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人物，大手笔

燕山飘雪

小人物，大手笔

―――读长沙艾敏的《小人物》

 　怎样用极少的笔墨刻画一个人物形象，长沙艾敏的《小人物》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小人物》虽然发表在散文栏目，但是我仍然把它作短篇小说看，因为就写人物来说，它具备了短篇小说各项标志。不管是组织故事，还是形象刻画，以及细节与情节的处理，都带有短篇小说的特征。作散文读也不错，因为现在散文与小说的界限已经模糊。但相对于短篇小说来说，散文的特点不是很突出。因此，《小人物》是一篇典型的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在中国，从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都是用极省俭的笔墨勾勒人物的名作。外国作家中俄罗斯的契珂夫和法国的莫泊桑被称为短篇小说的巨匠，他们两个写的短篇小说都在３００篇以上。我在读艾敏的《小人物》时，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契珂夫，从中看到他小说《套中人》的影子。当然，一个作家博采各家之长，不可能会模仿那一个作家。但是，在写小人物这方面，艾敏的《小人物》显然是受到契珂夫的启发。因为在那么多短篇小说作家当中，契珂夫写小人物是出了名的，他写小说的定位就是专写小人物。他的题材多样，形象鲜明，文笔精炼，深沉含蓄，耐人寻味。小人物不是不可以写，但是写小人物如果没有深刻思想来引导，没有细腻的对客观生活的观察能力，没有高度的艺术概括能力，肯定是写不好的。然而，艾敏却驾轻就熟地做到了。

　　首先，她的观察是细腻而准确的。好多人感觉生活太平淡，无话可说，无人物可写。其实还是个观察不到位的问题，有没有艺术眼光的问题。生活中有很多丰富多彩的人物和故事，借用老托尔斯泰的话说：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只要我们细心观察，都能找到可写的素材，都能发现美。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所谓大师，就是从最普通的平凡生活中发现美。小说散文艺术就是一种美的创造活动，发现美，揭示美，创造美，是它的根本宗旨。艾敏是怎样观察生活的呢？她说：“遇见他，大约算是第二次了，本来筵席中的人物，一面之后即刻分散，从此相忘于江湖，何况对我这种记性不好的人。”这个小人物不过是一个推销员之类的角色，他到长沙来是为了做生意。他感叹在这里不如在沿海地区好挣钱。他能被作者记住，就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我是不甘寂寞的”。这句话震动了作者，于是看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联想到自己人生经历的很多风雨，进而内心抽搐起来。就这样，我记住了他。观察什么？有时从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一句有特点的话，都能引起作者的注意。福楼拜为了观察一些顾客，甚至到小酒店或小茶馆里去，在那里一边吃饭或一边喝茶进行观察。艾敏写这个小推销员，也是从酒店里获得的观察材料。因此，写小说观察很重要。小说家正确地塑造人物来源于正确的素材，正确的素材来源于正确的观察。所谓正确，就是所观察得来的素材具有典型意义，具备上升为艺术的质量。

 　怎样用极少的笔墨刻画一个人物形象，长沙艾敏的《小人物》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小人物》虽然发表在散文栏目，但是我仍然把它作短篇小说看，因为就写人物来说，它具备了短篇小说各项标志。不管是组织故事，还是形象刻画，以及细节与情节的处理，都带有短篇小说的特征。作散文读也不错，因为现在散文与小说的界限已经模糊。但相对于短篇小说来说，散文的特点不是很突出。因此，《小人物》是一篇典型的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在中国，从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都是用极省俭的笔墨勾勒人物的名作。外国作家中俄罗斯的契珂夫和法国的莫泊桑被称为短篇小说的巨匠，他们两个写的短篇小说都在３００篇以上。我在读艾敏的《小人物》时，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契珂夫，从中看到他小说《套中人》的影子。当然，一个作家博采各家之长，不可能会模仿那一个作家。但是，在写小人物这方面，艾敏的《小人物》显然是受到契珂夫的启发。因为在那么多短篇小说作家当中，契珂夫写小人物是出了名的，他写小说的定位就是专写小人物。他的题材多样，形象鲜明，文笔精炼，深沉含蓄，耐人寻味。小人物不是不可以写，但是写小人物如果没有深刻思想来引导，没有细腻的对客观生活的观察能力，没有高度的艺术概括能力，肯定是写不好的。然而，艾敏却驾轻就熟地做到了。

