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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中篇小说 |鄢元平:文亭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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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东方旅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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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诗月

  鄢元平


  一

  宁城靠近九嶷山,远古舜帝南征“三苗”部族,便是病死于九嶷山。

  据说舜帝死后,其旷世绝美之妻女英、娥皇眼里哭出血泪,染出君山斑竹,又殉夫投入洞庭湖,让洞庭之水,千年含泪。

  历史的典故和让人唏嘘的传说,使宁城这地,平添神秘和凄美。

  宁城产美女,聚文气。

  用宁城文化局老局长林上烟的说法:这地——帝王之灵,皇女之秀,虽无血脉之源,但藏皇室之气。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林小文第一次与“宁城三美”近距离接触时,还是刚考上大学的那一年。

  林小文的父亲是宁城文化局的局长林上烟,母亲是宁城剧团的范副团长。范副团长生日,又有儿子高考中榜添喜,便喜上加喜,宴请剧团的管小事、管大事的领导们。

  谁知宴请的消息一出,剧团精精怪怪的小演员们纷纷不请自来,冲的不是万团长,是林小文。

  林小文白净秀雅,在宁城中学一直是尖子生。上初中时,暑假跟着母亲下过县乡,临时还出演过剧团话剧里的小少爷。弄得剧团里的同龄小演员们彩排时走错台,正演时忘了词。

  一传十, 十传百。林小文的潘安之貌,盖过了“宁城三美”。

  其实,“宁城三美”也就是一个地域性、时间段的称谓。在宁城,被称之为“宁城三美”的不少于十几个美人。眼里的秀色,嘴上的赞美,在宁城,都可以用“宁城三美”的称谓。

  剧团的“宁城三美”是与林小文年龄相仿的宁诗诗、明月与何依亭。

  从母亲那里,林小文知道,这些小演员初中没毕业就招进了剧团。不少人十六七岁就成了剧团的台柱子。

  三人中宁诗诗最根红苗正,名气也最大。她演的话剧《雷雨》中的四凤,那台词那神态,就连省里的专家都赞不绝口。

  最听话的是何依亭。那跳舞的灵性,水蛇般的身段,节奏的感觉……她生生就是为跳舞而生的,不张不扬,见人一低头含羞,让人不怜爱都不行。

  最不省心的是明月。仗着在“三美”中长得最漂亮,家里有些钱,隔天闹一事,一天到晚想着要抢宁诗诗的A角。

  那天吃饭,林小文被母亲派到B桌陪小演员们——其实是小演员们在陪他,上菜倒饮料都是明月在张罗。

  林小文性格内向,边上坐的又都是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所以他显得僵硬,还有点怯场。人说喝饮料,他就喝饮料,明月说喝饮料不过瘾,要喝啤酒,他就跟着一起喝啤酒。

  林小文对宁诗诗没什么印象。那天吃饭她老被A座的领导叫去,还在那边唱了一段样板戏《红灯记》。

  最有印象的当然是坐旁边的明月了。

  她问他有没有最崇拜的人。他说是“秦戈尔”,弄得明月一双大眼晴空了半天,何依亭小声说好像是印度的名人。明月问,比梦露还有名?何依亭说,是个诗人,不同道。

  她们在讨论这事时,林小文从明月臂弯留出的空隙里看见何依亭的一张嫩脸,嘴巴出奇的小,拿在嘴巴上啃的酱骨,让人生出些酱骨在欺负她的怜悯。

  上大学的时候,林小文读的是南方大学历史系。因为他父亲喜欢历史,说读历史,站在人类的高楼上看社会众生,境界不一样。

  那时,林小文身上的反骨还没长出形状,所以父母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林小文是在读闲书时爱上的文学。

  读的是《红楼梦》。

  其实,《红楼梦》他以前读高中时就读过,但没读进去。那时心智不健全,对男女之事也不开窍,只是觉得作为中华文化的经典宝藏必须了解,所以把个或情或痴、一书藏百味的《红楼梦》,生生读成了课外辅导教材。

  这次读,情感和身体的反应都不一样了。宝玉与袭人初试云雨,把他看得脸热心跳,还有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瑞风月宝鉴命丧黄泉一段,亦让他对男女之淫既迷惑又恐惧。想到鲁迅先生点评《红楼梦》“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的话,林小文对自己的品行生出些疑问来。

