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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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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15:4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走过的岁月,总会在回想时,唱响风月。}

4月28日,星期三,正是风和日丽的天气。蓝可就这样卷缩在阴暗的屋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纯是发呆。这一切,都无从猜测。

阳光白得过盛,浮现在仰望的眼中,晕成一圈一圈死亡的边际。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轻易耗尽,一切都变得麻痹且无力。此时此刻听一曲爱尔兰的风笛声,在那悠扬缠绵的氛围中,感知所有的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都是可以忘记的。蓝可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在声带中,完成一场恋爱的所有场景。

其实也就只是几个男人与几个女人之间的事,只是几句漂亮的对白而已,却击响了一记清脆的掌。像电影的灯光一样,咔嚓一声,一切就被定恪。

时光飘得好远,像是穿过时空隧道般漫无边际。出现在蓝可生命中,那些可让她爱过恨过的男人,最后一个个都化作一缕轻烟,燃成灰烬。

坐在阴暗的屋子里,想象着窗外阳光的温暖。活在世上,能有几时是如此的清闲与安逸,蓝可实在想不起来。只觉一生过得好快,在动荡与起伏中前行,所有的故事最终还是会成为一个传说。这可能与宿命无关,它只是存在,以一种离奇的形式存在。

墙上的照片已模糊不堪,依稀能够看出是两个女子相依,其中一个是蓝可。她伸出手顺着照片中另一女子的轮廓一路抚摸下去,是那样的轻巧,像是对待最深爱的人。然后她笑了,笑着又哭了,轻声的啜泣。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她不停的念着两个字。林安,林安。

这是个很美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是蓝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名字,无法忘记的女子。她把照片的镜框摔碎了,照片被火机点燃。在红色的火焰中它依然跳着妖艳的烟舞,蓝可的眼神在这些烟雾中慢慢沉淀下去。

斜躺在地板上,望着屋顶,一幕幕过往的痕迹像影戏一起跳动。看着那些属于她的记忆,蓝可很温柔的笑了,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她要记住那些故事,然后忘记所有与疼痛有关的脉络。

{命运的线条是需要一笔一笔勾画出来。}

蓝可第一个真正重视的男人,叫蓝亦明。是她的亲弟弟,三岁的他或者不能说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但他的灵魂却让蓝可忆起一生,那永远都不能摆脱的身影交缠。

蓝可记得,在五岁那年,她轻贱得比一粒尘土都不如,被所有人鄙视着。而三岁的蓝亦明,则恰恰相反,一直受宠直到他生命的结束。二十一世纪的男女观念在人们眼中依然如此强烈,谁都无法改变人的内心世界。那天,她正在家门前河边的一棵槐树下玩。这棵树的根直插河底,枝干横卧在水面上,离水有一尺高的距离。蓝可常常一个人时坐在树上,双脚摆在水里游弋,渴望如一尾鱼般自由。拒绝眼泪与懦弱,极尽散发自己的高傲。

想事的时候,三岁的蓝亦明跑到她身后,用胖嘟嘟的上手扯着她的衣领子奶里奶气的说,姐,我要与你一起玩。扯得蓝可很烦就随手往后挥了一下,不去理会他。然后又开始想一些她想不明白的事,同是他们的孩子,为何待遇差别那么大?她不懂,五岁就会自己穿衣鞋,会学着做饭洗碗,多么懂事的自己。却被家人唾弃着,而这一切的原由,皆因他,蓝亦明。她恨他,一如她恨自己是女孩一样的入骨贴身。虽然她弄不懂什么传宗接代,什么与亏本货的区别,可这不重要,心里已被恨塞得满满的。即使到蓝亦明死亡之即,蓝可还差点做了陪葬。那时,她心中燃烧的已不仅仅是恨。

蓝可不知道就是她挥手那轻巧的动作,让蓝亦明掉进了河里。而她当时正在想着事情,没听到他掉下去的声音。三岁的孩子,即使你拥有所有的被爱,却没有自救的能力。父母出来找时,吼声惊醒了沉思中的蓝可,她茫然无措中发现蓝亦明不见了。吼声也唤来了村子其它人,在大家四处寻找时,她发现蓝亦明的一只鞋正在那棵树遮住的水面上飘荡着。像一只孤独的旅者,找不到方向。她盯着那只鞋子看了好久,一直都不敢说出来。后来一位大叔的话:不会是掉进河里了吧?这几个字,不确定的疑问惊醒了所有的人,同时也把蓝可的怕再次悬起来。她无法想象当中中的不会变成会后,她,得到的又是怎样的结果。

是的,蓝亦明死了,死时才三岁。不懂得恨的他,把蓝可永远也得不得的爱,全部带走。

那是蓝可第一次面对死亡,一个刚刚还用小手扯她衣服的人,在瞬间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她没有害怕。只是惊惧,惊惧下一步她自己的命运。然,母亲用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吼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个小贱货,你赔我儿子,你赔……蓝可已难受得说不出一个字,感觉已快窒息了,却并未挣扎。后来母亲为什么放手,她已不记得,只记得那吼声骂声,和那只飘在水面上的鞋。以致以后,只要一闭上眼睛这一切就会浮现出来,面目狰狞。

