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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吕和义

我们都是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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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4 23: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11

我们一起跟林格来到山庄的小姐妹,最后谁也没有去餐厅或者住宿部去上班,我们大家都到了林格承包的歌舞厅上班。
在林格的歌舞厅上班的小姐,大约有二十几个。除了晚上在歌舞厅里陪客人唱歌跳舞之外,还要在每天的早饭和晚饭时间陪客人吃饭喝酒。这是A县所有宾馆、餐厅和山庄不成文的规律,已经形成了风气。这是我跟林格来山庄之前没有想到的。
不过还好,当我告诉林格我愿意到他的歌舞厅去上班时,林格像一个孩子似的跳将起来,他嘴里不断地只说着一个“好”字。
结果,林格按照我的意思将我安排在了水酒吧柜里站吧柜,管理水酒、烟草和食品,管理客人结账和收钱。林格没有让我去陪客人吃饭喝酒唱歌跳舞,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要是林格让我去陪客人吃饭喝酒唱歌跳舞,我想我会显得手无足惜的,我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去面对客人。为此,我感到了荣幸之至。我对林格消失了的那一点点好感又回到了我身上。
当时,我是这样对林格说的,我愿意到你的歌舞厅去上班可以,但是你得让我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
林格答应我说,可以给我一个适应过程,就让我去站水酒吧柜。
当然,在这小小的水酒吧柜里站吧柜,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叫蕊心的姑娘。
我听林格说蕊心即将离开吧柜,下舞厅去陪客人唱歌跳舞,去餐厅里陪客人吃饭喝酒,林格还说蕊心嫌站吧柜工资少,焦到时候她不要怪罪于他没有提醒过蕊心。去陪客人吃饭喝酒唱歌跳舞是她蕊心自己向林格提出来的。蕊心提出来要下舞厅时,林格没有更好的理由来把蕊心留在水酒吧柜里站吧柜,也不可能给她开出更高的工资来留住她站吧柜。林格只好说等到找到了适合的人选再说。
于是,我的到来成了林格最好的第一替换人选。我表姐李家珍也对我说先在吧柜里干一阵子再说,省得我没有见过世面,陪客人吃饭喝酒唱歌跳舞惹出什么是祸来,到时候就无法收拾了,等首先开了眼界再挣更多一些的钱也不迟。我只好答应了林格,去给他站吧柜。
林格承包的歌舞厅装修得很豪华,简直就像皇宫,只是我很不习惯歌舞厅里暧昧的灯光,嘈杂的音乐声,以及伏马声色的客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各色人马进进出出林格承包的歌舞厅。
每次客人来点水酒、烟草或者是食品什么的,他们都爱跟在水酒吧柜里站吧柜的我开玩笑,有的甚至在我递东西给他们的时候,总是有意识地拉住我的手占占一点小便宜,有的甚至是拉住我的手叫我跟他们去唱歌跳舞,或者是下班之后去外边吃夜宵。
开始,我对此很反感,有种恶心的感觉,男人怎么都是这样色迷迷的呢?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乱拉一个女孩子的手呢?每次晚上下班之后,我都会用洗涤液拼命地搓洗手。我不愿意一个个陌生男人的任何味道留在我的手上。
后来,我表姐李家珍看到我每天下班之后,即使是洗过了澡,但总是要用洗涤液拼命地搓洗手,就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的手在歌舞厅里被陌生男人拉扯过摸过,我不想让我不认识的男人的气味留在手上。
我表姐李家珍听后,咯咯笑个不停。菁菁和红红也跟着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她们说我少见多怪,小题大做,不就是被陌生男人摸了一下手吗?她们对我说,我们还陪陌生男人唱歌跳舞,搂搂抱抱,摩摩擦擦,磕磕碰碰,有时候,陌生男人需要我们了,我们还陪人家睡觉。她们说我的事情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知道做这一行的都是这样子的,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但我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在内心深处抵制着这种现实,这种我无法接受的现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现实呀?
后来,林格经常在我下班之后,带领着我、我表姐李家珍、菁菁和红红等人出去吃夜宵。起先我有点不想跟着他们去,后来,林格叫的次数多了,我也禁不住我表姐李家珍的劝导了,终于从恶随流地跟他们去了。我表姐李家珍在劝导我时,将夜宵市场说的多么的热闹,多么的诱人。我不得不去,也只好去了。
我表姐李家珍后来对我说,林格好像对你很有好感,好像大有要追求你的意思。你这是有福之人呐!
我表姐李家珍说完话,像一只下蛋的母鸡“咯咯”地只笑,像一只要下蛋的母鸡,并拿暧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说我的福气比她好,有男人追求,而她永远只配做“三陪”的鸡婆,天底下就是女人都死光光了,男人也不会追求她,不会对她动真感情,男人们需要她的只有性。
我表姐李家珍的话我听了堂口结舌,目瞪口呆,我说不出话来。我只好瞪着鱼鼓似的眼睛看着我表姐李家珍。我表姐李家珍被我看得全身只打哆嗦,好像我会将她一口吞了下去一般。我被我表姐李家珍的样子逗得一下子发笑起来。
我说人家林格有蕊心呢,怎么能看得上上我呢?
菁菁和红红在旁边说,你们两姐妹吓死人了,我们以为你们两是要吵架了,还好没有发生。菁菁和红红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该不是真的吧?我们怎么没有见过林格领蕊心出去吃过夜宵?我表姐李家珍不相信我的话。我没有更多的解释。
下班之后,林格还是经常叫上我们一起出去吃夜宵。我表姐李家珍就对林格说,林格,你每次出来吃夜宵,都只叫我们姐妹四个跟你去吃夜宵,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是不是怀有不良动机?要不然怎么不叫其他的姐妹跟着你出去吃夜宵?
