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愿以偿
老方出院没两天, 徒弟背来见菊香。 送上一枚金戒指, 还有一身女秋装。 菊香谢绝没有收, 不过热泪已盈眶。 木匠走后小芳来,
话语犀利攻势强:
“娘如再犟由您犟,
小芳我也不嫁郎。
明天你去回媒人,
永远不准提杨阳。
天天孝敬在堂前,
终身相伴不离娘。”
说着说着泪水流,
捂脸转身上楼房。 今天辛苦浇足水, 明日瓜熟甜又香。 为婆结伴心掏空, 瞎子磨刀望见亮。 怕是夜长坏梦多, 前功尽弃全白忙。 炉中再添一把火, 趁热打铁不让凉。 想使好事早促成, 再把一幕苦戏唱。
小芳几天楼上蹲,
埋头睡觉少起床。
已经几顿没吃饭,
只喝碗把青菜汤。
瘦得两眼凹下去,
脸无血色枯叶黄。
菊香苦苦相劝说:
“人是铁来饭是钢。 三天不吃人睡倒, 五日无食命会亡。 芳儿赶快听娘劝, 大事小事好协商。”
还买大肠来红烧,
又称鲫鱼熬鲜汤。
小芳仍然不吃喝,
两眼成天泪汪汪。 其实早已饿吼吼, 肚肠不住咕咕响。 因为心愿没达到, 只好硬撑挨饥荒。 自己设的苦肉计, 哪能中途就收场。 坚持坚持再坚持, 非等老娘把步让。 * 眼下小芳这状况,
菊香心如开水烫。
鱼儿几天未喂食,
水稻干得叶发黄。
没有小芳真不行,
自己已经身骨瓤。
经过几天细思考,
思想矛盾化解光: 石膏粉子点豆腐, 一物能把一物降。 心病要用心药医, 哪把钥匙投哪簧。 要想小芳病转好, 如我心愿嫁杨阳, 我得走她心路来, 答允接受方木匠。 本来小芳是美意, 对我一片热心肠。 若能找个好人伴, 肩上担子她可放。 再说木匠也不错, 十里方圆应无双。 卖鱼市场相帮事, 尽显大义和刚强。 几次接触都规矩, 道德品质还高尚。 木工手艺确实好, 名不虚传孚众望。 虽然年已近花甲, 身体还是硬邦邦。 对待亡妻很有情, 常去烧纸诉衷肠。 这次突然发晕病, 亏他帮了天大忙。 小芳不在邻不知, 怕是老命付汪洋。 为我还把腿跌坏, 更加打动我心房。 可见爱我是真心, 相依为命愿可偿。 弟弟弟妹文化人, 审时度势有眼光。 他们支持我嫁人, 何苦还做“老迷桩”。 越想心里越热乎, 越思胸怀越开朗。
终于顺了小芳意,
情愿许身方木匠。 菊香盛了一碗饭, 装上大肠和鱼汤 端进小芳大房间 站在床头柜子旁: “不要再睡快坐起, 娘已来了好几趟。 你那美意娘领了, 就顺你心嫁老方。
不过难舍这家门,
得把条件提一桩。 白天烟筒仍冒烟, 晚上房间灯照亮。
屋内不能结蛛网,
门前不可成草荒。
燕子正常来做窝,
院中桂花永飘香。 只有老方倒插门,
这个家长给他当。”
小芳听了很欣喜,
满口答应好商量。
顿时病去来精神,
揽衣推枕下了床。
做个鬼脸飞个吻,
心花怒放拥抱娘。
立刻吃完一碗饭, 还要上锅再盛装。 一盘肥肠吃大半,
满碗鱼汤喝精光。
菊香激动含热泪,
口喊乖乖小娇养:
“今生你是我儿媳,
来世干脆做闺娘。” * 鸡叫三遍东方白, 小芳惊醒忙起床, 洗刷梳理快如麻, 骑车去找方木匠。 兴高采烈报喜讯,
倒插门事要相商。
木匠听了很开心,
笑声震得窗户响。
手拍胸膛发誓言,
不顾徒弟在身旁:
“只要菊香肯做伴, 百答百允不嘴犟。 何惧笑话倒插门,
刀山火海也敢闯。”
接着竖起大姆指,
一个劲儿夸小芳:
“你真聪明很能干,
工作做得实在棒。
大叔今天请你客,
徒弟相陪沾喜光。” * 世上没有难办事, 只怕有心人担当。 为娘能结好伴侣, 聪明机智花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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