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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俪千的柔美笔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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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3 15:33: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编者按


      梁俪千女士的笔触细腻而柔美,其散文中充满着她对美的敏锐把握、对生活的真切热情、对世界的深沉思考。因为她的文字,那些平凡人的生活、普普通通的风景,也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活泼和灵动。她的散文是一篇篇隽永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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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俪千,1970年生,河南省舞钢市人,鲁迅文学院2005高级班学员,现供职于河南省舞钢市文联,担任脱贫攻坚驻村工作队队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河南省作协会员、舞钢市作协主席,为舞钢市政协委员、平顶山市拔尖人才。多次获各级各类文学奖,有作品被收录散文年选,《散文选刊》《初中生学习》、《语文报》中考“名篇赏读”曾转载其作品。出版有散文集《两棵树》《书恩书缘》《千花集·卷一》,诗集《春天的名字叫绽放》《我的竖琴》等。

     童谣沧桑

      把思绪拉到最远处,从小家走出来,回归到远古岁月,那个以部落为大家的时代。人类尚在童年,文明尚在蓓蕾。
       “断竹、续竹、飞土、逐宍。”
       祖先们用残缺不全的语音,用近似于童蒙的语言,艰难地向宇宙,向初露曙光的世界,表述着自己劳动的过程——我们开始向文明出发了,向着一个不可知的地方,一个神奇的远方。
      这首出自《吴越春秋》的《弹歌》,据学者们考证,是长江流域诗歌的始作,是中国诗歌的鼻祖。文字尚未诞生,我们的先祖就已经是诗人了。“传说时期的文学”,朦朦胧胧地美丽着。
      其实,我们应该感激文学。假如没有文学,人类的历史会有更多的谜团。那些文字里的历史,因文学而生动,因生动而再现。如果再延伸一点说,假如没有文学的艺术感,让人一读就瞌睡,《史记》将会失去一半的读者;《尚书》就更不必说了。
      我猜想,历史被记录的最初愿望,是缘于文学。文学是发自生命本真的一种表达愿望,会不自觉地流淌出来。就像山泉之于涌动。比如这首神农皇帝时代的《弹歌》,“断竹、续竹、飞土、逐宍。”仅仅八个字,双音节律,多么像集体劳动时,大家不自觉地喊“嗨哟!嗨哟!”的号子声。
      然而,专家们的观点是很难一致的,东西南北风,各有各的风向。狩猎也好,守孝也好,歌舞也好,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远,我们姑且不管它的释义,只关注它的音节和音律。这才是最原始的创作,是最本真的体现。带着原始先民们初开智慧的简单与质朴。
      《弹歌》的发现者叫赵晔,《吴越春秋》的作者。文字产生后,东汉时期的一个有心人,当然是一个文化人,把它小心翼翼地从历史烟尘中捡起,夹在了书页里。从此,我们有据可查。那张书页便被后来的喜好者频频翻开。
      朝阳初绽的大地,古朴,古拙,感人,春风万里。这位叫赵晔的东汉学者,为了求学,一去二十载,音讯全无,家人误以为他已身亡。回乡后,他闭门著述,写就《诗细》、《历神渊》、《吴越春秋》……
      不由得让人想起孔子。孔子周游列国十四年,不知可有家书传递。他回乡时,妻子已故。书已读了万卷,路已行了万里,于是开始“著书立说”(述而不作),开始整理文献,诗书礼易春秋,**三千,让其世代相传。
      常常为这样的历史感动着。常常会联想起手工凿石开山的原始悲壮。古代的时光似乎是被拉长到了无限,无限到了永恒。