蓝可更是用力的记住,蓝亦明,男人。这些坚硬的字眼。 她曾一度的鄙视她的母亲,那个只知道对女儿撒泼对男人无能为力的女人。她没有忘记每当父亲在外醉酒回来时,找不到她便会找母亲发泄,拳脚相向咒骂不断。母亲倔强的一言不发,但还是把他扶回房,扔在床上。她躲在房门的后面看着这些,心里有丝丝快感。

她以为此生只要看到这些吵闹与打骂,日子就会过得很快。可她忽略了,在这些残酷的场景背后,亦有她的悲惨。成长过程中所有的得与失,都是要付出相等的代价,没有人可以例外。

蓝可从不轻易描绘命运,她相信宿舍,信仰幻想。她常常在幻想中,把剧本一遍一遍的修改,达到她想要的微笑力量。

{我们的遇见,只是一场声宿。}

十八岁的蓝可,已美得脱俗,用村子一些老人的话说像只重生的凤凰。她却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做凤凰,即使会涅磐。

第一次,她做了一件十八年一直想做却未做的事,逃离。是的,她一直都想离开这个冰冷的屋子,去她向往的安然自由的国度。做出这个决定,是在听到家人说要找个好的男人,把她送过去之时。蓝可当然知道她们口中好的男人是怎样的男人,她很不屑这样的粗俗举止。走的时候她只背了个小包,三两件衣服,其余的都是不值得纪念的。

简单的行李,莫名的行程,背包却塞满了。蓝可知道,塞进去的实物其实不多的。那些被纠结的情感,以及爱恨占了大半的份量。

火车上,蓝可微缩在车厢的一角,用双手遮着脸。她是偷上火车的,没有钱买票。她不知道火车票那么贵,比她家乡的小山轮车的价钱贵好几倍。车一路颠簸轰鸣行驶着,昏昏沉沉之际,她感觉到有人碰她。抬眼,是旁边座位上一个脸色蜡黄的女子,眉目很大但没有光泽。她睇着她,算是回应。那女子浅浅的笑,说,我们可以共个座位,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蓝可没有多想,直接与那女子卷在座位上。得之女子叫林安,然后,蓝可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一路中,都是林安在时断时续的说一直些事情,她说她家是湖南的,有兄妹三上。还说她这次来是去工作,做保姆。是她表叔帮她找的工作。她一直说着她的事情,蓝可只是很安静的听着,好像已习惯了这样。

听完林安的话,蓝可才想起她忘了是在哪里上的车,也不知道要去的目的地是何处。只是随波逐流,好象在潜意识中,喜欢流浪二字已很久了。她只是说到,林安,你叫我蓝可吧。然后开始闭目,不动声色的用双臂圈着头。长久的沉默与孤辟已让她忘了如何与人交往,纵使对方是一位年轻且无害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安扯着蓝可的衣袖把她弄醒了,到了,可儿。蓝可很讨厌这个称呼。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没有言语。下了火车,看着熙熙攘攘拥挤不断的人群,她感觉一阵无所适从。这个城市的空气很干净,灰沉沉的天空缀着泛白的云朵,像一场流离失所的遭遇。蓝可轻轻的仰起头,然后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再次睁开眼时可以看到她的笑,单纯温柔。安,我喜欢这个地方。我喜欢这样仰着头,让眼神绕过天边飘到很远的地方的感觉。蓝可转过头轻轻地对林安说道。

林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很顺利的找到她要去的地方。下午时光,宁静的小区,陌生的人流。蓝可就这样跟在林安身后,茫然前行。打听知道这个地方叫做凤凰镇,她在镇口的方向牌上看到一条小路,紫丁香路。很诗意的名字。然后蓝可见到林安的雇主,很幸福的一家人。男主人秦昱,四十不到少言沉稳,但眼神凌厉,有自己的公司。女主人谭芳,温柔娴淑,是成功男人标准的娴内助。儿子秦天林,初三很干净的面孔,微内向。这是个让人羡慕的家庭。初秋时分,蓝可在这个家庭里感到很温暖,她从不知道家的味道是如此让人迷惑。

到这个小镇已生活三个月,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莫名的不安。比蓝安大一岁的林安,此时脸色已不在腊黄,生成小家碧玉娇巧模样,是让人怜爱的。虽是保姆身份,却不会让人看轻。命运待她亦是不薄,秦伯家人大方且仁慈。仁慈这个词是林安说的,在蓝可的字典里早消失的字,沉睡了几千年又再度苏醒般。陌生及隔阂。此时的蓝可在战神酒吧里做服务员,她是无家可归的女子,也无处可去。

她记得当秦伯一家人看到林安身后的她时,是多么意外。她不是厚脸皮之人,不会死缠在那。只是陌陌红尘,像她这样的女子简直举不盛举,谁来可怜谁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自己得让自己活下去,这样她酝酿已久的恨才会得到延续。简单与林安打个招呼便转头就走,为他生存,她要学的还有很多。正好在紫丁香路的转角处看到一个招工小报,酒巴服务员,女,十八至二十岁。蓝可顺手撕下走进路口那间暗黑的酒巴,还没有开业,服务台上只有一男个人在低头翻着什么东西。蓝可走到他面前,把招工报放下,只是冷冷的睇着他。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很幸运,她被录取。

