,明日和我下山,他们上西边,咱们上北边,打些野物回来,留着过大年食用。不要被爷们瞧不起,我等也不是吃素的,大家说如何?”秀儿说:“姐姐,我愿意打猎,真够刺激的了,我先报名。”波儿说道:“她去俺也去!给我也报上名。”桃花说道:“别看我瘦,身子可灵便了,我也去!”媻若梅说道:“这事可不能落下我呀!我的身子和熊瞎子的份量差不多,没准能和大黑熊摔上一跤呢!给我也写上名字。”姑娘们一阵笑。蓝龙胆十分严肃地说道:“知道不?这可不是下山去玩,是面对野兽,你打不死它,它就要吃掉你!还有谁要报名?”“我……我!”姑娘们一阵嚷嚷。叶儿飘急说道:“姐,我也去!还能照顾您。”蓝龙胆瞪了她一眼,说道:“谁都可能去,就是你不能去,你在家领着九个姑娘,看家!”叶儿飘也向姐姐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呀?”蓝龙胆生气道:“我去了你就不能去,这还不明白吗?你是女子队的副职,就这样定了。”叶儿飘看到姐姐生气了,没再说什么。格其妍说道:“我们蒙古族人都喜欢打猎,我阿爸活着的时候还带我打过猎呢!把我也带上。”蓝龙胆说道:“好!带上你。大家听着,下面擦拭枪械,每个人再做一个小木板锨,我们要铲雪洞。”第二天,天刚朦朦亮,食堂的姑娘给她们做了面条吃,把馒头、豆包、包好的咸菜一起用棉被裹上装进筐里,所有的吃喝和一些用具搭在了一匹马的背上,姑娘们骑马开始出发了。她们头带各种毛皮的棉帽子,身穿皮大衣,脚蹬蒙古毡靴,身背长枪,怀中掖短枪,还有一个姑娘赶着一挂马草车跟在后面。她们刚要出下山的山口,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顶了上来,姑娘们的行动被刚刚查完岗哨的岳武发现,他大声说道:“夫人,您带着这么多人要去干什么?”蓝龙胆笑道:“哟!三当家的,我带着姑娘们要下山玩一趟。”岳武绷着脸说道:“大当家的有令,谁也不准下山,夫人带着她们请回吧!”蓝龙胆怒说道:“请你让开路!”岳武严肃地说道:“不行!”蓝龙胆控制不住难以遏制的心情,猛然间从怀中掏出匣子枪,对准岳武说道:“你再不让开路,我就开枪了……”岳武很固执地说道:“不让!”他说着,用手提开了枪的保险机头。蓝龙胆“砰”地一枪打了出去,子弹在岳武的脑袋上飞过,岳武吓得向后躲闪,蓝龙胆趁机大喊:“驾!姑娘们跟我走。”她的马冲了出去,紧接着,姑娘们骑的马一个接一个的都搂了起来,最后连那挂拉草的大车也煽呼着驶过去了,岳武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直发懵,不知如何是好,他眼睁睁地望着蓝龙胆带着马队下了山,马队后扬起了雪雾,什么也看不清楚。回到营房,弟兄们还在睡觉,他向炉内添拌子把火加大。这一阵儿,他感到蓝龙胆真是不服天朝管啊!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大当家的都惧怕她三分,很少找她的麻烦,可今儿这事偏偏就让自己碰上了,出了事怎么向大当家的交代,还把妙儿姑娘带走了,他想着心爱的女人,在为她担心,岳武一时陷入了懊恼之中。
  三袋烟的时光过后,蓝龙胆带着马队穿越了一片雪地平原,向北进入了山中密林,天已经亮了,马队来到了一个山洼的避风口处,蓝龙胆下马,对姑娘们说道:“把马牵到挡风的地方,喂喂马,咱们开始修建雪屋。”喂完马后,蓝龙胆选择了一个山壁的地方,说道:“大家用木锨撮雪,拍四道雪墙,抠两个门洞。上面用树枝棚上,再上雪拍实。中间那道雪墙抠个窟窿,两边雪屋中的人还能相互唠嗑,干活吧!”姑娘们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她们用木锨一个一个地撮来雪块,一层一层地拍实,再把雪墙修平整,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两小时),在蓝龙胆的指挥下,一个很避风坚固的两室雪屋造成了,姑娘们的脸上乐开了花,都进去试一试,里面很暖和,一点风都没有。蓝龙胆高兴地说道:“晚上咱们有屋子了,不怕有暴风雪。妙儿和桃花姑娘留下,给大家烤馍馍吃,其他人跟我去打猎。”蓝龙胆很会做事,刚才得罪了岳武,所以她留下了妙儿。桃花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姑娘,人长得美做事又心细,不想让她跟着去遭罪,蓝龙带领十二个姑娘骑马走了。她今天能够这样轻手俐脚的训练女子队,真的是从心里感激古丽和米娜两个新疆女人,为她照顾大毛和二毛,她每隔七天去看一次孩子,大毛和二毛是管她叫妈,对她并不怎么亲热,很听古丽和米娜的话。她心里非常明白,孩子让别人照看都会这样的。等有一天把这些姑娘们嫁出去,就会安心地和孩子一起过了。至今,女子队的开销都由蓝龙胆一个人承担,鞠三恭几次找蓝龙胆说要给她做补给,都被蓝龙胆拒绝了,鞠三恭的心里对这个女人也是很感叹她仗义疏财的女中豪杰之气。蓝龙胆的马队翻过一座山坡,山脚下有许多兽的脚印,她们翻身下马查看兽脚印,有的像狗脚印,有的像羊脚印,美娟大惊道:“姐姐,快过来看,这是什么脚印,像老牛的脚印。”蓝龙胆走过来仔细观察,说道:“这个脚印咋这么大呢,不好认。”格其妍走过来伸头看了看,笑道:“这种脚印是什么野兽的,你们都不知道吧?阿爸对我说这种大脚印是犴大罕的脚印,是一种大型的野鹿,长两米多,吃草,不咬人,但你不要惹它,公的头上的扁角一样把人豁死。”波儿有些胆怯地说道:“好害怕啊!”蓝龙胆说道:“看你这胆儿,能打野兽吗?大家准备好枪,看见野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姑娘们都骑上了马,蓝龙胆带队,顺着兽脚印向对面的山坡骑去。