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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选发〈〈淡出淮安视野的文化名人——陈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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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7 17:50: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淡出淮安视野的文化名人——陈琳
华  炜

  陈琳是淮安文化名人之一,可惜这么多年没有引起淮安人的足够重视。而现在“陈琳”在网上宣传铺天盖地出现,主要内容说他是扬州人、江都人、宝应人,也有人说他是盐城人,竟没有发现一人说他是淮安人。
  现在各地都在打名人牌,以推动地方经济和社会文化事业的发展。宝应县建有较大规模的陈琳广场、陈琳塑像和陈琳碑记,盐城市更建有七子亭、建安七子塑像、陈琳墓等等。而在其故乡广陵射阳(今淮安市淮安区)多年来却未见动作,其不为一般百姓所知,让人何以情堪。可是,陈琳却是淮安文化名人实实在在的源头之一,有其重要的人文价值和重要地域影响。按照当今的说法和淮安相关县区的做法,淮阴区和清浦区抓住漂母、枚乘、枚皋父子、步陟及韩信、韩母等名人不放,大做宣传,大搞建设。我们对“内”,不与他们“相争”,对“外”,也不能与扬州、江都、宝应、盐城等地“相争”?如果这样,我们不只是丢失的一个“陈琳”,而是丢失了一千余年的文脉。不能只讲明清的辉煌,不讲汉唐的地位。历史是传承有序的,丢了汉未的陈琳及臧洪、臧旻,淮安秦汉、魏晋名人还有谁人可数,淮安名人不可能、也应出现断挡!因此希望能在萧湖古典景区内,增设一“陈琳”纪念亭或一组塑像,与漂母祠、韩信钓鱼台和古枚里相呼应,以壮文脉。
  一、 陈琳的籍贯
  读过《三国志》《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陈琳的故事,但不一定会深入了解建安文学大家、建安七子之一陈琳的籍贯、身世及文学成就。陈琳(?一217)字孔璋,主要政治活动和文学创作生涯在东汉末、三国时期。《后汉书》、《三国志》以及明、清《淮安府志》均有传记。原有《陈琳集》十卷,已散佚;明代人辑有《陈记室集》;我国编选最早的文集《昭明文选》中收有《饮马长城窟行》、《游览诗》、《宴会诗》等篇,是陈琳的作品。
  《三国志·陈琳传》称陈琳的籍贯为广陵,因广陵治所多在今扬州,后世诸多著作,包括《辞海》、《中国历代名人辞典》等,都称陈琳为江苏扬州人。其实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据宋郑兴裔《郑忠肃奏议遗集》(下)《嘉庆一统志·扬州府》载,广陵作县名,始于秦,属九江郡,隋初改邗江,后又改江阴;广陵作郡国名,始于战国楚,汉景帝四年为江都国,武帝元狩三年,更名广陵郡。广陵郡辖境相当于今江苏安徽交界的洪泽湖和六合以东,泗阳、灌南以南,串场河以西,长江以北地区。治所多在广陵县,而“三国魏移郡治于淮阴,东晋复以广陵为郡治”。《资治通鉴》六十三卷记载:“魏之广陵郡治淮阴,汉之广陵故城废弃不治”。
  明《天启淮安府志》淮南淮北沿革表也称:“魏吴,广陵郡治淮阴,属徐州,晋统淮阴、淮浦、射阳、盐渎,治淮阴”。可见在陈琳生活的三国魏时期,今扬州市虽属广陵郡,但郡治所并不在今扬州,而在古淮阴。《三国志》署陈琳籍贯为“广陵”,此广陵不能说就是今天的扬州。
  那么,陈琳的籍贯究竟在哪里呢?《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提供了重要线索。
  初平四年(193),曹操围张超于雍邱,东郡太守、广陵射阳人“臧洪闻之,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兵,又从绍(袁绍)请兵马,求欲救超,而绍终不听许,超遂族灭。洪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绍令洪邑人陈琳书与洪,喻以祸福,责以恩义。”
  从上述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袁绍让陈琳致书臧洪,因为他们同是广陵射阳的“邑人”。
