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陈亚珍是山西女作家,2010年5月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经朋友引荐我与她相识,得知她创作了多部长篇小说,有的在文坛上已有一定的影响。《风语》是她的近作。由于读者多以短信点评,她巧妙地做了个缝纫师,以作者和读者的心灵交流为方式,把《风语》的风貌推荐给读者,写的很有感情,怀念两个已故的恩师:导演孙光明,评论家雷达,生前对作品的尽心尽力。她感恩众多读者诸如:演员郭凯敏,多个诗人,记者,都作了精彩的点评,而作者写的很有趣味,文笔优美,手法别具一格。今天我们向广大文友作特别推荐!
“风语”同舟 陈亚珍
是该说说“风语”了,顾名思义,风语是风的语言一一各种风向,各种风势,各种风姿,各种风景,各种风情,各种风诫,尽在“风语”之中。风传递一切语言,一切情绪,一切感觉,一切意境。
一 “风语”送师去,垂泪望天穹
《风语》其实是我两年前在美国南方出版社出版的一部中文小说,喜玛拉雅和酷狗均在直播。一个朋友对我说,就让它这样成长吧,度世度人之作,会长成一棵大树的。 我笑了。它是大树小树已与我没有关系了。著名文化学者、作家,雪漠先生说过一句话:“不要怕寂寞,书就是写给有缘人看的。”这话让我受益匪浅。 但是,它的诞生并没有以往出书后的喜悦,仿佛它一出生就注定是个沉默的老人,我也没有对它有特别的关照,寄来样书就搁在一边了。简单的封面,红字黑底,虽然也是我首肯的封面设计,但它红的字像滴血,我看到后心被针扎了一下,有一丝隐隐作痛之感!这部书从写作到出版过程,故去了我的两位关注它的恩师,他们在不同程度对它寄予特别的希望,等待它出版后应证他们的预判。可是它几经折腾远渡重洋。一部作品其实和一个人的命运一样,越坎坷生命力才可能越强大。也许,我的两位恩师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面世。 恩师孙光明,《三国演义》的导演之一,一生演出和执导60部作品。是一个知识渊博,智慧深厚的著名导演。记得,当初我准备写《风语》时,他让我拿出一个框架来看,我说我写小说从来不弄框架,腹稿打好了,提笔即写。只要有开头和结尾就行,中间写什么我不确定,神来之笔往往是在不确定中出现的。 他说好吧,你写我读,我看你能弄出什么神来之笔。不过,我相信你的直觉,《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不是惊到我了吗?不要懒惰,赶紧的。 我说等冲动呢! 他说,这冲动也不知在哪个神灵手里攥着哩,也许做一个好梦就会来。 我偷笑了。 说到《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恩师与它有一个令我难忘的细节,那年2008年,武汉下大雪,电断路封,是一场不小的灾难,当初《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在寻求出版无门,师娘在饭局中认识了长江文艺出版社的原社长,说可以推荐给编辑看。老师在电话里大叫:“有救了,有救了,师娘的朋友可推荐。”老师对《羊》书寄予希望,他一直陪写,对它最熟悉,在他想象中,编辑一拿到就会中彩。我即刻寄给出版社,月余后回一信:
“作品己有较高的内涵,但语言不够节制,请到别的出版社一试,如需退稿,请寄足邮费。”
