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选发《甲午壮士血洒疆场载史册》等

赵日超

甲午壮士血洒疆场载史册
——淮安客籍民族英雄左宝贵牺牲120周年祭
　　陈伯新

　　今年是中日甲午战争爆发120周年，也是左宝贵壮烈殉国120周年。值此甲午战争爆发120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之际，特撰此文，祭奠淮安客籍民族英雄左宝贵。
　　背井离乡落难淮安
　　左宝贵，字冠廷，乳名“左盒儿”。1833年生于山东费县地方镇（今属平邑县）的一个回族家庭。左氏世居齐河，乾隆年间迁入费县，靠租种土地和做小买卖维持生计，祖辈习武。
　　祖父见年少的左宝贵头脑聪慧，好学好动，不仅教他枪、剑、棍、鞭等套路与拳术，而且每天教他练习蹿房越脊的功夫。时间不长，他在自家的院内蹿房越墙，如走平路。培养他武技的同时，还请人教他《四书》、《五经》、兵书战策等。很快左宝贵就成为远近闻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
　　一天外出，看到一大户人家大墙高垒。年幼好玩的他一下子就蹬上了高墙，不小心把墙边一棵梨树上的梨摇落下砸在树下家丁身上。他赶忙赔礼道歉，但家丁不理睬，跑回向主人奏恶报。横行霸道的主人命家丁把左宝贵毒打一顿后，不罢休，还叫家丁把左宝贵的父亲活活打死。　
　　左宝贵怀着满腔的仇恨，夜里拿利斧把大户的头砍下挂到梨树上逃走。由于母亲去世早，闯祸的左宝贵被逼带着两个弟弟四处逃荒要饭，浪迹天涯。　
　　先逃到济南，被一回族鞋匠老人收留，学修鞋手艺。有一修补马鞍的官吏不肯把钱，争吵时左宝贵无意之中把官吏打伤。当官吏获知其是“杀人犯”后，派人抓捕他。再次闯祸后的他连夜逃离济南，南下淮安河下镇投亲。不久与河下湖嘴大街上梁家烧饼店的内侄女，与他同龄的陶二姐结为夫妻。有种插门女婿之意，但姓氏未改。陶氏知书达理，貌相俊美。婚后，夫妻恩爱，男耕女织，做点生意，日子过得比较如意。从此淮安便成了左宝贵的第二故乡。
　　治军有方屡建功勋
　　1853年，太平军北伐后，大清江山受到震动。为镇压太平军，清政府招兵买马。陶氏鼓励文武双全的丈夫到部队发展。1856年，左宝贵带领两个弟弟应募从军。在一次战斗中，扛旗手被炮弹炸死，他不怕死，扛着大旗冲锋陷阵。在他的影响下，部队大获全胜。从此左宝贵的名字在部队内部传开。左宝贵先后参加过镇压太平军、捻军、东北伐木工人、挖金工人等战斗。屡立战功，不断升职，先后任守备、游击、副将等职务。
　　1875年，光绪帝调左宝贵到奉天（今沈阳），统带八旗长矛队，后改名为长胜营。先后参与征剿“宋三好”、“高希殄”等人有功，被光绪赐号“鉴色巴图鲁”记名提督。次年，光绪亲赐黄袍马褂，任其为高州总兵，留驻奉天。
　　左宝贵的部队回民很多，他在军中特设回民灶。操练中，他把自己高超的武艺传授给将士。他带兵军纪严明，将士都能以民为亲。
　　有一天，一满族恶官强占民女，派士兵毒打此女父亲。左宝贵获知后，强压怒火，派人捉拿恶官。该恶官来到左宝贵面前破口大骂：“我黄旗满官，你左回子能把我怎样？”面对清朝宗室子弟犯法，他不怕丢官，果断下令，斩立决。
　　斩杀黄旗满官后，感到事态弄大，他拔掉花翎，脱去官服，来到盛京将军府请罪。将军府外，几百官兵、百姓跪地为其求情。盛京将军非常感动，不但没有处理左宝贵，反而扶起跪在地上的他，安慰道：“那个官员作恶多端，有证有据，杀之有余。你有责任有权力清政怜民，何罪之有。”