  当然,最让他痴迷的还是大观园成立海棠诗社的那个章节。这个章节,让他夜深时,梦游去了稻香村……

  林小文开始写诗时,明月在宁城剧团终于混上了A角,演的是话剧《一双绣花鞋》,演得不太成功。

  明月是属于那种在台下处处横行霸道拿自己当主角、在台上习惯往边上站的主,所以气场出不来。

  林小文开始进入学校岳山诗社,并开始在校报和校刊发表诗作时,明月被派省剧团进修学习一个月。

  五四青年节,南方大学举办“五四新诗大赛”,规模有点大,还邀请同市的其他六所大学参加。

  林小文代表南方大学参赛。

  当年轻漂亮的女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让他上台时,下面出现了一些议论声。

  女主持人的台词是:“南方的天空是被树撑起来的/树上总是无休无止地滴落着雨。下面有请我亲爱的老乡,南方大学历史系学生林小文朗诵他创作的参赛诗作《南方的天空》。”

  林小文上台时,眼神与主持人有不含内容的交流,林小文仅仅只是对“我亲爱的老乡”表达一种疑问的感谢。主持人太过美艳,且眼睛热热地看他,烫得他睫毛都有些发颤。

  林小文朗诵完诗,下台把话筒送还主持人时,主持人小声对他说:“诗赛后,七点,校门右边的‘闲人闲味’餐馆等我。”

  林小文有点糊涂,甚至左右看了一下。

  主持人有点恼火,漂亮的大眼微合了一点:“林小文,我,明月!”

  因为仍在刚才朗诵诗的状态下,林小文的神思有点没收回来,看着明月,傻傻地又问一声:“哪个明月?”

  因为主持的短暂停顿,台下又出现了些嗡嗡声。

  明月烦了、急了:“宁城剧团的明月,吃你大学宴的明月,你个小伢子体面苕!”

  说完,匆匆上台主持节目去了。

  林小文七点半才到“闲人闲味”,他获得诗赛创作一等奖,被诗社的诗友逼着在学校教工食堂请了“大餐”,还喝了酒。

  七点半到餐厅的林小文却仍等了明月半小时,她也喝了酒——校团委请的,校团委书记是她的远房表亲。

  明月给林小文送了块日本产西铁城名表,从她贴身小包包里掏了半天才掏出来:“到省城进修就想着找你,哪里知道,两年不到,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亏得我去年还托人找泰戈尔的《飞鸟集》看,弄得何依亭说我像个多情的傻子一样。”

  作为回报,林小文答应了明月的要求。第二天,请假半天,陪明月去岳山书院游玩。

  林小文与诗友一起来过几次岳山书院,但这次的感觉却是不太一样。

  明月的长相是那种特别精致的美,五官的搭配,标准到让人诧异。所以走到哪,都会让人屏住呼吸地看她。

  但其实,美到极致本身就是一种缺陷,会让人产生距离和不真实感。美丽面孔的标配一般是高冷,但在明月那却偏偏不,在林小文面前,她所呈现的状态整体是一个讨好型人格。

  在游玩时,她的讨好又外泄到了卖门票的、卖水和小吃的,甚至书院管理员那里,弄得那些人惊慌失措,纷纷回报以超规格的友善和亲近。院管理员更是当了个全程导游,还请他们喝了工夫茶。

  林小文开始写诗后,留了披肩长发,临分开时,明月说:“以前吧,觉得留长发的都流里流气,怎么到你这,显得特别文艺。”

  林小文当然知道,明月全身都在向他放电。

  但与明月接触,他怎么也找不到触电的感觉。他觉得明月若高冷一些可能更会让他动心。

  有《红楼梦》雨落残荷、冷秋葬花做启蒙,林小文理解的男女之情,应该是山崩地裂、一日三秋。纵然明月已在灯火阑珊处,而他,却仍是隔岸观花。

  让林小文感到十分诡异的是,游玩的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怪诞的梦。

  清幽的书院山道,忽然变成长满君山斑竹的野山,野山上一巨大的舜帝陵墓,而他与一秀雅女子围着陵墓在找一种说不出名字的植物。那秀雅女子不是明月,而是头天明月随话一说的何依亭,那个嘴巴小小的喜欢把脸藏在别人身后的嫩白的女子。

  其实,林小文对何依亭的长相十分模糊,唯一留在记忆里的就是大大的酱骨和小小的嘴。

  大学第三年,大年初二,范副团长不知从哪里找到邪性灵感,居然找来一个发型师,在家里,把林小文一头披肩发给无情修改了。林小文没太反抗,但不高兴,“我十八岁,大小也算合法公民了,对头发有自主权,你这做法,是对我权益的侵犯。”