　　首先，她的观察是细腻而准确的。好多人感觉生活太平淡，无话可说，无人物可写。其实还是个观察不到位的问题，有没有艺术眼光的问题。生活中有很多丰富多彩的人物和故事，借用老托尔斯泰的话说：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只要我们细心观察，都能找到可写的素材，都能发现美。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所谓大师，就是从最普通的平凡生活中发现美。小说散文艺术就是一种美的创造活动，发现美，揭示美，创造美，是它的根本宗旨。艾敏是怎样观察生活的呢？她说：“遇见他，大约算是第二次了，本来筵席中的人物，一面之后即刻分散，从此相忘于江湖，何况对我这种记性不好的人。”这个小人物不过是一个推销员之类的角色，他到长沙来是为了做生意。他感叹在这里不如在沿海地区好挣钱。他能被作者记住，就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我是不甘寂寞的”。这句话震动了作者，于是看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联想到自己人生经历的很多风雨，进而内心抽搐起来。就这样，我记住了他。观察什么？有时从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一句有特点的话，都能引起作者的注意。福楼拜为了观察一些顾客，甚至到小酒店或小茶馆里去，在那里一边吃饭或一边喝茶进行观察。艾敏写这个小推销员，也是从酒店里获得的观察材料。因此，写小说观察很重要。小说家正确地塑造人物来源于正确的素材，正确的素材来源于正确的观察。所谓正确，就是所观察得来的素材具有典型意义，具备上升为艺术的质量。

 　怎样用极少的笔墨刻画一个人物形象，长沙艾敏的《小人物》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小人物》虽然发表在散文栏目，但是我仍然把它作短篇小说看，因为就写人物来说，它具备了短篇小说各项标志。不管是组织故事，还是形象刻画，以及细节与情节的处理，都带有短篇小说的特征。作散文读也不错，因为现在散文与小说的界限已经模糊。但相对于短篇小说来说，散文的特点不是很突出。因此，《小人物》是一篇典型的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在中国，从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都是用极省俭的笔墨勾勒人物的名作。外国作家中俄罗斯的契珂夫和法国的莫泊桑被称为短篇小说的巨匠，他们两个写的短篇小说都在３００篇以上。我在读艾敏的《小人物》时，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契珂夫，从中看到他小说《套中人》的影子。当然，一个作家博采各家之长，不可能会模仿那一个作家。但是，在写小人物这方面，艾敏的《小人物》显然是受到契珂夫的启发。因为在那么多短篇小说作家当中，契珂夫写小人物是出了名的，他写小说的定位就是专写小人物。他的题材多样，形象鲜明，文笔精炼，深沉含蓄，耐人寻味。小人物不是不可以写，但是写小人物如果没有深刻思想来引导，没有细腻的对客观生活的观察能力，没有高度的艺术概括能力，肯定是写不好的。然而，艾敏却驾轻就熟地做到了。

　　首先，她的观察是细腻而准确的。好多人感觉生活太平淡，无话可说，无人物可写。其实还是个观察不到位的问题，有没有艺术眼光的问题。生活中有很多丰富多彩的人物和故事，借用老托尔斯泰的话说：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只要我们细心观察，都能找到可写的素材，都能发现美。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所谓大师，就是从最普通的平凡生活中发现美。小说散文艺术就是一种美的创造活动，发现美，揭示美，创造美，是它的根本宗旨。艾敏是怎样观察生活的呢？她说：“遇见他，大约算是第二次了，本来筵席中的人物，一面之后即刻分散，从此相忘于江湖，何况对我这种记性不好的人。”这个小人物不过是一个推销员之类的角色，他到长沙来是为了做生意。他感叹在这里不如在沿海地区好挣钱。他能被作者记住，就因为他说的那句话：“我是不甘寂寞的”。这句话震动了作者，于是看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联想到自己人生经历的很多风雨，进而内心抽搐起来。就这样，我记住了他。观察什么？有时从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动作，一句有特点的话，都能引起作者的注意。福楼拜为了观察一些顾客，甚至到小酒店或小茶馆里去，在那里一边吃饭或一边喝茶进行观察。艾敏写这个小推销员，也是从酒店里获得的观察材料。因此，写小说观察很重要。小说家正确地塑造人物来源于正确的素材，正确的素材来源于正确的观察。所谓正确，就是所观察得来的素材具有典型意义，具备上升为艺术的质量。