　　热衷公益关爱民生　
　　1876年，光绪帝授权左宝贵在奉天建造府第。挖地基时，挖出元宝十八缸。左宝贵当即全部封存上报。皇帝获悉后批阅：“自身之福，财银自裁。”此后，左宝贵将这些元宝全部用在民生建设、救济穷人上。
　　一天，20多个百姓抬着一个快死的女人和两孩来见左宝贵。此女早年丧夫，家境贫寒，为养活这两孩，每天提着竹筐到街上叫卖。前几日突暴病不起。邻里凑钱医治无效，订购棺材，等死下葬。有人提议找左宝贵请求赐助。左宝贵见邻里如此仗义资助，实为钦佩。不但收养教育两孩，而且还请名医治愈此女不治之症。为感谢左宝贵救命之恩，众乡邻制作一个“善”字大匾赠送给他。他将这块木匾挂在盛京施粥厂的大门上，以此名创办了同善堂。　
　　1881年，左宝贵创办了牛痘局，常年为老百姓免费接种牛痘，首开关外接种疫苗之举，所有费用全部由同善堂支付。1888年，盛京城附近遭遇特大水灾，人民流离失所。左宝贵协同官绅筹款购房，设立栖流所收留难民栖身。所内还设粥厂两处，向贫民施舍粥饭。左宝贵经常在冬天施舍棉衣给穷苦人御寒，夏天施舍单衣给衣不遮体者。还设立栖良所专门收留受到迫害和虐待的妇女。时常有妓女逃来避难，只要妓女迈进栖良所的门，就受到保护，妓院及当局就无权要人。栖良所内的人学做手工、读书认字。愿意出嫁者，贴文公示，替选配偶；外人愿娶者，经担保，不许转卖与虐待，结为夫妻。许多受苦受难的妇女，从此获得自由。
　　奔赴朝鲜血洒疆场
　　因清政府软弱无能，日本于1879年并吞了大清的附属国琉球王国，改设为冲绳县后，又将并吞的目光盯住了大清的另一个附属国朝鲜。1894年7月23日，日军突袭汉城王宫，解散朝鲜亲华政府，成立亲日傀儡政府。25日，日本不宣而战，在朝鲜丰岛海面袭击了北洋水师的战舰。27日，在陆上突袭牙山附近的清军。中国海陆军遭到严重损失，死难多人。8月1日，清政府被迫宣战。因1894年是旧历甲午年，故史上称这次战争为“甲午战争”。　
　　7月20日，左宝贵奉命率部入朝作战。29日到达九连城。因平壤米价低，他将所带资金全部购米，派人回奉天取回冬季衣物，作持久战准备。
　　牙山清军主帅叶志超没有跟敌军交战，谎报战功，骗取朝廷信赖，被任命为平壤各军统帅。身为统帅的叶志超毫无战守概念，整天吃喝玩乐。
　　9月4日，左宝贵与部将们研究决定，分两支部队向平壤挺近。部队起程不久，叶志超听说日军距平壤不足50公里，召回部队，放弃进攻，贻误战机。14日，日军完成对平壤的合围。叶志超提出弃城北逃，其他将领举棋不定，左宝贵慷慨陈词：“敌人孤军而来，正是打击的最佳时机，可以打他有来无回。国家不惜重金养育我们，今天正是报国之时，怎能退让？建功立业在此一举，成败得失，暂不计较。”左宝贵的豪言壮语，激励诸将。左宝贵派亲兵将叶志超禁闭，防其潜逃。至此，左宝贵已成为平壤保卫战的实际统帅。
　　为表死守平壤决心，战斗打响前，他遵照回族礼仪先洗澡，然后誓师动员，全力会战，穿好翎顶身先士卒。有人怕他被敌人注意，劝其脱去翎顶。他说：“我穿朝服，是让士兵们看到我身先士卒的形象，这样他们就信心坚定，前赴后继，敌人注意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最终也没有脱去翎顶。
