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记忆】老迈永远不老 | 赵日超

赵日超

老迈永远不老
赵日超

     2020年3月，春风吹过广州南方战区医院，松涛阵阵，如泣如诉。这一天，老迈床头摆放的《欧阳海之歌》被春风吹拂着，似乎在诉说着他生命最后一刻对大地的牵挂。

     老迈，这个亲切的称呼，是著名作家金敬迈先生的乳名，被人们喊了70多年了。老迈是广东省旅游文化协会顾问，协会所有的会员都喜欢他，愿意接近他。老迈在弥留之际说，我拿什么礼物去见欧阳海。

     2020年3月15日下午，我接到广东省旅游文化协会会长李存修先生的电话，说我们敬仰的老迈下午一点半在广州南方战区医院走了，语气中充满了哽咽和不舍。他说，他和他的小女儿在《羊城晚报》《南方人物》《南方都市报》《中国旅游报》《中国报告文学》等7家报刊写了老迈10多篇文章，共3万多字。

     李存修，2010年从杭州开始，对京杭大运河和隋唐大运河六次徒步考察，历经艰辛走遍了运河沿线的所有村庄和110多个城市，利用三年时间行走撰写35万字的《行走大运河》和74万字的《大运河文化巡礼》两部著作，成功协助申报大运河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2017年9月19日，东方旅游文化网联合淮安区委宣传部、广东旅游文化协会主办了中国《大运河文化巡礼》研讨会。身为广东省旅游文化协会顾问的大作家金敬迈对此曾给予格外的关注。我们都很感谢他。

     欧阳海，1958年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1963年11月18日，有一匹驮着钢炮的马挡在了铁道上。军马受惊，驮着炮架站在铁轨上一动不动。此时一列火车飞驰而来，负责部队殿后的年仅23岁的收容班长欧阳海见状，冲上前去，奋力推开受惊的战马，抢救了列车、旅客和国家财产，自己却被高速驶过的火车卷入轮子下面，倒在血泊之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金敬迈，1930年出生，江苏南京人。少时在南京靠给人擦皮鞋读了初中。入伍后，曾在西南军区话剧团工作，因表演摔伤了腰椎，后来改行成为创作员。当年，编剧金敬迈到衡阳挖掘题材，写出了通讯《共产主义战士欧阳海》。1964年，中国国防部号召全军指战员，学习欧阳海同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崇高品德。朱德等领导人题词，高度赞扬他的英雄行为。原47军要求金敬迈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此题材创作一部30万字的长篇小说。金敬迈每天以1万多字的速度，连写了28天，一支新买来的派克笔都写秃了，完成了30万字的小说。

     李存修一家与老迈交往甚多，过往密切。在许多人眼中，金敬迈高不可攀、不可亲近。而李存修说：“老迈，是一个善良，亲切，实在的好人。老迈虽然西去，但在我们心里，老迈永远年轻！”他将新写的《老迈不老》文章发给我，希望挂至东方旅游文化网上，毕竟老迈生前也关注过我们的网站。

     1965年7月，《欧阳海之歌》在上海《收获》杂志上发表。10月，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欧阳海之歌》出版后，风靡全国，印刷量超过3000万册，仅次于《毛选》。才华横溢又生性乐观的老迈大红时登上天安门城楼，站在毛主席和林彪之间。大黑时沦为阶下囚，在“秦城1号”一蹲就是七年四个月……

     老迈始终保持一颗豁达的心。身处顺境逆境，从容地唱着《欧阳海之歌》，以惊人的意志顽强地迈过苦难的坎、危险的坎，以至晚年还绘声绘色地唱着欧阳海之歌。他期待着的，心里装着的是未来，是明天！这人就是如同对文学永远处于情同初恋的纯真状态的金敬迈！

      出版当年，刘少奇听说这本书第一版印了15万册后说：“这样好的书，印1500万册也不多！”落难中的彭德怀，也买了一本《欧阳海之歌》，他在一段批语中写道：“小海……你在路上留下白雪印，我严寒冰里捉鱼卖！你我同根生，走上一条路。”1966年初春，陈毅、陶铸在从化温泉会见了金敬迈。陈毅当面表扬《欧阳海之歌》：“描写社会主义时代人物的长篇小说中，写得像《欧阳海之歌》这样好的，还是第一部。和平时期部队题材不好写，可以说这是一部带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是我们文学创作史上的一块新的里程碑。”陶铸也给予了充分肯定。1967年5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接见了金敬迈等。毛泽东拉着老迈的手说：“金敬迈，你是我们的大作家。”2009年欧阳海被中央文明委评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百位人物”，2019年，欧阳海作为“爱民模范”入选“新中国最美奋斗者”。作为江苏人，我为我们江苏出了一位人民的大作家而骄傲。

     好素材好作品阅读的人也多。李存修的《老迈不老——记〈欧阳海之歌〉作者金敬迈》在东方旅游文化网发出后，阅读量巨大。

     欧阳海，胸怀一种大爱，浩荡、深厚。《欧阳海之歌》如大海的蕴藏，闪耀在中华历史的卷轴里。老迈，把生命和牵挂留给了大地，作为江苏人，我为你自豪。愿你与青松同在。

流星雨季

有时间好好读读《欧阳海之歌》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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