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鸟语 文/谭树林 清晨醒来，忽然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于耳，

杨培德

朝闻鸟语

文/谭树林

清晨醒来，忽然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于耳，甚是好听。因为今年夏天特别炎热，不仅白天被热浪炙烤着，夜晚如不推开窗也难以入睡。因此，天刚蒙蒙亮，我就被窗外的鸟儿的叫声把我从梦中叫醒，它们就像一缕缕清风从窗外吹进我的耳畔，使我一下子清醒许多，愉悦而无法拒绝地倾听着一阵阵精灵般悦耳的叽叽喳喳声。
说实在话，在这钢筋水泥打造的都市里生活，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鸟叫声了，常伴耳边的似乎只有车辆和电器嘈杂的轰鸣声。我住在富奥花园，小区内绿化率相当高，各种树木花草郁郁葱葱，非常繁茂，特别是在楼宇之间栽种了好多品种的果树，打开窗户就能看到结满枝头的苹果、李子、山里红、山丁子、苹果梨、海棠、樱桃、毛桃等等，就像一个天然绿色的大果园。良好的绿色生态环境，自然也就吸引来一批又一批鸟儿前来觅食嬉戏。
我忍不住好奇，起身走到窗前，看个究竟。推开窗户，我惊喜地发现一大群鸟儿在窗前果树上不停地叫唤着，似乎在交流什么，又似乎在抢夺什么。在远处一棵大李子树上，黄橙橙的果实，引诱着它们上下翻飞。这些鸟儿像鸽子一样大小，呈灰褐色，没有鸽子那种大肚子，似乎肚子和尾巴一般粗细，显得十分灵巧。它们就像一群孩子，无拘无束，相互间嬉闹着，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
靠近窗户有一颗老山楂树，叶子不多，果实却不少。在一个光秃秃的枝丫上面，独自站着一只小鸟，它似乎已经吃饱，在悠闲地清理着自己的羽毛。这棵老山楂树已有十多年树龄了，去年夏天还长得枝丫婆娑，十分茂盛，也结出很多大山楂。去年深秋，寒霜来了，凛冽的寒风把它身上的树叶刮得到处都是，就像秃顶了一样，显得老气横秋。今年春天，我还在想，入夏以后想必它一定会像其他树一样长出叶子，丰满自己，可是入夏以后，其他树木都已经是枝繁叶茂，它却只长出一些稀少的叶子，粗大的树干依然裸露着，只是并没有影响它结出果实，一串串山楂光怪地长在枝头，在枝繁叶茂的树丛中格外显眼。这只小鸟就站在这棵山楂树最上端的枝丫上，清理着自己纯黑色的羽毛，它用嘴一下又一下清洗的样子真是很可爱，只见它非常警觉，突然回过头来，用嘴飞快地在左侧翅膀上啄几下，然后，慌慌张张环顾一下四周，似乎在暗处，有它的天敌在窥视它，发现一切正常后，又飞快地回过头来，去啄右边的羽毛，动作迅速而敏捷，接着又是东张西望半天，不断重复着灵巧的动作，慌慌张张的样子令人捧腹。它们的神态简直可爱极了，让我隔着窗户看了好半天，直到它好像听到了什么威胁的声响，“扑棱”一下子从我眼前飞了起来。
突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像镜头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展现开来。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每年春节期间，我几乎都会轻手轻脚地溜到自家仓房里，去偷吃妈妈为过年准备的花盖小冻梨，就是那一个个小小的冻梨，成了我儿时过年的记忆。春节前，妈妈都会张罗着置办很多年货，让我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妈妈总要给我们几个孩子买一大盆冻梨，梨不大，就像小香水梨一样，果汁饱满，酸甜可口，特别好吃。买回来后，妈妈就把它们放在仓房的一个小瓷缸里，上面用清洁的白雪覆盖着，既保鲜又防化。到了除夕之夜，在包饺子放鞭炮的同时，又会化上一大盆冻梨，吃完饺子再吃冻梨，真是美极了。这在当时经济困难时期，不知让多少孩子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盼着过年。在妈妈把黑乎乎的小冻梨一个一个放进缸里的时候，我和弟弟就早已经惦记上了，瞅准机会，我和弟弟便溜进去，悄悄的关好门，转身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在确认不会被当场捉住的情形下，我将小手伸进缸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两三个或者三四个，顺手盖好缸盖，有时外面会有动静，我们便藏在缸的后面，一动不动，等声音完全消失后，再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又听，之后便蹑手蹑脚地偷偷溜出去。拿着像宝贝一样的小冻梨，好久都不舍得吃，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用舌头去舔，直到把冻梨舔化，再咬破一点，继续舔食，待到汁水完全没了，才不得不一点点地把它吃掉。这种馋嘴的现象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后来这事还是被妈妈知道了，因为到了除夕之夜，妈妈急匆匆去掏冻梨准备给大家缓冻梨的时候，发现上面的雪几乎没了，冻梨也少了许多，本来能吃到正月十五的小冻梨，就这样被我和弟弟在不知不觉中给消化了一半。
回首这段童年往事，我禁不住摇头笑了。当我回过神来，再去看那树上的鸟儿，它们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其他树上也已经是空空如也。那群黑色的精灵在带给我短暂的惊喜和回忆之后，就这样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天清晨，它们还会来这里叽叽喳喳地将我从梦中叫醒吗？还能给我送来那久违的悦耳动听的鸟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