  “邑”古指区域单位。《周礼·地官·小司徒》:“九夫为井,四井为邑”,颜师古注“四井方邑方二里”,这个意义见于《尚书》《诗经》《左传》等书。邑作为城镇,见于苏洵《六国论》“小则获邑、大则得城镇”。邑作为县的别称,见于《汉书·傅宽传》:“赐食邑雕阴”,孟康日:“县名,属上郡”。三国魏、晋时期,邑的范畴无非是县或镇,而不会是郡。“邑人”就是“乡人、同村人”,臧洪为广陵射阳人,他的故友、邑人陈琳,也应为广陵射阳人。由清李鸿章题词、著名学者范以煦撰写的《淮流一勺》“陈琳”条中,明确地说:“琳为广陵射阳人”。历代的《淮安府志》亦称“琳为广陵射阳人”。
  广陵射阳又在今天什么地方呢?
  《后汉书·志二十一》载,“广陵郡十一城”,“射阳故属临淮”。《资治通鉴》卷六三:“广陵太守陈登治射阳。射阳县前汉属临淮郡,后汉属广陵郡,今楚州山阳县。”《旧唐书·地理志(一)》日:“山阳,汉射阳县也。”《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亦称:“淮安县南齐置,汉射阳县,东晋改山阳县”。广陵射阳就是今天的淮安市淮安区,陈琳的籍贯应为淮安区。
  二、主要政治活动
  陈琳在汉灵帝时,为国舅、大将军何进的主簿,典理文书,办理事务,参与机要,总领府事。当时,灵帝重用宦官张让、赵忠等十常侍,将他们封将军、封侯。宦官则依仗皇权,胡作非为,欺瞒盘剥,最后致朝政混乱,民不聊生,并爆发了“黄巾之乱”。灵帝驾崩后,何进借机欲诛宦官,太后坚决反对,何进欲召集地方豪强,引兵来京城咸阳,以此恫吓、劫持太后。陈琳力谏,他对何进说,“《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他劝道,您掌握国家兵权,总揽皇威,整肃朝纲是很容易办到的事。而现在,你放弃有利的条件不去做,反而召集地方诸侯豪强进京,无异于引狼入室,功必不成,只会造成国家大乱。可是,何进一意孤行,坚持从地方引兵入京胁逼。结果不出陈琳所料,地方实力派董卓率兵进京,自立为太师,废少帝,立献帝,动乱四起,何进被杀。后陈琳避难于另一个地方实力派袁绍。公元196年,曹操派兵围攻臧洪的盟友张超于雍邱。此时,任袁绍东郡守的臧洪“徒跣号泣、求救于袁绍”,袁绍与曹操新和,不予救兵,雍邱破,张超自刎于城上。于是臧洪义愤填膺,与袁绍对抗。袁绍派兵攻打,可“历年不下”,而臧洪以弱敌强,抱必死打算,誓守穷城。此时,陈琳感到事态严重,连忙写信“譬洪,责以恩义,喻以祸福”。臧洪特意回信故人,《后汉书·臧洪传》,作了全文抄录。陈琳后归附曹操担任司空军谋祭酒,军国书檄多琳所作,为曹操统一北方大业作出了贡献。总的来看,陈琳的政治主张,有利国家统一,有利安定社会秩序,安定人心,有利社会发展。
  三、文学成就
  中国文学史上的魏晋南北朝文学堪称乱世文学,其起始点是汉末建安文学。建安是汉献帝的年号。这时的文坛以曹氏父子为中心,汇集了一批文学家。陈琳命运多桀,但文笔恣意,并以文名于史。其依袁绍时所作《为袁绍檄豫州》,文辞铺张,纵横驰骋,多用排比对偶句法,呈现散文骈体发展之迹。袁绍败后,操爱其才而不加罪,让他负责起草军国文书。据载,有一次,他起草了文告呈给曹操看,其时曹操正犯头痛病,躺在床上,读到他的文告,忽然坐起来说:“这篇文章治好了我的病”。由此可见陈琳作品的魅力。《淮流一勺》称赞他:“翩翩记室建安骨,大笔淋漓垂著作”。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说:“(陈)琳、(阮)确之表章书记,今之隽也。”称赞陈琳和阮瑀的奏章,表文和书信是当时的杰出代表,高度评价了陈琳的文学成就,列其为“建安七子”之一。
  陈琳亲身经历了汉末动乱,又有建功立业的抱负。因此,他的作品在书写个人理想的同时,也反应了社会动乱和人民生活的苦难。其代表作有《饮马长城窟行》,作品假借秦代筑长城事,揭露了当时繁重的徭役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
  往谓长城吏,慎莫羁留太原卒!
  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作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
  善事新姑嫜,时时念我故夫子。
  报书往边地,君今出言一何鄙!
  身在祸难中,何为稽留他家子?
  生男慎勿举,生女哺用脯。
  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
  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这正是当时永远服不完徭役的象征。诗中役夫忍痛劝妻子改嫁和妻子愿以死相守的情节,艺术地概括了繁重徭役给无数家庭带来的悲剧。诗中运用对话展开情节,真实地表达了人物内心世界,这是乐府民歌中的艺术杰作,历来为人们所推崇,为中国文学史上留下重要一章。

