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选发《腊月的祭祀活动——送灶〉等

赵日超

淮关船桥
董振安


　　明清时期，淮安有一座举国闻名的大关——淮安榷关。始建于明永乐十四年（公元1416年）位于山阳板闸古镇。板闸地处京杭大运河水陆要冲,扼南北漕运咽喉。清康熙年间，梁南赵之璞题关署正堂联：“淮郡列雄关，据轮蹄舟楫之咽喉，敢以饥征裨国计；海邦标重地，司积贮灌输之命脉，矢将清慎佐边筹。”足可见证板闸当年地理位置重要，经济繁荣昌盛。
　　板闸原名凤里。俗话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传说春秋末期，吴王夫差开挖邗沟时，天上神鸟飞落古陈许庄后易名。据老人说，若凌云俯瞰，板闸犹如一只金凤凰展翅腾空：榷关大楼是凤头，嘴里含着一条大蜈蚣——船桥，关署是凤心脏，后湖是凤腹，篆香楼是凤尾，东西石板街是凤双翼，片片云帆是凤羽毛。此言绘声绘色，富有神韵。
　　《淮关统志》载“淮关八景”为韩侯钓台、钵池丹井、袁浦千帆、山湖渔艇、漂母遗踪、新街夜景、景会禅灯、花巷夜市。淮上文人雅士赋诗吟唱可谓极江河之胜慨，尽舟楫之奇观。清康熙年间榷关榷使杜琳《新街夜月》诗曰：“野旷堤平兴自饶，最宜凉月此逍遥”，描绘了淮关上下百姓人家到大运河堤岸上赏月之情趣。遗憾的是淮关大运河上还有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未能跃然纸上——淮关船桥。
　　在板闸老人的记忆中，船桥在淮关大楼前码头口。船桥日出而撤，日没而联。白天停靠运河南岸，仰望舳舻帆悬；星夜横截河身，卧听运水涛曲。查阅史料，此言非虚。
　　淮安榷关坐落在板闸北岸，实为南北漕运之要津。临河设有关楼三间，官厅三间，对岸设官房三间，雄踞堤岸，气势宏伟。每天南来北往的商船成百上千，樯帆林立，排成近十里长的船队等候报关、验关、收税、放关。淮关是关乎朝廷经济命脉的天下第一大关。当时虽有关而无闸，南北抵关船只通行无阻。为防止商船偷关漏税，关署在大关口楼前设一船桥，以船桥代闸门。
　　船桥由五只大木船用篾缆联成。船长20米左右，宽约四米。船头尾均呈方形，船面无舱，全系厚木板铆接铺成，船舷两侧设有木栅栏，高约四尺。船尾无舵，船桥连成后，行人、手推车过河如履平地。五条船上有桥夫十二名，大缆更夫五名，专职“放关”、“闭关”。每天以关上鸣炮为准，早上炮响即放关，船撤南岸（俗称河西）；傍晚鸣炮即闭关，五船速联成桥，似条大蜈蚣横卧水上，此时任何人不得行走。闭关后，仍有民间小船往来不绝，又不便阻行，就在关房前傍岸处开一小口，名曰“小关”，以利舟行。但须经严格稽察后方可放行。若有夹带，则按淮关《则例》重究不贷。淮关署派一名桥船执事负责日常事务管理、维修船只，一年经费共银三百四十两，可见淮关署衙对船桥重视度非常高。外派两名巡船更夫提着灯笼负责巡查船桥，通宵达旦，以防发生意外。
