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华：蓊荫秀山

赵日超

东方旅游文化


　　


蓊荫秀山
       周振华


　　1     
       秀山县，位于武陵山脉中段，四川盆地东南缘外侧，号称“画里秀山”。
       秀山县的全名听上去更亲切，更人文，更有温度，叫“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因为这里主要族居的是土家族、苗族、瑶族、侗族、壮族等少数民族，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全称。能歌善舞的他们，更为善良本分，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见证着“秀山”一步步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喜人变化。
      五月的“秀山”，气候可人。几天里，我们穿行在和“秀山”版图一样大的绿荫中，尽情感受什么叫生态的魅力，何为绿色的意义。按照行程，每天都在专心打量“秀山”的玉树琼枝，花草鱼虫，眼都不敢眨一下，不然那些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转瞬就错过了。
       眼下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秀山胜景，绿野仙踪。
       来“秀山”，做啥子？看山，看水，看金山银山，看绿水青山！还有一件事，就是在这个杜鹃盛开的地方，花开正艳时节，挂一块牌子，中国散文学会第一块“生态文学创作基地”的牌子。
       连日来，采风团车马劳顿，翻山越岭，马不停蹄。乘坐的大巴车沿着陡峭的盘山路左拐右拐，绕了45道拐终于到达了海拔1250米的“川河盖”云端花园。山顶上有花园？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山顶怎么不是顶，也不是峰，而是宽敞辽阔的大平台，这个平台还足够大，有28平方公里那么大，有人告诉我上面还有村庄呢，能在这上面住，那得是几辈子修来的！来到这儿仿佛到了另一个伊美世界。这上边生态超然，植被茂盛，草木传情，鸟语花香。这平台上还建了好多的小木屋，单人间的，双人间的，多人间的，造型各异，风情万种，真乃人间仙境。这款山顶平台的地理存在，当地人称之为“盖”，指高山上的平川。原来，“川河盖”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下了大巴车我们在山顶的草坪上集体合了个影，然后便各自领取了房卡，去寻找只属于我们一晚的每个人自己的小木屋。走在通往小木屋的小路上，就听见有一种鸟在叫，声音很大，分贝很高，听上去一点也不温柔，但也不难听，它的声音可能是位男生，中气十足，也许还是位负责人，因为那声调高的似乎带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那叫声忽远忽近，它是在等我们，我们的步速显然比不上它飞行的速度。所以它只好低空盘旋。等打开房间，它已经提前于我们，落在了距小木屋不远的地方，它很神秘，只听鸟儿叫，不见鸟儿影，我搜寻了一圈也没看到它，它在哪儿呢？它好像在和我捉迷藏。此时那叫声更大、仿佛要飞进屋里，频率也更高了。我实在学不好这种鸟儿的发声，哪弯儿人的舌头很难拐，怎么努力尝试也不行，印象里没听到过这样的鸟叫，是我孤陋寡闻，当然更不懂这种鸟语说的是什么，此时它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呢。我想它是不是在问我：“您感觉我们这地方怎么样？好不好？美不美？您来到我们这儿开不开心？”因为我没有及时回答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它，这可能没有顾及到它的情绪，影响了它的工作效率，所以它就没完没了的近距离在催促我，一声比一声高，叫个不停。细听，那声音愈发好听了，还带着弯儿且在旋律上。这鸟儿可不是一般的鸟儿，我好像对它的“话”有些懂了，我就一声声学它的发声，我学一声，它就还一声，似乎在逐字逐句地纠正我，告诉我应该这样，或应该那样。穿插着，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我开始用我的语言大声冲它说：“鸟儿！辛苦你了，你是一位优秀的生态使者。川河盖这地方真的是太美了，无愧是云端花园，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山顶上居然这么宽敞，有花，有草，有树，有小木屋，有小动物，还能聆听你的叫声，不！是你美丽动听的歌声！”太神奇了，当我向它说完这段话，它的叫声居然低了八度，情绪也平复了很多，它再不像开始的时候那般焦急，我都感觉它快要和我吵起来了。呦！它可能是完成对我的采访了，而且我的回答它可能比较满意，也可能是非常满意，所以它要走了，该执行下一个采访任务去了。呼啦啦，它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叫了两声飞离了小木屋，可能是在和我告别。我也很客气的作了回应：“好的！后会有期！”。我又大声向它补充了一句：“辛苦了鸟儿！你是最棒的，我还会来川河盖看你！拜拜！”这鸟儿给我的印象太深了，这是鸟类的佼佼者，一只十足的机灵鬼。可惜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鸟，本鸟叫什么名字，放心！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看来想做一名生态作家，任重道远啊。如此想和你亲近的一只鸟都叫不上来它的名字，这有多掉链子，可见生态知识的极度匮乏。生态在呼唤我提醒我一定要走进大自然，虚心学习和认真补习生态知识这门必修课。像最基本的动物学，植物学，气象学，土壤学，水文学，地理学等等都需要深入了解和熟悉掌握。比方对植物的种类有多少了解，玉米啥时播种，小麦啥时灌浆，水稻啥时扬花，什么树为古树，杜鹃花的花期有多长，野猪的习性是什么等等等等。如果三不知，凭什么要去写生态文章，闭门造车！生憋！憋也憋不出来呀！生态学涉及的面儿非常广泛，非常深，想创作一篇上乘的生动的打动读者的影响深远的生态散文，没有长期的积累和储备，不下一番苦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2   