《古典文学名著与淮安》之三  金翠故事及《翠翠传》作者瞿佑籍里考

刘怀玉


  《剪灯新话》是元末明初一部文言传奇小说集。全书4卷,连附录在内共22篇,大体皆叙述灵怪、艳情之类的故事。卷3有一篇《翠翠传》,其中主要人物金定和刘翠翠,皆为淮安人。此故事对后世文学创作具有很大影响,经常被改编为通俗小说和戏曲,因而引起戏曲小说史研究界的极大关注。
  先简单叙述一下该文的主要情节:
  金定、翠翠二人儿时同学、同龄,且都极具才情。因而互相爱慕,诗歌互达,以至定情。翠翠有“平生每恨祝英台,怀抱何为不早开”语,盖欲效梁祝故事。虽刘富而金贫,但双方家长都能体谅,因而得以成婚。婚后,“二人相得之乐,虽孔翠之在赤霄,鸳鸯之游绿水,未足喻也。”不久发生战乱,刘翠翠被张士诚部将李某掠去,成了李的宠妾。金定为了寻妻,“备经险阻,星霜屡移,囊橐又竭”,“草行露宿,丐乞于人”,夜行露宿,到了李将军处。不好表明夫妻关系,只好以兄寻妹告之,经李将军同意想见,两人相对悲咽,仅一见而已。李将军以妻舅称之,留金定做自己的书记,但因为内外有别,金定再不能进入府与翠翠相见。借请翠翠洗补寒衣之机,金定写了一首诗放入领头,让人送给翠翠,翠翠亦回赠了一诗。后来金定因思念过度病重垂死,翠翠看望,金定"凝泪满眶,长吁一声,奄然命尽。"翠是夜得疾,不复饮药,亦卒,双双葬于湖州道场山。张士诚被灭后,淮安老家的一位仆人一次路过浙江湖州道场山下,见有朱屋华庭,翠翠与金定正比肩而坐。仆人带回翠翠写的家信,翠翠的父亲从淮安赶到道场山下,可见到的却是两座坟莹。三更时,梦见翠翠与金定对他说出真情,父女相见悲叹不已。醒后,信已变成一张白纸。
  这篇小说用现实与浪漫的艺术形式,生动地表现出了金定与翠翠这对青年男女对爱情的大胆追求以及对爱情生死不渝的忠贞。故事曲折,凄婉美丽,令人同情,因而经常被人改编成话本、戏剧,或者编入各种闺媛类书。
  嘉靖至万历间大文人王世贞(1526-1590)《艳异续编》卷五《情感部》,全文录入,仍题为《翠翠传》。稍后的詹詹外史,一说即冯梦龙(1574-1646)评辑的《情史》卷14《情仇类》收入此篇,改题为《刘翠翠》。末注:“事载瞿宗吉《剪灯新话》。后尚有翠翠家旧仆,以商贩过道场山,遇翠翠夫妇,寄书于父母。父买舟来访,徒见二坟,夜复梦翠翠云云。”
  同时另一小说家凌蒙初(1580-1644),用白话将它增饰铺写,又添入话部分,改编成话本,作为第六卷收入《二刻拍案惊奇》,回目名为《李将军错认舅,刘氏女诡从夫》,而内容基本相同。陈治平等《新编绘图今古奇观》第9卷将二刻中的此篇收入,回目改作《刘翠翠长恨情难圆》。清初尤侗(1618-1704)《宫闱小名录》也有转录。
  蒋廷锡(1669-1732)《古今闺媛逸事》卷4也收入此篇,文字与《情史》相同,而题目改作《死则同穴》。董恂(1807-1892)《宫闱联名谱》卷18,亦有收入,文字压缩二分之一,径题作《翠翠》。
  清末民初古吴靓芬女史贾茗辑《女聊斋志异》,在卷1中收录此文,仍题为《刘翠翠》,而文则缩为一半。可能从王世贞《艳异续编》中转录的,故事至二人死后葬于道场山即止,无托梦及家人相访之事。
  金翠故事还常被改编成戏剧。明代祁彪佳(1602-1645)的《远山堂剧品·雅品》中,著录叶宪祖(1566-1641)的戏曲《金翠寒衣记》,简称《寒衣记》。
  万历年间赵琦美脉望馆抄校并收藏的《古今名家杂剧》卷2,亦收有《金翠寒衣记》,正题为“李将军强谐莺燕,徐元帅打合凤凰”,“金秀才寒衣暗寄,刘翠翠宝镜重光”。今本《元明杂剧》系据此重印,自然亦有此剧。
  近代人董康《曲海总目提要》卷二十三,着录有清初袁声的传奇《领头书》。实即是根据《翠翠传》改编的戏剧。因金定至湖州寻得妻子刘翠翠后,以诗纳入寒衣之领致翠,翠亦以诗置衣领答金,故有是名。此剧今佚,然《曲海总目提要》有其提要。此剧中说金定字确卿,李将军名伯升,并增添了夫妇还魂,金定中进士为官等情节。此事颇为新鲜。因《剪灯新话·翠翠传》一书现在不难找寻,而其后增情节则不易读到,故特转录于此:

  淮安人金定、字确卿,弱冠多才。娶妇刘翠娘,有殊色,通诗书,情谊甚笃。内外父母俱全。结缡甫一载,张士诚兵至淮安,定举家出避。路逢士诚麾下将李伯升。掳翠娘去。久之,道路稍平,定踪迹其妻,备历荼苦。一夕,梦润江紫姑仙吿曰:“脚下路程,东西南北。今生夫妇,生死离合。且向东南去者。”定乃从润南行。翠娘被掳,求死不得,绐伯升曰:“前夫新丧,愿服麻三年,服除从命。”伯升听之。定抵钱塘,历绍兴至湖,谒伯升,以兄妹见。久之,作诗缝衣领,嘱童子达翠娘。翠亦作诗置领中还定。(两诗俱与《新话》所载同。)定读至“生不相从死亦从”句,以为此生无完聚之日矣,忧苦得疾。垂危,翠娘乃吿之伯升,至床前问疾,相持恸哭。定执翠手而死,翠抚尸欲绝。伯升怜之,为葬定于道场山麓。翠娘扶病浇奠,野哭而回,亦不起。临殁,以兄妹之情恳伯升,埋骨于定坟。伯升如其言。既葬之夕,两魂相见,悲喜俱深。定之父母,讶其子之久不归,夜与刘公、刘媪同时得梦,见定夫妇,谓:“破镜重圆,现住道场山下。”醒而相吿。刘乃遣仆刘旺赴湖访问。道场山瞿昙寺有卧轮禅师者,山中宿德也。伯升亦梦定夫妇来谢。具道实为夫妇,权称兄妹,感合葬之恩,因地与寺相近,托佛力将得还魂。伯升乃求卧轮师为建道场,牒申十帝。卧轮定中见定夫妇,知其过去未来。而刘旺亦至,遇定夫妇于寺旁一大宅中,留旺食宿,作书寄其父母。刘公得书,报知金父母,而亲诣山下,欲携定翠归。至山,则惟有双坟,不见所谓大宅也。遇轮师,知已死。刘哀恸无已。轮师引入方丈,为摄定、翠魂与相见。刘归,造招魂旛,复至墓相招。而金父母亦知其子媳死矣。定夫妇魂入地府,冥师为查其籍,知当还魂,且有后福,命役导归。普门大士奉佛旨临其冢,召雷公开冢,以杨枝水洒其尸。定、翠皆得回生。急欲归视其亲,卧轮师为治装。取道金陵,时方招贤试士,邻寓兪友仁、吴公达见定靑年美才,劝令就试。主司宋讷取中廷试二甲第一,授官编修。捷书到家,其父母以为同姓名者,悲悼不信。定上表请假省亲,夫妇双归,父母尙疑为鬼。徐吿其详,始知重生衣锦始末。事闻于朝,两家父母各锡封诰云。

