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散文:   布谷鸟飞 (乡土系列)

辛丑

  布谷鸟飞
                       作者: 辛丑


    打开影集，眼前是一幅幼年精彩的景象。脸盆上，敞开笑容的全裸的孩子，用目光中在虔诚倾听的孩子，便是我。身旁两个忧郁的家伙，是我的哥哥与姐姐。于是我喜欢它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听母亲说，这张照片里还有一段特别的故事。当年我才一岁，正值夏雨刚过，父母亲商量，给三个孩子来张合影。照相是村子里难得事，迷糊记得那时的照相机的闪光特别的亮。照相的钱大伯总是觉得这孩子姿态不对，因为我特别讨厌刺眼的光,闹着不干。照相是在稻场进行，背后是广袤的青苗。我一会儿推着哥哥，一会扰着姐姐。父母拿我也没办法，只是示意，别动，照相了！
    万般办法，总找不到我的姿态。连点笑容也很调皮。顷刻间，从稻田里传来一阵“布谷。布谷”的清脆音，我被惊住了，这来自天堂的声音。一种向往印在脸上,于是笑容四开。
    钱大伯说，这孩子，与布谷鸟有缘。
    布谷鸟与其他的鸟不一样，她行走缓慢，姿态稳重。偶尔一步一娉，似三寸金莲，涟漪着地。见过苍原上的秃鹰，面目凶狠，目光灵睿，俯视苍原，像是与天地飞禽训导，我是你们的王侯，你们一定要服从我；家乡门口那几棵红枫枝头，一到枫叶傻红，总有一些鸟儿唧唧咋咋，三岁小孩的童年才有这份愉悦.我对布谷有特别的印象，她收拢着羽毛。在隐蔽的稻苗中，“布谷，布谷”的缓叫，声音夹杂着情思与哀鸣。
    钱大伯家里存着很多张照片，听母亲说，她是外婆的远房亲戚。关于钱大伯与外婆之间的关系，母亲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时间推得越长，钱大伯与外婆也很少上下。
    母亲，曾告诉我，钱大伯之所以经常来我家，是因为他特别喜爱母亲。钱大伯是一个身材魁大的老人，他对父母特别的关爱，我曾猜想，这老人家也挺有意思的！至于为什么？我说不上来。只知晓一些往事，这是二姨说的。母亲之前本有个大哥，不过在他二十左右的时候，就突然死去。母亲没告诉我许多，只是把这些往事隐藏！
    大舅什么时侯去世的，母亲只吐露过，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有嫁给父亲。舅舅死去的时候，布谷鸟也叫个不听。我脑中曾有这样一些故事。
    钱大伯喜欢布谷鸟，也喜欢听布谷鸟的声音。看见我因布谷鸟而喜悦与安静，便说出了“这孩子与布谷鸟有缘”般的话！
外婆讲了布谷鸟的传说。“古时，一个姓古的富有家庭。老夫人生育一对兄妹，小妹凶性旱冽。一个贫穷的姑娘因为卖母安葬，下卖给了家中的少爷做小妾。过着凌辱的日子。当年，正值灾害来临，古家稻田减产。一次，古家小妹偷用了古家首饰，挪为私用。后古家再也找不到这些首饰。古老夫人追问起来，古小姐张口说是姑娘盗走。古家本都是亲家人，古老夫人相信不已，定了姑娘之罪。打得皮开肉绽。后来姑娘郁郁而死，死时，口中说着，首饰是小姑偷走的。于是后来，这姑娘幻化为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喊着，是向世人申诉，是小姑偷了首饰。一听到“布谷，布谷”的声音，我仿佛看见这姑娘的申诉的表情，她在向我诉说，对我哀鸣。
    大家对布谷鸟都是尊重，从不去伤害她，村里人都知道，布谷鸟身上寄托着含冤的灵魂。每每遇见布谷鸟，村里人都给她让路，从不去追赶或者杀戮。
    母亲与布谷鸟也有特别的情怀，母亲说过，外婆去世的时候，也正值布谷鸟声一遍。他们是否在为人的命运悲苦而发出的同慨？！
    外婆小时很穷，从小便是猪狗般的生活。后来养了一个男孩，外婆视他如命，这男孩活到二十岁，就突然死去。只从男孩去后，外婆就有了母亲与二姨。
    曾听村里人闲言，母亲不是外婆的亲身女儿？！到现在这些对于我都是个谜语！
今年夏天，我看见很多只布谷鸟儿，她们正朝水稻苗青绿的地方飞去。

秦有独筝

楼文此文体现出了很强的村里气息，以鸟喻人、喻物、思人是此文的精妙之处，结尾一句起点晴作用。欣赏了，问好。

夭夭

问好辛丑，在安徽文学网见过，文字很美，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