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眼泪——地皮菜

雪子

                                                                         刘艳梅
　　假日，和文友到盱眙铁山寺游玩。刚到山脚，就被门口的地摊所吸引，穿着带刺外壳的板栗、黄黄的槐树花、雪白的葛根粉、金黄的金银花、还有一种和干黑木耳很相似，但比之小， 墨绿色 的东西，吸引了我们的眼球。一问，才知是久违的地皮菜。
　　30多年前的黄海农场，多是泥土路，连石子路都难得一见。每逢阴雨天，特别是暴雨过后，泥地上、草丛里都会长出很多的地皮菜。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她可是一道美味的菜肴。明代滑浩《地踏菜》歌中写到：地踏菜，生雨中，晴日一照郊原空。庄前阿婆呼阿翁，相携儿女去匆匆。须臾采得青满笼，还家饱食忘岁凶。”可见，自古以来，地皮菜就是大自然恩赐之宝。
      那时我们时常提着竹篮，光着脚丫，冒着小雨，去草地里拣拾那滑滑嫩嫩的地皮菜，一片片好象一个个的绿色小精灵，伸出三个手指轻轻地一抠，拿在手里，湿漉漉滑溜溜的像孩子的娇嫩的皮肤，柔嫩嫩的让人不敢使劲。
　　回到家里，母亲会把地皮菜放在清水里漂洗，去掉杂草和泥土杂质，反复清洗，直到干净为止。放入鸡蛋一炒，挟上一口进嘴，那味道别提有多鲜美了，滑滑的、软软的、嫩嫩的，大口大口地吃着，泥土的清香在口中融化，饭也吃得特别的清香。
　　后来随着化肥的大面积使用，环境受到污染，地皮菜不知不觉地从我们的视野里消逝得无影无踪。却让我一直默默牵挂。
　　长大后知道，地皮菜很是娇贵，要生长在无污染、钙质高的土壤里。因此，乃至有人误认为地皮菜是由天上所降，国外常称其为上帝的眼泪。厨师称她为情人的眼泪。我想也是，她只为爱她的人所生。
      地皮菜不但好吃，而且有很好的医用价值。古代多本医书有所记载，《陕西中草药》：“清热收敛，益气明目。治烫火伤，夜盲症。”《食物考》：“清神解热，痰火能疗”；“久服延年，盖亦能清脏热者。”《全国中草药汇编》：“主治脱肛。”知道这些以后，我更用心地寻找我心中的梦中情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终于在铁山寺寻找到这上帝的宠儿——我的梦中情人，那份惊喜之情，不可言表。
　　晚上，亲自下厨，做了盘凉拌地皮菜。将地皮菜洗净，入沸水锅内焯一下，捞出沥水，装盘，加入精盐、酱油、葱花等，再淋上麻油拌匀。慢慢地品，细经地嚼。儿时那份清香又在口中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