　　设船桥后，白天是往来船只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夜晚又成为运河两岸百姓和等候过关舟船水手、贾客到板闸街市游玩的水上坦道。每当明月初升，繁星闪烁时，运堤新街从上摆渡到下摆渡口家家店铺灯火通明，犹如一条火龙腾空而起。远在河北镇、河下镇、淮城、清江浦的小商贩纷至沓来。卖小吃的，卖酱菜的，卖炒货的，卖水果的，卖烟丝、洋烟的应有尽有，连薄荷糖都有小贩叫卖。板闸街道上更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有的下馆子，有的品茶，有的泡澡堂，有的看戏、听评书，有的烧香许愿，更有甚者到北京大道“官土店”里抽大烟……这真是“过午放船齐放渡，笙歌如沸占扬州”。
　　淮关板闸一些民俗文化风情独特，源远流长。
　　古镇板闸每年4月18都要举办小人会。是时各行各业会众奉火星庙中三官驾巡游街市，还有十番锣鼓、花船、高跷、歪歪精等表演。队伍巡游至万字桥旁篆香楼登坛烧香祭拜。夜晚在淮关大楼前船桥上放焰火，运堤新街人头攒动，运河上空流星飞舞，火花四溅，焰炮声震耳，淮关大人都驾临关楼上观赏焰火，这是淮关美俗一。每当中秋佳节，板闸人家都喜欢到淮关大堤上赏玩圆月。有的兴致勃发，跑到船桥上蹲在船舷边弯着腰双手掬月，欲一睹月宫嫦娥奔月之娇容，吴刚伐桂之英姿。传说乾隆皇帝与朝廷大臣中秋捞月的佳话就发生在船桥上。七月半放灯求子是板闸人独有民俗。七月半是民间鬼节，阴曹地府鬼魂在此日到人世间投胎，家家户户烧纸钱，上香火祈祷冤魂平安投生。板闸人却以“放灯求子”这一独特的生育美俗表达诚挚的心愿。七月十五月夜，人们手捧灯笼，排着队从大关旁下摆渡口沿十八级台阶而下，步上船桥放灯。灯笼是用桐油漆过的纸包扎成，有观音灯、荷花灯、兔儿灯、蛤蟆灯、宫灯等形形式式，其中观音灯特别引人瞩目，呈圆形或六角形，纸壁上画着慈航普渡观音老母佛像，灯中点燃红蜡烛，美名为“观音送子”。放入水中，顿时繁星满天落运河，随波逐流耀运岸，一些热心人纷纷从船桥上跃身运河，争抢漂在最前面的观音灯送给亲戚、邻里中尚未生养的媳妇，以获得“采头”。还有一些大胆的年轻人，夏天晚上到船桥上数星星看月亮，乘凉睡觉，吹笛箫拉二胡，真是悠然自得。
　　全国最辉煌的淮安榷关被国民政府裁撤以后，古运河上风光一时的船桥亦从板闸人视线中悄悄地消失。历史风云无情人有情，我是在凤凰宝地——板闸土生土长的人，为给家乡父老乡亲留下美好的记忆，特赋诗一首以纪之：
　　淮关船桥吟
　　船桥横截水潺潺，  锁钥咽喉第一关。
　　帆影乘风云外去，  沙鸥逐浪苇中还。
　　举头玩月成名俗，  求子放灯圆梦篇。
　　焰火腾空辉运岸，  西湖十景亦逊然。