直至在以后的日子回想这些时,都觉得好笑。Fel,就是那个招聘她的男人,是战神的调酒师。那天正好是他值班负责招聘,因战神需要人手,所以来得很早。战神一般都是晚上八点以后才上班。他说他看到蓝可第一眼时,就准备录用她。他喜欢她的眼神,冷冷的,仿佛什么事都与她无关一样。Fel不知道这种眼神不是天生的,在蓝可变得这样无谓之前,她所失去的种种Fel都不知道。

有的时候,蓝可对林安的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得不承认,林安的出现是改变她命运的一根索引线。终是安静且至情的人,便停留在林安所在的城市里,与之相陪。她在秦伯的小区里租了间单间公寓,林安便搬过来与她一起住。秦伯因她们年纪相仿,也未阻止,任之她们自己行安排。

战神的生意很好,特别是夜两点至六点期间,几乎天天暴满。至少在蓝可到来后,是这样。她把头发剪成ELLA那样的,偶尔酷酷的甩甩头,飘两个响指。目前的生活蓝可很满意,生活费用足够,暂时也没有太多的愿望。林安却一直在替她担心,战神的混乱及蓝可的美丽,这些都是致命的硬伤。只是她无法左右蓝可骨子里的坚持,用她的话说:可,你是个不懂何为妥协的女人,坚持着自以为是的一份孤独的可怜。

此时的林安是蓝可喜欢的,说的话极其有份量,不裸骨不粘刺。


{戏里戏外,我们可否回到最初?}

战神占地面积不大,才几十平方米的小小国度,吸引着众多迷失的寂寞灵魂。在这里面,你可以唱、跳、笑、骂、喝,但绝不能赌。老板Simel是个很精干的女人,非常坚持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原因,不过大家都很尊重这一规定。战神的工作人员不多,老板Simel很少来。调酒师Fel是个很活跃的男子,战神所有的酒基本都是他自己调制出来的。他总会在你不经意间,说些让你笑破肚皮的笑话。歌手Aili是个神秘的家伙,头发遮住眼睛一身黑色风衣。很少说话,基本上除了战神里几个工作的伙伴外,他都不与人打交道。蓝可第一次见他时还以为是个女子,当然,一般酒巴歌手基本都是女子,他是例外。还有一个小弟阿浩,负责战神所有卫生,很八封。最该感谢蓝可的便是他了,在蓝可到来之前他还兼侍酒服务员。所以常捉着蓝可的手拟着哭腔说,亲爱的可儿,我爱死你了,今生非你不娶了。虽然换来的是一记暴栗,但他还总是乐此不彼。蓝可很喜欢这里,她们五个人相处得很好。虽然认识不久,但大家对她很照顾。也因她是刚出来的,什么都很用心的去学,她知道只有自己强了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女人与女人之间,情感微妙,熟悉的程度也会让人咋舌。林安的担忧是有必要的。此时的蓝可,学会抽烟喝酒,与男人调情,巧施媚术。在战神的出口处右边,有一间空房,是专租给临时需要发泄欲望的男女们用的。只此一间,自然是很好租的,而一个星期总会有六天是被人给包下。每次都是同一个男人,每次来也只会与Simel一人交谈。蓝可对他好奇极了,却始终没机会好好见他一面。

神秘,好奇,总是一切祸然的起因。

夜晚真实的喧闹与白天虚伪的平静,就像一个铜板的正反两面,喜恶都是可以由人去选择的。蓝可选择的是前者,褪掉沉重的躯壳,让灵魂得到自由,是多少人想之不到的事。

于战神处于相反的是,二里路外的红树林。那里干净清爽,走动多半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情话或诉伤。起点与终点会在时空中相遇,这是必须要让你相信的一点。陪伴蓝可的,自然是林安。对男人的恨,蓝可一时还无法放下,虽然那人很无辜且已不在。她却时常以这一理由来鞭策自己,此时蓝亦明的模样在她脑海中已渐渐模糊。与几个伙伴相处的时间久了,蓝可亦知道有些时候,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林安很干净,如纸一般透明,沾不得多余的色彩。即使有男人会在她身前身后打转,蓝可也会驱走。或许说,她们早已习惯了彼此作伴。一起谈古风说今人,谈历史说海外,林安想去维也纳,蓝可想去墩煌、撒哈拉。如此简单的想法,在对自己珍惜的人面前说出来,是那么的令人沉醉。 红树林里有一座凉亭,蓝可与林安最喜欢的就是坐在里面仰头看天。看天的蓝云的白,看断阳残血的心事,看风与空气的缠绵。用意识看,用心看。看到笑,笑得莫明其妙。

有了彼此作伴,蓝可依然会很寂寞。或许说,她天生是个喜爱寂寞之人。于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白天在阴影里发呆,傍晚在街上看匆忙与妖艳。习惯了黑白颠倒,昼伏夜出,像个幽灵游荡或者短暂停留。习惯了黑暗的安静与亮度,怕多一分一秒的光线,会让人在倾刻崩溃 。有时也知道,寂寞只是个谎,一个让人去寻找突破口的借口。

爱如星火,瞬间可以点燃。那恨呢?它与起点和终点的命运一样,始终都被一条线牵着,一起一落。蓝可经常在紫丁香路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对这个诗意的名字,常想起书中那个拿着花纸伞丁香般的女孩。那是怎样的一份美丽,不管传说是否夸大,但这种想象却是如此令人神往。邂逅是每个人都期待的事情,她并不是幻想自己就是那个丁香般的女孩。她只是想寻着一个温柔的,持着花纸伞能挽着她的手前行的臂湾。她记得曾有人问她,伞下,谁站在你的右边?

