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一个美丽遥远的历史传说

鱼树雄

皇城，一个美丽遥远的历史传说

      登上县城西侧的皇城，我忍不住一次次伫立于风景秀丽的山顶上徘徊，这是一座充满历史幻景和历经无数沧桑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山。
      一条蜿蜒岖廻的水泥硬化路青楚楚地通向幽深的山谷，锦鲤似的小车在上面游移着，时而露出倩倩的身影，时而又钻入翠绿的山谷崖畔不见了。沟壑纵横，林木繁茂中遮掩着一条条羊肠小道似无数条游龙走蛇在爬行。偶而有手荷锄头的农人和闲散爬山锻炼的时尚人从山豁处钻出来，懒懒地伸一下走乏了的腰，顺口吼出一段悠扬婉转的山歌，在山风的吹拂下钻入林木中久久地回荡着。再仔细一听，似有泉水抑或是溪水的声音“叮咚”，微风中树枝轻盈摇摆，柔柔缓缓地跳着一曲曲浪漫的“恰恰”舞。树叶在阳光中欢快地翻舞，树隙里透泻出耀眼的光亮，一束束、一道道射向四面八方，泛映出五颜六色的色彩。还有那平常百姓人家的砖木结构的小四合院和一串串大红灯笼映衬的农家乐园中，祥和的空间袅袅冉冉漂浮着一股股淡淡薄薄的炊烟在屋檐树隙中缭绕，然后变幻出一朵朵烟云渐渐淡去，给这寂静的山坡撒播出阵阵的生动。
      眼前就是这座天然形成的古皇城城堡，梵音袅袅轻轻地在古色古香静逸空灵的西灵寺里地传出，飞檐凌阁的殿堂飘逸雄伟地插入云天，飘飘渺渺似要把人的心思带进虚无悬空的仙境。旁侧是一院现代与古典结合的人称碑林的仿古建筑和山坡平台地上在山风中逍遥自在的几处六角凉亭。光耀中似有吟颂古唱的悠扬婉转的古筝声，也许有那些亘古遥远的西和士贤和现代才子正聚在一起赞叹着这古城池的巨大变化，抑或是磋商着如何建设西和的绝妙计策。周围是一台台鳞次栉比的层田庄稼和一片片初具规模的观赏林群，飘散着芬芳的不同的香味。山的对面是和皇城一样郁郁葱葱的观山，高大雄伟的凌霄殿远远地和西灵寺正殿遥遥相望。把西和县城夹成一条窄窄长长的彩带从南到北围裹在两山脚下，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楼群如草原上的畜群飘逸地镶嵌在一弯绿色的原野上，纵横细长的街道中车流和人如蝼蚁一般地蠢动着，显得那么地渺小。这情景让人一下子就想起杜牧的那句吟泰山的 “会当陵顶绝，一觅众山小。”千古绝唱来，当然这皇城根本不能和五岳之首的泰山相提并论。向远看，山峦起伏，沟壑纵横，横岭在仙音袅袅的岷郡山率领下如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逶迤而来一头驻扎在城外守护着县城抑或是等待着县城将帅的号令。山脚下漾水河如一条细细长长、弯弯曲曲的藤蔓横贯穿插在县城全境，最奇怪处是这河流在县城境内是由南向北倒流着。山后有一条同样的水泥路转折岖廻地一直伸向县城的后花园 “晚霞湖”，这个国家级的水上公园。当年救苦救难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的人间化身、妙善公主就是在眼前这古代的西域兴林国的皇城里诞生、在晚霞湖峡口旁的白雀寺里出家修成的。
      这皇城古时候称为凤岭，原是西域兴林国庙庄王建都之所，有十二连城之称。史载“观世音菩萨前身诞生于西土，名曰妙善，是妙庄王之幼女。”又“白雀香山乃菩萨证果归根之源，入圣之基地。”传说中妙庄王有一幼女，名妙善，人称三公主，自幼信佛向善。因不遵从父王逼嫁之故，逃至凤岭后面河对面白雀寺中脱发修行。其父王怒，派兵晚上焚烧寺庙。且说这白雀寺乃肇始于周武王受命之初，历时久远，寺宇雄恢，有近万僧众，颇有渊源。火着之时，妙善被主持叫起，指眼前两只似鹿非鹿、似麟非麟的物事说：“快骑上走！”妙善问曰：“这么多僧众，师父何不救之？”主持曰:“此乃劫数，无力为之。”火光中两物事载着二人冲天而起，在祥云飘渺中向西南方飘去。稍许，至一大山处，只见山涧形势超然，悬崖峭壁，云缠雾绕，绿荫遮天，真乃仙乐之地。徐徐落下。主持曰：“此乃蓬山，是吾游方歇脚之处。汝可在此继续修行，他日定有归根佛班之时。切记！切记！”妙善问道：“师父何去？”主持叹曰：“白雀寺历经数千年鼎盛，今遭此难，实乃吾之过也！我当到佛主前领罪去也！汝好自为之。”随面授机宜，说毕招两物事飞升而去。妙善自此潜心修行，显奥妙于大野，求神问卦，十分灵验，一时名声大噪，四方皆知，久而久之，遂名香山菩萨。