状元斋茶食店
章来福


　　旧时，茶食店亦称“果盒店”。 状元斋茶食店开业于清咸丰年间，店主苏广富从江南润州（今镇江市丹徒区）迁徙来淮，在板闸对面的里河西安顿下来，为大户人家挑水谋生，后做卖牛肉汤小生意。几年后，手中有些积蓄，便在板闸南街开了爿茶食店，取店名“状元斋”。
　　茶食店坐东面西，两开间的二层楼门面房，底层营业，上面住人。古色古香的飞檐翘角带有廊檐的店面，廊檐下还挂有铜铃铛。挂在墙上的长方形店招牌，上面镌刻凸起的“状元斋”三个金字。店铺后面10多间的房屋为作坊，青砖砌墙，铁皮屋顶。屋内一溜排砌有4口大锅灶，2口小锅灶。
　　状元斋茶食店长常年制作各类茶食，每年的三大节日都有应时的茶食上市。端午节供应桂花卤透糖，中秋节制作月饼品种有枣泥、豆沙、五仁，春节制作大糕、雪枣、炒米糖、花生糖、芝麻糖、寸金糖等。正常季节制作胶切片、小果子等，盛夏季节还制作清凉消暑的绿豆糕。状元斋茶食店精制的特色糖果“牛皮糖”，堪称一绝，远近闻名。牛皮糖选用绿豆粉、白绵糖、桂花卤、麦芽糖等原料精制而成。牛皮糖呈酱黄色，吃到嘴里一股清香味直入肺腑，牛皮糖约2寸长、8分宽、3分厚，不仅可拉至1尺长不断，还能缩至原状，故深受小孩喜欢。茶食用纸包成元宝状、菱角形后，放上印有“状元斋”的小红纸，再用细花绳扎起来。
　　民国年间，状元斋茶食店的第三代业主苏锡恩，还有一项拿手绝活，能捏出《水浒传》中的108将、《西游记》中的唐僧师徒4人、传说中的八仙过海等面塑人物造型，远近闻名。
　　故状元斋茶食店制作的寿桃、寿（蛋）糕，开盟糕、状元糕等喜庆糕点，凡板闸和附近的黄码、钵池山、徐扬等乡的村民家中办事送礼必来购买。状元斋茶食店还预售糕点票，购买人用作送礼的代金券，受馈赠的亲朋好友凭票随意挑选各种茶食。
　　茶食店制作茶食的原料有糯米、面粉、麻油、菜籽油、芝麻、绿豆等。将糯米加工成糯米面，要用石臼来砸、捣。淮安人又称之“壳对”，是相当费劲的一项力气活。石臼选用质地坚硬的黑麻石，凿成面宽底窄，中心部位凿空，内侧成斜纹状，高约0.6米，直径约0.5米，俗称“脚窝”。石臼埋在地下，臼口略高出地面，周围用青砖铺地平。石臼的后面装置一根长约1.5米左右的木杠杆，杠杆下端上装有捣臼棒，棒上还镶嵌着锋利的臼齿，杠杆和捣臼棒类似于“T”的字母形状。另有一根横穿杠杆末端前的圆木轴，两头安装在石头凿成的轴孔内。“壳对”时，一只脚踩住木杠尾端，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脚踏下，前面臼棒抬起，脚释放，臼棒落下捣臼，如此往复，臼里的糯米便被捣碎。为使石臼内的糯米，受到的臼齿上下均匀捣碎，还要不时地用长竹片翻动糯米。到了糯米快捣碎时，还要使劲地将杠杆往下掼，这可加大杠杆的重量，使糯米达到全部捣碎，这又称“掼对”。待糯米捣碎后，用罗子重复将糯米罗上几遍后，没有罗下去的碎糯米头，再倒进石臼内继续捣碎，落入大匾内的便是糯米面了。
　　茶食店烘焙月饼之类的茶食，是用吊炉来烘焙的。吊炉分铸有锅沿的平锅（亦称“下火”）和锅盖（亦称“上火”），但其结构比较复杂，炉底是两口同样大的锅灶。使用吊炉时，两口锅灶同时烧火，一口烧平锅另一口烧锅盖。平锅的锅灶没什么样的讲究，像一般锅灶烧草，掌握火候就可以了。但锅盖就可有讲究了，锅盖和平锅均为生铁铸造，形状和平锅大致一样，只是没有铸锅沿，但锅盖底中心部位，微微向外凸出去。直径约80公分左右、厚度约5公分左右。锅盖上罐满黄沙，是为了起到保温的作用。   
　　锅盖边上扣有三只铁环，再系上可旋转的三根铁链，吊在屋梁下面的铁杠杆上。待锅盖底部烧热后，将锅盖慢慢地移动至平锅上，上下对齐，锅盖正好严丝合缝盖在平锅上，平锅与锅盖同时加温进行烘焙。为防上锅盖底燃烧后热度高，便在平锅内的茶食上，覆盖几层裱芯纸再洒上水，用这样的方法烘焙茶食，既能达到烘焙的时间短又不让茶食炕糊了。
　　民国二十年（1931），国民政府改革税收制度，淮安钞关被裁撤。状元斋茶食店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为维持生计改为打炕饼。几年后，营业百余年的状元斋茶食店便关门歇业了。