     从当地作家那里了解到，秀山的生态文学创作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起步了。作家们以艺术的方式、审美的笔触、饱满的热情自觉关注本地的生态环境。以文学的名义增强生态意识，倡导生态文明，加大生态保护，推进绿色发展，用他们手中的笔，呼吁“还自然以宁静、和谐、美好”。
      在“秀山”让我看到了成色十足的生态秀色，也为我提供了一个难得遇见的机会，可以静心咀嚼秀山的生态内涵。“秀山”的生态面貌，是饱满的，丰盈的，立体的，生态意识正在转为“秀山”人民生产生活不可或缺的基本形态，渐渐深入人心，这就是“秀山”的希望。
      满眼皆绿的“秀山”，首先要感谢老祖宗们的迭代付出。但客观讲，有了后人的继承和发扬，勤劳跟智慧才有了今天让人如此欣喜的秀丽局面。“秀山”良好的生态环境，不是等来的，盼来的，要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起早贪黑，披星戴月，脚踏实地，撸起袖子干出来的。他们深知一个道理，绿就是水，水就是财，财就是金山银山。拥有这，才是真正造福子孙后代的“硬通货”。  
     地处祖国大西南的“秀山”，能站在时代的最高处，用最质朴最真诚的表达和诉求，呼唤生态，呵护生态，营造生态，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秀山”人民正在以他们的勤勉与执着，努力让“秀山”的树木再绿些，植被再厚些，生态再美些。其实“秀山”的山水已经很美了，但“秀山”人民的雄心大，目标高，志向远。总想把事情做得再好更好一些，最好做到尽善尽美，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就在国际环境日到来的前夕，美丽的云端花园“川河盖”见证了中国文学史上和秀山生态史上特别有意义的一件大事。
       这一天“川河盖“这座云端大花园的草木格外精神，洗了一样，碧绿碧绿的；一丛丛盛开的粉红色杜鹃花分外妖娆，竞相绽放。整个“川河盖”的上空，白云朵朵，惠风和畅，艳阳高照。
       回首以往，历史上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全民如此崇尚生态，敬畏生态，亲近生态。因为中国强大了，足有这份自信和能力了。生态的概念与意义在国人的内心世界已被唤起，保护生态，是你，是他，更是我们大家所要共同关注的人类生存必须面对的永恒主题。
       在秀山，我们感受到了秀山人民对生态保护和建设的迫切诉求，少说多做，干就是了。这个时候，文学作为意识形态的高端出口，更应首当其冲，广泛介入，积极参与。也就有了“中国散文学会生态文学专业委员会”在秀山向社会发布成立的讯息，第一块“中国散文学会生态文学创作基地”的牌子也挂在了这里。学会之所以与重庆市的“秀山县”联手，是时代的选择，是双方的默契。这一举动是向中国散文学会成立四十周年献礼的最好礼物。          5月14日上午，秀山县县委县政府和中国散文学会在著名的“川河盖”云端花园酒店隆重举行了揭牌仪式。随同来自全国各地的17名作家从“秀山”出发，踏上了生态文学创作的新征程。
       叶梅会长语重心长地讲到，“去年5月30日，中国作家协会和生态环境部下发了《关于促进新时代生态文学繁荣的指导意见》。今天，中国散文学会在这里专门成立了生态专业委员会。广大的散文作家，如何讲好中国故事，讲好生态故事并向世界展示中国生态文明的建设成果，向世界发声，是我们这支作家队伍任重而道远的使命与担当。”  
     伟大的时代呼唤伟大的作品。生态文学，就是要顺应这个时代，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的关系及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 生态文学是一种反映生态环境与人类社会发展的关系的文学。在当下“秀山”，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3