林格连忙说没有动机,我没有不良的居心,我请你们四个吃夜宵,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没有其他的目的。
我表姐李家珍说,林格,你看上去满老实的,像模象样的,可是,你肚子里的那颗心在想什么,我们可是都知道的,你有没有动机,你有没有不良居心,你有没有目的,你动机居心目的纯不纯,这一点我们一看就一目了然,知道你在打什么小九九。我们的美美妹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林格争辩说他真的没有打小九九,没有打我的注意。
我表姐李家珍对林格说,不管你有没有对美美打着小九九,这个我们不管。但是你总是这样隔三差五的把我们请出来吃夜宵,那些给你打工的小姐妹肯定会有意见,说你这个人厚此薄彼,特别是我给你找来的那几个小姐妹,已经在背后在说我的坏话了,你知不知道?
林格说,那要不这样,我下次再请你们出来吃夜宵的时候,你也顺便叫上她们跟着你们一起出来,我请她们吃夜宵。
果然,后来每当林格请我们去吃夜宵,就多出了和我们一起来的那几个小姐妹。
我们每次出去吃林格请吃的夜宵的时候,旁边总是有许多在吃夜宵的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我们,对林格充满了敌意和不满,醋劲十足的样子。这到也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却领着这么多的美女来吃夜宵,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见了,都会分外眼红,充满敌意的,醋劲十足。大有不就是多有几文臭钱?拽什么拽的味道。
说看我们的男人用眼睛色迷迷地看着我们,是有根据的,我们跟林格出来吃夜宵,都是刚刚从歌舞厅里下班,不是吊带衫,就是薄纱半透明的性感纱,或者是露脐衫,总之穿的都是很抢男人眼光的那种衣服。所以,任何男人见了我们,都会将林格当作天生的敌人。
吃完夜宵,我们回到山庄,已经是下半夜了。洗漱完毕之后,大家总是会在一起交流当天的客人是大方还是吝惜,是豪爽还是腼腆。甚至还有几个小姐在一起会议论男人的床上功夫和生殖器官的大小。
这是我们干这一行人的通病,也是无聊之余解寂之话题。
我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4-24 23: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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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5 21:33:45 | 显示全部楼层
                                      12

随着我对水酒吧柜里情况的不断熟悉,蕊心在我上了一个月的班之后的某个晚上,终于离开了吧柜,去了另外的一个歌舞厅当了小姐,陪客人唱歌跳舞去了。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蕊心。后来听一起上班的小姐妹们说蕊心找了一个很有钱的丧偶中年男人嫁了,改邪归正,改娼从良了,过起了正常人的日子了。
我从心底祝福蕊心。
林格对我越来越显出一份关切,越来越关心我的生活了。林格对我很殷勤,就像一只工蜜蜂对花朵一般的殷勤。
我没有受宠若惊的那种感觉,我没有对林格显出多大的兴趣。我从我表姐李家珍、菁菁、红红和在歌舞厅上班的小姐妹的身上看不到我们这一行的出路。从她们的身上我看不到希望,我看到的只是她们的玩世不恭,得过且过,大有有钱便是娘的味道,不管你是老是少,不管你是丑还是俊,只要你给得起钱就行,你想怎么玩,我就怎么陪你玩,你高兴我挣钱,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菁菁除了晚上在林格的歌舞厅上班挣钱以外,也开始跟着一个可以让她叫大伯的男人混。我表姐也跟着一个在单位里上班的戴眼镜的小白脸勾搭上了,不但挣不到钱,还得给小白脸提供好烟好酒,甚至得搭上自己的身体。红红干了三个月后,嫌弃山庄离县城远,结账到另外一家在县城边上的歌舞厅去上班了。另外一起来的那几个小姐妹,都使出浑身的劲儿,拼命地从男人的口袋里把男人的钱掏出来,心安理得地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然后就到城里海吃胡乱花消去。
我在山庄歌舞厅里,依然在拿着不多的站在吧柜里应得的工资。我表姐李家珍叫我跟林格说,要林格给我加工资。可是我没有叫林格给我加工资,我不想授予林格我贪钱的把柄。尽管我弟弟读书很需要钱,我也不能活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尽管我对林格不再是那么的感冒,女孩子毕竟是有虚荣心在心里作怪的。
林格依然在我们下班之后,照常会请我们出去吃夜宵,林格依然在给我献殷勤,但林格在我身上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我表姐和菁菁说我脑筋僵化,放着这么一个现成的对我痴情的男人不要,偏要等待一个天上掉下来的虚幻浪漫爱情,掉下一个一见钟情的爱情,掉下一个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爱情,等待一个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爱情。
我不可否然,我也不缄默。
我表姐李家珍还对我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乘现在年纪轻好好地玩玩,多挣点钱,等过了年纪,后悔就来不及了。并用“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五十六十才开花”等歪理学说来开导我。
我不可否然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我内心里有我自己的想法。
那天,我对林格说,林格你总是这样要我乘坐公共汽车进城去收钱,钱又不是那么的好收,我不想再去收钱了,坐公共汽车进城去很拥挤,公共汽车里的味道难闻死了。
林格说,你不去收钱,那你让我叫谁出去收钱呢?不去收钱没有钱怎么发工资?没有钱歌舞厅不就开不成了吗?你们又怎么生活?
我对林格说,这个不是我不管的,开不开歌舞厅不关我的事,我只管歌舞厅水酒吧柜吧柜里边的事情,反正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决定。要是你再这样让我乘坐公共汽车进城去收钱的话,我情愿到歌舞厅里去陪客人们唱歌跳舞,让别的男人占点便宜,也不再站这鬼吧柜,站在这鬼吧柜里连钱都挣不到,这个不说也罢,可是你林格总老是叫我进城去看别人的脸色,我已经看够了,我不想再看了。我进城去收钱时,那些男人总是用色迷迷的眼睛地看着我,仿佛想要一口吞了我似的,那些女人用怪怪的眼神狠狠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怪物似的,好像我抢了她们的男人似的,眼光刮得很毒。仿佛跟我这个人天生就仇大苦深似的。反正我是不进城去收钱了。
林格最后对我说,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提高工资,你依然得给我站吧柜,至于你要去歌舞厅陪客人唱歌跳舞,你是亲眼所见的了,钱,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好挣的钱。以后你进城去收钱只要我得闲,我就用摩托车载你去。好不好?