我接到信沉默了,没敢告老师怕他着急。可老师一再追问结果,我就全文告他,他果然火,说语言不够节制是什么意思?50万字的稿件,两句话就打发了。 我说有回言已经不错了。 老师问,退稿了没有? 我说打印稿不要了,要退还得寄邮费,太麻烦了。 老师说,打印稿也得要啊,被人剽窃怎么办? 我说出都出不了,一堆废话谁剽窃。 老师说,傻姑娘呀,你都不知道自已写出什么来了,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言生在此山中。不行,我去出版社要回来。 那时大雪封路,老师担心稿件的安全,花了高额打车费要回稿件。老师说,天虽然很冷,可我抱在怀里的稿件好踏实好欣慰啊,我不担心它会遗失或者被人剽窃了。 当时我暗自流下泪水,这才发现自己是老师膝下的一个“巨婴”。回顾这个情节,泪水再次涌出……这样的关爱,以后再不会有了。世界虽大,知音难求。《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先后出入八个出版社,受尽磨难面世了,实现了老师的预想,老师终于释怀了。书正热闹的时候,我做了个梦,老师给人写对联,家家户户都贴着老师鲜红的对联,最后写一个“九”字送给我,我至今难解其意。 在开始写《风语》的时候,我的恩师身体还很健康,我的写作动力源于他的鼓励,他的催促,他的欣赏,他的陪写。我写一章他看一章,然后谈出他的感受,他很会顺着我的思路去评述、引导。现在回顾起来,我的写作兴奋点,好像就是写给一个人看的,那是艺术灵魂的一次次交融,那些创作兴奋点都是在碰撞中迸溅出来的火花。记录如下:
“亚珍:净灵殿、疑惑、废灵所读过了,阴阳两界二路风景淋漓满目,且路标清晰,一步步引人走入故事灵魂深处!你想象力丰富!我读感及意见如下:(1)布施礼坠落到西方极乐世界了!所有的香花甚至酥油花开在一个季节,所有的宫殿甚至转经房都在眼前,所有的烟香甚至经幡飘荡漫天,和尚与喇嘛心如一家,“南无阿弥陀佛”与“唵嘛呢叭咪吽”诵经声,索罗尖高音贝斯重低音织叠,宛若天籁交响乐……啊,我置身于布达拉宫下八角街啦!这净土,再闹心的人来了也会顿时安静下来,它告诫人们:灵魂洁净才得安身!灵魂不洁净者得先进净灵殿,不然必受和尚喇嘛阻拦。(2)布施礼与灵使的对话,与其说是善恶论辩不如说是善对恶的启蒙和嘲笑,诚实对虚伪的鞭挞。马克思来了,耶稣来了,恋脚狂也尽情表演着——布施礼被入道德审判,他的回归路才刚刚开始。(3)废灵所是灵魂宣判法庭,也是执刑监狱!抱婴女人、贪婪男女都现身说法,尤其是色手恋脚狂疯暴怨恨,迫得布施礼哑口不语……灵魂审判即将来临!也把读者带进信仰思考。(4)布施礼分裂为阴阳两半,其肉与灵其实是平行动作着的一体,阴间灵受折磨,阳间别看他睡得香,却是折磨的刻影。在阳间折腾着的是司马哲,为主子死保面子,他也该去一趟阴间净灵殿!阴阳两空间及现实与回忆的两时间,不仅流程清晰而且次第进入思想深度。一切流畅。(5)思考:布施礼之罪何来?内因难逃,但之前一场文化劫难、历史断裂加之新路探测因素应有一提。窥究个人需更大说服力之支点,且深度所在。(6)“净灵殿”接“坠落”,重复一句“布施礼被眼前的一切景象惊呆了”,使转场衔接更清晰。(7)逐步加强布施礼的内疚沉重感,现有点“轻松”,要体验他的主观内心自发流露。总之,我一直在快乐中,写读感就是陪写的收获!(2014.3.3)
“灵界”本质理性,探索人性大主题,你深层哲思重于表层形象,故写作时冷静多于激动。但,毕竟成功的形象大于思想,故,我被震动。新的读感如下:(1)越读越感到你是灵魂的律师、灵魂的工程师、灵魂的诗人!——这是首要感动。(2)灵界的真正主题:人类灵魂的审判与赞美。(3)灵界只有两层楼:楼上是天堂,楼下是地狱!距离不遥远,人来人往一念之差,善恶转换在瞬间。但楼梯上还流动着中性灵魂。(4)作品的显现层面是对灵魂的人学审判及神学哲思。第二层面是历史的生活真实,时隐时现,那里有更多的折磨,也许或肯定那里藏着罪恶之源!(5)灵使是作者的化身,她充实着美好人生理想和愿望,不辞艰辛地做着灵魂的向导!可亲可敬可佩!(6)布施礼,恶者、腐者,狠毒与“良知”的混血儿,最痛苦的人鬼!揭示了新时代的特异灵魂――人格分裂症。深层角度的受害者,灵魂的反面教员。(7)辛如,赞美的灵魂!被命运毁灭的灵魂悲剧!荆棘鸟是她灵魂的再生,这是灵魂的华章,赞歌悲戚,超过了“海燕”,血就是她的海涛,火红的翅就是她的风暴!燕只是意志的坚强,她却是整个生命与灵魂的涅槃燃烧!