      “秀山”，是美丽中国“乡村版”的缩影，是重庆生态文明的形象代表。
       眼下“秀山”的森林覆盖率已达到了71%，该栽树的地方全部栽上，该绿化的地方全部绿化。这在全国来说，也是高的，是靠前的。  
     “秀山”的面积不是很大，仅2462平方公里，但生态容积高且非常丰富，其代表性的物种木本植物就有96科、234属、657种，有14种国家重点保护的木本植物。这是非常可观的生态基础。
      这里的竹类绿植也是生态系统的主打资源，有慈竹、水竹、白夹竹、毛竹、苦竹等。《竹石》是清代著名画家郑板桥所作的一首题画诗。诗中写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想这里的竹子也正代表了秀山人民的一种坚韧不拔，不畏困难，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
       如果说生态世界的“静”指的是漫山遍野的植物，那“动”显然就是出没在密林深处的野生精灵。这一静一动为“秀山”的生态植被注入了活力与生机。“秀山”的野生动物中，有兽类40余种，鸟类200多种，鱼类72种，分属6目13科。无脊椎动物中，具有经济价值的昆虫有白腊虫、五信子等。这些上乘的资源显示出“秀山”生态系统的强大优势。
       “秀山”的秀，其实说的还是“秀山”的绿，秀即是绿，绿即是秀，茵茵绿色大地，巍巍秀美秀山。
       对“秀山”的认知有深刻的感触。仅凭我的直觉，凭我走过去过的地方，凭我对“秀”这个汉字的理解，凭“秀山”留给我的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印象，凭“秀山”人民强烈的生态意识，这地方称之为“秀”或用“秀”概括，应该特别贴切无可争议。
       “秀”的本义我倒是查了一下。“秀”一般认为是谷类作物抽穗开花，由此引申指事物的精华。然后由“精华”又引申为“灵秀”。再之后多用为引申义，指美丽、茂盛的事物。这当然与绿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茂盛通常就是指的植被，指的是良好的生态存在。
       “秀山”为了更好地“秀”给我们看，在秀山的几天里天公作美，几乎是难得的好天气，无风，少雨，微风习习，有两天太阳特别毒，为了我们看个究竟已经不像“秀山”以往的天气了。明媚的阳光，提高了对“秀山”的辨识，看得更清，记得更牢。“秀山”就是“秀山”，无以替代。在这里仿佛能听到漫山遍野的树木被光合的声音，枝条吐新绿，老树换新颜，秀山大地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纵深发展。
       在“秀山”，“绿”是总色调，绿完全可以代表“秀”，因为“绿”是草和树叶壮盛时的颜色，在中国文化里有生命的含义，代表自然、生态、环保等。绿色是治愈的颜色，瞬间就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秀山”的绿色功能强大。

　　4   

    采风的业余时间，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问一位老者：“秀山这个名字有什么故事吗。”他只简单说了句我们这儿有座山，叫“高秀山”，所以叫“秀山”。这未免太过简单了，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吗？”我想“秀山”的内涵要远比这位老者的三言两语丰富的多，仅绿这篇文章就大的不得了。
       秀山蓊荫的草木，四季青翠欲滴，就像王维“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的诗句，连“秀山”得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绿色的味道。
      清代诗人章恺《至秀山》“蜀道有时尽，春风几处分。吹来黔地雨，卷入楚天云”生动描绘了“秀山”的独特禀赋。如今的“秀山”每座山，每道梁，每条沟，每个角落都囤积着厚厚的绿色，生机盎然，秀丽尽显。
       这让我回想起90年代初，我曾多次随政府代表团赴欧洲多国学习考察交流。乘车行驶在简易的高速路上，两旁大片大片的草坪，从眼前划过。草坪深处偶尔还有一座小房子，大有童话的味道，所经之处，一路感慨。羡慕人家的绿地，赞美人家的空气，欣赏人家的山中小镇，夸奖人家的超然生态，总之，人家哪儿都好。
       仅20多年的时间，底气就长上来了。我们城市乡村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已经赶上来了，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他们有的我们有了，他们没有的我们还有。美景无处不在，我们自己的家门前就有让你羡慕不尽，欣赏不完，赞许不够的美景。比如“秀山”。

