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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在酱豆书屋抓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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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8 00:00: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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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疫情期间,好多事都放下了。但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的马莉和王立志等几个朋友没闲着,他们寻思在永松路贾平凹工作室的秋涛阁下面开个书店,专营贾老师的书。马莉打电话来,让我帮着起个店名。我说,以我对贾老师的了解,他肯定要自己起个别致的店名。马莉说,你先想几个,起码让我们做个参考。我放下电话,认真地思忖起来。翌日,我发短信给马莉,准备了两个店名:一曰“吾在”,另一为“无我”。前者意思很清晰,日后很多人到书店,主要是奔着贾老师去的,只有“吾在”,读者才会络绎不绝。而后者则喻义此书店虽然独售贾老师的书,可他还真的不能处处有“我”,“我相”毕竟有些狭隘。
  不知道我起的两个店名马莉是否告诉了贾老师。于我,无非是重在参与而已。不过,这给书店起店名一事,倒让我想起一段往事:
  童年时我就有个梦想,长大后到新华书店当店员,这样就可以看很多书。我第一次到新华书店是刚学会骑自行车不久,那家新华书店距我家十几里,得骑三四十分钟。
  在上世纪80年代,年少的我口袋里几乎没钱,仅有的一两块还是靠捡废铜烂铁卖得的。记忆中,买的第一本书是《成语故事》,从中我看到了“刻舟求剑”“郑人买履”和“守株待兔”的故事。当然,看这些成语要借助新华字典。去新华书店的次数多了,一位漂亮的阿姨便开始关注我,每次去都要和我聊上一会儿,话题大多是历史或文学。我想,她大概可以算我文学的启蒙老师吧。反正,这很牛,同学当中还没谁认识新华书店的人呢。
  从初一到高中毕业,以及后来在农场工作的6年,我几乎每月都要到新华书店。这其中的目的,一半是为了买书,另一半则是想见漂亮阿姨。刚认识她时,她还未婚。高中时,有一段见不到她,又不好意思跟别的店员打听。再见到漂亮阿姨是几个月后,她的肚子已经隆起。那一刻,我的脸变得通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像以往那样唤了一声“阿姨您好”。那天,我内心非常紧张,一本书也没有买。
  1992年,我离开农场到京城里的一家报社上班,就很少再去那个书店了。最后见到漂亮阿姨是十几年前。当时,我听说书店所在的街道要拆迁,就跑到书店。在店里等了半个小时,漂亮阿姨才出现。告诉我,她到医院体检去了,只是有点“三高”,不过几个月后就该退休了。我说,您看上去还很年轻嘛!阿姨笑了,说你都多大了,还说小孩话。我也笑了,说不管您多大岁数,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最漂亮的!谢谢您给了我二十多年的美好记忆!我没留她的电话,相信有缘一定会相见。
  去年末,在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成立十周年之际,贾平凹自己起名题字的“酱豆书屋”开业了。马莉给我发来视频,很是热闹。我说,你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实体经济了。马莉说,开书店不完全是为赚钱,主要是为读者和贾老师交流提供一个平台。想到先前给书店起店名一事,我问,为什么店名叫“酱豆”呢?马莉说,贾老师最新的一部作品就叫“酱豆”。我不由笑道,看来书店不光卖书,以后还要卖酱豆哩!
  前不久,我回西安探亲小住。王立志给我打电话,说你到酱豆书屋来吧,我们给你接风。顺便你可以约上夏坚德、钟法权等文友。这里,王立志说的接风,一是指我刚到西安,他们要招待我一下,另一层意思是他们在书屋的二层开了个餐厅,让我品尝一下,提提意见。我跟马莉说,我这人好伺候,弄碗杂酱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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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豆书屋临街,规模不算大。进得屋内,书籍摆放有序,一张长几,几把木椅,四周书架上林立着贾平凹不同时期的著作,夏坚德数了数,说有二百多本。我说,如果算上盗版的,恐怕就不止这些了。马莉推开靠近服务台旁边的一个木格门,里边放着一个条案,四把椅子,马莉说,店里若是来了客人,或有想见贾老师要签名的,贾老师就在这里接待。看着书架上贾老师的长篇新作《暂坐》,我说这屋就该是“暂坐堂”吧。
  从书屋门口右侧上木梯,便可到书屋的二楼。二楼有三间客厅,可以招待三桌饭。阳台和客厅打通,种植着半人高的绿植,这时窗外下起雨,偌大的遮阳伞打开,雨滴沿着伞边嘀嘀嗒嗒地落下,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在书屋喝茶闲聊间,朋友们陆续来了。王立志拿出一瓶特制的习酒,说餐厅试营业,喝点习酒,沾点喜气。夏坚德煞有介事地打开手机,听起了美术讲座,说她报名参加了一个美术班,已经能画几幅花鸟了。很快,兼有商洛、陕北、广东、上海特色的十几道菜就上桌了。我们在品尝的同时,还不停地讲各自的笑话。我们这12个人中,有作家、军人、律师、医生、书法家,在吃上最在行的当属荞麦园的老板薛莹巧。几年前,我写的散文《到荞麦园去闷得儿蜜》,在《陕西日报》发表后引起很大反响。在饭桌上,薛总讲到了陕北美食、生态理念,最后她对酱豆书屋餐厅的美食给出三个字的评价:放心吃。
  听到此,我突然有了妙想。我说,咱们难得聚会,不妨玩个抓阄游戏。我提议让夏坚德做十二个阄,其中一个里面放上黄豆,谁抓中了,就由马莉赠送一本贾老师签名的书。我的建议马上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马莉让店员拿来一本贾老师签名的散文集《人生从容》,书中还夹有贾老师手书书签《美德十三条》和散文《养鼠》手迹。看着这么精美的书,大家纷纷伸手小试运气。结果,第一轮没有一人中彩。不用说,肯定是夏坚德做了手脚。第二轮,大家又伸手讨喜,结果这次被刘珂抓到了。小伙子很激动,站起来一一敬酒,然后像奥运冠军那样讲了几句感谢的话,最后凝重地朗诵起书折页上的推介语:人生的旅途,苦与乐总是相随,禁得住多少曲折,才配得上多少幸福。贾平凹先生用诚挚朴素的笔触,写他所见所感的人和事,字里行间无不闪烁灼目的智慧——守住初心,做真正的自己。愿你在人生道路上或信步或驰骋,且行且歌且从容!
  再美好的聚会也终要结束。离开酱豆书屋时,屋外落着零星细雨,在雨中大家仍在畅聊。我请王立志面对面建立个“酱豆书屋人生从容群”,并且相约以后每次聚会,都要依此有个抓阄活动。当然,如果贾老师在现场最好不过。那样,不仅可以得到一本贾老师签名书,还可以和贾老师喝一杯酒、照一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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