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码头

东方远见

御码头
张顺志

　　  御码头作为淮安 “南船北马”重要交通枢纽，盛满了人们关于“九省通衢”之美誉的记忆。想象着二百多年前连接四海的漕运辉煌，让石码头大街骡马车行、饭馆客舍密集，客商如云，繁盛无比的过往，此时的里运河正流曳着晴空万里的波光，在记忆深处闪烁。
　　我坐在御码头的石堤上，远处看风景的人看我，我就坐成了一枚与御码头石碑对望的石头。石堤上的每一块石头在我眼里，都刻着水浸泡过的纹络，都溢着一股水汽。看似柔和的河水，是谁给她配上阳刚的硬度和韧性，给光洁的石上留下斑斑痕迹，使她们显得更加令人敬佩。我想起那远古的刀耕火种岁月，如同这水与石的亲吻，在这片石堤上演绎着、变化着、升华着，犹如历史书籍上的几行文字，却浸湿在史书的页面上，成为永远难以抹掉的记忆。此刻，她竟构成了层次分明的彩色画面，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动。她们柔和美好，给人安慰，使人安静，让人增添无限的思索。
　　夜晚是那么沉静，繁星点点，月如弯弓，微朦的月光下的河水，似一条缀满细碎银片的绸带，罩上了一层圣洁的韵致，徐徐东去，你用静得出奇的水声暗示我，屏住呼吸，听里运河水流唱出的歌声。我似乎感到梁红玉擂鼓抗金，谱写巾帼传奇；沈状元领兵御倭，彰显民族智慧；关天培虎门销烟，扬民族气节……这些几百年来被运河水漂洗过的石头，还记得淮安人的旷放和辽远。
　　站立河边的石阶上，我只能用想象，构筑淮安厚重的昨天，任幻觉去感知御码头那每块石头的重量。我虽无法和它们交流，但我相信它们都和我一样，有语言，有感情，会在月光下张大毛孔畅快地呼吸。
　　  当我的思绪从那回音悠长的河水中游走回来，面对御码头或伟岸或秀美的身躯，无论陪伴你的河水是几百年空寂的沉默，还是那些来了走、走了来的熙熙攘攘的游人，你都是我眼里不变的风景。

赵日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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