　　5  

     “秀山”的绿色植被是立体的，深绿，浅绿，墨绿，宝石绿，绿得厚重，绿得绵密，绿得深沉，绿得饱满。我想象得出，当秋天到来的时候，那些个绿会很快分蘖成五彩斑斓层林尽染的世界，那时的“秀山”又是一派别样的风光。
       秀山县县长谭雪峰是位80后，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他代表50万秀山人民一心想把事情做好干成。他轻车驾熟地从多个方面介绍了秀山的生态资源和在建的生态项目，特别是秀山的种植业，在以往的基础上，取得了新成果，令人欣喜。“秀山”金银花的种植是“秀山”的一大优势，历史悠久，早在清代就已种植。秀山金银花干制品颜色形成“金五银三”的特色，花针状花蕾、原始绿色，浓郁清香。
       秀山县地处武陵山腹地，令人欣喜的是境内有中药材资源644种，被称为“武陵药都”。中草药的资源也是“秀山”支撑性生态资源。秀山的绿始终被大自然呵护着，上面有阳光的沐浴，周围有云雾的抚爱，地下有中草药的滋养，想不绿都难。《黄帝内经》里讲到的名贵中药材在“秀山”几乎都可找到，大面积山区生长的野生和人工培植的中药材有黄连、白术、金银花、党参、贝母、天麻、厚朴、黄桕、杜仲、元胡、当归等。我想这些中草药的精华或许会融入各种植物的根脉，参与大生态的循环，被它们吸收后化为生命的色彩吧。
       “秀山”的茶也好！茶叶的历史积淀深厚，为《茶经》所记载的“巴山峡川”之域，是中国茶叶的原产地之一，种茶、制茶和饮茶的历史源远流长。       秀山围绕“秀山毛尖”良品，坚持绿色生态发展，让茶叶产业农旅互通，实现惠企助农。漫山的“秀山”茶，茗香武陵，茶秀边城。
       中国传统诸多文化元素已融入“秀山”，道法自然、亲和山水、天人合一的思维，蕴含着朴素的自然哲学，经过长期的丰富发展沉积，汇入“秀山”人的精神脉系。
       画里秀山，云间秀山，我心中的秀山。“秀山”优良的生态景象，大有母子联动，上阵父子的态势，一荣俱荣。凤凰山的如盖绿荫，川河盖的云端花园，酉水河的绿波浩淼，这些生态亮点聚集在一起，构成了秀山生态保护的一道靓丽风景。
     “秀山”的生态宝库，家珍无数，典藏无限，既有精神的，也有物质的。涵养好生态，是大计，大策，生态在才会为后人传递福音，积累更大的福祉。“秀山”人民眼下仍在不辞劳苦地为生态环境的再改善，奔波着，忙碌着，相信他们的美好夙愿，统统都会实现。
       秀山人敬畏文学，敬畏这个时代，敬畏他们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担当与使命。秀山在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中，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务实，拼搏，进取，开宗明义，审时度势，放眼未来，只争朝夕。秀山人在全力建设生态秀山的进程中，战略上整体推进，战术上重点突破，秀山正以超然的智慧与勇气，投身一场前所未有的伟大实践，接下来会一步一步将秀山变成更为美丽的人间仙境。包容的秀山！真诚的秀山！朴厚的秀山！在这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上，秀山人会用他们的聪明才智编织出更加美好的愿景。
       时代呼唤秀山！勤劳成就秀山！文学助力秀山！祝福“秀山”多绿色！


      周振华，政协北京第十二届委员。中国散文学会第三、第四届副会长。中国作协会员，中国书协会员、中国摄协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获冰心散文奖，老舍散文奖，长征文艺奖，北京中青年艺术家德艺双馨奖。第六届中国书法家协会大会代表，第九届全国文联代表大会代表。文学作品发《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报》《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文艺报》《中国作家》《**文艺》《十月》《北京文学》《天津文学》《山东文学》《安徽文学》《黄河文学》《北方文学》《长城》《山花》《美文》《散文海外版》等。出版《跪拜大地》《温暖记忆》《乡音乡情》《我爱北京》《原野恋歌》《真诚与感恩》《周振华书法集》等23部文学及书法著作。

江山

包容秀山，真诚秀山，朴厚秀山；
生态秀山，文学秀山，钟灵秀山； 
时代秀山，勤劳秀山，大美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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