      天空与大地的夹角

      天空与大地是没有夹角的。但是,在祖先们的眼中天空与大地的夹角非常大。“从此天还是有些向西北倾斜,因此太阳、月亮和众星辰都很自然地归向西方,又因为地向东南倾斜,所以一切江河都往那里汇流。”(《女娲补天》)
      这样看来,的确是很大的夹角了,我们犹如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半张着嘴的,艺术化的蚌壳里。
      蚌病成珠。我们在里面熠熠生辉几千年。
      沿着文学的小径,总可以到达许多地方,可以穿越许多层时空。但是,远古神话,老祖先们的智慧结晶,却不需要任何路径,它永远在我们头顶闪光。就像北斗七星,让我们永远辨得清回家的路。
       **开天地,女娲造人,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精卫填海,伏羲画八卦,神农尝百草……总是让人叹为观止,总是让人眼泪盈盈。
      华夏的祖先们,没有更早的人给他们更为光明的精神食粮,他们缘何如此兰心蕙质,用没有文字的原始思维,何以创造出这样伟大的神奇!
      绵绵延延几千年,祖祖辈辈不相忘!
     岂止是不相忘的问题。祖祖辈辈都是一个眼神,朝着祖先出发的方向膜拜,仰望。
      请问,谁一出生没有听过嫦娥,谁一认字没有读过**?
      遥远,神秘,奇异,伟大。我们永远都会相信世界产生于一个神话。
      否则,你何以解释从无到有。
      天边,一颗星星滑落了,留下一道闪闪发光的星星雨。老祖先坐在洪荒样的古老山坡上,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他在遥想,那颗星星哪里去了……
      清晨,朝阳的光辉铺满大地。老祖先倚在荒凉的洞口,手搭凉棚,用眼睛细数石头的影子,树木的影子,鸟兽的影子,他在感受这光芒初升的温暖,昨夜的篝火已燃尽……
      一个一个的神话,是否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萌芽;一个一个的创造,是否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迸发。
      一切都归去了,我们找不到老祖先的完整尸骨,唯有几颗牙齿头骨和这一筐珍珠样的神话。牙齿和头骨早已暗淡,没有了生命的光泽。神话却一直鲜活着,呢喃在婴孩的耳边,弥漫在几千年后火箭升空的祥云里。
      神话大都隐藏于千古奇书《山海经》。那是老祖先们口口相传许多年后,他的后人,我们的先贤们,终于创造出文字,恭恭敬敬地把老祖宗的口头传说遗言样地刻在书简上。从此,我们奉为神祗。
      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文字究竟产生于何时,至今说不清楚,就像那场神秘的大洪水。那些远古时期的事情永远让它停留在上古的迷雾中吧,那是祖先们的秘密。
      作为华夏子孙,多想给祖先一个准确的定位。我们常说五千年文明,为什么贾湖文化遗址一发现,又说八千年前已有了文明的曙光?
      八千年前是哪个英雄的时代?是伏羲?还是神农?最早的文明曙光初现在哪里?文字记载,就在伏羲的神话里。八卦,后人集体定位的群经之首《周易》的“初卦”——雏形。伏羲画八卦,文王西伯囚禁羑里将八卦演绎为六十四卦。即便是传说中的历史,我们亦是不敢忘。
     伟人似乎是没有环境之分的。即使在牢狱,也还是英雄的秉性。
     羑里在中原,祖先们的踪迹大都在中原。因为有黄河。黄河为华夏祖先提供了最初的琼浆和乳液,让其成长和壮大。
     或许,我们的黄皮肤真是“自幼”喝黄河水喝出来的。祖祖辈辈喝了多少年,谁也算不清楚。反正,现在的我们都是黄皮肤。
      其实,远古神话与后来的神话是不难区分的。远古神话与天空大地诞生相关(创世),祖先们对自然界的一切充满神奇的幻想,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身边的一切都从哪里来,想改变这个世界,想战胜风雨不定的自然界。要么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争斗。远古神话就像一部恢宏伟大的英雄史诗。还没有过渡到卿卿我我的人间田园,因此说,像《牛郎织女》这样充满人间烟火味儿的故事,自然而然是后世的传说。
      上两篇散文属于“书香舞钢”经典读书会系列,其中《童谣沧桑》获2015年华夏散文奖,收录于大赛精选集《朴素的绽放》首篇(中国文联出版社2016年2月),分别刊登于《紫烟》(2015年9月)、《中国散文家》(2016年2月)、《三月》(2016年6月)、《淮安区报》(2018年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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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恩书缘

