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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5 10: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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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走过风雨飘摇的古镇
头晚到达龚滩时很想去住住吊脚楼的客栈,无奈打听了两家都没有停车处,只好住进了龚滩唯一的一家宾馆:龚滩宾馆,而在明年搬迁时,龚滩宾馆将是第一个搬迁。
宾馆坐落在乌江边(其实,整个龚滩都坐落在乌江边上),在龚滩镇的尽头。要了一间窗户朝向东边的房间,为的是想看日出,可惜天公不作美,两个清晨都没有看到日出,看到的是清晨的静谧及嗅到桂花扑鼻的芬芳。
早晨7点从宾馆出发,应昨晚吃晚饭的那家店主之邀去吃早餐,也为看看龚滩的早晨。龚滩的早晨是清静的,游客不多,可以说很少,主人们有的还在酣睡,店门紧闭着,有的早起,店门大开,让人感觉一丝厨房的温暖。
龚滩没有遍布的酒吧咖啡馆,一切都和中国所有非旅游点古镇一样,祥和宁静,虽然去龚滩并不为寻找所谓的从喧嚣城市出去寻找那种别样的宁静,但那份朴实着实让人欢喜。
古镇的建筑以土家族吊脚楼为主,都是有着淳淳古意的木屋,而每一处建筑又都各有自己的特色,有的青瓦飞檐,屋角有不算精美但一样漂亮的雕刻装饰,有的如北方四合院。建在江边悬崖旁的以十多米长的数十根大圆木作为房屋支撑,从下往上看,有空中楼阁的险要。
公路就是龚滩的新街,靠山一边大都是新房,靠水一边就是龚滩古镇了。老街长2.5公里,呈S形,一条青石板路贯穿其中。看似一条街,却是由新华街、胜利街、解放街三条街组成,这些关于古镇一些资料都是带我们游览乌江百里画廊的导游告诉我们的。她算是兼职导游吧,17岁,在读职业高中高二了,计算机专业,每到节假日及休息日就带团,主要是带团游百里画廊,是个不错的好姑娘。
龚滩是重庆西部的水路咽喉,南来北往的商旅都会在此打尖住店,在龚滩最繁华的时候这里的码头每天有一两千商人来往,而现在,即便是国庆,游客也不会超过五百。
龚滩有上码头和下码头,当年盐商鼎盛,新华街就是龚滩最富有的一条街,曾经储存盐的仓库半边仓依然保存着,半边仓是因是由人字形的一半建造而得名,看来看去似乎没看明白,如今,盐仓也已是紧闭其门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行也有行规,最早的盐商规定《永定成规》刻在石板上立在龚滩,虽然字迹有些不清楚、有些斑驳,但依稀能见此成规对盐价及搬运工费的规定。
与所见的所有古镇一样,龚滩一样也挂着红红的灯笼,不过,与其他古镇不同的是,在龚滩,不叫灯笼而叫檐灯。檐灯有两个作用,其一是方便路人,在漆黑的夜里照亮道路,温暖心房,其二是辟邪驱邪、永葆平安的意思。喜欢这种叫法,古朴真实温暖,还有着一种将要成为传说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有些带着些许沾沾自喜的味道。
古镇上的桥不只两座,但有两座桥很特别,一座是过桥不见桥,因路面和桥面一列的青石板相通,走上去时浑然不觉是走在桥上。另一座就是(其实是两座,但人们已经习惯称之为一座了)鸳鸯桥,也叫夫妻桥,还叫姐妹桥,无论哪种称呼,向往却是相同的:和睦、真诚和真心。
天然形成的鲤鱼跳龙门是一块鱼形的石头,镶嵌在道路边的石壁中,犹如一条正在侧身跃龙门的鲤鱼,靠河吃饭的龚滩人固执的认为那是河神的化身,是可以庇护船只出行的,所以这条鲤鱼受到了当地人的信奉,很多要驾船出行的人都会到这里祈求一路顺风。所以在导游解说完后大都虔诚地摸了摸鱼嘴,看来大家都相信这是一条有灵性的石鱼。
曾经听冉云飞冉老师说过他是龚滩人,于是在冉家院子打听,当时就一个主人在,他说不知道,也许冉老师不是这家人吧。当继续闲逛后才知道,还有一个冉家朝门,而朝门是老爷子的意思。
冉家朝门外观朴实中可见当年的豪气,不愧为土司家业,与大婶交谈中可看出她的失落与无奈心境及其骄傲。而冉家院子,门不大,窄窄的两扇门进,挂着红红的灯笼及黄灿灿的玉米棒子,很漂亮。进了大门后,院子很小,也只有两间屋子,墙上挂满了雕花木窗及一些饰品,还有一台手推石磨,看似漂亮,但给人一种纯粹招揽客人的做作感觉。
古镇上面最气派的建筑应该算是西秦会馆了,会馆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是龚滩人祈福,看戏的地方。虽然高高的院墙、森严的大门、以及还能见其精美的檐角雕刻都已经破败着,但依然能看出过去的气派。时间的流逝最无情看来是个道理,门上有着“为人民服务”的横匾,石雕的门联也已经被凿掉,只剩下伤疤一般的窟窿。楼梯残破不全布满尘埃,另人安慰的是依稀可辩上面曾经富贵的红漆。戏台上的墙壁上还有精美的观音菩萨壁画,观音的神态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安详,虽然也是灰尘布满。
从新街到老街有很多入口,而每个入口都由石梯而连,石梯、石板似乎成了一种标志,一种古镇的标志。
走在这有着1700多年历史的龚滩古镇的胜利街,看着碎碎的石板,以为是年代久远、负载过重的缘故,却不料是1969年10月9日的一场大火所致,大火是因一位镇民在家烧毁信件而无心引起的,当时风大而无法扑灭,燃烧了三天三夜,烧了所有的木屋,现在这些房屋都是1969年在灰烬中重建起来的。石板烧裂了,至今依然碎碎的,难怪有种心碎的感觉,难怪看到那些木屋与小青瓦会感觉是那么的美丽。
经历了火与风雨的飘摇,古镇依然是美丽的,据船老板娘所说,虽然还不曾有搬迁赔偿的具体文件,但会依样重新建造一个龚滩古镇,也就是说,人们的左邻右舍不会变,不知道,人们的感觉会不会变?
离开龚滩的时候,特意再次去看了看屋顶,很想看看有着四合院的屋顶,无奈走遍了新街所有能去的视角点,总也不能看全,只好用他的话来安慰自己:能看全的是把相机捆绑在树上拍的。
那些小青瓦的屋顶、那绿色的乌江水,典型的、吸引自己的画面,当站在最后一个能见此画面处,多呆了几分钟,似有一种从此就不再的感觉,而也正是再不见了,明年,这里就是平湖一潭了,所有这些屋顶将浸泡在乌江水里,但愿,成为标本永驻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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