对于爱情,蓝可并不太相信。她一直都认为爱是奢侈品,在这个社会上根本不存在。此时的蓝可,再也不是刚从家里出来,虽冷漠却遇事不知所措的女孩。在战神里,见了各种各样的人,静观风云但看流转。她明白,爱是经不起考验的,是不能与现实并存的。人们总是用爱情的名义来给自己套上一个闪亮的外衣,殊不知,离了酒精与灵魂,衣服就会破。

幸好,她有林安相陪。她曾对林安说过,我们是彼此的棉被,相互取暖。安。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夜,很黑很沉,如墨。凌晨六点时刻,蓝可依然是独自在从战神走回单人公寓,日日如初。在紫丁香路口转角处,听到一女子的哭声,隐忍的抽泣。蓝可很少有同情心,冷漠至极的女子已分不清恩怨是非。脚却不听使唤,一步紧随一步朝那边走过去,仿佛迫不及待。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响,听得人心里疼疼的,然后看到一男人持刀在侵犯那女子。她抚住心口,在他们旁边停下,不说话。男人抬起极其愤怒的凶恶的嘴脸,在看到蓝可时又转换成另一个猥琐让人恶心的表情。那女子低垂着头,衣服已破了大半,手臂上有明显的抓痕及浅带血的刀疤。她趁男人不注意慌乱的跑到蓝可面前,哭着叫救命,把悲镶得入木三分。蓝可拨开她额前的发,手指就这样僵在上面。以至那个男人一把把她推到墙上用刀抵着她时,才让她清醒过来。

蓝可并不害怕,她只是气愤,和深深的恨。她布着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发誓一定要记住他。男人被瞪得有丝丝心虚,边把玩着刀在蓝可脸上滑着边说,嘿,居然还来了个好货色,老子今晚运气不错。便开始动手撕蓝可的衣服,口里喘着阵阵恶心的臭气,直扑蓝可鼻端。

在欲望面前,女人的力量是何其弱小,蓝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只是很用力的朝那女人喊:林安快走,快走……很低的声调,表着她无法说出的伤。

她无法想象,那个女人会是林安,那个让人怜惜的纯净的林安。她无法原谅这肮脏的男人,剧烈的颤抖,刀就扎到了她的身上。深浓的液体渗过衣服,顺着身体往下淌,她已感觉不到疼痛。大块大块的血液刹那胀满眼球,蓝可一直不喜欢红色,因它是那样的刺眼。她闭上眼睛,咬破了嘴唇,并未叫一声。

林可没有听她的话离开,却在未扑及转身时被男人打伤,倒下。六点的早晨,除了咒骂声撕拦衣服声及喘气声,一切都是安静的。死般的寂静。蓝可麻木的瘫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嘴唇被咬破,头发和着血粘在脸上。她不记得那该死的男是人怎样蹂躏她的身体,或者是她不愿想起。只是这一刻,她感到极度的疲惫,及对男人深深的憎恨。但仍盯着林安带泪昏迷的脸,一动不动,没有表情。


{华丽一杯凉}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必须接受,亦无法只用一个好字或坏字来形容。你可以向鱼问水,向马问路,却无法向神佛打听你一生的去处。

战神依旧很火,是这个小镇的不夜城。蓝可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便一如既往的上班。关于那个早上所发生的一发,除她与林安以外,谁都不会有所改变。便没有哭泣,没有吵闹没有改变生活。只是,坚强是需要的,冷漠是需要的,即使是假装。蓝可明白林安对她的内疚,只是心灵疲惫的她,实在无法再用什么语言去安慰林安。她也只是个女子,也易碎。

回到战神,蓝可记得当Fel他们担忧的眼神投向她时,她曾有一种想哭的感觉。Simel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蓝可多休息几天,但她拒绝了。这几个人和林安,都是真正的在关心着她的,她明白。所以她不想再让他们担心了。只是轻挑的甩甩头,什么都不说。一连几天,Fel与阿浩都没让蓝可做什么事。蓝可倒也不争着做,她的确需要休息了。坐在吧台上,喝着Fel调出来的迷情,一杯接一杯。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来是那么的好,以前与阿浩他们喝时,也只是浅尝而已。

来战神的每一位会员,Fel都会根据他们的心情或是性格调制一些属于他们的酒。这是他最大的长处,善于观察。迷情。是蓝可来战神时,Fel为她调制的。暗紫的液体,略苦带涩的味道,开始入口时让人很难接受,喝过之后你就会爱上它。他说这是蓝可的标志,开始的生涩,直至后来的迷惑,给人一种想要急切深入的碰触感。蓝可很喜欢Fel的这种说法,就像她很喜欢迷情的酒一样。她那样喜爱。曾经,她不止一次的想,这世上被Fel爱上的女子,肯定是最幸运的女子。虽然在战神,蓝可与Fel是走得最近的,但她们彼此都明白那不是爱情。

