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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穆仁河在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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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11:32: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希拉穆仁河在荡漾        作者:李存修

   我并非初次进草原,为什么激情依旧?难道过去人们走西口的地方如此让我动情?
   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逍遥,竟忘了日月,不料恰在星期天一头撞进了内蒙古旅游总公司的办公楼。消息传开去,总经理云珍龙转眼便从家中赶来了。
   50上下的年纪,18左右的身材,浓眉大眼,两腮透着红光,谈吐爽快,动作利索,是我想象中成吉思汗的后裔。
   以前我们并不相识,而且分居祖国南北两大门,因同行同业的友情,使我们一见如故。但游历在外,时间总是不足,内蒙之行,只有一天的时间,次日,还要赶到河北承德的避暑山庄,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会议。
   闻后,豪爽的云总用手在大腿上一拍,说:“走,到草原上去,不到草原怎么能算到了我们内蒙古?”
   老总果真是蒙族人,蒙族与汉族有一处区别,汉族人喜欢编撰各自的族谱,让后代人膜拜;而蒙族不搞家族史,连成吉思汗的姓氏都消失了,蒙族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后裔。
   出呼市,小车一直向北飞驰。沿着盘山公路,翻越了巍峨的大青山,仅用两小时,便到了100公里外的如花似锦的大草原,这也是离呼市最近的一处大草原——希拉穆仁草原。在当地的蒙语里,叫“黄河”,也叫“召河”。四周丘岭起伏,道边绿草如茵,视野开阔了,人的思维与境界也随着变化了。
   内蒙大草原,为历代诗人所赞颂,我佩服他们的文才与胸怀,但没有一篇能与北齐时代留下的《敕勒川》相比:“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问:“敕勒川,现在何处?”
   他一笑,看样子是正中下怀:“你问这敕勒川,就是我们身后的呼和浩特,青年们喜欢唱的‘走西口’,也是这一大片地方。”话毕,这条蒙古大汉带着得意的神采,竟自己哼起了小曲子:
        “哥哥你要走西口,
        小妹妹也难留。
        止不住伤心泪,
        一道一道向下流。”……
       未等我评论,前边的司机先开腔:“我们的老总是一位有名的业余歌手呢!”
   草原天上有歌,地上有歌,云中有歌,水中有歌,草原有唱不尽的歌,所以草原造就了那么多受全国人民喜欢的歌唱家。过去的胡松华,当今的腾格尔,还有那位魅力四射的德其玛等,即使是不会唱歌的人到了草原上,心中也会有歌。
   眼前出现的这片广阔无垠、接地连天的大草原,如一绿毡,铺天盖地降落人间,没有尽头和边界的一座完完整整的人间天堂。草绿无涯,鲜花遍野,成群的、分散的牛羊在草地上觅食。羊群有人放牧,而牛与马却似草原的主人,独自在绿野中游荡。小车驶过连头也不抬。一座座蒙古包星散于茫茫原野,前面还停放着手扶拖拉机和摩托车。怎么,牧民们也用上了这些内地的玩意?
   我开口问主人。
   主人回答:“如今牧民的生活,大大超过城里人的水平。他们进城不再骑马,而改驾摩托车;运送牧草不再用木轮车,而是用手扶拖拉机,草原也改革开放搞现代化咯!”
   草地齐斩斩、平整整,公路在上面画出了一条黄线,司机为了提高我的兴致,扭动方向盘在草地上兜了一圈,车速未减,轮底下那唰、唰、唰的声音,使我获得了一种超脱升华的精神满足。趁汽车放开性子撒欢时,听司机说,要是遇上兔子,只需几分钟,便可把它累断气,四脚朝天任你摆布,我想那也准够刺激的。
   汽车停在一片白色帐篷区,旁边,有条明净的流水,白练般展现着美姿,如一矜持的农村少女,在这和平美丽的草原上,不声不响地流向远方。
   主人说:“这就是希拉穆仁河,是她养育着这方人,这些牛、马、羊,这块大草原。河流是草原的母亲。”
   如果是在江南水乡,河渠纵横,流水淙淙,成群的鸭鹅,往来的舟船,人活在其中,怎会体味出缺水之苦!
   虽说中国是个缺水的国家,但最需要水的是草原。站在银亮的水边,我似乎觉得里边不是水,而是甜蜜的乳汁,给草原带来了嫩草、鲜花和生命。伟大的希拉穆仁,慈爱的希拉穆仁,我真想为您高唱一支赞歌!
   餐厅里早已坐满了海外来的宾客,经理在餐厅的最尽头特置一张小桌,桌面上摆满了蒙古风味,中间放着半只羊,要不是他们三位全为蒙族人,客人准会被吓倒。
   刚坐定,云总一刀子割下一斤多纯羊肉,用手抓着送到我面前,尽管我没有这样大的胃口,还是毫不迟疑地接了过来。待这块肉进肚,哪还有胃口对付那一桌风味?
   长长的餐厅的另一端,并排走进了两位着民族服装的蒙族姑娘,各自手中捧着一条长长的浅蓝色的哈达和一只白碗。两位姑娘目不斜视,径直来到我们小桌旁。
   一位站在我的面前,一位站在总经理面前,微笑着,身体稍稍前躬,未从言语,开口便唱起了歌。
   当地外事办的秘书也在场,他在一旁小声地译成了汉语:
         百灵鸟儿在欢乐地歌唱,
         天边飞来金色的凤凰,
         啊哈!欢迎您啊,欢迎您啊,
         远方的客人,
         草原就是您的家乡……
   歌毕,姑娘头一埋,双手一伸将满满一银碗酸马奶子酒献了上来。我明白,献哈达和请酒是蒙族及藏族一项重要的礼仪活动,今日这碗马奶子,无论是否喜欢合口,是一定要喝下去的。姑娘的一颗心,蒙族同胞的一片情,怎么能拒绝呢?
   接着,另一姑娘在总经理面前唱起了歌,声音也是那样明亮、清甜:
         美丽无边的草原上,
         希拉穆仁河在荡漾,
    她像母亲甘甜的奶水,
    哺育我们儿女在成长,
    啊,银色的希拉穆仁河,
    我们永远把您歌唱……
   歌声似流水,流水犹似歌,歌声中流动着河流,流水中飘荡着歌声,室内的歌声与室外的流水融汇一起了。
   我喜欢草原,我热爱草原,草原是无声的歌,迷人的诗,难忘的梦。草原平坦、开阔、潇洒、舒展,她蕴藏着巨大的生命力,因此,孕育出了曾是世界上最强有力的人物——成吉思汗。
   如果有时间,我会在这宁静的草原上躺上一个夜晚,任凭群星嘲弄,尽情享受夜花的芬芳、沙褥的温柔,梦中随着一代天骄的马队在战场上驰骋。可惜在夜晚来临之前我就要离去。
   夕阳西下,游散了一天的牛羊从远处归来,在希拉穆仁河两岸甜甜地畅饮。
   希拉穆仁,你这草原的母亲,请接受外地游子发自内心的真诚祝愿!

[ 本帖最后由 胜日寻芳 于 2007-8-9 15:11 编辑 ]
发表于 2007-5-12 21: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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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0: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向往!问候 并祝贺 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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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8 15:41: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看到河了吗?

河已经干枯了,哪来的水,你做梦见的希拉穆仁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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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9 10: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向往草原!

当今的童格尔==是腾格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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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6 11:4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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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6 16:5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金矿 于 2011-3-5 09:03 编辑

名家名帖,永远的天籁之声。李老师,但愿两年后来白马湖心小酌。小生绝不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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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17: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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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5 08: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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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5 19:0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永远把你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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