  侵犯的补救是大年红包由一百涨到五百,这笔钱让林小文首先想到的是还明月西铁城手表的情。

  让林小文没想到的是,范副团长的邪性还带有阴谋。

  大年初三。来拜年的有三个人,宁诗诗和她父母。

  宁诗诗的父亲是宁城下管的宁安区的文化局局长,算是林上烟的下属。宁局长每年初三携夫人来拜年是常规。这次有所不同,带了宁诗诗。

  林小文没想到,宁城剧团的台柱子宁诗诗居然是宁局长的女儿。

  另外让林小文没想到的是,范副团长居然张罗宁局长一家在家里吃饭,还叫回了林小文在电视台做主持的姐姐林小梦,还有姐夫——电视台广告部经理丛林。

  更让林小文没想到的是,快到饭点时,明月居然敲开了他们家的门,拿两条烟和两瓶酒来给范副团长拜年。

  那天中餐吃得有点复杂。

  丛林在美人堆里显得不够稳重,话有点多,作为晚辈,酒喝得也有点张扬,差点把宁局长给喝醉了。

  明月显得有点落寞自悲,本来是想来加深与领导范副团长感情的,却遇上与林家感情更深的宁诗诗一家。

  她一直躲着林小文的眼睛,仿佛与他不太认识,这又让范副团长产生了警觉。加之喝多酒的丛林多少感觉出众人表面对明月客气,眼里却是把她往门外推的神态,惜香怜玉,便把她的美往天仙上靠,这多少又让林小梦有点不快。

  林小文本来想与明月多说话,但明月又不太搭理他,范副团长弄的这一陌生的局,弄得他觉得家里人都有点陌生,所以只顾吃饭吃菜,不喝酒,不太搭理人。

  表现最好的当数宁诗诗了,分寸把握得精准到位。倒酒端饭,一入戏,便成了范副团长的女儿或贴身丫鬟。她最近与剧团的何依亭一起读电大,文化知识渐长,连林局长和宁局长谈文化的事也能恰到好处地谈见解,弄得林上烟局长赞不绝口。

  林小文看看宁诗诗那光润得有些透明的脸,又看看明月那虽秀美,但多少蒙了一层阴影的脸,心中想,这A角和B角,可能是天生的,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戏里。


  二

  林小文快到毕业分配时,已成了南方大学小有名气的诗人。在国家几个重量级的诗歌刊物发表过诗,省城几所大学联合组织的诗歌大赛中也多次获奖。

  但历史专业学得不怎么样,几门学科勉强过关,在系里班上的人际关系也处理得不太好。属于那种有点孤傲的另类。

  其实,有时人际关系的处理是带有趋势性的,一次没处理好,便会次次都处理不好。林小文内向,看人不喜欢用正眼,所以与他说话做事的人,天生产生距离感。背地里对他的议论是:这人,会写几首歪诗,便以为自己成了人物,不正眼瞧人。

  毕业分配前,省里的电视台、电台,还有文学刊物都到学校点名要过他,有的还直接与他私下见过面。

  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负责毕业分配的年级辅导员找他谈话时,定的却是把他分配至原籍,而且是去宁城中学教书。

  林小文听见这话时,大脑里出现了嗡嗡声。之后辅导员说的什么话,他一句没听进去,他反复重复一句问话是:为什么我不能去电视台和杂志社?

  其实毕业分配前,林小文的父亲林上烟问过他分配的事,说管文教的部长希望他毕业回家乡来,名校的人才难得,宁城文教的任何部门他可以随性挑。

  林小文说了电视台找他谈话的事。林上烟没藏住对儿子的欣赏和自豪,拍着他的后背说:龟儿子的出息,让舜帝庙冒一股青烟。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林小文耳朵里的嗡嗡声没有了,但眼睛有点发直,因大脑一片空白,所以身体只有按照直直的眼神往前走,走到校食堂边上的一个小卖部,他大脑里才回过来一些意识。

  他用小卖部的电话拨通了明月的电话,那年过年吃了个五味杂陈的年饭后,他与明月没有再见过面,但一直有书信往来,明月的生日,他还寄给她一个照相机。

  接电话的是剧团值班室的一个大妈,对林小文口齿不清地找人,她有点烦:“找明月就找明月呗,声音大一点会死人呀,她不在,下乡演出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看着时明时暗的天空,看着路两旁无精打采的梧桐树,林小文生出许多愤恨,也第一次生出许多自悲,感觉他这颗一直在棋盘正中间行走的棋子被一双无形之手,扒到了那盘棋之外……

  林小文用床单裹起所有东西,一个人背着,天没亮便离开了学校,他一分钟都不想在学校待。

  学校是片草树茂盛的树林,凤凰鲲鹏满处翻飞,而他只是个小爬爬虫,他应该爬到浅水沟边或石头缝里去躲避嘲讽的询问和低视的目光。

  优越满满的人,一旦受到被抛弃的致命挫伤,就像摇晃的危墙遇到了巨型挖掘机,砖石的倒垮会把自信心砸出一个个坑。

  林小文回到宁城回到家,一句话不想说,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一整天。

  第二天早晨,他放父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只对父亲说了一句话:“教中学历史肯定是没那本事的,误人子弟。”

  第三天,他被明月约出去了。

  他对明月生出许多感激和依赖。

  明月问他想去哪散心。他说,舜帝陵,如果去得了的话!