星期二,晚十点。深冬季节,很冷。蓝可躲在战神阴暗的一角,抽着烟,干呛的味道薰得她要呕吐。旁边斜靠着一个男人,也吸着烟,盯着她。以前,她只吸淡淡的寿百年,说那是真女人抽的烟,清爽的薄荷似清灵的处女清香。以前她也从不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给的烟,她说当烟从男人手指递出时,烟就会染上让人厌恶的味道。而现在,她吸的是纯白的芙蓉王,还是旁边这个男人给她的。她只是顺手接过,点燃,入口。彼此没有说话,蓝可甚至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忙碌之余没有太多时间让蓝可逗留,她在持续抽掉五根烟后便开始工作。该恢复正常了,却依然没有与那个男人打招呼。在人群中端酒,扬着冷漠的笑与客人嘻哈。一会听着这边喊到,可儿,红玫两杯。一会那边叫到,可,蓝怡,一杯。她便在此起彼落的嚷闹声中辗转,这样的忙碌可以让头脑短暂的空白,不必想太多。她欣然接受,并爱之。那一晚,她没有听到Aili的歌声,那一晚,战神只放了几段浅浅的忧伤的MV。

凌晨六点,人群逐渐散去,战神归于片刻寂静。仍有少数人在打消寂寞,等着黎明到来的一刻。蓝可靠在吧台的右下方阴暗处,似虚脱般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睁着眼,眸子空洞仿佛穿透战神,穿透生命。当身体的温度与地板的凉度结合时,被禁锢的灵魂该得到重生的自由,极其空灵。后来她感觉有种温暖吹入她体内,再是身体碰到柔软的东西,然后就什么也没感觉了。

冬日的阳光依旧有些余温,懒懒的照在玻璃上。蓝可极力勉强自己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的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实在不喜欢白天,不喜欢光亮。在她起身时,发现那陌生的被子,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窗子陌生的摆设及陌生的味道。大脑瞬间归于空白,她知道她该想起些什么,可是在空白中什么都无法想起。她便放弃了,只任自己呆坐在床上,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听到有人开门,看到陌生的男人陌生的笑,陌生的问候。她才转动了一下眼球。
他问,醒了?
恩。
饿吗?
恩。
我去煮些面来,你等着。
恩。
那男人摸了下蓝可的头,便笑着离开房间。几分钟后他进来,捧了一个大碗。蓝可接下碗便吃起来,始终没有问一句话,好像所有不知道答案的事情,都已想通了似的。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只是低着头吃面,偶尔闻到他身上飘来淡淡的烟草味。而他,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吃面,偶尔把落在她眼角的发丝拢到脑后。无声的温馨,浪漫到极至。如果可以,好想让它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可以不说地老,亦不用承诺天荒,只让温馨定恪。


{投入怀抱也未必温馨}

下午五点,蓝可回到她的单身公寓。她知道林安可能还在担心她一夜未归,林安是个纯洁让人怜爱的女子,她不能让她太担心。开门,果然看见林安正跪坐在沙发上轻声哭泣着,她感到一阵内疚。走过去,抱着她,看着林安带泪的脸。轻轻说声安,我累了,陪我睡会。林安反手拥着她,便什么也没问,她知道蓝可需要的是休息。便轻轻擦拭脸上残留的泪水,把头埋在蓝可胸前说,可儿,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好害怕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蓝可只是搂紧她,什么也没说,这时的言语总显得多余。

十点后蓝可又到了战神。她记得下午那个男人说过,十点会在这里等她。耳边回响的还有一句他说过的话:可儿,今天你不用上班,我会给你请假,不过你要来到这。蓝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请假,也弄不懂他一个外人怎么能为她请掉假。她只是有些想念他身上的味道,及相处时那种静谧的氛围。在战神暗处的一角,她冷眼搜寻着,并未找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微失望,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她忘了那个人也是个男人。她差点忘她要恨的也是男人。

突然有人打断她的思绪,说可儿,来了,跟我进来。惊讶之余她看清这人正是让她转动心思的男人,便不再言语尾随他走。

在战神的右转角处,在那个对蓝可来说极其神秘的屋前,他们走了进去。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就是下午蓝可睡的那张。下午因为要赶回去陪林安,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此时再转回来这间屋子时,蓝可才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一直包下这间屋子的神秘男人。她一直上下打量他,很英俟,很干净,有足以让女人迷惑的魅力。他让蓝可在床上坐下,自己去泡咖啡。然后一起坐下,各自品着咖啡,又是一段沉默。蓝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无从下口。直到男人说,可儿,你很美。蓝可抬眼看他,没有惊喜亦没有诧异,只是漠然问到:你的名字。那男人愣了一下,道,冷彦。冰冷的冷,无页彦。冷彦,冷彦,蓝可连叫了两遍这个名字,意犹味尽。

冷彦笑着看他,说,可儿,你何来如此多的忧伤?蓝可再次愣在当场,这一刻她对这个男人莫名的惊惧,她觉得冷彦仿佛知道她什么事。冷彦好似看透她的疑虑,便说,从我来这里时,就发现了你。后来便包下这间屋,也只是在屋里静静地在屋里观看你。每次看到你都只是做着份类的事,少言语少表情,眼里却透着一层他人无法探入的忧伤。蓝可有一瞬的迷惑,她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显然,冷彦的这些话是女人的致命伤,都是些虚伪的女人,便被一言击中要害。