      话说妙庄王自焚烧白雀寺后，得一怪病，全身出现毒疮，请医延药，经数年不愈，奄奄一息。某日忽梦中见一仙翁，鹤发童颜，拄杖而至。对其曰：“汝火烧白雀，罪业深重，该有此苦。此病无药可治，须亲生处女手眼为引，方能痊愈。”王曰：“吾二女已嫁，已不可为，只有幼女，被吾火烧于白雀寺中，奈何。”仙曰：“汝命不该绝，汝此后当洗心革面，吃斋念佛，日后自有分晓。”说毕不见！此话不径而走，妙善闻之想：“吾父虽恶，然毕竟生吾。且吾两个姐姐已嫁，皆不可为，吾不救谁救？”想毕即刻下山，见父王曰：“吾乃您女妙善，当日父王反对吾修行，一怒之下火烧白雀寺，烧死一万僧众，上天震怒，降你罪孽。那日吾幸被师父救去，不然已无吾矣。今父王有病，吾本不想管，然受之发肤，无以为报。且父王病听说非亲生女儿手眼才能治好，吾今愿舍其手眼，以达孝义。”说毕，施法自献手眼，遂化羽圆寂。
      妙庄王深为女儿孝心感动，病好后，派工匠重修白雀寺和香山寺，并按照妙善遗体塑造香山菩萨金身以供后世祭祠，还特别吩咐监造大臣要给妙善添手添眼。没想到此监造大臣是个浅舌子口齿不清、添千不分，这工匠误听为塑成千手千眼之体。而从此演义出一个荒诞的千手千眼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来历。
     其实皇城还不止这古老荒诞的神奇传说。就在南宋时期，与古代抗金名将、民族英雄岳飞齐名的两大抗金元帅吴璘吴阶就驻扎坚守在这皇城十二连城中，守护着中原大宋的疆土。假如你有机会从西和北关大巷道进入，沿着陡峭的山间小径攀援而上，走到十二连城第一座城池“上城”城门洞远望，那天然和人为的依山势相间而筑成的十二座城堡，你会觉得这座座城堡仍然在散发着历史的幽香和气息。仿佛那城池上插着的三角战旗依旧凌烈在战火的堆堆烽烟中，手拿长矛大刀弓箭盾牌、身穿盔甲的古代将士们依旧在城外和倭寇厮杀奋战着，隆隆的战鼓夹杂着战马的嘶叫和牛角扁凄厉的声音在鲜血纷飞中呼叫着让你震耳欲聋。此情此景你会不由得想起岳飞元帅那首气壮山河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豪迈传诵千古的抗金名篇，世世代代激励着无数爱国志士保家卫国，浴血奋战。
      要不是前年四川5.12地震造成上城城堡内房屋坍塌而重新建起的楼房平房显示着现代社会的气息，你还会依稀地感到那两排平常百姓家的土木结构的残痕旧屋不就是那些戌边的将士们和眷属所居住过的地方，或者干脆说这满城的村民就是那些戌边的将士们的后裔呢。
      而再往远追溯，白马氏扬驹扬腾首发帅旗，拥兵十万，踞天险福地仇池，受人祖伏羲福荫，仰战神刑天雄威，享誉魏晋南北朝十六国，雄霸春秋三百余载。金戈铁马，战无不胜的仇池古国。不就建立在距离县城30公里外的曾诞生过人文始祖伏羲和用泥土造人的女娲娘娘的仇池山。后因战事连年，社会发展，经济政治中心东移，使辉煌仇池悄然隐迹，瓦砾不留，失却承传。而眼前这皇城，千百年来同样和仇池一样，亦是悄然隐迹，瓦砾不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历史的巧合。先秦时期，始皇先祖非子，筑城养马，由此生发羌、汉民族，农畜耕作，生生不息，并演绎出雄恢伟岸的秦国历史。而由此生发出的伟岸雄浑的秦国历史的先秦始祖不就生息在这皇城城堡中吗？
