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林溪的爱情诗《秋雨》

漂之雨

  赏析林溪的爱情诗《秋雨》

文/漂之雨

我与诗人林溪的初次见面是在今年六月上旬新城市诗社和海上风诗社联合举办的《城市风笛》诗歌朗诵会上。虽然，数年前就已熟悉林溪这个名字，但细读他的作品却是见到他憨厚的微笑之后。中兴路闸北区文化馆的林溪作品研讨会上有幸获赠他本人的诗集《多想成为你的河流》后的略微翻阅，短诗《秋雨》立刻引起了我的关注。并准备在随后的林溪作品网络研讨会上为之写一篇诗评。然而，由于海上风诗社会务和海外移民作家来上海的小聚以及单位工作时间的临时性变动，忙碌中的我实在抽不出时间而食言。在此一并致歉谢过。
《秋雨》这首短诗虽然没有《隐秘的河流》那样出色，也没有《一个下午的钉子》那样的深沉，更没有《戏子》那样的犀利。但就是这首短短的十三行爱情小诗却令我不惜笔墨。虽然，作为八十后的诗人林溪在这首中表露出的消沉与他的年龄存在差异。可是，诗中表现出来的的创作技巧，特别是“像一簇燃烧的火焰/追赶流淌的汽油”，充分体现了诗人为了爱情而不惜“飞蛾扑火”的崇尚。被深深打动的我，不由得想起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爱情名句之后，还未出现过与之媲美的崇高境界。而在《秋雨》中，我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下面，让我们一起欣赏诗人林溪的爱情诗《秋雨》。
首先，我们先完整地阅读一下。

《秋雨》 作者/林溪

走在秋天的雨里
我想喊出内心的痛
那以结痂的伤痕
驱逐我想去狂奔
在飘然的雨里
像一簇燃烧的火焰
追赶流淌的汽油。可是

直到现在我仍在雨中
以散步者的姿势前进
所以秋雨不应该是雨
顶多是一次爱情
已走到悬崖边上的爱情
断不了却又续不完美

诗的开头，诗人仅一句走在秋天的雨里就成功地雕塑出一幅真实的画面。语气沉稳，文字朴素。秋，这个萧条的意境之中，诗人在雨中走路，正慢慢地我们靠近。他将带来的是什么？当我们还没看清诗人异样的情状时，突然，仿佛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破阴霾的天空，把诗人身体内部的的创痍活生生地暴露在我们面前。我想喊出内心的痛/那以结痂的伤痕/驱逐我想去狂奔，诗人无力地叙述扣人心弦。如一只无助的小鸟抖动着受伤的翅膀，面对即将降临的寒冬而抽噎出内心的痛这不胜悲戚的泪语。“剪不断，理还乱”。曾经的爱、爱的伤痛刚刚过去，结痂的伤痕却又在驱逐。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诗人走在冷雨中完全是逼迫的。是内心的伤痛逼迫他在秋寒的荒野狂奔。可想而知，这份爱对诗人来说是多么地刻骨铭心！此刻的我，几乎被诗人那强烈的痛震撼了我每一根的神经。我似乎看到荒芜的秋野上，一棵裸露的受了伤的心灵正疯狂地发泄着一生的鲜血祭奠那曾经的爱。而所有这些激烈的喧嚣却在孤独的时刻、孤独的场合，异常孤独地发生了。诗人没有醺酒也没有在卡拉OK包房里嘶嚎，而是借助于秋天的荒芜，秋天的雨寒，连发泄的方式也是孤独的。因为，诗人渴望的不是昏醉不醒，更知道“抽刀断水”后的窒息。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而他选择了后者，选择了狂奔。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 “喊”这个动词用得非常巧妙，大有画龙点睛之势。“喊”是种呐喊，是种无可奈何的宣泄。正因为有了“喊”而呼之欲出内心的痛和结痂的伤痕。从而为驱逐这个被动结局的出现作好铺垫。避免了刻意痕迹的出现。既透露出诗人心境的凄美，更突出了意境的深远。
诗写到这里，表现出的始终是痛楚悲伤和无奈。沉闷如秋雨，阴森赛夜黑。然而，在飘然的雨里的出现，使读者的情绪顿时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依稀看到了诗人内部的“沉默中爆发”。同样的秋野，同样的冷雨，狂奔使诗人得到了有效宣泄，生命有了新的火种。
一簇燃烧的火焰/追赶流淌的汽油。此刻的诗人，真正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脉，为了爱他准备用一生的努力去追求、去拼搏、去燃烧。这里，追赶又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动词。将火焰和汽油虚实不一的两种意象很形象又很巧妙地粘和在一团胸中熊熊燃烧的爱情。同时，汽油又是个双关名词（后面将重点分析）。我们现在需要重点欣赏的是诗人内心的亢奋！“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固然成为经典，令后来者很难超越。但是，我相信。诗人林溪的胸怀已经有了同工异曲的感慨。虽然，他还是个年轻的诗人，但氤氲的气氛中，他那灿烂的阳光已经点燃了当代经典爱情的火焰。一簇燃烧的火焰/追赶流淌的汽油！可以说这是整首诗的主题，代表了当代年轻诗人那迷茫而不迷途的爱情形象。无论是五四后新诗的创新还是传统的道义，我可以说还没有发现一位如此沉溺于死亡后的爱情之中。或许，我的视野相当的狭窄，但无论如何也否不了我对诗人林溪的敬重。
下面我将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比喻词“像”。作为比喻双方，一般而言，是一对一的单挑。但是，诗人却大胆地将“秋，秋雨，心中的痛和结痂的伤痕”作为比喻的一个本体群，密集的意象中，匹配的喻体到底是一个相对应的整体还是一群密集的意象？出乎我和大家意料之外的是：诗人仅仅用了一个“簇”字，就将所有的悬念迎刃而解了。匠心独运。独运匠心啊！一个“像”字，意韵深刻。是这首短诗中运用最完美的词汇了。
最令人澎湃的激情久久地荡漾在我们的心灵深处。
但是，诗人并未继续他的狂想和狂奔。因为现实和理想的距离差得太远太远。所以，可是/直到现在我仍在雨中/以散步者的姿势前进道出了诗人内心的无奈。这时，让我们回到汽油这个意象中来。熟悉诗人林溪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个安徽人，来上海这大都市后的一种茫然通过秋野和汽油的解说得到另一种心境的发泄。当然，这只是诗人另一种内心的彷徨，是个很有必要的插曲。否则，也就不会一波三折、一泻万里、一波千层的浪了。
综观全诗，密集的意象和简约的喻体、层层渐进的狂奔、荡气回肠的亢奋和峰谷间的跌宕令我们气喘吁吁。本来，赏析到此应该结束了。但是，诗人在这首中的弱点也一览无遗。本该结束的短诗却因为诗人过度的描写而削弱了整首诗的锋芒。同时，诗的结构有待于商榷。
大家一起探讨一下笔者为之所做的修改：
走在秋天的雨里
我想喊出内心的痛
那以结痂的伤痕
驱逐我想去狂奔

在飘然的雨里
像一簇燃烧的火焰
追赶流淌的汽油。

可是
直到现在我仍在雨中

当然，这只是笔者的一厢情愿。欠缺之处请大家力批！

2006-9-11

夭夭

林溪的名字不陌生,他的诗也读了一些,评论细致入微,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学习中,问候漂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