战神似乎又被激起一些燥动,人群不安的移动。蓝可站在窗前漠然的看着这些寂寞的灵魂,心里再次被恨沾染,她又想起那个肮脏的早上。只有忙碌,才能治疗她的这些思绪。此时,她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会上瘾的。吧台上站着一个齐肩长发的白衣女子,她正在端酒,娇小的背影给人一种清爽无比的感觉。特别是在此处见到,更是让人不忍挪开目光,恨不得拢入怀里怜惜着。 蓝可记得以前没见过她,可能是新招进来的吧。边埋怨着Simel没与她提过此事,边转身走进冷彦的屋里。

对这个迷一般的男人,她忽然想到一起问题。你认识Simel吗?为何这间屋子你总是可以轻易包下?冷彦捧咖啡的手稍微动了一下,一仰头把所有的咖啡喝完,说道,认识。然后掏出火机与烟,迅速点燃一根。白色烟雾在屋子里围绕着,蓝可感觉到某种肆意的暧昧在他们之间流转。冷彦抽完一根烟后,走到蓝可面前,轻轻环抱着她问道,可儿,你会爱我吗?

蓝可被问得是那么惊讶,头脑有一瞬无法正常运转。她一直都不相信爱情,在遇上冷彦之前是如此,之后亦不会有太大变化。她想。于是说道,彦,我是喜欢你的。
冷彦抚摸着她的脸,那样轻柔,一遍又一遍。
眼神里有着浅浅的哀伤,说,可儿,我知道你不相信爱情。但,我,爱你。我不是说非你也爱我,只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好吗?
蓝可无法答应冷彦什么,只是以同样的方式环抱着他,抚摸着他。她知道冷彦是有故事的,这么优秀的男人大抵都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故事。

果然,冷彦继续说到,Simel是我以前的情人。我和她以前是同学,很纯洁的同窗恋。后来工作后,彼此的性格也逐渐有了变化,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以往的默契与对彼此的依赖。分手后,彼此都没怎么连络。后来无意间来到这里喝酒时,却碰见了她,才知道战神是她开的。期间也偶尔来这里坐坐,蛮喜欢这里的氛围的,更喜欢Fel调给我的尘缘。四个月前,无意中碰到了可儿你。于是,我便与Simel说要持续包下这间屋。

尘缘,你说你喝的是Fel调的尘缘?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可儿?
哦,没有,没有。我,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蓝可低下头,心思却飘到来战神第二天Fel所说的话里。她记得Fel把第一杯迷情递给她时,曾说过一句话。当迷情遇见尘缘后,会有一场烟花的表演。

{温柔背后是谁的阴谋?}

蓝可再次躺在这张床上,不再是被人在无知觉时抱上去的,是她自己钻进里面。她对冷彦说,我有些冷了,可以睡下吗?冷彦笑着说,当然可以,睡吧。还有可儿,这里以后你可以随便来。面对冷彦纯净的笑,及清淡的面容,蓝可把后面的话咽进肚里。只是握着他的手,假装昏睡。这时冷彦的声音又响起,可儿,是不是有话要说?你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蓝可睁开眼睛,避开冷彦的眼睛,轻声说着,我想,你陪我睡。片刻,冷彦摸着蓝可因羞涩而微微发红的脸道,真是让人疼爱的女子,可儿,你知道,我是拒绝不了你的。说完便拥着蓝可,一起躺在床上。

这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很干净的彼此拥抱,冷彦偶尔吻吻蓝可的发,爱怜的抚摸她的脸。是那么温柔,像保护自己最珍贵的珍宝。蓝可却在冷彦热烈的拥抱下,瑟瑟的抖了一下,却又不忍离开。这样的身体相碰,让她又忆起那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冷便贯穿全身。冷彦发觉她的不对,更用力的拥抱她,却换来蓝可激烈的叫喊及捶打。他不知道蓝可是怎么了,一下子变得如此反常,只得抱着她任她打骂。打得累了,蓝可渐渐安静下来,无声的流着泪。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这个男人身上,总有一种力量,可以让她拿下冷漠的面具,赤裸裸的表现自我。

安静下来的蓝可,再次沉沉睡去,睡得很安静。这一觉她仿佛在做一个靡长的梦,梦中她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人。三岁的蓝亦明,从未疼爱过她的父母,那个冰冷的家。那天清晨可恶的男人及火车上脸色腊黄的林可,还有冷彦。这个梦,只是这么轻巧的一直行走下去,她不知道何时该醒,而梦仿佛已不再是梦。

单身公寓里,她看到林安一袭白衣站在落地窗前,像一尊静谧的雕象,那么虔诚。林安发现蓝可回来后,低垂着头问她去了哪里。这让蓝可很诧异,理该说林安应该并不知道她昨晚没有上班。然后,只到林安怯怯的说着,可,我,我昨晚已在战神报名,已正式成为里面的服务员了。蓝可愣了好久,半天也找不出一句话来。

蓝可实在找不到一句像样的语言来表达她内心想说的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林安,她想通过眼神来猜测林安的想法。看到最后,还是一片空白。林安继续说,可,别拒绝我,我只是想陪着你,让我们在一起,好吗?当一个人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即使她仍在征求你的答案,这只是一种形式。她并非需要你的同意,林安就是这样,她只是在以问的方式告之蓝可一声而已。