呜呜,语塞,心泣……我从净灵殿——修灵坡——荆棘林一路走来,一路触目,一路余悸,直到荆棘林难以控制而心泣了!此时起,我要几天暗暗流泪了……此时我难以言表读感,容我舒缓慢慢道来。亚珍哟,你震撼我了……又见你文学天才!(2014.3.9)
老师的阅读就是这样神情并茂,谁能相信这是八十老人的阅读激情?我是在老师这样的激情下,激荡着写作热情,那是写作者无与伦比的幸福,也恐是独一无二。我像一匹欢马犊跳的小马驹,一路奔跑。可是跑到一半时,我接到师娘的电话,说老师病了,胃穿孔,你的小说他暂时不能看了,他要住院了。望谅! 我心一惊!病了? 师娘说,问题不大,不要影响你写作,很快会好的。 我信以为真。 结果出院不久,又住院了,这次消息不好,说是胃癌。手术时胃全部切除。那时我整个人惊呆了! 《风语》写了一半,老师再不能陪写了。我的创作冲动突然没有了,脑系像装满内容的磁盘删除得一干二净。这其实是写作的一次重大事故。我很难想象,老师装了满胃囊的癌细胞是怎样在电脑上坚持阅读的呢?我内心的刺痛、悔恨、内疚、思念不时侵袭而来,就像是起风的海浪,涌来的时候是被彻底淹没,来不及呼号,来不及呻吟,退去的时候是无边无际的惆怅……老师当时一定是坐不能支,忍疼而为吧?是谁如此无情地役使他?是我吗?不!一定是无形的委任…… 我心神不安停顿了好久,祈祷老师平安!我怀疑我的写作才华是老师导出来的,为什么没有老师的陪写脑系是一片空白?像失去了一道风景,失去了一种兴奋!我知道了,老师的陪写原来就像人体射入了激素一样。直到老师出院,说“情况还不错,放心,我很好!我会陪你一直写下去,再写二十年!”我的心安顿下来,惊魂已定,找到感觉是老师点评的续篇:
“啊!荆棘鸟----浪漫是理性追求的形态!她的歌声婉转甜密,赛过夜莺和云雀,这就是她的全部感情,她的歌词无字、无需填写人人理解:她一生寻找全部的爱----属于那棵荆棘树!最后尖刺穿胸膛,一生只唱了一支尽情的歌!万物聆听,上帝也笑了……浪漫的灵使是理性的化身,她开导罪者,是作家的心灵追求----历经地狱般的苦难,终会寻到属于自己的荆棘树:一生对人类的关爱!荆棘鸟闪现着人格神的光影,她的思维独立而又归于宗教精神体系----寻找超自然之力,走出自然和社会的双重压迫,而得新生!----精神系统的体验,文学的崇高使命!” 感觉这是一部以肉体依托的灵的故事。人物、情节以及主题冲突具有强烈的驱使感,趋向历史深渊,究讨人的心灵究竟归依何在?心永远是活跃的,将带引读者逐步深入生命价值悬念,颇有吸引力,追寻人性的大主题!面对纷杂的历史现实,反复交替甚至相互错位的人生价值观,搅乱了人的灵魂,失落了人的精神,你找到了合适的生动的美学表现形态,特别的结构恰是灵魂曲动的投影!预感:这是一部中国改革时代的灵魂对抗史,必绽放出新的警世思想光芒!爱是永恒的主题。爱是万棱水晶如宝石,折射众生各样灵魂!如果说有永恒,那就是水晶心蕊——作家心中宝石般坚定的崇高信念!这是反复闪亮,永不黯淡的。
看到这条短信,我终于知道我的停摆,是因为写得太过荒诞,不能确定这种写法是否可行,好像在我的视野中还没有这种表达方法。老师说“精神系统的体验,是文学的崇高使命”。我的心跳再次有了活力。原来写作和创作是不一样的,创作是在陌生之路上跋涉,没有参照物,没有航标灯,那是一种孤独至死的旅行,“灵界”是什么样子谁见过?你真的在一点一点爬行,无数的场景连我都意外,惊愕!有时候会想:这样行吗?有了老师的陪写就仿佛是一盏照明灯,他的震憾和快乐给了我信心。我又开始冲刺了。 不幸的是,这部书终究没等完成,老师就去世了,留下了永恒的遗憾,陪写二十年的老师没有看到他认为最好的作品全貌。我痛断肝肠!老师之于我,多像一个重伤不下火线的英雄啊!我又当怎耐失师之痛? 师娘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人会永久地陪伴你,人与人终究是个“离”字。擦干眼泪,继续写吧。老师离世最放不下的是你的写作,他说你的作品会彩花满天终得正果,千万不能放弃…… 我想象着,也许老师是带着预判含笑而去的?作品已尽结尾,不会路远山高了。 老师2015年正月仙逝,作品在当年夏天完成。 我把初稿发给我的另一位恩师,著名评论家雷达先生。人称“见证四十年当代文学的扫描仪”,桃李满天,著作等身,上世纪八十年代拥有“大陆一杆笔”之称。他看后说:
“有《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和这部作品,文坛会羡慕你的。很多人能找出人性的病根,但没有良方治病,但你给出一剂药方,这是你的特出之处,写法也很陌生,值得庆幸!不要在乎一时的小利益,否则,永远成不了大作家”。
