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小传（二）

施向平

二、带工

       寒冬将至，一年一度的大河工开始了。阿强和水利工程员老王事先到达了工地，他们住进了一个大院子里。

       这里住着兄弟两个，各自撑门立户。眼下兄弟俩都外出打工了，两个媳妇在家，都不到三十岁，到底是水乡，都生得水灵灵的，尤其是小的，姓陈，个子不高，扎着两个辫子，脸蛋很美，显得十分秀气，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大酒窝。阿强他们住在了小陈家。

      小陈很灵巧，不论是中午收工还是晚上收工，大老远就甜甜地招呼道：“大主任回来啦，快歇着吧，先喝杯茶，饭马上就好！”

      这一招呼，阿强仿佛全身的疲劳都消除了。到了晚上，洗脚水端得好好的，被子铺得好好的，小陈把阿强当作自家丈夫来服侍。这天灯下，小陈坐到他的床沿上同他闲扯起来：

       “大主任，你也在工地干活啦？”

       “当然干啦，不干进度赶不上！”阿强说着，脱下肩膀上的衣服，看肩膀破没破。

       小媳妇凑上前，见他肩膀又红又肿，便用手去抚摸。

         这时阿强不觉浑身打了个冷颤，立即穿好衣服。小媳妇含笑走开了。

       躺下来睡觉的时候，他不觉又后悔起来，家里的老婆又高又蠢，晚上一上床就躺倒，一倒就睡，一睡就打呼噜，哪里像这样亲亲热热的谈谈说说，转念又一想，不能这样，如果民工们说闲话那怎么行！

       从此，他吃过晚饭便睡到工地上的一个临时棚里，同打水的机师睡在一起。

       一天夜里，水打不上来，需要深挖机水塘，他便同机师一道脱掉裤子跳到寒冷刺骨的水中。

       正在这时，几个民工和一个妇女来了。

      “这是他的裤子，人呢！”这位妇女差点急出眼泪来。

      “恐怕临阵脱逃，找，周围一定有个女的。”一个民工说道。

      “找什么？我们在这里！”阿强叫喊起来。

      大家围过来，见阿强正在水里挖土，都感到愧对阿强了。
       阿强分辨出这位妇女是自己的妻子，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啦？”

      “你问他们吧！”妻子显得很尴尬。

      这时，老王不好意思地说：“你妻子从家里来看你，我们同她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