这一刻,蓝可发现林安是如此的依赖自己,或许在这依赖里,还存有另一种情感吧。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喜爱她的?便不再说什么只拉着林安的手走进浴室,放水冲凉。她又感觉很累了,对这个女子,她也是无法拒绝。褪掉衣着,走进水池,看着肌肤在温水中慢慢浮现成玫瑰色,透着诱人的体香。蓝可爱极这种享受,她轻轻抚摸着林安的肌肤,露出浅浅的笑。林安顺势贴近蓝可的唇说,可,你笑起来真好看,好美。说完便轻轻的吻着蓝可。蓝可愣了一下,有一隅的失神。然后摸了摸唇畔,她发现这阵子她很容易失神,面对此时的林安她也有一股不太熟悉的感觉,但她是喜欢的。

林安依旧是清纯的她,对这一吻还是很羞涩的。她说,可,这是我的初吻。在今晚给你,为我们以后可以天天在一起而落下。  

{迷离是殇}

战神变得比以往更加活跃了,因林安的到来。是男人都喜欢女人的,没有人例外。蓝可的冷与艳,林安的柔与静,都是别致且吸引人的风景。Fel调给安的酒是一杯浅黄色中部略显青色的暖涩。蓝可很喜欢这个名字,觉得很适合安。而阿浩也开始围着安转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捉着她说非她不娶的。蓝可明白阿浩只是觉得安太纯,不想她受伤。战神的人,都是有情之人,很多事情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

冷彦依旧时常来战神,依然从星期一至星期六包下那间房子。Simel知道蓝可与冷彦的关系后,并未说什么,只是笑笑而已。他们的事包括Fel、Aili阿浩及林安,她们都不知道,蓝可亦未说明。都是过去式了,没必要说。蓝可不拒绝冷彦的爱,也不愿太过于拉近彼此的距离。或许她是自私的,但爱情就是这样。她想,她开始慢慢懂得爱了。只是林安,看蓝可的眼神时,偶尔闪过一丝忧怨。

无人觉察到,除了蓝可。当然,还是一个人也看到,那就是Fel。这也是蓝可能以后才感觉到的,她想,如果一开始她就发现了,或许事情会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

生活突然变得轻松了,蓝可与林安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公寓。此时她们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很少再像以前一样说话了。各自都明白生活已发生变化,不论谁对谁错,都不必去苛责对方。蓝可曾让林安找个男朋友,她怕以后没有太多时间去照顾她,她想让她幸福着。可是林安拒绝了,她说她挺喜欢目前这样,她说她无比向往以前的日子。到凤凰镇八个月后,她开始怀念了。她说,可,我们是相爱的吗?问完不等答案,便起身离开。蓝可曾说过此生绝不做凤凰,却来到了凤凰镇,她不知自己与凤凰的命可真会有所相同。

蓝可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林安。她很内疚,因为冷彦,她已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顾及林安。大部分时间,她只有躲在冷彦租的那间屋里,不回到公寓,她害怕林安的眼神。而对冷彦,她只知道自己贪婪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温柔。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有哪些生活背景。蓝可喜欢在天亮后开始睡觉,白天的阳光太过刺眼,没有夜晚的柔情与冰冷。她喜欢在天亮时与冷彦拥抱着缠绵,喜欢欢爱时的兴奋和那暧昧的气息。她已很少会想起那天在转角处发生的事了,此时她不得不承认,爱一个人的确可以为他忍受很多事情。

四月的一天晚上,十点,战神酒巴。
人不是很多,蓝可随意坐在吧台上左手执着迷情,右手夹着烟。林安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她发现蓝可夹烟的手指已微微发黄了。只是她不敢说,她怕蓝可会对她感到厌烦。她只能默默的心疼,只能用眼神传睇她的疼。忽然一阵噪动响起,大门把轰的一声撞开,响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她们转过头时,看见一黄发男子正朝转角的屋子走去。那身影是那么熟悉。

不一会,看见那黄发男子与冷彦相继走了出来。冷彦走到蓝可面前说,可儿,你在这待会,我出去办些事,一会就回来,乖。说完吻了蓝可的额头一下,就走了。那黄发男子也看了蓝可一下,蓝可注意到他。只消一眼,她骤感一阵寒冷,透入沁脾。林安靠着她,感到她身子一直在发抖。是的,她也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即使黄发整过,她们还是忘不了。

Fel与阿浩担心的走过去扶着她们,问是怎么回事。蓝可只是死劲咬着下唇,什么也不说。林安抱着蓝可,只是一个劲哭着,也不说话。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走掉,不到两点,战神就关门了。这是蓝可到来后第一次这么早打烊,她知道是自己影响了她们的情绪。可是她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靠在吧台边,她缓缓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真的无法忘记那个男人,无法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更无法忘记冷彦是随着那个男人一起出去的。

她猜不透冷彦与他是什么关系,只看出他们认识,而且关系不浅。这让她的心好痛,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失败。Aili默默地走到她面前,把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擦掉眼角的泪与唇上咬出的血。递上一根烟,蓝可顺手接下,点燃,入口。她发现Aili也是个重情且细心的人,虽然冷漠。烟入口的时候,她发现是芙蓉王。正是那天那个男人给她的一样。她仰头看着Aili,只见他点点头。这表示那天那个男人就是他。这一刻蓝可才想起,难怪那天没听到Aili的歌声,难怪她可以轻易接受他的烟。