腊月的祭祀活动——送灶
樊国栋


　　进了农历的腊月门，吃了“腊八粥”，家家户户忙着腌制咸鱼、腊肉、灌制香肠，又忙着扫尘、洗被褥。忙到腊月二十三、二十四，便进入“送灶”的祭祀活动。年味儿一下子浓了起来。
　　《辞源》对“灶”有三解：一、烧熟食物的炊事之处；二、灶神；三、祭名，属“五祀”中的“灶祀”。人类的生存状况，由茹毛饮血演变到燃火熟食，是由荒蛮进入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古人认为：北方的神农氏“以火德王天下”被尊为炎帝，炎帝死后被“讬祀于灶神”；而黄帝“得祝融而辩于南方”，祝融系南方的火官，相传祝融死后也被尊为灶神。所以《礼·月令》以及《吕氏春秋·四月》（《四月》的篇名，还明示春秋战国时期的灶祀在四月份夏初）都将灶祀的对象并记为：“其帝炎帝，其神祝融。”都用上这8个字，且无一字讹错。
　　祭祀灶神日期，汉以后才改为临近过年的腊月下旬，北方定在腊月二十三，南方则定在二十四。意味深长的是，位于中国地理南北交界线上的淮安，不仅在作物品种、建筑风格及民俗习惯上南北兼容，在送灶日期上也南北兼而有之，当地就有“军三民四”的说法，也许大河卫、漕标及淮安卫的驻淮将士大多来自北方的缘故吧！
　　祭祀灶神，首先须确定灶神的位置。先人早就在灶台预设了灶神的寓所——“神龛”。神龛在哪个方位呢？今天的年轻人大多没见过锅灶，说出来也难以领会。
　　长期以来，各家灶台大多齐腰高，台面上安置着三口铁锅；在灶台后壁，为每口锅开有灶门，便于分别添加柴禾，瞭望火情，拨柴控制火苗。每个灶门的内口上方，都预留收集烟尘的通道；再在台面用砖块砌成空心墙，把各烟道围罩起来。为节省砖块，这空心墙不是均等地向上砌高，而是逐级往里缩，在靠近里锅的方位，砌成四面等宽的烟囱，直达屋顶，穿出屋面。烟囱越高，拔烟效果越好，且可将烟尘排出屋外。烟道的连体墙既然是逐级后缩，带有墙拐，前人就把神龛安置在约一人半高的拐垛上。龛顶雕成飞檐状，檐下是长方浅洞，洞内贴上灶老爷像，套色木刻印刷而成。
　　在我们淮安地区，灶老爷像是单身的。据央视对民间木刻的介绍，北方的灶老爷像还配上了灶奶奶，强调仙界跟凡间一样，没有孤独，也是成双结对，和谐美满。表明了古人对幸福生活的执著追求。
　　民间把祭祀灶神的活动命名为“送灶”，解释为送灶老爷上天庭，向玉皇大帝禀报人间善恶。人们希望灶老爷到玉帝面前多说好话，不要把平日见到的争执吵闹的琐事也报上去，总是恭维他，为他送行。
　　龛前供上果品，点亮一对蜡烛，燃起一柱高香。还在灶台面撒上剪碎的稻草，草中掺杂着稻粒，说是让灶老爷的坐骑既吃得饱又吃得香。
　　更有趣的是分吃“送灶糖”，无论长幼每人都得咬上一口，现场品尝。领先的长辈，很自然地咬塔尖，动作麻利文雅；越往下，年龄越小，也越贪吃，嘴张得大咬得也较多，嘴唇与牙齿往往被粘住，难以张开，大多小孩没耐心含在嘴里慢慢融化，索性咀嚼起来，可糖的黏性又让他们咀嚼得很费劲，于是露出了种种怪相，叫人忍俊不禁。大人往往抓住这个机会，教育孩子们从今向后不要开口就骂人、说粗话。
　　送灶的祭祀活动，活跃了家庭气氛，也催生了街面上卖送灶糖甚至卖稻草的临时性小买卖，就像庙会一样，早已娱乐化了。随着科技的进步，原先的种种迷信成分，纷纷不解自破，逐渐淡出人们的脑海。昔日的送灶，尽管不断被人注入新的内容，改良某些形式，但鉴于绝大多数家庭小型化，且大都住进楼房，也不便烧柴禾；只需接上电源或煤气管道的小型精巧灶具，可谓层出不穷。