      今天，当我久久地伫立在当年庙庄王女妙善公主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仿佛还能够看见当年她楚楚动人，垂怜苍生的少女形象，我无法领会当年那个年轻的姑娘矢志不移修行悟道、普度众生的大彻大悟和决心。也仿佛看到战争的烽火在古老的十二连城城头上熊熊燃烧的烟云，仿佛听到牛角扁凄厉的鸣咽和铁马金戈，血肉横飞的悲壮场景。
      当皇宫贵胄、战火硝烟被历史的风云湮灭的今天，历史所遗留给这个世界的痕迹并没有完全消失殆尽。就像眼前这十二连城的残桓破壁依旧壮观地矗立在仇池大地上。就像继续传承的与别的地方大不相同的西和古老的乞巧文化，还有这里独特的地方饮食，如锅盔、杠子面、麻烧饼、疙瘩子、发糕、火烧、熟面、洋芋丸子、羊杂碎、灶糖、核桃糖、灌灌茶等等。又如独特的民居四合院建筑艺术，红白喜事中奉行的民间封建礼义繁杂程序，还有盛行在城乡的搭针祭土、风水阴阳、卜占技术这一切历史的残痕不就深深地蕴含着中华古老的西部文化内涵和传统，见证着皇城文化历史的古老和沧桑吗？
      尽管历史文明和经济在东进西衰的进程中浑然不觉地湮没了古城池那古老的身影和壮丽，古代和现代的经济大潮又如何湮没了皇城历史的空间，而皇城此刻的秀丽，无不隽永地凸显着历史的钩沉而又散发着新时代的奋发气息。
      眼前的皇城虽说早已退出富丽堂皇皇家历史和战火硝烟以及几千年落后的农耕模式。但它所赋予世间的是人类永不歇止的奋斗和创业精神。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一代伟人毛泽东倡导的农业学大寨号召之下，人们凭借着勤劳的双手，昔日荒凉的山坡在人们的手中霎时变成一层层平展展的梯田和郁郁葱葱的庄稼地，古老的皇城又伴随着人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艰难时段，重塑了一段段光荣感人的奋斗历史。
      然而随着社会经济大潮的冲击，这皇城眼下的社会中也同样滋生着霉变的、腐烂的、私欲的种种毒素，那上上下下、各种形态中出现的腐败、渎职、贪婪、私欲和麻木。以及现实中的人性缺失、道德缺失、礼义缺失、信仰缺失，这种种社会的、家庭的、人与人之间的丑陋现象。就在前不久，竟然出现几个社会上的人渣，在这里毫无顾忌地诱奸了一个年仅十六岁的风华少女，且残忍地毁尸逃匿。无独有偶，偏偏就在这个憾人惊悸的案件破案当中，出现几个国家败类、涉案警察逼供致死犯罪嫌疑人的丑恶行径，让这个昔日出现过可歌可泣的辉煌、诞生过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世间圣土蒙羞。让这个有着光辉历史、风景秀丽的皇城城堡遭受到了残忍的践踏和玷污。人焉、鬼焉、警焉、匪焉？人犯错尙有改正的机会，公道失误就会怠误几辈人。这不能不让人痛心愤慨。好在，神圣的皇城是绝不允许让这些败类随意践踏和玷污的。犯罪者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人类的善良同时得到了褒扬和安慰。
      如今，昔日辉煌的皇城又被地方政府和人民打造成风景宜人的最佳人居环境和休闲场所。这些妖娆自然的秀丽风光和独特的地方风情、如同一纸天然的水墨画抑或是一首爽心的田园诗、不正荡洗着当今光怪陆离、浮躁、贪婪、自私的都市弊端吗？
      如今的皇城宛如镶嵌在祖国神州大地上的一颗小名珠，厚重的历史尘埃都没有掩埋住它的光芒，那么，今后社会必将会使它更加呈现出夺目耀亮的光辉来的。


                                                                                              雨缘写于2011年9月4日

吴劲松

皇城美丽，传说也美丽！
欣赏问好！{:soso_e160:}

吴劲松

我忍不住一次次伫立于风景秀丽的山麓顶上徘徊
“麓”指的好象是山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