　　9月15日凌晨，日军发起总攻，平壤保卫战正式打响，左宝贵率奉军防守平壤北面的牡丹台、玄武门一线。面对日军炮火猛力攻击，守垒清军顽强抵抗，日军死伤无数。6：20左右，日军集中全部炮火向西北猛轰，堡垒被毁，第一、二垒相继失守，清军被迫撤退。7：15，日军直抵牡丹台下。此时，另部日军也向牡丹台外的守垒清军发起进攻。清军凭垒拒守，以连发毛瑟枪予以还击。坚持到8点才被迫撤出。至此，外侧掩护牡丹台的清军四处堡垒全部失守。
　　牡丹台守军凭险据守，用速射炮向进攻之敌步兵迅猛还击，日军步兵伤亡惨重。为了掩护步兵冲锋，日军集中全部炮火对牡丹台排轰。牡丹台外城连中数发，速射炮被击坏。日军步炮夹攻，乘势冲锋，牡丹台陷落。 　　
　　正在玄武门指挥作战的左宝贵见牡丹台失守，依然穿好翎顶指挥作战。有人见城上危险，劝其下城躲避。他没听劝阻，亲燃大炮向敌军轰击，共发36颗榴弹巨炮。将士们精神振奋，拚死抗御，予敌军以重大杀伤。激战中，一发日军炮弹将我炮击碎，左宝贵身负重伤不下火线，继续作战。不久，又一飞弹击中左宝贵当场牺牲。左宝贵是甲午战争中清军高级将领壮烈殉国的第一人。 　　
　　左宝贵牺牲后，清军失去主帅，无人指挥，日军乘势占领了玄武门。 　　
　　立碑树德祭奠英灵
　　噩耗传回，朝野震惊！9月23日，清廷降旨：“……左宝贵著照提督阵亡例，从优赐恤。加恩予谥，入祀昭忠祠。所有战迹及死事情形，付国史馆立传。准于立功省分建立专祠。”10月7日，慈禧泪流满面的召见左宝贵三个年纪尚少的儿子，把他们揽在怀里说：“你的爷老子为我大清出了力，我们不能忘了他的孩子!”次年1月，光绪皇帝封左宝贵“从优加赠太子太保衔”，予谥“忠壮”，制作《御制祭文》：“方当转战无前，大军云集，何意出师未捷，上将星沉？喑呜之壮气未消，仓猝而雄躯遽殉。”
　　朝廷拨专款在费县与淮安分别建衣冠冢。费县衣冠冢里埋的是他生前穿过的一只靴子和一顶帽子。左宝贵战死后，尸骨无存，清军将士只觅得他的一领血衣和一只朝靴，从平壤护送回淮安。左夫人陶氏遵奉朝廷旌表和回族风俗在河下举行了葬礼，建了“左忠壮公祠”。祠内楹联就以御制祭文为主要内容。因是抗日英雄，故在抗战期间祠堂惨遭日军洗劫和破坏。奉天各界人士在南门外建左公祠堂。朝鲜人民在平壤为他建祠堂，并立起“左宝贵战死之地”碑。
　　勿忘历史告慰英灵
　　甲午战争后，日本发动和参加了八国联军、日俄战争、“九一八事变”、“卢沟桥事变”等侵华战争，制造了南京大屠杀等灭绝人性的惨案，使中华民族蒙受了巨大损失。在中华民族最危险时候，四万万同胞万众一心，同仇敌忾，经过艰苦卓绝的长期抗战，终于在1945年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取得了近代以来反侵略战争的第一次完全胜利。
　　然而，近年来日本一些右翼势力不断否认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性质和罪行，竭力美化军国主义战争。2012年9月，日本政府将二战结束后，理应归还中国的钓鱼岛，实施“国有化”。2012年底，安倍晋三出任首相以来，推行参拜晋国神社、扬言“中国威胁论”、拉弄周边国家围堵中国、否认二战期间日军强征慰安妇、加速解禁集体自卫权等一系列错误危险行径。中国人民在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下，进行了有礼有节的斗争，维护二战胜利成果和确立的战后国际秩序，维护好国家的主权与安全，决不让历史悲剧重演，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共同奋斗，以告慰左宝贵等在历次日本侵华战争中牺牲的广大英灵。  