      ‘书恩书缘”原是山上小城里一家书店的名字。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觉得这名字里有一丝淡淡的温馨,这名字下面还可能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这种感觉吸引着我,常常在休息日里去买书,在等公交车的间隙里去浏览书架上各种风格的书名。
      书店不大,半间门面,除了临街的一面开了一个大玻璃门,其他三面墙壁均被书挤满了。像一个家底非常殷实的小户人家,让人暗暗赞叹。每次去都买几本书,张爱玲的全套珍藏版就是在那儿一次性买回来的。那儿的书正规,又可以打折。
       店主人的态度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平和又亲近书。通常有两个人轮换值班,凭感觉应该是母子。母亲稍微开朗一些。那次我去买书时,她即兴对我发表议论:“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为啥差别那么大?就是因为农村孩子从小读书太少,家长不重视。就知道给孩子买吃的买玩的,不知道给孩子买书!”她的观点我是百分之百赞成的。儿子有些腼腆,长得高高大大,一说话先微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像个害羞的小姑娘。每次去都是见他坐在桌前,或是看书或是看桌上的袖珍电视。
     书店正中摆着一张铁床。铁床上铺着苇席,春夏秋冬,没有改变过。床的四周刚好留下一个环形通道,供顾客们来来**地走动挑书。挑好书之后便坐在床沿上翻看,看多久算多久。反正坐着也不累,店主人也不驱赶。常常因了这一点拿它和宜昌的书店做比较。无非是一个政府所建,一个私人所开;一个大,一个小。实质都是一样的,不只为卖书而卖书,而是出于对书和读书人的敬重。
      我在“书恩书缘”曾买过一本刘墉的图文合集《在我最浪漫的时候》,里面的山水国画很美,文章也是我很喜欢的。作者自己也在前言里说,是自己二十三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最唯美的篇章。买的时候封面已被无数的手摸得很脏,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很多日子后才发现书皮正面印着一个小小的“上”字,才知道这本书原是一套中的其中一本。那个“上”字刚好在书名第四个字的右下角,又是同一种颜色。封面上其他的字全是黑色,独这两个字是橘红色。大概是这种别样的设计,吸引了很多猎奇的眼睛。因此无数次地被抽出来翻看,又无数次失望地放回去。连书背上的“上”字都给摸丢了。在买书的时候,我习惯于看书背上的文字介绍,看准了就抽出来直接翻看,对正面封皮只是一扫而过,并不怎么留意。出于对那“上”字疏漏的愧疚,我又仔细查看整个封面,又在书背上发现了几个小字“画文精品”。书皮实在太脏了。这种现象也只能出现在“书恩书缘”这样的书屋里,你可以把它当作阅览室,愿看多久就看多久,不买也罢。书脏了旧了随其自然,因为爱书人明白,书的质量是没有新旧的,只有内容上的优劣。从这一点来说,“书恩书缘”的主人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播种一种文化了。
     总觉得这书店背后应该有个书气很浓的人支撑,但在“书恩书缘”里始终没有见到。
      一个傍晚,下了班又去“书恩书缘”买书,却发现人去屋空,书店关门了。临家店主告诉我,店家的儿子上班了,没人看店,开不下去了。那么多的衣服店都可以雇人打理,可见书店生意的冷清。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感慨苍凉来。
      回家后,将这件事说给女儿听:“妈妈失去了一家最好的书店。”女儿说:“妈,不必担心,我同学在职工医院住。她告诉我靠近医院的水边有一家‘文苑书屋’,是和山上的‘书恩书缘’一家的。这家书店特别好,书又全又便宜,我同学就喜欢在那里买书。”女儿的话让我一阵欣喜。
      在以后的日子里,傍晚只要和女儿一起去水边散步,便去“文苑书屋”一览。不管买不买,总爱在那里逗留一会儿,随便翻几本书。有一次看书时间太长,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买了一本珍藏版《**》。可惜这本书到现在我也没来得及好好看,变为纯粹的收藏了。
     书店主人的确是一位文绉绉的老先生,戴着一副眼镜,神态祥和,说话不紧不慢,很亲切,原先是在舞阳教书的,我称他陈老师。山上的“书恩书缘”是他的一个分店,看店的是他的妻子和儿子。老先生告诉我,他听家人说过,山上有一位很文静的女读者,经常光顾他们家的“书恩书缘”。而且,书店关门的时候,还欠着这位女读者几本书。(我常常把想要的书列个单子留在店里,好让他们进新书时特别留意一下。)我一去“文苑书屋”,老先生便感觉到是我了。