  明月用她自行车上的铁链子锁将两辆自行车锁在了一起,又去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一帅气的青年男子开来一辆旧吉普车。

  明月拿了车钥匙,又招呼着林小文上车。

  林小文看那帅气青年走,心里居然生出猜疑和嫉妒来。

  明月发动车子,林小文仍在看那走远的帅气青年。明月说:“有什么好看的,何依亭的弟弟何帅,我的跟班小弟。”又说:“没上过几次路,驾照也是买的,你敢坐,我就敢开。”

  去舜帝陵的路上,明月说了件让林小文诧异的事。

  她问林小文是否还记得那年她被她表亲请去他们学校作诗赛主持的事。

  林小文没回答她,只把左手腕扬起来,让她看了看西铁城手表。

  明月会心地笑了笑:“游了岳山书院的那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不是在岳山上走,而是在舜帝陵边上杂草乱石上走,旁边还有一穿白衣的男人。”

  明月随口的话,让林小文脊背有点发寒。他觉得不会有如此巧的事,又觉,出来散心,选一个陵墓,好像无意识中与他的那个梦也有关系。

  路程不远,但明月开车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中途爬坡还把车弄熄火了两次。

  明月漂亮的小提包一直是林小文帮她拿在手里的,包里的照相机她一直拿着,拿相机出来时,她没忘谢了林小文一声。

  林小文原想提醒她,在陵园里照相有点不吉利,但看她兴致浓,终于还是没说。

  出陵墓时,明月说:“玩,就开开心心,把心里的事放一边。”

  林小文不是个会装的人,他确实开心不起来。

  以舜帝陵对面的娥皇峰和女英峰为背景,明月让一游人帮她与林小文照了张合影,又让林小文帮她单人照相。

  林小文帮她照相时,她虽然扬起头,一脸笑,但从她眼神里,林小文还是看出了些无奈和忧郁。

  照完相,明月好像就完成了她的开心。

  明月拉林小文一起坐在了石凳上说:“其实你那点分配上的不开心与我没法比。”

  这时天光暗了些,有山风把石凳旁的树吹落下几片叶子,把周围吹得有些静。

  明月的长睫毛把她的眼睛覆盖了一下,她继续说:“剧团马上要解散了,后悔死了,没与她们几个一起去上电大,我这去向,悬了!”

  明月的愁闷像电一样很快便让林小文全身发麻。他小声说:“要不,我去找我爸。”

  她迅速地、充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忧忧地说:“没用的,我拼不过宁诗诗,你们两家门当户对,宁诗诗也比我优秀许多。”

  那次年饭后,有年中秋节,林局长和范副团长带他去宁诗诗家也吃了餐饭。林小文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宁诗诗那光滑洁净的脸。

  林小文说:“这都哪跟哪,我回宁城,以后不受待见的日子多了去。再说,父母真能管天管地?”

  听了这话,明月眼里闪出了点光,那光在林小文脸上照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熄了,她叹口气说:“都以为我家有钱,其实,我太清楚我家的窘境了,我爸做生意,拼命拿钱撑门面,今年撑不下去了,欠好多债。”

  明月的脸像天光被云死死地闷着。

  “你是你,你家是你家,再说,做生意,哪有只赚不亏的事?”

  这时,云移动了一下,光从云层里透一点出来了。

  明月说:“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我一直在看对面那娥皇峰和女英峰,你说,我几千年前是不是娥皇或女英呀,不过她们的命挺惨的。”

  ……

  (全文请阅《芳草》2025年第1期)  责任编辑:李娟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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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元平,男,笔名元平、果核。1963年出生。湖南常德人。1985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1983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诗刊》《散文》《人民日报》《中国作家》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三百余首(篇)。2020年开始小说创作,在《当代》《小说林》《芙蓉》发表中篇小说4部,其中2部被《小说月报》《作品与争鸣》转载。在《星星》等十余家报刊获诗歌创作奖。出版有长篇小说《穿左门走直道》、诗集《女人与风景》《赤色诗屋》以及散文集《船》。现为今古传奇传媒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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