有了两位老师的首肯,我心镇定了。其实《风语》原题叫《灵界》,只因出版社觉得《灵界》太像网络小说,要改。可我心理怎么也转不过弯来,毕竟标题是整个体制的旗帜。为了配合出版,苦思冥想起了个《风咒》。 雷老说你咒谁呢? 我说咒是真言。 他说我知道,但会引起误会。 我说那就《风诫》? 他说还不如《风语》。 我觉得有些平,可是“咒”与“诫”都包括其中了,有意蕴。于是我定了《风语》。然而,它的坎坷是我预想不到的,此略不说。我要说的是此作在出版前,二位恩师注入的心血让我格外怀念!遗憾的是雷达先生帮我“打扮”之后,作品定好婆家就要“出嫁”了。 结果他也去世了…… 一个没有看到全貌,一个没有等到出版。因而,《风语》出版后我搁置一旁。心里突然冒出这样几个字:“风语”送师归,垂泪望天穹。
二 酒逢知己千杯少
知己不分男女,也无年龄界线,是心灵的偶遇,可遇而不可求的。 因书源有限,只送给了一部分师友看。陆续收到一些纸言片语,为不遗失,我将汇总如下,以作存念!来者都是艺术心灵的知遇。 尤为感谢的是,喜玛拉雅的著名主播人清泉,我们彼此并不相识,她喜欢我的作品,一气把所有的长篇都搬进直播室,使作品增了再创作的光彩,听起来非常亲切。《风语》也许是她准备期最长的一部作品。她说:
“反复阅读,作品让我进行了一次的精神洗礼!那是精神升华,灵魂获得滋养的一次阅读。陈老师的作品对人性的剖析都很深刻”。
我欣慰地笑了。这是我收获的最大利益。 清泉精神独立,她演播的书都是严肃文学。张洁的《无字》、梁晓声的《我和我的命》、余华的《细雨中的呼唤》等,多部茅盾奖作品搬上直播室,声音磁性,感情饱满,对人物心理感受准确。拥有8万人关注。这是新时期传播文学的方式。在此感谢相遇!
另一位老师叫崔巍,在山西文坛,八九十年代最杰出的一位老作家,著作等身,他对我的创作也颇为熟悉。他也最具老文人的风范,有求必应,推举后人不惜余力。他对《风语》是这样的看法:
“大作拜读完了。首先,这是一部厚重的书,是倾其心力的书,是一部有近求,有远望,有妙思的书,因而也是一部奇特的书,它一扫从前为文的窠臼,创造了一个从现实中升华出来的灵幻世界,设置了一个改造人类,让人类反躬自问、自省、自察,自我回头是岸的书。整个结构铺排宏大而复杂,同样是讲故事,但讲法很特别,使人猜不透行迹,却急切想知道个究竟。以风语为臬圭,没置了十二场意蕴不同的风相来阐述演绎人物命运,再以追溯的形式,书写各种世道人心,有一种追魂摄魄的魅力。想像力是一个作家能否“飞”起来,飞高、飞远的凭借,这一点你绝对出色,所以才能写出有品位的好作品。
这部作品理想主义色彩很浓,你把古今中外各种思想精华荟萃在一起,将儒释道和人类的许多思想精华揉在一起,创造了自己希冀的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企图拯救人类,“野心”真大。你所创造的精神世界,写在纸面上可以,但是,面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精神道德局面一再塌陷,谁人能力挽狂澜?我的文学主张,还是要针砭时弊,鞭挞人性之丑恶,把这些揭露出来亮于光天化日之下,以供施政者参考,而不是自己去发现乐园,这样的重任作家担不起,除非你有喝令三山五岳的权力,否则就只能是“书生空议论”。 你的作品有一种豪强之气,雄风浩荡,虽是女子,但行文风格没有一字一句娘娘腔,通篇是刑天舞干戚的山呼海啸般的霸气,你的为文品格因时刻清醒着为民鼓与呼的责任感,加之那样接地气,对民气、民心洞若观火,对社会上的污垢悉数在胸,因而笔下的人物也就屡有妙手精彩篇章。比如李小平,刻画得真是入木三分,从他的身份、职责,完全相悖于字面上的意义。他是一个摆设,一个笑料,这样的角色与其说是个人悲剧,不如说是时代的着色,他扮演了一个欺世盗名的角色,他最后又由权力沦为资本的奴才。但他也不断地反观自省,你把这一切都揭示的那么精准,令我击节,完全与你共鸣。仅此这个人物,通过他的喜怒哀乐透视出多少难以言说的心酸。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部难能可贵的好作品,与《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相比,有同质,也有突破,是青出于蓝之作,它必将在文坛留下痕迹流传开来,当下不可能声誉鹊起为你赢得荣誉,但这种独特的构思,独特的人物,独特的思辩……最终会得到该得的光荣,它需要一个慢长的认识阶段。