{表演只是瞬间}

很多事情蓝可都不想再去分辨了,分清了又怎样,痛的依然是自己。她坐在那间包房里,默默的吸着烟,等冷彦回来。她知道,她还会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果然,早上七点五分,他们回来了。冷彦的脸略显疲惫,却依然给蓝可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一个热吻。

黄发男子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蓝可对他打过招呼说,累了吧,进来喝杯咖啡。她把咖啡递到他手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这个男人记不起来她,他记不起来自己曾犯的过。或许,他早已习以为常,不在乎了。蓝可看着他喝完杯里的咖啡,嘴角泛着冷冷的笑,转身回到冷彦的怀里。她再次抚摸着这个男人,这个让她爱着的男人,这个曾让她差点忘却恨的男人。她依然有些舍不得,此刻就感觉心里有些疼了。可她无法选择,一开始便已决定了一切。

蓝可翻开枕巾下她放的照片,那是她和林安的合照。是她刚从墙上取下来的,因为心情起伏不平,照片已摔得有些模糊。她看着片中林安微笑模糊的面孔,突然间就流泪了,她也舍不得这个女子。她一直担心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她知道她的疼,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她亦知道自己是爱她的。

冷彦不知蓝可为何突然间看照片,突然间流泪,他一口气喝完咖啡放下杯子。搂着蓝可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蓝可只是看着他说,彦,我想我是爱你的,真的。冷彦听着她说完这句话笑了,笑得很温柔,很孩子气。蓝可吻上他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冷彦吃痛的叫了一声,她看着他唇上流下的血。她静静的舔完说,彦,你的唇上印有我的印迹,今生你都不能忘了我。

冷彦的话到口边,来不及说。只是痛苦的扭动了一下,便一会就失去知觉。蓝可哭着伏在他怀里,很久很久才抬起头来,看到那个黄发男子也早已倒在地上。她笑了,莫名的大笑起来。

笑后又茫然的坐在地上,直到天暗下来,蓝可才感觉一天又过完了。于是,她捡起碎片中的照片,拿出火机点燃。跳动的火焰中,她看到林安笑着对她说,可,我爱你。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可是,安,你知道Fel是喜欢你的吗?你的暖涩,他的蓝澈。答应我,你一定要与他一起,且幸福着。

别了,安。我会陪着你,用我的灵魂。别了,Fel,Simel,Aili,战神。
迷情,尘缘。只是瞬间的表演。


————2004年04月28日
战神酒巴,死亡三人。
两男一女。
 楼主| 发表于 2006-12-8 15:43:0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久未写长字了.
临屏之作,权当回忆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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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17:44: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小说,属于都市情感题材,给人一种惶惑和凄情,读来心情压抑.
喜欢这样的表现手法,结尾让人唏嘘不已,尽管残忍,但合乎情理.
像作者自己所说,是临屏而作,没有仔细修改的缘故,文章中有个别地方出现错误,如主人公的名字.
欢迎下雪,期待你更多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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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19:2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同意蒙山编辑给本篇加精,但请下雪再仔细检查一下文中的错字。“临屏之作”当是有点仓促的,不过小说整体感觉很不错,文笔流畅细腻,情感丰富交错,很有当代都市言情小说味道,赞了~~ [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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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21:34: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口气读完,长长叹一声……

曾经说过,雪儿写小说会很好的,可惜这个我刚读到
只是那个冷而艳的女子,那种对人世之冷彻,让人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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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16: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雪朋友的散文和诗我都读过,并在跟帖时对作者清丽的文字表示很欣赏,却不知下雪的不说竟写得如此缠绵悱如此精彩,我很赞成加精,希望下雪今后能多多支持我们小说版,并在方便时多过来做一个互动,也给其他作者的小说跟帖交流。
因为我读得还不仔细,只是在致看了一下,对开篇和结尾提点个人意见。
4月28日,星期三,正是风和日丽的天气。
为什么不让主人公直接进入小说情境之中去,而要先交待这个日子?原本是为了结尾外:————2004年04月28日
战神酒巴,死亡三人。
两男一女。
作者将情节前后呼应,虽然写得妙,但我却以为不如都去掉,似乎更有余韵的。小说不是只为了写一个完整的故事,小说结属可以是开放式的,不必写得太满!
因为我没有很好地读透这篇小说,可能说得与小说情节不符,下雪朋友权当是一种参考意见。
欢迎下雪朋友多来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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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1 02: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恩,蒙版芊版邱版提出的意见,下雪都会一一改进。
对于这篇小说,我原本的想法是想写长篇的。当时开始写的时候,开始放的心思就深入些,后来因为连续几个小时,有些累了。还有就是我最近一阵子的时间很紧,写字可能要推些时日,就匆匆结尾了。
年尾时,我会把中间丢下的续起来。

最后,对于邱版所提的时间问题,我开始的写法是,因蓝可的死引起她对她一生的回忆,那些爱与恨所交织的场面与留恋。所以才有了这个前后呼应。续时我会想下,该怎么修改。

下雪一并谢过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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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5 16: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一个行走在人生边缘的女子,游离,清冷,残酷。用了半下午时间细细读完了,只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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