  据说张士诚有党与18人,李伯升即其中之一。至元二十六年,明太祖大兵攻湖州,张士诚的左丞张天麒等以城降,伯升亦降。而兪友仁、吴公达,主考宋讷、状元吴伯宗,皆是历史上的真人实事,惟金定中式事无考。
  《曲海总目提要》编者说“前半皆实迹,后半回生应试归里荣封,则系作者添出。欲作团圆归结,不得不然也。”旧仆贩贸过道场山,遇翠翠夫妇,父买舟来访,徒见二坟,夜复梦翠翠等事,本有聊斋故事之美。王世贞连此都认为“似涉小说家套数”而删之,而袁声却反其道而行之。故事经增续以后,虽然团圆美满,但顿失悲剧美,当属狗尾续貂之作。
  《领头书》作者对此故事情有独钟,不仅作了改编增续,还大发怀古思幽之情,曾亲自到湖、淮二地进行考察过。剧前有自序,序中说:先是“亲至道场山,土人犹能指金翠葬处。”后来又到淮安寻访,淮安“父老传闻,其说较详。”于是,《曲海总目提要》编者认为“真有此事无疑。”按此,当为一件真人真事,惟经文人夸饰后更为动人耳。
  然而,淮安清代中期以前的地方志尚未有此事记载。直到乾隆间淮安吴玉搢《山阳志遗》卷2,方才转录尤侗的《宫闱小名录》的一段:

  天监十四年,降元人周子良家乩仙群至。内有李飞华者,淮阴人,在易迁宫受学。又载:刘翠翠,淮安民家女,与金定同年同学,私约为婚。张士诚兵至,翠为所掠。金访见之,相持恸哭,俱死。有诗在衣领中。按李飞华者,其有无不可究诘,刘翠翠可列入“列女传”,而旧志不载其事。不知作者何从得之。