崔老的看法让我更加心静,他说“好酒不怕巷子深”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我作文只检讨我是否造下了垃圾,如果作品能被有缘人受到感染我当十分欣慰!至于“荣誉”那是年轻时的向往。当然,荣誉似乎也从来与我无关,老年的时候确认一切皆是过眼云烟,不值为此张望。 有人问我文学有功能吗? 我想,蚊虫、蝼蚁都有功能,文学怎能空有? 于是,我在一次采风中认识了一位官员作家,位及正厅,名叫石清礼,颇为有见解,研究生。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卷散文集《流浪的生命》(三晋出版社出版)。曾在《黄河》《山西文学》《火花》《九州诗文》《娘子关》《朔风》以及《山西日报》文学副刊发表文学作品多篇。现有一部长篇小说《孤独的爱》即将出版。他读了《风语》写过个评论,其中有这么一段阐释:
“近年来文学界似乎不大提及文学功能这个话题,好像一提功能就削弱了艺术审美。笔者以为这是谬误,便是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也有功能,何况是文学作品?文以载道任何时候都是真理,文学就是要以正心、正念教化人,感染人,塑造人,这才是文学的艺术效果。这一点陈亚珍做到了。我觉得她的作品在寻求爱的同时,作者本身已经成为了爱。发自内心的真诚写作才能为读者带来震撼。她的《风语》自觉承负了净化灵魂,重新建立心灵秩序的使命。她把人类的普世价值人格化、形象化、艺术化,让人们在潜移默化中,自觉走进文明殿堂,并在阅读中得到净化。作者煞费苦心,对她笔下的一批人物,有效地展开灵魂批判与自我鞭挞,达到了作者、主人公、读者,共同反观自省的功效”。 …… 未了,我想说,《风语》不仅彰显了文学功能最大化,还彰显了艺术个性最强化。灵魂的残酷拷问、变异、挣扎、抽打……是人性灵与肉、血与魂的反复争斗。 对读者来说,好像不是在读文字,而是对照自身一一追寻、追问到自己的心魂……这种滴血淌泪的写作令人震撼!如果说她那本《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是奇妙,《风语》就更是神妙了。 多少年了,我还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一本小说,读着它我似乎回味起当年读《神曲》和《浮士德》的感觉。但《风语》那种时而激情磅礴,时而低沉昏闷,时而凄美哀婉,时而愤懑铿锵……情绪如风火轮不断转换。场景如转台式布景:时而鸟语花香,时而乌云密布,时而青砖红瓦,时而深渊如狱。各式人等:有的超凡脱俗,有的俗不可耐,有的视金如命机关算尽……更有贴近感和冲击力。各式人等,你不觉得他们低俗市侩有多么可恨,也不觉得超凡脱俗者有多么高不可攀,他们都那么真实可信。可见作者是以俯视的姿态来书写人物,表达情感。如此,空灵与现实交织,艺术与生活相应,灵与肉的撕咬,历史与现实的碰撞。无疑,《风语》开创了长篇小说创新的先河,一定是个里程碑式的作品。谋篇布局超拔而脱俗,它以独特而新颖的姿态,创造了一个灵魂的世界。借凭灵肉之间的双重演进,统领着一批人,完成了人性在社会发展中的全面反思。更有力量的,是她在苦苦追寻灵魂的净化与人性复归的途径。它必定会成为后新时期的启蒙之作”。
石清礼先生虽一生为官,但他对文学酷爱视如生命,鲁迅弃医从文是为了拯救人的灵魂,石请礼先生从文是为唤醒人的良知与爱。我想,任何一种行当,人的心念很重要,他在如此艰难的出版环境得以成功,一定与他的心念有关。他的作品拭目以待,他的为人非常真诚、谦和、儒雅,没有官架子,所以,他才能与文学结缘,文学本身就是心灵的书写。在《风语》这么小众型作品,他读了一个夏天。然后和我热烈畅淡,文学不会死,因为它是人与人相遇的桥梁。我从来不知道如何和官员相处,但我们相识时,他已退去官员的桂冠,彻底以写作者自居,因而才有了交谈文学的机会。
三 “风语”有缘人,慰我文学心
千里有缘一线牵,无缘对面不相见。做梦也没想到,青年时期的偶像式人物,如彩虹般飘来一一 著名演员,导演,郭凯敏,《庐山峦》的男主角,我们这一代人是模仿着男女主角走上新时代的,那时衣质打扮都是一个样,庐山恋的女主发型是男式,于是,许多女孩子都学她的式样,一时成了时尚。男主角英俊、深情,曾经打动过一代人的心灵,模仿他的姿态,说话的声音,相恋时的动作、眼神,都令人着迷。郭凯敏的形象永远定格在那个时代青年人的心里,无论后来他演过多少成功的角色,我们都固执地要他初始形象,甚至男朋友也要找他那样的。我一直有个偏见,觉得演员都是通过编剧、导演的思想底色,他们去体会、感知,去表演,演员没有自己,更不会有自己的思想。然而我大错特错了,演员首先有自己的思想、立场、灵魂才会表演成功,这是郭凯敏让我感知到的。在偶然的机缘,通过朋友推荐,《风语》居然与郭凯敏先生相遇,他的表述让我对演艺界刮目相看。他的评述如下:
“用快速浏览方式阅读了陈亚珍女士的长篇小说《风语》,这类风格的作品久违了!作者在2015年就完成了该作品,说明作者是个思想型的作家,如作者后记所言“向善是人心永恒的愿望”,作者是担负着“文学使命”寻找“慈爱”“为子孙后代唱一支歌”……虽然是速读,但作品中充满生命力的灵魂体格,如“世俗摆渡”、“心灵市场”、“男女饮食”……很触动心弦。该作品具有很高的美学思想,独特的文学素养,疯人式的“废灵所”具有黑色幽默式的人物构筑。“布施礼”、“布施仁”、“布施诚”……小说结尾在90年代的西北风歌曲《黄土高坡》中,“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很善良,很慈悲……我的感受是:如果作品的结构是黑色幽默式的灵魂风宴,主人公布施礼总是“起死回生”般活在当下,也许作品会形成世纪灵魂交响,其主旨生死无常。灵魂至善、至美、至真、至永生…… 见笑啦,一点儿读后感,有时间阅读纸质作品”。
在他的读感里,有几个陌生词,比如“灵魂风宴”、“世俗摆渡”、“心灵市场”、“男女饮食”等,这种文字搭配很独特,他读出了人物构造的意图,读出了美学思想。他的眼光是几何立体式的,估计阅读时早就在设计人物造型呢!这是演员和导演的视角和深度。在此感谢先生与《风语》的相逢。这可真是有缘千里一线牵,无缘对面不相见。
另一个值得尊敬的老人是我的师娘,她叫李云清,她曾是个中学教师,诗人,年轻时发表过不少作品,出版过诗集《心脉》。她的诗写得非常有哲理,非常纯净。我也是因欣赏她的诗有了深层交流,她是我的恩师董大中先生的爱人,老师年岁已大,耳目失聪,我的作品他看不动了,但师娘却认真读完了,阅读时短信交流,能感觉她惊喜的情绪。后来她写一诗表示心愿:
生命的救赎 (读《风语》有感)
摇晃的风铃 在梦萦中呼唤生命 或强或弱的节律 颤颤悠悠 流放于风尘 起伏跌宕的交响 吻醒了天地 风势 在阴阳五行中游行
十字架滴着血 一片腥红----色象突兀 风象异成 此岸彼岸 有岸无形 东方或者西方 心灵尽在共鸣 在寻觅 在超越 在扣问:
但丁何时敲响地狱之门 浮士德与魔鬼的契约有存无存 庄子问道:蝶乎 我乎 桃花仙女 神乎其神
风行中 人性一再反省 -----反复缝合灵与肉的裂痕
舍得村的乡风 净灵殿的迷风 英贤阁的旋风 沐灵湖的清风 慈风 诚风 信风 古风 今风 世风…… 是灵与肉的搏击 是浴火浴血中的重生----- 歌德说:"啊,文王!" 生而为爱 真善永恒
诗的韵味,阅读时的感受和思考,与作者同频共振的心脉。我接到师娘新颖的阐释,感知到她阅读时的心潮,心像放飞的鸟,在广阔的蓝天上飞啊飞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诗情为我插上了翅膀,那是灵魂相遇后的旷达,那是融入一体的具体感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文学知遇到处相逢。 另一位也是我初踏文坛的老师,多年邂逅再谈文学,依然亲切。他原是榆次区文联主席,后被人请去搞古建筑设计,颇有建树。八十年代是山西的主力作家,晋中乡土写作的一面旗帜。他的传统文化很深厚。他一直希望我成为学者型作家,我一直对他的教诲铭记在心。他对《风语》是这样的评价:
“《风语》的价值,后人评说会更透彻,这是由小说对人类灵魂的拷问所决定的”。
一句话让我心里安定了。一个人与文学结缘,一生都不会放弃这个情结,无论多久未见,相遇了,依旧有话可谈。文学作品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发酵才能释放出芳香。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文友张元明,诗人,很安静,很有深度的一个人。早年也是晋中诗歌界的佼佼者,发表作品很多,榆次文学界有“三明”为品牌(元明、太明、秀明),其中元明就是一品。后来成为办报人,因繁忙停顿过几年,二年前出了一部诗集《被耽搁的河流》,沉甸甸的思想颗粒,精神汁液,哲思、信念、令人提神。他看了《风语》来信说:
拜读佳作,感人至深。又一不同凡响的惊世大作问世,为你杰出的文学才华而高兴,这是继《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之后实力跨越之作,构思奇幻,出神入化。语言风格别有滋味,令人拍案叫绝。这才叫匠心独运,令人耳目一新,且笔酣墨饱,文采斐然。你把“真心”还给了自己,又一次完成了文学的使命,《风语》是你的灵魂之作。无论从艺术手段和思想深度都有了一个更高的维度,我相信《风语》将在文坛上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天风地风凄风世风 人心向善才是永恒
寥寥数语,从结构到内容,从语言到思想都给出了评价。彰显出诗人的简洁干练。
每一个人内心,总住着几个无话不谈的灵魂之友,他们都是增上缘。 闺蜜宋小芳,高级记者,很安静的人。其实她择错了行,本是具有极高的文学天份!多年来写新闻稿件无数,可语言、文笔,并没有被干燥的新闻语境同化,博览群书,见解极高,感受力很强,论理清晰。写散文会是高手,可她总是忙的脚不沾地。多年来我们在一起交流,彼此的思想非常熟悉,我天天给她讲我的小说,不管她烦不烦,睡着了,也得拍拍脸叫醒她听我说。想想这种折磨够她喝一壶了,可她假装没有烦。她在百忙中阅读了《风语》,给出的阅案是:
作品非常厚重,文以载道。单纯说文法结构已是独辟蹊径,故事冲突的设计,双线并行的叙述带来双重人格的审视能引领读者反思自己的内心世界。各种环境和氛围的营造很生动,在身临其境的同时始终保持一种薄雾般似隐似现的希望之光,美学享受。但作品的思想意义和社会意义远大于她的文学意蕴,由于她蕴含的丰厚,以致于她的光芒自带巨大的盲点,她的影响或价值需要时间和空间的长期过渡,不要奢望她立即照亮文坛,但那是迟早要来的,勿庸置疑的结局。
好朋友阅读,不必担心她说客套话。只感受她是否说的准确。心灵是否相融,这点,只有读者和作者心知肚明。其实,多年来,我是实践者,她是理论者,往往一些细节讨论,她会给出点睛之意,我会顿觉心明眼亮!这是我俩相处的功效!她还安慰我,你的小说中的思想我早已烂熟于心,可读着依旧新鲜,这就说明了一切,我说的是真话。 我诡秘地笑了。心想:烦死你不上税,以后继续!
旧友换新颜也是常有的事。 宏咏(这是他的网名,最能代表他的心,所以,我自作主张废弃他的真名),那是旧的不能旧的友人,见了他就像泛黄的老照片,扑面而来的老旧味,所以没客套话。私企高管,早年间写诗,文学素养本来很高,也是我的启蒙师。早年在《诗刊》发过诗。曾经是下乡知识青年,当过国营厂长,企业倒闭后下岗,生活潦倒,面对新时代很长时间找不到北。为生计上下求索,百般奔波,日子比石头还实在,砸得他怒目圆瞪,但无言以对。“高管”多年,也没见他有多阔。和我对话,总是满嘴嘲讽,以解他的风霜。生活再没让他有诗意,但诗心依存,故叫“宏咏”,有关诗,只是自己写着玩,他看不上现代诗,更厌恶口语诗。他说,这诗我一天能写一本书。一辈子没改书生气,但虱子咬着也要哼几声。小情小调的随笔随写随扔,在文学上他比我潇洒,当拿则拿,当放则放。他看《风语》可能更有切身感受,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庄严的一席话:
《风语》终于看完了,放下了书本,放不下的是心结,总的感觉是“累”。 这书要心无旁骛的一字一行去看,不比其他小说看了上句便会知道下句的大概意思,如吃牛蹄筋,食之有味,但嚼着费劲,费眼,此一“累”; 这书的写法起伏太大,一会上天,一会入地,一会天使,一会魔鬼,一会惊心动魄,心惊肉跳,一会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费心,此二累; 这书让人不停地跟着不同角色换位思考,有不少警句要反复琢磨,费脑,此三“累”;合起书本如放下一副担子,但从中走出来却不容易,费事,此四“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且原来布施礼就在身边,司马哲与自己何等相似,布与司马、李小平等人物的所作所为也正是现在大部分企业老板的面目,为了获取利益最大化,心怀鬼胎,不择手段,明里暗里,形式迥异地拉拢腐蚀着部门掌权人,事后也恨得那些“吃、拿、卡、要”的官老爷咬断牙根,而且人心惶惶,生怕有一天——秋后算账。所以他们不得不一边赚取钱财,一边做慈善,以求心态平衡。老板们现实的作为在你笔下书写的淋漓尽致。你把形形色色的老板撮合在一起和成一包泥,捏成一个布施礼,足见心灵手巧。