我没对林格的话作出任何回答。我默然。
我依然站我的吧柜,依然出去到县城各单位里收钱。只是我进城去收钱的时候,经常是林格用摩托车载我去的。林格载我进城去收钱的时候,摩托车骑得飞飙,吓得我不得不紧紧地抱紧林格,将整个的身体贴紧林格的背部。每当这个时候,林格就会在前边很得意地哼起流行歌曲来。而我在心里却从根本上恨上了林格占我便宜。但是,我为了给我弟弟挣学费,我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好任林格占我的便宜。
有一天晚上下班,林格告诉我让我通知所有的小姐们下班后,都不许离开歌舞厅回宿舍里去睡觉,他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那天晚上歌舞厅下了班之后,林格叫来的几位朋友将一些食品和几件啤酒以及红酒等东西抬进了歌舞厅里。小姐们纷纷低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林格到底要做什么?
大家都不知道林格要干什么。
下班之后,除了几位从外边来客串的小姐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了以外,另外还有几个小姐跟客人走了之外,其余的小姐下班后都没有走,都在歌舞厅里等着林格的到来。
下班后不一会儿,林格真的进到歌舞厅里,小姐们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转向了林格。林格径直走到吧柜,要我把所有用来开酒瓶盖用的工具都拿出来,把酒杯按照小姐的人数点出一批来,另外还叫我拿出几瓶瓶装白酒来。然后又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我也不知道林格要做什么,要搞什么名堂,我只好一一照林格吩咐照办。我表姐李家珍和菁菁靠近我,问我林格要搞什么名堂?我说我不知道,林格没有告诉我。再说我又不是林格的什么人,他凭什么告诉我他要搞什么名堂?
我表姐李家珍和菁菁就站在我面前的吧柜前,嘴里蛮横地叼着一支“玉溪”牌香烟,散漫地吐着烟圈。我们这些在歌舞厅上班的小姐基本上都学会了抽烟,包括我在内也学会了抽烟,不抽烟的小姐为数不多。
像我们这样在伏马声色场所上班,整天陪客人唱歌跳舞的小姐们,吃男人软饭的人,不学会抽烟又能怎样?除了陪客人唱歌跳舞,有时还必须到餐厅里陪客人吃饭喝酒,除此之外的时间就是空虚的。所以,就一传十十传百地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要是不会抽烟喝酒,根本就做不了这一行工作,吃不了这碗饭。
于是,小姐们在陪客人喝酒吃饭唱歌跳舞的时候,就经常妖媚地伏在客人的身上大献殷勤,叫客人乖乖地给她们在吧柜的结账处拿上一包烟好烟,留着下班后来拿回宿舍里去大家一起分享。
一般来说,客人既然能够来这里消费,就不会小气吝惜一包烟的,大家都需要一个好的气氛,不想因为一包烟而伤了和气。所以,我即使是要不到客人的烟,我表姐李家珍也会给我要下来。小姐们有时也会将要下的烟在我站的吧柜处兑换成现钱,有时候也会直接拿走或当场打开,甩手给我一支或一包香烟,让我跟她们一起分享。
做完林格吩咐的工作,我也点起了一支香烟。虚无地看着坐在舞厅椅子上的小姐。显得百无聊赖。
林格急匆匆地从外边进来,显得手无足惜。显得有些激动,显得有些莽撞。
小姐们看到林格的这个样子,一下子哄然大笑起来。然后不说一句话。一本正经的。
歌舞厅里顿时寂静下来,悄无声息了。只有灯光在闪烁着无限的暧昧。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4-25 21: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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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5 21:34:20 | 显示全部楼层
                                            13

林格再一次从外边回到歌舞厅里来,使小姐们显示哄然大笑,然后是憋住了出气,没有人再大声或者小声说话,或者是在笑,大家都想知道林格要玩什么样的花招。在这巨大的一个歌舞厅里,顿时显得鸦雀无声了。如果谁再说话或再笑话,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
林格来到吧柜前,叫我将歌舞厅里所有的灯光和音响都打开,将最狂欢外国的的士高音乐放起来。
我拿了《PENGAME》(兔子舞)的光碟放进了VCD机里,顿时整个歌舞厅里一下子又热闹起来了,震耳发溃的《SHNK ALAKE》(最新兔子舞混音版)的音乐声充斥着整个的歌舞厅旮旮旯旯。霓虹灯不断地闪烁起来。外国妞在投影幕上摔着巨大的奶子,扭动着肥硕的屁股,使劲地跳舞。
林格快步走到歌台上,拿起话筒对着大家说,姐妹们,姐妹们行动起来,行动起来吧,今天晚上我林格请客,大家只管尽兴地跳起来,唱起来吧!今天是我林格二十五岁的生日,我请大家玩通宵!大家尽管吃,尽管喝,不要为我林格省嘴,大家出力地唱起来跳起来吧。
林格在台上说完话后,将话筒放回原位走下了歌台,来到了我的身边,亲自打开了一件百威啤酒,然后将所有的啤酒都倒进了杯子里,啤酒的泡沫酒花缓缓地溢出杯子。林格吩咐我从吧柜里拿出盘子,将倒好的百威啤酒放进盘子里,挥手叫来几个小姐端着,分别送到其他各位小姐的手中,歌舞厅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为林格欢呼,大家为林格的生日欢呼。
林格邀请来的那些朋友,在所有的桌子上点燃了红红的蜡烛。林格要我关闭所有的灯光,歌舞厅里顿时充满了温柔的烛光,朦胧而又富有情趣。和的士高音乐形成了天籁之音。
也不知是哪位小姐起的头,首先为林格唱起了《生日快乐》。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为林格大声地唱起了生日祝福歌曲。我也跟着唱了起来。我为林格有这样的生日感到高兴,也为自己从来没有过过像样生日而感到伤心。我自己觉得我从来没有过过像样生日,当看到林格如此过自己生日的场面,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流泪。但是,在这样的场合,我不会流露出半点的伤感,即使我内心里感到很伤感。甚至十妒忌也罢。
小姐们唱完给林格的生日之歌,大家举起酒杯为林格祝福。歌舞厅里霎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和酒杯的碰撞声。
林格激动地上台感谢大家。林格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林格说他从来没有过过像样的生日,这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高兴,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也是人数最多,最热闹的一个生日。林格还说他以前的生日就是母亲为他煮一只鸡蛋,然后就用红纸染红了,就算是一个生日。林格一边说一边大声地感谢着大家。林格要大家高兴玩耍,尽情歌唱。
林格眼里饱含了泪水,说话有些哽咽。
疯狂的的士高音乐响彻了整个歌舞厅,充刺着整个歌舞厅,将歌舞厅弄得乌烟瘴气,小姐们做着一些无聊而夸张,甚至是有些下流的动作。歌舞厅里一片混乱。没有客人,大家放得很开。
大家玩得正酣的时候,林格小跑着上到唱歌台上,拿起话筒叫大家安静下来,他要为在场的兄弟姐妹们演唱一首歌,以示感谢大家对他的支持与帮助。林格用浑宏而又带有一些沙哑的声音给大家唱了一首歌《感恩的心》,然后紧接着又为我唱了一首《我只在乎你》。林格为我唱歌,使我闹了一个大红脸。林格的生日晚会,由此进行到了高潮。小姐们为我喝彩,为我祝福。大家异口同声地要我喝白酒,不喝不得。
我不得而已,只好喝了姐妹们抬过来的白酒。