  文中云,应将刘翠翠“列入列女传”中,可知吴先生也认为这是一件实有的事情。光绪《淮安府志》卷40《杂记二》中也录了这一段文字:“刘翠翠,淮安民家女,与金定同年同学,私约为婚。张士诚兵至,翠翠为所掠。金访见之,相持恸哭,俱死,有诗在衣领中。”文后注明,“见《山阳志遗》引《宫闺小名录》。”同治《山阳县志》卷15《杂记》中的记载亦同上,没有更多的资料。续纂《山阳县志》卷12《列女二》开始载入:“刘氏女,名翠翠,与金定约为婚,会张士诚兵至,翠为所掠。金访见之,先死,翠亦相持痛哭,死之。”文后注:“详《府志·杂记》。”笔者曾翻阅同治《湖州府志》和乾隆《乌程县志》,道场山是一座实有的山,在湖州城南十里,有许多寺庙和名胜古迹,但无金翠墓的记载。乡先贤原云南大学教授叶德均先生(1911-1956)一生研究中国的戏曲小说,他曾写过一篇《瞿佑史料辑》,后来收在他的《戏曲小说丛考》中。文中辑录了瞿佑事迹记载7则,但并无有关淮安的事。
  金翠故事时代已远,并没有引起淮安的多大关注,但对于首载金翠故事的《剪灯新话·翠翠传》的作者瞿佑却有很大兴趣。现在就来看看瞿佑其人及其籍贯问题。
  瞿佑(1347-1433),字宗吉,号存斋,又号吟堂。元末明初文学家。他多才多艺,却人生曲折多舛,流落四方遇,抑郁不得志。他的著作有《存斋诗集》《闻史管见》《香台集》《咏物诗》《存斋遗稿》《乐府遗音》《归田诗话》《剪灯新话》等20余种。其中《剪灯新话》最为有名。因为《剪灯新话》作者自序中署名前有“山阳”二字,别人作的序中称他为“山阳才人”,所以有许多淮安人认为他是淮安府山阳人,即今天淮安区人,或者原籍是淮安。
  关于瞿佑的郡望或籍贯,学界本来即存在淮安和钱塘两种意见。我的师兄薛克翘先生(《剪灯新话及其它》(《辽宁教育》1992年10月)、陈益源等均认为瞿佑籍贯山阳,即江苏淮安人。如陈益源《剪灯新话与传奇漫录之比较研究》(台北学生书局1990年第12页)中称:“(瞿佑)籍属山阳(江苏淮安),祖居钱塘(浙江杭州)荐侨社。”东南大学中文系教授乔光辉先生原来也有类似的看法,他的《明代剪灯系列小说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12月版,第31页)一书中,认为合理地解释应为“籍贯应为浙江钱塘,山阳乃祖上所居之地”。
  乔光辉最近发表新作《国家图书馆藏瞿氏二亲挽诗探微》(《明清小说研究》2009年04期第174-195页)改变了这一说法。他的根据是《瞿氏二亲挽诗》。
  《瞿氏二亲挽诗》一卷,明瞿迪等编辑,景泰间刻本。其中有其父瞿莘的行状、墓志铭以及墓表、挽诗、哀辞。这些文献中反映了两个主要问题:一是瞿氏原籍是开封,北宋末年南渡迁居会稽,元代曾祖父又迁居钱塘,当时的现籍是钱塘。李时勉《钱唐瞿处士宗尹墓志铭》称:

  按行状,瞿氏之先汴人也,其后随宋南渡居会稽,曾大夫讳大荣,元山阴令,年老致政。徙居钱唐,大父讳文埴,绍兴路学录。父讳鉴,江浙省杂造局副使。处士讳莘,字宗尹……

  二是记载了瞿莘(1360-1426)字宗尹,与瞿佑(字宗吉)为同祖兄弟,他们兄弟的手足之情很深。瞿佑在关入南京锦衣卫监狱期间,其弟瞿宗尹曾予以周到的关照。《行状称》:

  从兄佑(瞿佑)为藩王长史系锦衣卫狱,宗尹朝夕供饮食与夫寒暑衣服之奉必以时,如此者凡八年,乃得释。

  《墓志铭》也说:“从兄佑为王府长使,坐事系狱,饮食衣服极力供给,凡七八年不怠。”《墓表》亦说:“从兄佑为长史,系狱凡八年,服食之用,竭力为之供给。”《哀辞》中也称:“从兄佑系狱凡八载,供服食而无倦色。”
  古人中有同族而不同籍的现象。远房族兄弟虽原籍可能相同,但祖辈迁居过不同地方,因而造成现籍不同。从以上这些事实我们可看出,瞿佑与瞿莘是同祖,且很亲密的从兄弟,不是一般仅同族远房兄弟。所以,瞿莘的籍贯就是瞿佑的籍贯,瞿佑也是钱塘人。山阳者,杭州吴山之阳也。瞿佑早年隐居吴山大隐堂,或者出仕杭州附近的仁和、钱塘、临安等县期间,其著作多自署“山阳瞿佑”;后来到河南宜阳等远处地方作官时,其著作则皆自署“钱塘瞿佑”。

发表于 2016-5-4 10: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淡出淮安视野的文化名人——陈琳

淮安还重视还不到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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