她们隐蔽在一片山石的后面,潜伏起来,只等野兽出来。她们从上午耗到中午,不见一只野兽出来走动。媻若梅小声说:“我的肚子早瘪了,恨不得抓一只野兽烤了吃。”姑娘们听了一阵笑,蓝龙胆说道:“不准笑,不要说话,准备好家伙。”大约又过了两袋烟的功夫,凤儿眼力敏锐,说道:“姐姐,你看出来了,像小山羊。”一大群傻狍子从山坡的密林中走出来,有七十多只。蓝龙胆问:“格其姸,这是什么东西?”格其姸小心地伸头看了看,说道:“傻狍子!”蓝龙胆对大家说:“等它们集中到一起时,我说打,大家一起开火!”姑娘们一阵稀哩哗啦把枪机头打开。不一会儿,傻狍子越聚越多,蓝龙胆一声令下:“打!”姑娘们手举枪支一阵搂火,傻狍子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大家一阵高兴,越过山石蜂拥而上。经检查打死十三只,伤了九只,蓝龙胆高兴地说道:“打猎出战告捷!”姑娘们上前去看那些受了伤的狍子,有的瞪着圆眼珠在喘气,哈气从它们的小平嘴中冒出来。有的是腿受了伤,有的是肚子受了伤,在向外流血,姑娘们围着受伤的狍子,低头不语。蓝龙胆的心中泛起了一阵爱怜,可她狠狠了心说:“媻若梅,带领大家向那些没死的狍子补枪吧!”“嗯!”媻若梅应声后手提起了枪,带领姑娘们闭着眼睛射杀了那些受了伤的狍子。蓝龙胆见状,说道:“稍停一停,血凝后,两个一对儿,用绳子绑住脑袋搭到马背上,然后收队。”半个时辰过后,她们回到了雪屋前的山地,桃花和妙儿出来迎接,两个姑娘帮着往下卸狍子,桃花说:“这是什么东西啊?”妙儿说:“是一种羊吧!”大家听了一阵笑,蓝龙胆笑道:“这东西叫傻狍子。”桃花心里喜悦,说道:“姐姐,快带姐妹们进屋吃饭吧!我们烤的馒头、白面豆包可香了。”蓝龙胆微笑着说:“不忙,先让大伙进屋出出冷气再吃。”
  鞠三恭这一天带着弟兄们打猎回来了,他们赶的大车上装满了猎物,里面也有狍子。岳武组织人卸完车,说道:“大哥,夫人带着姑娘们也下山了,我拦都拦不住,她向我开了一枪,这样下去哪还有什么山规了?”鞠三恭劝说道:“岳武老弟,她在这山上的地位很特殊,连我们现在的军中有六千人都是将军带过来的,不要说夫人,就是和人家原有的人都要搞好关系,以防策反。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她养着那么多姑娘干什么?她们将来就是兄弟们的媳妇啊!你和妙儿处的不是很好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为了大家,为了这支军队后继有人,所以说她的情操是高尚的,不容抹杀她的功绩。”岳武听后不语。
  蓝龙胆带着姑娘们打到了猎物,心里舒畅极了,可她发现姑娘们有时三三两两的出大院,到了很晚才回来,她故意问道:“干什么去了?”姑娘们有的说:“找人说话去了。”蓝龙胆装作生气地说道:“大冷的天,站在外头唠的?”姑娘说:“不是,在屋里。”蓝龙胆惊呼道:“那些男人看到你,还不把你吃了。”姑娘很镇静地说道:“姐姐,您想哪儿去了,那些当兵的很尊敬我们,还管我们叫未来的小嫂子呢!”姑娘说完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蓝龙胆笑道:“看来是到时候了,腊月我把你们姐妹们的婚事都办了,从现在开始,每个姑娘晚上可以出去一个时辰,传下去吧!”那个姑娘上前搂住了蓝龙胆的脖子,娇声说道:“姐姐,你真好。”
  腊月初八,蓝龙胆出银两为姑娘们集体抄办了婚事。在结婚典礼上,蓝龙胆说道:“我把姑娘们,包括我的表妹都嫁了出去,只留桃花一人在我的身边,她还小,不想嫁,谁想娶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得问问我,呵呵!姑娘们虽嫁出去了,但还是女子队的人,过完年还得回到队里干活和参加活动,除了有孩子以外。”有人大喊:“那你呢!为什么不嫁给大当家的?”蓝龙胆笑道:“我正考验他呢!”“喔!”台下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将东赛汗山久久地淹没。

[ 本帖最后由 muqing_666618 于 2007-9-23 23:23 编辑 ]
发表于 2007-9-23 19:3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有文字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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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9 00: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家伙,有气势,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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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4 23:2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慢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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