到林格的生日晚会曲高人散的时候,我已经喝得不成样子了。我毫无目的地在歌舞厅里四处乱撞,遇到谁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将杯子中的酒干了,有时是白酒,有时是啤酒,有时还或是矿泉水或是饮料。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间,任凭我表姐李家珍、红红以及菁菁怎么样劝导我,我就是听不进去半点的话语劝说,我依然在喝着白酒、啤酒、矿泉水或者是饮料,我喝得头晕脑胀,我晕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后,歌舞厅里没有人再敢和我喝酒了,我只好自己用左手敬自己的右手,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哭。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我看不清楚人影,我看不清楚人心。我在歌舞厅里撒野,大家只好散伙,各自己回去休息了。大家散伙的时候,我酒喝得一塌糊涂,醉得一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醉得一塌糊涂。我醉得醉眼朦胧。我醉得分辨不清东西南北。我醉得不分男女。我醉得不分地方。我醉得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我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发觉我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周围没有了往常睡在我旁边的我表姐李家珍、红红和菁菁,没有了四人住的气氛,四张床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我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
我用手使劲地搓揉眼睛,我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疼痛,肿胀。
我的下身也莫名其妙的钻心地疼痛,痛到了骨子里。
我疼痛得不得不龇牙咧嘴。
我疼痛得不得不闭上眼睛。
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只好又睡了过去。
我不得不又睡了过去。
我没有了选择余地。我只好睡过去了。
我只好又一次睡过去了,我睡得很沉,很沉。
我将世界和欲望给遗忘在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仿佛进入到了另外的一个世外世界。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世界,一个离我很远很远的世界。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4-25 21: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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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5 21: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当我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林格已经安然无事地坐在我身边的床沿之上。林格用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使劲地闭上了眼睛。我懒得看见林格,我不想多看林格一眼。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我还是闭着眼睛,明知故问地问林格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又会在这里?昨天晚上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着话就想要起床。
林格赶忙伸出手来缠扶我。我推开了林格的手,我不想让林格来缠扶我。尽管林格在他的生日晚会上,已经正式向我表达了他对我的真心实意。但是我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我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呢?
使劲推开了林格的手后,我又无力地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也许是我过于激动或伤感的原因。
我在床上,我在梦里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惶惶忽忽的不知道东西南北,我只感觉到在我的梦境里,我爸爸、妈妈和我弟弟正站在我面前围着我和我吵架,吵架的声音很大,争吵得很激烈。
我爸爸唉声叹气地对我说,美美,你这样出去打工,用这样的方法去挣钱我实在是余心不忍,我也不想见到你这样啊!可是,全都怪爸爸我没有本事,没有能力,我惭愧,我对不起闺女你。我爸爸说完话后,蹲在地上蒙着眼睛呜呜哇哇地哭了。弄得我不知所措,手无足惜。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任凭爸爸哭。
我妈妈站在我的床前,什么话都不说,一言不发,一直呆板地站在我的面前,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死死地惊恐地盯着我看,像是和我有仇一般。我妈妈说话比不说话更让我很难堪,更让我难受,无言的骂声胜过大声的叫骂。我的心里像是被蠕虫盯咬着一般难受。一直以来,只要妈妈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我就会莫名其妙地难受。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我弟弟站在我的面前,个子长大了一大节,眼睛血红血红地像一只发怒的小公狮子。弟弟对我大声说着一些刺耳朵的话。我弟弟说他就是家里没有钱供他读书了,也不会用我用自己身体换来的钱,更别说是用我用身体换来的钱去交学费上学了。
我在梦里面伤心地大哭起来,泪流满面。
面对我的父母和我的弟弟,我不知所措,我手无足惜,我自愧不已,我后悔不已,我羞愧难当。面对亲人的自责和无语的责备以及大声的声讨,我颜面尽失,我无地自容,我惊恐不安,我恍惚昏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我的亲人?
我一下子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我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的时候,林格已经不在我的床沿边上了。我表姐李家珍、红红、菁菁以及许多歌舞厅里的小姐都在我睡觉的房间里,有的坐在我身边的床沿上,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大家在叽叽嘎嘎的说着什么?我无法感知,我的思想里一片空白。我只看见她们翕动着嘴巴说话。可是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到。
我没有过多精力再去说话。我微微睁开了眼睛,我发觉我回到了我的宿舍里,我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了。我觉得很奇怪,这怎么会这样呢?我不是刚刚还和林格在一个我完全陌生的房间里吗?