你把司马哲、李小平之类牵扯在一起,一代人的群生相,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 恕我愚钝,我看后的感受是给灵魂进行了一次洗礼,对心灵的一次拷问。这一生自己是善是恶,是对是错?我觉得对与错是人的行为,善与恶才是人的本质,一个人心底善良,即使做了错事,上帝也会原谅的,你说是不是。 你在书中用批判时事的手法反面告诫人们要有爱心,要心存善意,多做善事,我觉得你是把“爱”进行了无限扩大,赋予“爱”无限的运动场,无限的能量和源源不断的情感,有了爱,一切就会因爱而生,爱才能取舍,爱才能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升华,灵魂升华了人就活的简单了,活的简单了,就觉得快乐了,只有爱才能快乐生活,快乐工作,快乐吃喝,快乐睡觉直至快乐登天。 我学着爱吧。
看了他的表达,我忍俊不禁,这就是他的性格,他的说话的方式。“四累”三句半的格式差点笑死我,但他是直接的感受,直接的经历,是与人物合二为一的体悟。这是他们这一群人的深刻见证,我们是同代人,作品就是写给这群人看的,虽痛却真切!祝他晚年安定。
以文会友是最美好的际遇。 乔叶、女作家。以前不十分熟悉,她就是以文会友的结果。她是一个值得所有写作者尊敬的一个女作家,她生活环境很困难,又在边镇,远离文化中心,但坚持写作,发表过若干作品,出版过散文集《左手托右手》,最近看了她的一部长篇小说《树盘上的过往》大为吃惊,颇有先知之感,是乡村人从出走到归回的文化念想。她清醒地洞察到现时代,人丢失了什么,尤其是乡村这几千年的文化阵营突然空了,于是引发了忧患之心。她写作很有灵性,运作文字平静节制,构筑故事蕙质兰心。她两天内在喜玛拉雅直播听完了《风语》让更我吃惊,大概听得足不出户,感慨如下:
从前天晚上开始,到今天上午,我完整地听完了陈老师的倾心力作《风语》。这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长篇小说,每一个名词都是一个文化符号,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把穿透现实直击灵魂的利剑,每一种情绪都是一朵慈悲的云,洒下滋润的甘霖。这是一部度人度世的力作,我从中看到文字般若的智慧和力量!陈老师说,有人说她有说教的嫌疑,我说“说教”一词诞生之初就是个毒苹果,文学作品如果失去净化心灵,滋养人性的作用,它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使命与担当。君不见物欲的浊流让愚痴之人越来越多吗?《风语》是一扇窗,让贪婪的人看清过往的得与失:是一盏灯,给迷茫的心照亮来路和去向:是一束光,引领未泯的灵魂找到天堂!
她以一窗、一灯、一束光,阐明了读感。通过这则短评,可见她灵性的感知很强,同时也能看出她的坚定信念和文化心理,其实也是艺术心灵的相拥。每一次和读者交谈,都是作者的盛宴,这或许就是写作唯一的意义。纯粹的写作不需要自我兜售,只能安静地等待有缘相会。
汇集这些纸言片语,只为作一次会心灵的交流,以防丢失。我很在乎不公开的私语,由于它的真实,我才更加珍惜,其实也是与一个有形无形的灵魂对话。文学作品就有这样的功效,能把陌生人瞬间成为知遇,很遥远的人成为朋友。这一生“风语”同舟者,都是千年修来的缘份,当以珍视,在此一并感恩所有的有缘人!向师友们致敬!
陈亚珍,山西昔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女作协副主席,晋中作协副主席,东方旅游文化网名誉主编。著有长篇小说:《碎片儿》《神灯》,曾分别获得北方地区优秀图书一、二等奖,《十七条皱纹》获得山西省第二届赵树理儿童文学奖。长篇小说《羊哭了,猪笑了,蚂蚁病了》获得2012年中国小说学会排榜第四名,2013年被全国图书推荐委员会推荐为200本好图书之一,《风语》美国南方出版社出版发行。长篇纪实文学《陈荣桂与陈永贵》《谁在守约》,其中《谁在守约》获得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报告文学精品奖”。散文集《玫瑰:撒下一地殷红》获2010年晋中市文学精品奖,散文入选多种选本,短篇小说《二鬼外传》获《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征文一等奖。并著有影视剧6《苦情》《路情》《唢呐魂》等获得省部级奖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