淮安堂子巷与粮食行
武小波


　　淮安有一名巷，县志记载初为南城门外一米市，后因巷东首有一澡堂子（德泉浴室），故得名曰“堂子巷”。巷东，北连迎熏门，南连小吊桥(珠市街北),巷西尽头（南角楼遗址）乃古运河大堆（沿河街）。就在这条黄麻条石铺垫的老巷内，曾经是商家云集，热闹非凡。白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到了夜晚，家家户户更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此景象犹如一卷《清明上河图》。好几代人曾见证了其繁荣昌盛，持久不衰的辉煌景象。
　　巷内几十家的铺行院坊，多种多样各有所长。有开面馆，烟馆，茶馆，酒馆，小吃馆，皮匠铺，笼匠铺，铁匠铺，裁缝铺，棺材铺，杂货铺，理发铺，烧饼铺，酱园铺，药铺，扣驴院，糟坊，磨坊，蛋坊，老虎灶，澡堂，水龙局，米业会所，竹子行，编席行，粮食行……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南门的粮食行了，历史悠久而远近闻名。
　　当年巷内的粮食行有二十几家之多，邹记粮行、王记粮行、李记粮行、孙记粮行、汪记粮行、陈记粮行、张记粮行等等，其中规模最大、名声最响被堪称为是行业之首的就数张记的“同兴号粮行”了。
　　据81岁的张秀英（女）老人和原淮安县粮食局的张金柱老人回忆：清朝光绪年间，平桥张庙人氏张澄州，常年在外做些各种各类的粮食生意，因为人温和厚道，买卖公平又善于经营，攒了些钱后，进城在堂子巷内开了张记“同兴粮行”，又因其一直童叟无欺，诚信待客，且买卖越做越大，所开粮行名震一时。张记粮行因买卖大，生意好，当时雇用了十几人（一般粮行只雇用五六人），粮行内雇用有账房先生，验粮的师傅，过斗过斛(早年的一种计量用器具)的伙计和打杂做饭的帮工等。
　　每当粮行开市收购粮食时，粮行外都会堆满了各家各户、来自不同地方的粮贩前来贩卖的各个品种的粮食。此时的伙计有的忙着鉴定粮食品质的好坏，有的忙着过斗、过斛，还有的忙着过完数量后及时地将账报给账房，此时的账房先生不但要眼勤，手快，记忆好，还要能打一手既快速又准确的好算盘，以便准确地将卖粮钱付到每一位粮贩子的手中。据老人们回忆，此时伙计和粮贩们的争论声，各种粮食进囤时发出的撞击声，伙计过斗过斛时特有的吆喝声，再加上账房内所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算盘敲打声和粮贩们因买了好价钱，拿到钱后高兴而又满意的憨笑声，这一幕幕，一声声汇聚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部无需创作，人与自然交汇在一起时所奏响的纯真的交响乐！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岁月的流逝，一个崭新的国家成立了。新中国成立后，堂子巷内的各家商铺粮行，也都像全国所有的私营业主一样，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加入了公私合营的行列。