林格呢?林格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在下意识里寻找林格,可是我怎也找不到林格的身影。
林格将一笔为数不大不小的钱,交给了我表姐李家珍,让我表姐李家珍转交给我。
林格就这样从我视线里,永远消失了。
林格将山庄歌舞厅承包权转租出去了。
这是在我睡了三天之后,我去吧柜上班后才知道的。在我昏昏沉沉睡觉的三天里,歌舞厅里的姐妹们,包括我表姐李家珍、红红和菁菁都瞒着我,都不告诉我,林格已经把歌舞厅的承包权转让出去了,林格已经走了,离开了歌舞厅。
一时之间,我心里感到茫然,我感到了孤独的无助。
今后我是否还要在这个歌舞厅里上班?我不知道。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4-25 21: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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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5 21: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15

林格会悄悄地走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林格走后,我没有再在歌舞厅的水酒、烟草柜台里站吧柜。新来的歌舞厅承包人自己重新带来了一个站吧柜的女孩。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女孩。
在我昏昏沉沉睡觉的日子里,林格已经将吧柜里所有的东西都盘点,低价转给了新来的承包者,包括还保管在我身上的钥匙锁着的抽屉。我已经不需要再交还钥匙了,因为林格把所有钥匙在我身上保管的抽屉锁都撬开了。新来的承包者全部把锁都新换了一个遍。我就再没有必要再去给新的承包者交什么钥匙了。
新来的承包者对我说,林格交待他,让他转告叫我不要去找他林格了,他林格对不起我,此生要是有缘分的话,还会见面。
林格又留给了我一笔不少的钱。
我会下歌舞厅里去唱歌伴舞,是我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是林格悄悄地走了,我不下歌舞厅里去唱歌伴舞又能做什么呢?总不至于再癞在吧柜里吧?人家可不会发工资给我。
我将林格留下给我的那些钱,一分不少地存进了银行里,是单独另外开的一本存折。这是我用我自己的初夜权换来的血汗钱,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这笔钱的。
我下到歌舞厅唱歌伴舞后,我还积极要求到餐厅里陪客人吃饭喝酒,我学会了喝白酒,学会了说一些荤俗的笑话,骑在男人大腿上和男人喝交杯酒,任凭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占一些便宜。
我恶心这样的男人,但是想到我弟弟还等着我挣钱回去给他交学费,我的父亲还等着我挣钱回去给他买药。我只好承认了命运,顺从了命运,屈服了命运。
这段日子是我最不开心的日子。在这段日子里,我经常喝醉酒,经常和醉得一塌糊涂,经常和醉得不知天高地厚,经常和醉得口出狂言。我喝醉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在这段日子里,我随时喝醉得一塌糊涂。不过好再我喝醉酒后还没有得罪过客人,客人们都喜欢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唱歌跳舞。
在这段日子里,我喝醉后就进了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的怀里,我喝醉后,就上了那些对我想办那事的男人开的房间的床上。
在这段时间里,我喝醉得连林格都懒得骂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喝醉得失去了人性,我随便什么样的男人都敢上,一切不在话下了,统统拿下。
我表姐李家珍、红红和菁菁都吃惊我的转变,吃惊我的放荡。
于是,我表姐李家珍、红红和菁菁,以及那些一起在歌舞厅里上班的小姐妹们,都在有意识或无意识地骂林格不是人。
每当我听到她们骂林格,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告诉她们别骂林格了。林格其实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骂了又有何意思,又有何用呢!
世界之大,我还要好好地活着。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4-25 21: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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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6 23: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16

进入冬天后的一天,燕燕将一个经常来找她的男人的阳具用剪子一下子给剪了,那个男人死在了一家小旅馆里的床上。燕燕自己也自杀在了那家小旅馆里那个男人的身边。
燕燕是我来林格承包的歌舞厅上班后,认识的一个小姐。燕燕在我来后一个月后就离开了林格承包的歌舞厅,到另外离城较近的一家歌舞厅上班去了。
燕燕离开林格承包的歌舞厅的时候,我们已经很熟识了。
燕燕是为了和那个经常来找她的男人约会方便,才离开林格承包的歌舞厅的。只是当时我想不通,燕燕为什么会这样没有眼光,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没有品味的男人呢?
