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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长峨 | 致彼岸书:“恩主”者们——读赫尔岑手记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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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6 08:18: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地流,像香槟酒一样地流,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罪与罚》中写的这段话,真是太经典了。想想被我们称作这样“恩主”的人不少呢!
赫尔岑写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农民与另一个农民喝酒,因一些小事吵了起来,然后又打了起来,一个不慎失手打坏了对方的眼睛,对方控告了他。
打坏人眼睛的农民吓坏了,就慌忙找到了一位法官。这位法官生得慈眉善目,说话和蔼可亲,显得特别平易近人,与这位农民素不相识,竟然还请农民吃饭。感动得这位农民一口一声“好老爷好老爷”不停地叫。
席间,他详细询问了农民的家庭情况,知道这位农民日子过得富裕,养了几匹马,一群羊,还养了几头牛,其中还有母牛呢。一切心中有数后,他话锋一转,提到农民喝酒打人的事儿了。
当听到农民打伤了对方的眼睛时,法官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眼神显得异常可怕,一句话也不说。
见状,农民的脸色都变白了,掏出一条毛巾直揩汗。他越是这样,法官就越不说话;法官越不说话,农民就越害怕。
“老爷,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农民说,声音也变了。
“对这事儿我能做什么呢?有什么理由!你干么打他的眼睛呢?”法官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很难办。然后又说:“可怜,真可怜!因为这件事,一家人就要给毁掉了!啊,家里没有你怎么办?都是年轻人,还有,我可怜你的老太婆。”
农民的腿打起哆嗦来了。“仁慈的好老爷,怎么好,我会给判什么罪呢?”农民哀求道。
“你瞧,你自己读读看,这‘关于伤残肢体者’的条款写着处以笞刑,但要永远流放西伯利亚。”
“不要让一个人就这样完蛋吧!难道就没有办法吗?”农民知道,一旦流放到西伯利亚,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非常恐惧。
“瞧你这个人,难道我们可以违反法律吗?当然,一切都是由人来执行的。”法官装得既按法律公正办事,又有人情味,又为事情结果留有了余地。
农民终于从怀里掏出一钱袋,把三个金币掏出来边放在桌子上边说:“救救我,好老爷!”
“啊,得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来惭愧,有的时候我也收谢礼。我的薪金少,不得不收礼;不过要收礼,总得为了什么事情。我能帮你什么事呢?你为什么偏偏打在眼睛上!把你的钱拿回去吧。”法官终于露出想要钱的嘴脸,同时又再次强调案情的严重。
农民被他步步紧扣,完全垮了。
见状,法官对农民心上又猛击一下,说:“我要跟同事们商量,还要到省里去打点,案子还会到法院,那里我的朋友也可以帮忙,只不过他们是另外一种人,三个金币打发不了他们。”
农民彻底醒悟了,也开始镇静下来。
法官看到他的手段已经奏效,起身要走,临走又丢下话:“你想想看,究竟流放到西伯利亚多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留钱在家还是被流放,自己掂量,我们可以等,但是要快。”临走,他还没忘把先前假惺惺不肯收下的金币放到自己的衣袋里,并说:“这完全是多余的,我只是为了不让你难过才收下的。”
彻底明白法官意图的农民立即跑回家,把马、牛和羊群全卖了,加上家中过去的一切积蓄钱全部拿出来,全送给那位对他表面热情内心阴险、贪婪的法官。
没几天,这桩案子结了,农民只是落个“今后行为要小心谨慎”的警告,对原告一方的交待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这时,法官把“关于伤残肢体者”要流放西伯利亚的条款抛到九霄云外了。
瞧这位法官,他干得是多么干净利落,既中饱了私囊,又让这位农民永远对他感恩,把他当成恩主!
在政府所有部门中,法院变黑、法官成抢劫犯成披着法律外衣的贼,在审理案件中因贪赃而枉法,因权势而弃法,更可恨更可怕。因为法院和法官是分正与邪、善与恶的最后一道关口。此关一旦失守,就似黄河溃堤,一切污泥浊水都将横流大地,泛滥整个社会。我们眼见着有一个国家法院和法官几乎审理任何一个案件,哪怕极小极小的,都暗藏着肮脏交易,都能看见权或钱的影子在跑来跑去,在暗地没完没了地纠缠撕扯。法官几乎没有谁会忘记从中谋利。他们开始也许胆颤心惊,不敢染指,一旦尝到甜头,就贼胆包天,敢弄虚作假,敢颠倒黑白,敢偏帮偏判,敢一面暗许原告,又同时敢暗许被告,从双方手中骗取钱财……手段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无奇不有,只有人们不敢想的,没有他们不敢做的。结果,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让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自己的口袋。他们做这一切,无论对原告或被告,都是以“恩主”的面目出现,骨子又都离不了为自己捞到好处。对外,他们口头上唱得最响的是“秉公办案,绝不徇私”。他们实际干的则是“秉私办案,绝不徇公”。
有一个省高院庭长东窗事发,在他家中发现“一整捆、一整捆人民币、外币,有的藏在柜顶、有的压在箱底,最抢眼的是卧室床板下,一捆一捆的现金排成一个蔚为壮观的方阵,将一个宽大的双人床铺得满满当当。一个手提包里,竟然躺着一厚摞尚未拆封的现金,整整60万元。”整个家中搜出的钱“堆成小山”。究竟有多少,官方没好意思公布,怕给什么抹黑吧!
此人叫孟来贵。他为什么会有堆积如山的钱财,他就如赫尔岑笔下那位法官一样,是在一次一次办案中敲诈来的。在没有事发之前,经他审理的所有案件的胜诉者都是把他当成恩主的,当事人无法想到他已不择手段地榨取了自己的骨髓和精血。
是不是还有大批的法官像赫尔岑笔下的法官在一步一步以“恩主”的面目办案,还在隐藏着,还没有像孟来贵这样揭露出来呢?

作者简介
梁长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散文家》副总编、《华夏散文》副主编、曾任宿州市作家协会主席,曾出版过《今日的灵魂》《无悔岁月》《爱的心路》等随笔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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