淮安牌坊的典故
陈伯新


　　牌坊又名牌楼，为门洞式纪念性建筑物，在封建社会时为表彰功勋、科第、德政、忠孝、节义所立的建筑物。也有一些宫殿寺庙以牌坊作为山门。
　　从东晋到明清，淮安区一直作为郡、州、路、府的治所。漕运中枢、盐榷重地、南船北马、九省通衢、商贾云集、群贤毕至、物阜民丰、风光无限。过去，这里竖立了许许多多的牌坊，见证着古城的灿烂文化。
　　然而，岁月更替，战火洗礼，许多牌坊与这座城市一样，几经沉浮，几多沧桑。林立的进士坊、世科坊、登金榜、寺庙坊……几乎荡然无存。但流传民间的“状元坊”、“节孝坊”等许多故事，史料可索。
　　状元坊
　　河下人沈坤于明嘉靖20年中得状元后，正值奸佞当道，为人耿直的他不被重用。16年后，他因母亲去世回家守孝。恰逢淮安地区遭倭寇骚扰。他变卖家产，带领千余乡兵，斩杀倭寇近千人。抗倭结束后，沈坤依然没被重用，却吃了官司含冤入狱，嘉靖39年死于狱中，终年54岁。淮安人民为纪念他，把他家附近的抗倭屯瞭望所改建成状元楼。清咸丰年间，状元楼重修，竖立起牌坊，上刻有对联，“倚马成文，上马杀贼；国子师表，天子门生。”后状元楼及其牌坊毁于 “文革”。
　　节孝坊
　　北宋时期，城南有个博学多才的徐积，他三岁丧父，因为父亲名字叫徐石，所以徐积终身不用石器，如果走路遇到石头时，他都绕开不去踩踏。母亲去世后，徐积在母亲墓前搭个小茅屋，并在里面守孝三年，哭不绝音。徐积死后，家乡人立节孝坊纪念他的孝行。
　　功德坊
　　封建时期仅存的牌坊现躺在勺湖公园内，是为表彰丁璋所建。明朝时期，南方的漕粮是由漕运的小兵负责押运。如果船上的粮食受潮霉变、缺损，都由运粮的兵丁负责赔偿。如果不能按期赔偿，兵丁就会被关进大牢，受尽折磨。自小生活在漕运咽喉要地淮安的丁璋，深知押运漕粮军士的辛苦，于是上奏朝廷，改革漕运押运机制，建议被采纳实施后， 既减轻士兵的苦役，又激活了漕运机制，深受运粮士兵的喜爱，他们自发募款替他修了功德牌。
　　与吴承恩有关的牌坊
　　在北门大街与竹巷街交汇处，建有吴承恩故里牌坊。牌坊正面有两幅楹联，一副是“旧宅揽胜迹，萧湖长淮邗沟水，故居接芳邻，枚亭梁祠钓鱼台。”前句说吴承恩故居周边有萧湖、古淮河与邗沟（古运河）；后句指吴承恩故居与枚乘、枚皋家（现位于里运河东岸的枚亭），梁红玉祠与韩信钓鱼台相邻。另一幅是“东土西天降妖伏魔，万户传颂孙大圣，楚风淮水述异志怪，千载推崇吴承恩。”前句歌颂吴承恩作品《西游记》的主人翁孙悟空护驾师父唐僧西天取经过程中降妖伏魔的英雄气概，后句高度评价淮安人吴承恩创作盖世奇书，流芳千古的功绩。
　　与韩信有关的牌坊
　　韩信的故事家喻户晓，一些历史牌坊更唤起人们的怀念。一是淮阴市碑坊。据传东晋时就有古“淮阴市”碑坊，后 因水患损坏，明代万历年间重建，碑坊正面阴刻“淮阴市”三个大字，两边有联，上联为“王孙遗址”，下联为“国士流芳”，北面刻着“汉淮阴侯韩信故里”，两侧有警示联一副，上为“文官下轿”，下为“武官下马”。这些字系当时的淮安府知府，东鲁刘大文题。两幅对联道出自古集王侯将相于一身的仅韩信一人，无论你官多大，到了韩信故里都要 瞻仰他，敬重他。后碑坊于1987年仿建。二是胯下桥牌坊。在兴文街和胯下桥街交汇处有个胯下桥牌坊，是纪念韩信未发迹时曾从一屠夫胯下爬过之处竖立的，原址上是一座横跨文渠的桥，故名“胯下桥”，后因文渠水道变迁，此地变成了旱地。桥早已消失了，人们便竖立了牌坊。

赵日超

牌坊又名牌楼，在封建社会时为表彰功勋、科第、德政、忠孝、节义所立的建筑物。也有一些宫殿寺庙以牌坊作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