燕燕杀死那个男人的事情,惊动了整个县城,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讲得神乎其乎。有的说在那个男人被杀的房间里,四处墙壁上都喷满的淋淋鲜血,地上的鲜血流成了河。那个男人的阳具被燕燕割下来之后用一根细线拴着,调在了房间房顶上垂下来的灯管的电线上,一摔一摔的荡着秋千。两腿之间的肉空了一大片,吓人的很。燕燕倒是一副整洁,一幅安然的样子躺在旅馆的大床上,死得很平静。甚至身上都没有一丝的血迹,很干净。
那个男人被他家里的父母兄弟等人拉回老家去,一把火烧了,只是他那个老婆连面都没有来照一下,儿子就更不用说了。燕燕是被公安局的人拉倒了火化厂一把火火化了的,孤单单的一个人上了路。我们都没有去看燕燕。
后来,据说公安局已经将这个案件给侦破获了,基本上查明了燕燕和那个男人的死因。据公安局的侦察员调查了解,燕燕是实施报复性杀人的。
那个男人在外边包养燕燕的事情,被那个男人的老婆在无意之中给发现了。于是就和那个男人闹得你死我活,那个男人被他老婆抓得满面伤痕,闹到只差一点就离婚了。
据说,最后还是那个男人向他老婆低了头,因为他老婆闹到了那个男人的单位里,刚好当时那个男人要提升一格。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不被影响,只好向他老婆低头认错,并发誓从此不再和燕燕勾搭鬼混。
那个男人就有好长的时间没有去找燕燕。燕燕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总是别人来接,打他的手机呢,却总是关机或是不在服务区。后来就干脆是打不通,变成了空号。
恰巧在这期间,燕燕整整一个月没有来月经了。燕燕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燕燕是知道自己是怀孕了。燕燕就好几天没有去歌舞厅里上班,一直在自己租住的房间里呆着,时不时就打那个男人办公室里的电话。有一天好不容易被那个男人接到了。燕燕在电话里对那个男人说自己怀孕了,不知该怎么办,希望那个男人出主意想办法。可是那个男人说怀孕不关他的事情。燕燕就说怎么不关你的事情,孩子是你怎进来的,不关你的事情又关谁的事情?那个男人说,谁知道你肚子里是谁的种?像你们这样的女人,谁的床都上,怎么就知道是我的孩子了?怎么就知道是我怎进去的了?怀孕了上医院打掉就是了。你以后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之间玩完了。
燕燕被那个男人的一席话气得三天都没有起床。燕燕三天后又打电话给那个男人。燕燕对那个男人说,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认了,我们好说好散,我也想回老家去了,我很累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到医院打掉了。只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你能不能再让我看上一眼,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犹豫了半天,终于答应与燕燕在小旅馆的房间里见上一面。
那个男人答应燕燕后,燕燕就到医药公司里买了一瓶安眠药带到小旅馆的房间里,等那个男人来,并将安眠药放在了冲好开水的杯子里。那个男人来后,燕燕把水端给了那个男人。后来燕燕在那个男人睡着之后,就用枕巾将那个男人捂的窒息而死,然后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剪子剪了那个男人的阳具,造成了轰动整个县城的三陪小姐杀人案。
燕燕给整个县城带来了恐慌,顿时整个县城的歌舞厅生意一落千丈。偶尔只有一小撮人敢出来玩。只是玩的时间也不长,随便唱上几首歌,跳上一两曲舞就走。小姐的生意也一下子清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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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6 23:01:54 | 显示全部楼层
                                             17

萧萧是在我后边到歌舞厅里来上班的小姐。
萧萧来的时候也同我一样,也是从一个穷县份来的,是为了挣钱供弟妹上学而来的。萧萧来的时候,只是十七岁多一点点,十八岁还差一大节。
萧萧来到歌舞厅上班后不久,就被一个前来吃饭喝酒唱歌跳舞的副县长给看上。于是,萧萧就专门跟了副县长,在舞厅里除了正常陪客人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干了。老板也不敢叫萧萧陪其他的客人。
那个副县长基本上可以做萧萧的父亲了。但是萧萧为了钱,还是跟了那个副县长,跟了那个姓黄的副县长。
萧萧跟了黄副县长之后,小女孩的本性暴露无余,整个山庄就像是她的天下,动不动就拿黄副县长来吓人,动不动就抬出黄副县长来摆样子,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就连林格之后的承包者都不放在眼睛里。
林格之后的承包者也懒得理惠萧萧,只是不时提醒萧萧不要总是把黄副县长挂在嘴上,老是拿黄副县长来唬人。但是,萧萧总是听不进去。
有一天,萧萧陪黄副县长喝酒喝得大醉,醉得张牙舞爪的,醉得一塌糊涂,醉得萧萧哭爹喊娘。
黄副县长给萧萧开了一间房间,叫人把萧萧扶到房间里休息,并叫老板给萧萧送去了葡萄糖针水。
我和红红、我表姐李家珍以及菁菁都去看了萧萧。因为萧萧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虽然不是一个县的。但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我们也只好这样去做了。
半夜里,我们下班之后,我们又去看萧萧。可是萧萧的门已经从里边杠死了。任凭我们怎样叫都叫不答应萧萧。萧萧仿佛消失了一般。房间里没有了动静。我们被吓得六主无神,我们怕萧萧出什么事情,就去住宿部找管理房间的小姐。
林格后的承包者也在住宿部的房间管理处,正在和管理房间的小姐调情。我们喊的时候,林格后的承包者对我们说,不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萧萧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不用我们管。他叫我们回去休息。
我们只好悻悻然地回到了我们的四人间的宿舍里。
我们一夜为萧萧担心死了,谁都没有好好睡觉。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得老高,都照在了屁股上的时候,我们睡着了睡得很死。
我们不知道萧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使怎么回来的。回来后的萧萧有些疲惫,倒是萧萧很自然,也很自在。
我们为萧萧的担心成了多余的。
我们醒来之后,都问萧萧昨天晚上的事情。萧萧笑了笑,不答我们的问话。
在后来的日子里,萧萧变得少话了,也不再拿黄副县长出来唬人了。只是时不时出去,一出去有时就是一整天,有时甚至是两三天。林格后的承包者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理会萧萧。反正是在一天上一天班开一天工资,他没有什么损失。
日子就这样在无聊中慢慢地打发过去了,我们也懒得在乎萧萧怎么样了,人家跟着黄副县长好吃好喝好玩,我们凭什么要去夏吃萝卜淡操心呢?
一天,萧萧从外边回来,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走了。萧萧说,黄副县长给她租了一个套间她要走了,希望姐妹们多挣钱,一切安好。萧萧还说,黄副县长是下派干部,在A县没有亲人,老婆在很远的地方,黄副县长包了她。
我们无话可说,我们只好在内心深处祝福萧萧。
后来的日子,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萧萧,听说萧萧已经回老家去了。萧萧跟那个黄副县长之后,就没有出来歌舞厅上过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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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6 23: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18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林格之后山庄承包者对我的冷漠,我跳槽到了另外一家歌舞厅上班。和我一起来的几个小姐妹都跟着我走了,包括我表姐李家珍在内。
我们是在离开山庄之前就找好了上班的歌舞厅,找好了这家在县城里的歌舞厅之后,我们才离开山庄的。
后来我们去上班的歌舞厅的老板没有给我们安排住房,我们只好自己在县城的一条小巷里几个人一起合组了一户居民新建一个套间房,总共三室一厅,面积倒是不小,空间很大。房子一共三层,全部都租给了像我们一样的小姐住,我们是最后租的一批,我们的房间在三楼,三楼如果没有空调,很闷热,所以才轮到我们租住。还好的是房顶上挂着吊扇,对我们来说不碍事。晚上还可以上楼顶上睡觉,很舒服的。
我们租住的房间离我们上班的歌舞厅有一定的距离,我们每天为了节省几个钱,都是走路去上班的。我们去上班的那家歌舞厅还是一样开有餐馆,我们除了陪客人唱歌跳舞外,依然还像在原来林格承包的山庄上班一样,只要客人叫到了或者老板安排到了,就得去陪客人吃饭喝酒。
吃好饭后,我们还得陪客人在歌舞厅里唱歌跳舞。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喝醉酒。因为我的心情不是那么的愉快。我时不时就无缘无故的想家,想我的父母,想我的弟弟,想我家乡的一草一木,想我家乡的山山水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家里?