      老先生的案头养着一盆文竹,特别茂盛,像一丛郁郁葱葱的竹林。看着那根根绿茎仿佛能感觉到丛林深处散发出的清凉之气来。我问老先生这文竹是否修剪过,因为之前见到的文竹总是藤条一样弯弯曲曲,伸得很长,似乎已失去了竹的品性。他说没有,就是这品种。从文竹的长势看,老先生应该是养竹有法。一般爱书的人都和植物有缘。
      市里要“四城联创”,一些影响市容的旧屋都陆续拆除了。回乡下老家时途径“文苑书屋”,发现那里的房子全被写上了“拆”字。再经过那里时,又见书屋的牌子没有了,门关着。我想,老先生的书屋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要是搬回舞阳老家,在这水边小城里也失去了一个好去处,而且这次失去恐怕真的没有希望了。我在山上小城上班,在水边小城安家。
      几个月后,去医院看病,见书屋旁边的几家店铺仍然经营着,独书屋关了门,就去打听。临家店主说,书屋还在,不知老先生这会儿去哪儿了,刚才还在呢,你等一会儿吧,不会太远的。知道书屋还在就好,改天再来拜访吧。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慰。
      又一次去书屋时,正是夏季,我给老先生送我自己写的书,顺便再核实一下情况。我在整理从前的文章,有一篇写到了老先生家的书店。
      走进书屋,感觉比先前凌乱了些,书案上的那盆文竹也有些憔悴,挨着文竹的旁边多了两个鱼缸,一个鱼缸里养了一只小乌龟,另一个鱼缸里养了几条小鱼。书屋正中多了一个冰柜,冰柜上趴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看来老先生的生活不似从前那般悠闲从容了。我问冰柜边的孩子是谁,老先生说是他的孙子,每天他把小孙子从幼儿园接回来就待在自己的书屋里,和他形影不离。说到孙子,老先生的谈兴高涨,连眼睛都放出光芒来。他说孙子如何聪明机灵,幼儿园的老师如何喜欢自己的孙子,孙子如何爱看书、知识面如何广、如何懂事等等。还说有一次领着孙子从湖滨走过,看到湖里的水泛着微波,小孙孙就说:“爷爷您看,湖里边波光粼粼的。”老先生很高兴,又接着问:“如果波浪再大些呢?”小孙孙脱口而出:“波涛滚滚!”老先生的幸福溢于言表,简直是滔滔不绝了。
      受老先生的感染,我也把赞美的目光投向孩子,发现孩子的注意力一直在书上,似乎我们的谈话与他无关,爷爷为他唱的赞美诗他一句也没听到。依然是我刚进屋时看到的那副专注神态。老先生有些激动,一连声地叫着小孙孙,想让他和我们一起说话。叫了好几遍,那孩子才极不情愿地放下书,走了过来。看得出,孩子的确是爱书非常。我问孩子都读些什么书,老先生说,刚开始的时候读一些小画册,后来,连书架上的《作文大全》之类的书都看了一遍,课堂上,老师特别喜欢提问他,因为他知道的多,问到哪儿都难不住。我问孩子这么小怎么认识这么多字,老先生竟然有些说不上来了:“我也说不清他怎么就认识了那么多字,就是天天来了就看书,看着看着就认识了。没有谁专门去教他认字,我们家的人好像对书有一种天生的悟性。”说着,老先生就说起了自己的家事,自己兄弟姊妹六人,后代都沾了书的光,全都通过考学从农村走出来了。村里出了八个大学生,有五个是他们老陈家的。老先生一脸的荣耀。老先生无意间忽略了自己的典范作用,把自己对这个家族的熏陶结果说成是晚辈们自己的悟性,并大加赞赏,这是多么可爱又多么高明的家长。
     也许,好书的氛围催生了赏识,赏识让晚辈更加爱书,这是个良性循环。难怪新华书店把“家有藏书子孙贤”的宣传横幅挂在最醒目的位置上。
      老先生的书屋里没有这样的标语,但老先生心里有。试想,如果老先生开的是玩具店,小孙孙天天随他来会是什么情景;老先生开的是食品店,小孙孙天天随他来会是什么情景;老先生如果只长了颗钱心,什么书挣钱就卖什么,书架上乌七八糟,小孙孙天天随他来又会是什么情景。老先生书架上的书是可以让小孙孙随意翻阅的,因此小孙孙就知道了宇宙中的黑洞,知道了蚂蚁的很多种类,还知道了“波光粼粼”和“波涛滚滚”,还知道了妈妈背地里称爷爷为“老头儿”不对,应该叫“爸爸”。
      我发现来书店的人不多,生意显得很冷清,就问为什么不添些新书,老先生说:“晚上来这里看书的人多。开书屋是一种乐趣,指望它吃饭是糊不住口的。再说这房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拆掉,书屋开不长了。”我问将来往哪里搬,老先生说:“还不知道呢。书店的生意不好做,到时候再说吧。”
     真希望老先生的书屋再次挂上“书恩书缘”的牌子,在这山水小城里独成一道永久的风景,成为更多人温暖的去处。
      

      此文曾发表于《华夏散文》2009年第1期、《散文百家》2009年第10期,全文转载于《散文选刊》2009年第11期,其节选转载于《语文报》五六年级版2010年4月27日,更名为《书屋里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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