文化遗产的传承者
——记淮安区退休教师樊国栋
　　韩雅惠  谭明珠

　　年逾古稀的樊国栋出生于医学世家。18岁那年，他被分配到中学老师岗位，默默耕耘了43个春秋。退休后，他又以传承地方文化遗产赢得社会的一致好评。
　　真善美的“雕塑师”
　　从小耳濡目染的他便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曾梦想着有一天，做一位像白求恩那样的伟大医生。后来，樊国栋读了鲁迅的文章，认为医治病人仅仅只是身体得到康复，而思想有病更为严重，更应该要拯救。于是，樊国栋逐渐地踏上了文史之路。
　　“那时候，也许得益于工作早，与学生的年龄差距不大吧，对他们的好恶与需求理解较多，课上忘我投入，课后打成一片。师生之间的心理相融性，使我如鱼得水。”樊老笑着说。
　　樊老回忆，为了不断完善自己，跟上飞速发展的时代，在勇于实践的同时，他一边勤奋阅读书报中的相关专题文章，一边不断对照总结。结合读阅与实践，他写了上百篇教学札记。
　　读书与写作，磨炼了他的笔头，夯实了他的语文功底，较快弥补了因工作早而形成的先天不足；更提高了他的业务水平，养成了勤于思索的习惯，教学科研能力也随之提高。工作第二年，他被领导提名为语文教研组长。他先后经历七所中学，累计兼任二十余年教研组长。
　　在教育的道路上，樊国栋鼓励学生写日记，他认为写日记除了培养观察力与表达力，也是促进学生自我教育的好形式。
　　为了提高学生写日记的兴趣，樊国栋每天将学生日记收上，不厌其烦地全部批阅，为每个学生的点滴进步加圈加点，喝彩鼓劲；而对后进生的日记，更是关怀备至，呵护本已十分脆弱的那颗自尊心。“批阅日记，可比管理图书吃力耗神多了，但每当翻阅学生敞开心扉的日记，总让我怦然心动，有什么比受到学生的信赖更幸福的呢，又有什么比雕塑人的灵魂更神圣的呢！”说到此刻，樊老激动万分。
　　由于日记的自我教育与促进消化书本知识的特殊作用，教学班内纪律严明，学风浓厚，好人好事层出不穷，有效地促进了思想、学业“双丰收”。
　　也许得力于既练思想又练笔的日记功能吧，当年的学生当中有一个叫赵煌的农村学生，入伍20多年来笔耕不辍，写出大量通讯及论文，立3次三等功。前几年，以高度的政治敏锐性与责任感，赵煌追访到用机枪击落美军飞机的第一人——志愿军老战士孙明芝。报道出来，社会反响很大，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江泽民、刘华清等同志的肯定，并作重要批示。赵煌感叹，他取得的成功，与当年的日记训练和樊老的感染是分不开的。
　　43年，樊国栋因热爱教育而孜孜以求，不断进取；又因不断取得成功而更加热爱教育，乐不思返。樊老表示与教师这一崇高的职业，结下了不解之缘！
　　多功能的志愿者
　　樊国栋从中学高级教师的岗位上退休后，谢绝了学校的返聘、师友补习班的邀请，除了读报、看戏等爱好之外，他便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地方文化资源与历史遗存的抢救上。
　　他关注城建项目的规划公示，针对公示中某些疏漏，恳切地提出维护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定位、避免损害城市空间形态及历史街巷肌理的补救措施。他多次向淮安区政府领导提出若干合理化建议，还积极参与区政府支持的“古楚文化传承志愿者同盟”活动，与盟友们在地方网站上联手抢救多处文化遗存。
　　他热衷参与地方网站组织的历史街巷的踏访活动。与网友们一道博采老人们对往事的追忆，并用手中的相机为古建筑留下大量图片资料。
　　在外出采访的过程中，不断拍照的经历让他对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使我没有专业的单反相机，仅仅只是一款卡片机，只要我有一颗认真的心，用专业的角度去拍照，有一定的史料价值。”樊老中肯地说。
　　晚间的灯光下，他抓紧归纳总结当天采访来的零散信息，分类梳理，查核典籍，多方考证，一旦时机成熟则整理成文，投稿报刊，扩大宣传范围，也扩大求教范围。如：《驸马巷居民的独特格局》、《河下程公桥的前世今生》、《河下清真茶社与菜馆》、《古镇河下的过街楼——二帝阁》、《河下“李记纸扎”》等。
　　热心肠的“河下通”
　　由于樊老常年在河下古镇涉足，同河下的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深入调查研究、发掘河下古镇的文化遗产，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河下通。”河下人都把樊老当作自己的可信赖的一位朋友与学者，他是河下百姓与政府之间沟通的纽带与桥梁。河下百姓对古镇有什么想法与建议，都会告诉给樊老，并希望政府部门予以采纳。樊老搬出几本厚厚的文件夹，文件夹内收藏着许多致政府部门的公开信与建议书，许多书信中都留下河下百姓的签名。可以看出，樊老身体力行，不辜负群众的期望，因为每一条建议都反映了百姓的心声。
　　在集体采访及个人追访中，他结识了一些民间工艺师傅，热情上网宣传他们，引起文化部门的重视。他帮助泥塑、砖雕、纸扎艺人顺利申报了区、市级的“非遗”保护名录后，又激励昔日的绒鸟艺人恢复绒花的制作，并赶上了“2012遗产日”省文化厅和市政府在大运河广场联合主办的展示活动。
　　他曾经提出中国漕运博物馆造型应与周围仿古建筑协调、为古城中轴线增色等建议被领导采纳。他的敬业精神受到广泛赞誉，获得过市规划局奖励、区文化局奖赏和鼓励。他为成功抢救国内罕见的口径达2.1米特大唐井、宋代守城的大批礌石、许多各具特色的古居民等发挥了积极作用。
　　樊国栋已被淮安区政协聘为特邀文史委员、被淮安区历史文化研究会聘为常务理事，被区博物馆聘为文物情报员，被市政协吸收为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被东方旅游文化网聘为评网委员。
　　为传承文化遗产，放大历史文化名城效应，整合旅游文化资源，增强我市文化软实力，樊老用实际行动践行着自己的人生诺言。

王永

怀念民族英雄左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