 其次，她的描写动用了各种手段。先看肖像描写。肖像描写是对人物的外形进行勾画，是刻画人物的重要方法之一。其中包括人物的面容、身材、体态、神情和服饰等。写小说如果缺了这一环，人物给读者的立体感就不强。我在给陈翰乙《约人害羞》跟帖时曾经告诉过他，不要缺了这一环节。因为你心里觉得楚楚很美，但如果不加以肖像描写，传达给读者的印象就不深。在我的提醒下，后来他就加了一些这方面的描写，人物的立体感就有了。艾敏不是一上来就加肖像描写，而是叙述一大段之后，在中间加入了肖像描写：“说到这里，不得不交代下他的外貌，身材瘦小，脸部轮廓瘦而清晰，鼻梁上架着眼睛，看起来就是个地道的文弱书生，头发中分，说起话来，慷慨激昂处喜欢仰脸看人，顺便用手指推一推眼镜，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光。”肖像描写中，要找最有特征的部分写，艾敏就重点写了他用手指推眼镜，在镜片被后闪闪发光的那双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个重点被艾敏抓住了。再看行动描写。行动描写是对人物的举止、行为、动作的描摹和状写。就是通过行动看性格。第一个行动是描写他介绍自己的恋爱：“后来不知怎么，他就开始主动交代起和他老婆认识和相恋的故事，他的老婆也配合他，不时帮他补充一些细节，首先，席间那些开玩笑的人还笑，后来都不笑了，神色开始郑重。”第二个行动是开车：“黑夜降临的时候，他执意请我们去唱歌。选择的是这座城市人气比较高的HAOLEDI，他开车很快，胆子大，给人勇猛的感觉，可是很稳，并不让人有心惊肉跳的惊吓。”第三个行动是唱歌：“那天晚上，他应该是唱得最多的一个，他的老婆拿着小鼓在一旁敲打助兴，自始至终，是唯一一个没唱歌的人，我们想尽办法引诱她唱，可她憨憨地笑着推辞，就是不为所动。”就这三个动作，人物就活起来了。

 再次，她在叙述中表露了感官印象和思想。比如在歌厅唱歌到凌晨的时候，他兴致依然很高，提议通宵。“我们瞠目结舌，为他瘦小身体里爆发的旺盛精力，为他歌唱时爆发的活力，为他不时爆发的种种奇异的念头——那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那句话：‘我是不甘寂寞的’。在那灯红酒绿中，我突然心里感到无边的悲凉。”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小人物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念头多多，是一个不大在乎别人评价以及身边人感受，好自作聪明，不甘寂寞，充分享受生活快乐的人。这就是他的性格特征。而作者又为何感到悲凉呢？一个小人物，他的工作、生活、奋斗目标，不过就是多赚钱，在灯红酒绿中多享受一些，没有啥大的企望。这就是小人物！如果这个人不是说这些话、不是做这些事，那他就是其他类型人物了。这样写的好处是能把人物与其他人物区别开来。“每天沉醉于觥筹交错中的小人物，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忘的往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酸，不过是经常戴着面具，看起来竟是千人一面了。”作者在小说结尾处这句话，一下子升华到对小人物的同情和思考中，与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那段话有异曲同工之妙！接着作者又感叹到：“偶尔摘下面具的那一个，竟成我们记得最深的，尽管他的故事往往和我们无关。”文章到这里就结束了。

 《小人物》虽然不长，总共不到１５００字。但它在艺术概括和处理上留给我们许多启示。一是一切都是题材，只要善于观察，到处都是题材。小人物也值得一写，并且同样需要大手笔。这就看作者怎样去观察，从哪个角度观察，通过观察得到什么？最近，我看了芮思兰写理发店女老板的那篇散文，也是善于观察得来的题材。只要注意我们身边生活中的每一现象和人物，都是有话可说，有故事可写的。二是要有艺术概括力。同样是写人记事，但是写与写也不一样，有的只是一般地记述一件事，有的是描写一个人物的生活片断，有的是描写一个场景。有艺术概括力的就写得很好很感人，没有艺术概括力的就只是一般地记人记事。就像小学生作文一样，干干巴巴，缺少思想。所谓艺术概括力，就是把观察来的生活素材，经过头脑加工整理，上升到普遍规律来认识，进行典型化处理。要写出普遍性，写出与众不同的个性。艺术概括过程就是处理材料、加工提炼、艺术构思的过程。三是文章在剪裁上的功夫。这篇小说特别简练，几乎没有一句废话。真正做到了用极省俭的笔墨勾画出最鲜明的人物。