我喝醉酒了就哭,就闹。
我表姐李家珍、红红和菁菁等人都拿我没有办法。我喝醉酒后在歌舞厅里哭闹,老板对我意见很大,时不时就骂我,说我没有头脑,喝不了就就不会少喝一点?每次我喝醉酒了,总是惹得客人很不高兴。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不想家,不能不想我的父母,不能不想我的弟弟,不能不想家乡的一草一木,不能不想家乡的山山水水。也想到这些,我必然就会喝醉酒。喝醉酒我就哭闹。
后来,我在白天空闲时间里,学会了打麻将和打扑克牌。也学会了赌小钱。
只要没有客人需要我们去陪吃饭陪喝酒,或者老板没有叫到我们去陪客人吃饭喝酒,我们就跟一起上班的小姐妹们打麻将,或者是打扑克牌。时不时赌点小钱,总是输输赢赢,但总的算下来,不输也不赢。
有个男人在这一段时间里,经常带着一些朋友来吃下午饭,总老是叫我去陪他们吃饭喝酒。他们吃好晚午饭后,总也是喜欢在歌舞厅唱上几首歌。我总是得无休无止地陪他们唱歌跳舞。
有时他们也来吃中午饭,还叫我喝他们一起出去玩。
我已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已经不在乎自己了,我疯也似的玩世不恭起来。什么样的人我都敢跟着出去,我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提起脚就跟着走,不管是老少,还是俊丑,
我的天空从此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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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6 23: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19

为了多挣到一点钱,有一天晚上菁菁跟客人上床的时候,客人硬是不愿意带安全套,菁菁没有办法,一不小心又一次怀孕了。
这是菁菁出来做小姐以来的第二次怀孕。女人怀孕之后呢,就能再去歌舞厅里去上班了,就不能再去陪客人吃饭喝酒唱歌跳舞了。老板也不原意这样的小姐去歌舞厅上班,不能再去陪客人吃饭喝酒唱歌跳舞,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没有了收入,就断了挣钱的财源。于是,菁菁不得不再次去医院里做人工流产。
菁菁再次去医院做人工流产,是我表姐李家珍、红红和我一起陪着去的,谁叫我们是一起的?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说菁菁,你做我们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总是叫你小心一点,挣钱也要有身体这个本钱才行。可是你总是将我对你说的话当作耳边风,现在可好,不但自己挣不到钱不说,自己还要身体上受罪,更要在思想上背上一个巨大的负担。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表姐李家珍叫我少说菁菁两句,少说两句有没有人将你当作哑巴。红红一句话也不说,一直低头走路。
医院妇产科的那个女医生给菁菁检查化验的时候,眼光里透露出来的全是鄙视的目光,说话硬梆梆的,很有点看不起我们的味道。
女医生对菁菁说,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不好?偏要去做鸡婆,做鸡婆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做事情的时候不会带上安全套?偏要怀孕来医院受这种罪?真是的。是不是好玩了就忘记了,是不是挣钱了就不要身子了?女医生一边说一边给菁菁作检查,然后是化验,并要我们出去外边等候化验结果。
女医生说的话听起像来是对菁菁一个人说的。可是,会听话的人,一听就明白了,是针对我们说的。当时我真想上去给那个女医生当面一拳,打她个鼻青脸肿。可是我还是忍住了,菁菁还等着她做人工流产的手术呢。我只好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只好在心里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做医生?你以为个个都能上大学,成为大学生?你以为天地下就没有读不起书的人了?要是人人都读得起书,上得起上得了大学,谁愿意去做我们不是人做的这一行?
