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荼靡花事了

戊子

第一次见到的她，青春作伴，鲜嫩欲滴。贤淑温婉一股脑儿地写在脸上，刻在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那一声弱弱的“公公”，更让人爱怜心生……
要论，应该算是“远房亲戚”吧。晚了两辈。
听说她正在报考艺校。以模样论，是可以选择吃这碗饭的料。但，心中总有一种隐约的“不应该”暗生……

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再一次见到她，是在吃一个亲戚的孙子满月酒时。
作为晚晚辈的她，走过来敬酒，身边陪着一个年龄大她二十好几岁的男人——当然，“老板”二字似乎都不会写在脸上——来到我所坐的桌前。同样一声“公公”，却多了点点耐人寻味的俗音，且直视的一刹那，清澈不再，替代的是一种朦胧中见过世面的青黄不接。
她的面部稍稍有点发红。不知是酒，还是别的什么闹的。而皮肤上少女特具的润泽几乎消失殆尽，昔日挡都挡不住的青春之焰正渐渐熄灭，曾经鬼斧神工所“雕琢”的丰满被“下垂”二字所替换……
特别是，当我的眼光移向她身边的男人时，她慌忙介绍：这是我爸的生意合作伙伴……
语音含混、底气不足。且有一抹红霞不肯停住便瞬间飞逝……

我心里暗暗冒出两个字：可惜！

从养在深闺，到走进社会。说是漫长的二十来年，其实就是那么一晃的短暂。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女人，却更是那么的无需时日——只短短的一时半会儿，就已经足够。
不过，人都是在变的，都是要变的——一如世间万物。而，从幼稚走向成熟，于千万条可走的路途指向来看，终极目标似乎就一个点——世故。这是一股主流向——宛若江河。但，仿佛不应该。

晚晚辈试图在选择一条“捷径”，还未大学毕业便急于匆匆步入幻想中的“成功”之列。但所谓的“成功”，又似乎有些自己都难以把握。仍就那么窃窃地、甚至是名不正，言不顺地自将“作”，幻想成了“傍”。将过来人认为的“可惜”，稚嫩地、一厢情愿地幻想成可向他人炫耀的“作为”……但，成本极其昂贵。

暗叹中，刻意观察了一下酒宴上她的父母，仿佛是那么的乐淘淘，笑呵呵……甚至，还有种豆收获瓜般，任由宝贝女儿带着他们的“生意合伙人”去挨桌敬酒……

我，只能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