燕山飘雪

附原作品:

『散文天下』小人物

作者：长沙艾敏 提交日期：2006-2-23 23:13:00

????相对历史的长河，我们都是小人物——题记
　　??
　　??遇见他，大约算是第二次了，本来筵席中的人物，一面之后即刻分散，从此相忘于江湖，何况对我这种记性不好的人。可是，他给我留下了印象。
　　??之所以他让我一直没有忘记，跟他外表、身份通通无关，而是他喝了很多酒以后说的一句话：“我是不甘寂寞的”，说这话时，他喃喃地重复了两遍，语气沉重、吐词清晰、回忆起来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当时他脸色苍白，情感激动，那发自肺腑的沧桑与无奈，一下把我震动了。
　　??我看见一个小人物内心的挣扎，感受到他的痛苦，想到自己人生经历的很多风雨，进而内心抽搐起来。
　　??就这样，我记住了他。
　　??
　　??这次见他，又是在酒席间，他是个生意人，带着老婆来的。一面他的老婆和我不断窃窃私语着对他的许多不满，一面我不得不侧耳听他说一些事情，虽然他也感叹内地不如沿海，做生意寸步难行，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乐观的。
　　??后来不知怎么，他就开始主动交代起和他老婆认识和相恋的故事，他的老婆也配合他，不时帮他补充一些细节，首先，席间那些开玩笑的人还笑，后来都不笑了，神色开始郑重。
　　??他们的认识、相恋、乃至结婚都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情节大抵雷同，此处省略，让人颇为意外的，是他曾经爱好写诗，而且写得非常之好，直到把她的芳心打动；激情燃烧的时候，他可以睡在办公室里，和她通宵电话，更为出人意表的是他用录音机把两人的对话给记录下来，保存了好几盒磁带。
　　??
　　??虽然，如今他已不写诗；那些保存了若干年的磁带，随着几次搬家和两个孩子的接连出生，已经消失，无处可寻，湮灭在岁月的深处了。
　　??依然可以追寻的一些痕迹，也许是他那不同于一般生意人的坦诚，谈话间时时透出的对感情、信用、义气的重视和崇尚。
　　??
　　??说到这里，不得不交代下他的外貌，身材瘦小，脸部轮廓瘦而清晰，鼻梁上架着眼睛，看起来就是个地道的文弱书生，头发中分，说起话来，慷慨激昂处喜欢仰脸看人，顺便用手指推一推眼镜，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光。
　　??黑夜降临的时候，他执意请我们去唱歌。选择的是这座城市人气比较高的HAOLEDI，他开车很快，胆子大，给人勇猛的感觉，可是很稳，并不让人有心惊肉跳的惊吓。
　　??
　　??那天晚上，他应该是唱得最多的一个，他的老婆拿着小鼓在一旁敲打助兴，自始至终，是唯一一个没唱歌的人，我们想尽办法引诱她唱，可她憨憨地笑着推辞，就是不为所动。
　　??到凌晨的时候，他兴致依然很高，提议通宵。
　　??我们瞠目结舌，为他瘦小身体里爆发的旺盛精力，为他歌唱时爆发的活力，为他不时爆发的种种奇异的念头——那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那句话：“我是不甘寂寞的”。
　　??在那灯红酒绿中，我突然心里感到无边的悲凉。
　　??
　　??每天沉醉于觥筹交错中的小人物，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忘的往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酸，不过是经常戴着面具，看起来竟是千人一面了。
　　??偶尔摘下面具的那一个，竟成我们记得最深的，尽管他的故事往往和我们无关。
　　??可是我们依然感动。

江河源

多读评论的文章，对自己的启发是很大的。感谢楼主带来的文章！！！

燕山飘雪

谢楼上两位读评！

夭夭

认真学习：）

江山

《小人物》闪跃出艺术光芒

赵日超

支持.问好飘雪

雨在风中飘

看了评再读文章不一样的感觉，谢谢L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