我们几个人在外边的大厅里大约等了十几分钟,菁菁的检查化验终于结果出来了,菁菁真的是怀孕了。菁菁只好去收费室交钱做手术。
菁菁做完人工流产手术,脸色苍白得可怕,脸上没有一丝血丝,眼睛显得很无神,空洞洞的。走起路来一闪一闪的,像是营养不良一般的。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谁也没有心思说话。只是搀扶着菁菁回到了我们租住的房间里。
菁菁做完手术后,整整休息了十五日。在这十五日里,每天都是我表姐李家珍到农贸市场去给菁菁买菜,由我给菁菁做饭。我们大家给菁菁凑了一部分营养费。因为菁菁自从从林格原来承包的上庄跟着我们出来之后,就迷恋上了打麻将赌博,打得虽然不大,只是一块两块,但是也经不起菁菁这样没黑没夜地去打去操作,虽说菁菁输钱不多,可是手中攒下的钱也没有几个,菁菁挣到的钱大部分都通过邮局,邮寄回老家供弟妹读书去了,又加上打麻将,身上还能有几个钱?有几个钱又交了手续费。菁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我给菁菁做饭的这段日子,是我想得最多的日子。我不知道我还能干这一行多少时日,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挣足弟弟上大学的费用?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洗手不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我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像别人一样,过上正常的日子,不再被别人讥笑,不再被别人看不起,不再被别人叫做鸡婆。我真的好想好想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我好想好想像别女孩子一样去认真地恋爱,这是我做梦也会梦到的日子。
菁菁做人工流产后,休息了十五天,十五天之后,菁菁的身体恢复了元气,菁菁就跟着我表姐李家珍回老家去了。
我表姐李家珍和菁菁她们走的时候,她们问我和红红,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回老家去?我表姐李家珍说,要挣够钱是不可能的了,钱没有一个够数,钱是魔鬼,叫多少人为此而东奔西走,削尖了脑袋钻营,但总是挣不够。这是她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表姐李家珍和菁菁走了之后,我要好的姐妹只有红红了。我和红红嫌弃原来的房间太大,房租太高,就重新租了一间更小一点,更便宜一点的房子,我们搬家了。
搬家之后,我和红红跳槽到了另外一家夜总会去上班。我和红红不再陪客人吃饭喝酒,我们只陪客人唱歌跳舞。我们专门做起了那种靠出卖身体和灵魂挣男人钱的生意。
我们只想尽快挣到更多的钱,实现心中定下的数额目标,然后就洗手不干这行,回家去找一个会过日子的男人嫁了算了。
我们就拼命地挣钱。有时连白天也不放过,只要有钱挣就行。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5-4 17: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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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26 23:03:04 | 显示全部楼层
                                      20

由于我表姐李家珍和菁菁的回去,我和红红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不适滋味起来,我们总是感到很无聊。早上和中午我们不再去陪客人吃饭喝酒,早上我和红红就癞在床上背床板睡懒觉,一直睡到太阳出得老高老高,等太阳挂在半空中都瞪起了血红的眼睛,晒着了我们的屁股,我们才懒洋洋地起床洗漱,然后出去卖点快餐充饥,或者去农贸市场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吃。中午无事做,每当我和红红感到极度的无聊了的时候,我和红红就经常去录像厅里看录像,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光。有时也跟男人出去玩,疯了似的玩。
俗话说,玩物丧志,玩火自焚。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我们放肆地玩,我终于玩火烧了自己,我得病了,我得了那种难以启齿的脏病。我的下身像被无数只蚂蚁爬着一般的痒,痒得钻心,痒得抓肝抓肺。痒得我晚上无法安睡,痒得我像头上生满了虱子一样,四出乱抓。我的下身还不断发出恶臭,流淌出令人讨厌的脓水。
我不能再去歌舞厅或者是夜总会里上班,我一下子失去了主见,没有了主意。我平时很注意个人卫生的,每次和男人做完那事,等男人走后或者我离开男人回到我们租住的房间后,我都用洁尔阴洗液冲洗下身,每次和男人做那事都要那个男人戴上安全套的,我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得了这种脏病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痛苦我流泪,我不知所措。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抚慰自己。
红红自从我得了病后,就很少再去夜总会上班,以至陪伴着我,偶尔只是到较小的歌舞厅里去上班,挣一点伙食费回来帮助我解决吃饭问题。我们不敢动自己用存在银行里的钱,那是积攒起来邮寄回家供弟弟妹妹上学用的钱。市救命的钱呐,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地去动。
不得而以,我只好在红红的陪同下,专门找那些大街上粘贴出来的小广告去医病,连续去打了几针,却总是不见效,我下身依然还是奇痒难受,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打针的钱并不是像那些江湖游医说的那样便宜,一下子用了我上千元的钱。可是卧的病却总是不见好转,我就心疼我的钱,我的钱不是在树上摘树叶得来的,我的钱是我靠我的身体挣来的,一分一文的挣来的。
我只好到大医院里去检查化验。结果给我检查化验的女医生告诉我说,要医好我的这种病,起码得花八九千上万元钱,甚至根多的钱,或者根本就没有救了。
我就问医生,我得的病到底是什么病?不是一般的性病吗?给我检查化验的女医生对我说要是一般的性病就好了。女医生对我提出问题总是闪烁其词,吞吞吐吐,总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给我一个准确的病历答案,不给我一个明确的检查化验结果。
给我检查化验的那个女医生只是给了我一个很模糊的检查化验结果,说我的化验结果呈阳性,有可能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不过按照她们医院现在的设备和条件,还无法准确地检查化验出我的这种病。
我平时就爱看一些有关医学方面的杂志,也不得不看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懂一点生理病理常识,是很危险的。按照女医生的说法,参照看过的书籍,我在心里隐隐感觉到女医生说的呈阳性意味着是什么病了。我心里一下子失去了支柱。我欲哭无泪。
女医生对我说,她们医院马上会把我检查的结果送到上级医院去化验分析,等有了具体的准确的结果,就会马上通知我。女医生叫我留下具体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并叫我不要随便离开本地。我给女医生报了一个假名字,留下了一个假地址和假电话号码,以及一个假身份证号码。
当天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的房间后,我就迅速地从银行里取出了我所有的钱,自己身上只留很少很少的一部分钱,将钱的大头全部从邮局汇回老家去了。等一切都办完了,我和红红抱头痛哭了一阵子,将房间退还给了房主,悄悄地收拾行李,悄悄地离开了A县。
回到家乡所在县的市,我就去市医院检查化验,结果我得的只是一般的性病,医生说我只晓打上一针,就基本上可以治愈了,再打上一针就基本上可以彻底地根治好了,只是以后不可以再去做那种营生了,要是再做再得这种病的话,以后就不可能有孩子了。我一下子又释然了,我决定就此洗手不干,我要回家去好好的帮助父母劳动。
从A县回来路上所以的心里的阴影,顿时烟消云散了。天空又晴朗起来,阳光又明媚起来,大地又多彩起来,家乡的一草一木又亲切起来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的院,病情好转后,我让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物,我就出院了。在我住院期间,红红一直陪伴着我。
出院后,我和红红搭乘班车,回到了我们县。
我们回到了三年多没有进过的家门。我们的心在流血。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度是那么的亲切,一切是那么的令人不舍不弃。尽管家乡依然还是那么的穷。
阿,我贫穷而又可爱的家乡,我终于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不管您是贫穷还是富裕,我都不会再离开您半步了。


[ 本帖最后由 吕和义 于 2007-5-4 17: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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