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沂蒙

燕山飘雪

  　　文 / 燕山飘雪

  


??今年的雨水多，济南的秋天很迷人，有老舍先生的《济南的秋天》可以作证。然而今年的沂蒙秋色更迷人，现在到沂蒙观赏秋景的人越来越多。

??大礼拜休两天，在家没事，有朋友安然约我去爬蒙山。蒙山是山东的第二高峰，海拔1156米。我的故乡便在那里。沂蒙山很有名，一是由于那儿是老根据地，陈毅、粟裕在那里打过仗；二是那儿在战争年代出了个用乳汁喂养八路军伤员的红嫂；三是那里出了个带领农民共同致富的农民企业家王廷江。在中国，除了井岗山和延安，作为老根据地就是沂蒙了。其实沂蒙山不是一座山，是沂山与蒙山的统称。沂蒙山区是这个地区的统称。如今已改为地级市了，辖三区九县，人口近一千万，过去日照、莒县、沂源没划出去的时候，总人口与上海市差不多。八百里沂蒙，山连着山，水连着水。最大的河是沂河，发源于沂蒙两山，汇合一处河面变宽，进入江苏境内，注入淮河。江苏有个新沂县，按地域而言，也属沂蒙山区。

??提起沂蒙山，人们自然会想起那首小调《沂蒙山区好地方》。秋到沂蒙，风光更加美丽。天是湛蓝湛蓝的，云是飘忽不定的，山如远黛，水似碧玉。一层层梯田一层层绿，各种果实挂满枝头。安然友在城里长大，没来过沂蒙山。处处感到新奇。就连我这老沂蒙也惊叹这里发生的巨大变化。历史上的沂蒙山，七十二崮，舟车不通。它的闭塞和落后是众人皆知的。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市的国内生产总值与财政收入已在山东省居中偏上。鲁南地区最大的批发市场在临沂，每年交易额都在几十亿。就拿交通来说，过去只有一条公路相通。现在是除了南北方向的沂蒙公路，又修了两条高速公路：一是京沪高速，二是日东高速。京沪在山后，日东在山前。过去从济南到蒙山坐汽车要走四个小时，现在走高速只需一个半小时。兖石铁路的火车也很方便。

??秋到沂蒙，是收获的季节。到处是忙秋收的农民，有的在割谷子，有的在刨地瓜，有的在晒花生，还有的在瓣玉米。今年雨水充足，是个丰收年景，估计比往年增产三成以上，那秋意，那丰收的喜悦都写在农民的脸上了。

??沂蒙的秋色是迷人的！大地呈三原色：黄、红、绿。今年润月，秋似乎来得较晚些，到处还是一片绿色。偶尔看到黄色，不是早谷，就是黄豆。满山遍野的果树，只有苹果和山楂是红色的，再就是一片一片的枫树和橡树，红的耀眼，红的灿烂，点缀了这近乎原始的山野。秋天象慈祥的母亲，把自己的儿女打扮得十分鲜艳漂亮；秋风象一位杰出的艺术家，几笔几划就把这原野构勒出一幅一幅图画。我见过文化市场上一个画家画的《秋到沂蒙》，比之现场这真真切切的山水图，逊色多了。画家再聪明，也只能取一景，我们在此看到是长幅的、宽大的、全景式的山水图。

??沂蒙的秋水是甘甜的！我们来到万寿宫溪水旁，在洗脸的时候掬一捧山泉水，冷冽而甘甜。美不美，家乡水，多少年没喝到这么甜的家乡水了。顺山溪攀援而上，越过几个小山头，前川有水的轰鸣，游人告知，前面就是瀑布了。我们来到瀑布跟前，就象到了贵州省的黄果树，比那里稍小点。但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概，不次于黄果树瀑布。因为这里的流水落差更大。瀑布象是从天而降，在山涯下形成一个水潭，又化成涓涓细流，绕山而转。这个瀑布在干旱的前几年是根本看不到的，由于今年雨水多，便形成这惊心动魄的瀑布。蒙山管理部门的同志告诉我们，蒙山开发方兴未艾，前年雕刻了一个老寿星，在山顶建了三星级宾馆，你们可在山上住一夜，听一听秋籁，尝一尝山鸡的味道。

??沂蒙山不光有秋色，还有秋声，这是它最有特色之处。我们喝过兰陵美酒，吃过余香满口的山鸡之后，夜色已经悄悄来临。看了一会儿电视，就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天还不亮，只听到秋的交响乐已经演奏多时了。有远处瀑布的轰鸣，有促织的叫声，偶尔还听到瘦蝉的哀鸣，一声长一声短的。那老寿星也象在对人们窃窃私语。这就是所谓的秋籁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爬上龟蒙顶，去看日出，比之泰山观日出，更有它的独到之处。龟蒙顶就是一块龟形的大石头，脖子和头伸想东方，坐在上面，极目远去，一层墨色的云雾笼罩在山野，在天的尽头，一道红霞露出，不久，太阳露出海面，蓬勃一跳，渐渐上升。看完日出，又参观了蒙山电视转播塔，整个鲁南地区看电视都是从这里差转的。在孔子登临处，体验了孔子“登东山（即蒙山）而小鲁”的情怀。远远望去，沂河象一匹白练，漂洒自如地向淮河流去。秋天的原野是那么空旷，那么神秘，那么令人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想起唐代刘禹锡的诗句：“自古逢秋悲寂廖，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果然不出所料，一群大雁自北而南，一字儿排开，鸣叫着飞来。

??秋天的故乡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沂蒙山不仅是旅游胜地，是大自然赐与沂蒙人民的宝贵遗产，而且是一个品牌。用沂蒙山之名开发的工农业产品越来越多，如沂蒙山牌香烟，云蒙牌啤酒等等。安然告诉我说：“这里看不到一点贫困地区的影子，比鲁西鲁北几个市都要好得多，富得多，人们的精神面貌也与济南市人无异。”我说：“这都是改革开放政策好啊，我小时在这里可不是这样的。”回到故乡，我好像又找到了感觉，灵感不期而至。我是沂蒙山的儿子，与这里的山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缘。就象古希腊神话中的安泰一样，离不开这块土地。下山时我大声一喊：“沂蒙山啊，你的儿子回来了！”那山有回响，到处是“我回来了，回来喽……！”我不要什么衣锦还乡，我今天的所有成就，都是沂蒙山赐于我的。我要用最美的诗句，报答生我养我的蒙山沂水！

??啊，秋到沂蒙，果子熟了，山也熟了，沂蒙人也富裕了，游客也醉了。山里山外，到处流淌着秋的诗意。

燕山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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