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仲平：一部美学杰作——欣赏蒯本佑长篇小说《茶娘》三大亮点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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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美学杰作
　　------欣赏蒯本佑长篇小说《茶娘》三大亮点有感
　　蒯仲平

　　蒯本佑先生的影视小说三部曲之《茶娘》，内涵显得凝重丰厚、蕴藉深远、诗情画意、绚丽多姿，在南通文坛产生了较大影响。在外观上，全书装帧设计也十分考究，封面淡绿底色上，选用了清代乾隆宫廷画师焦秉贞的仕女图，彩面配有精制陶瓷紫砂茶壶与精品茶缸，婀娜多姿，古色古香，清丽高雅，相得益彰；封底一叶小舟，停靠在濠河滩边待客，一碗香茶，芬芳馥郁，逗人遐想，别有情趣。不久前《茶娘》的姊妹篇《奶娘》问世后，改编成 电视连续剧，受到全国各地电视台及卫视热播，充溢着濠河滩风情的浓烈气氛和美学思想艺术的感染力，使荧屏收视率创新高。作家蒯本佑尝到甜头后，又把《茶娘》和《酒娘》改编成电视剧，此举在江海大地和广大受众中，感到十分亲切，引起强烈反响。大家倍受鼓舞与震撼。

　　本人试以《一部美学杰作》为题，欣赏蒯本佑先生的长编小说《茶娘》三大亮点，抛砖引玉，祈请方家批评指正。

　　锁定目标创新路 千山万壑挡不住

　　我与蒯本佑先生是老朋友，惊奇地发现：他今日之所以能拥有文学创作的巨大收获(上规模，成气候，大手笔，新风格)，形成四套系列长篇小说、20几部书，1500多万字的辉煌成果，而作品又以家乡崇川大地与濠河滩上的民俗风情故事为主调，成功塑造了众多心灵迥异、风采不同、靓丽可人的艺术形象。可以说，这是作家用心血智慧，潜心研究、苦心经营、浓墨重彩、如椽之笔、撰写和描绘濠河人家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情一感、千变万化的缤纷世界； 作品朴实而优雅，意境深邃、画面多姿、故事传奇、鲜活感人、险象环生、扑朔迷离、命运多舛、绝处逢生；显示地方风俗习惯，人文景观各具特色；全书由众多人物风，时空环境，构成一幅幅全方位、多层次、新角度的民俗风情诗画巨卷。

　　蒯本佑的人格魅力、风格独特的重头作品，在江海文坛已经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难能可贵的是，作者虽花甲之年，但志存高远、风华正茂、精力充沛、实力雄厚、正是文学创作大显身手的最佳时机。《茶娘》围绕中心人物，顾家茶楼的月儿姑娘通晓茶艺、茶道与博大精深的茶文化的扬州大美人的出现，无形中引发了顾大成和保太祥两家茶楼为争夺茶客为主线而展开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斗，对方用重金收买官府和黑社会势力，蓄意制造两起欲置顾家于死地而后快的重大诬陷事件，在崇川大地掀起轩然**，扰得鸡犬不宁。双方经过生死攸关的反复较量，以顾家大伤元气而转败为胜，绝处逢生，而保家因坏事做绝，**人怨，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顾家茶楼”又重新开张营业而告终。

　　笔者发现作者善于运用“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刘勰语)的宏阔胸襟与生花之笔，把多年积蓄与精巧构思的心灵画图，史料趣闻，经过深度开掘，凝聚拓展，都一古脑儿尽情地泼洒进崇川大地与濠河风情的文学殿堂、诗画长廊里，造成一种雄浑壮阔，神奇莫测，浓烈醇厚、高华雅致，给人以审美情趣的艺术享受。其主要原因是，不仅作家蒯本佑胸中蕴藏着极其丰厚的学识修养，风土人情，而且他很崇拜民俗泰斗、风情写作大师老舍、孙梨、刘绍棠，汪曾祺等诸名家为榜样，钻研学习他们的艺术构思和运笔技法，不怕山高路遥、崎岖坎坷、刻苦磨砺、坚韧不拔、孜孜以求、厚积薄发、成为作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创作源泉与强大动力。这里还有一哲学理念，也是蒯本佑多年人生追求、矢志奋斗，耕耘不辍的战略举措和指路明灯。那就是清末状元，著名实业家、教育家张謇先贤的名言：天地生人也，与草木无异，若遗留一二有用事业，与草木同生，即不与草不同腐。作为自己的座右铭。老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步步为营、笔耕不止，正是他忠实记录濠河民俗风情的高贵品格。他认定做一个好作家，要敢于创新思维，勇于走自己开辟的道路。实践证明，濠河滩系列小说的成功创造，充分展现出蒯本佑先生执著追求的文学理念的一个成功范例。可以把其比做一曲千古绝唱的《春江花月夜》抒情交响乐和极具崇川色彩与濠河风情的《清明上河图》的水墨丹青的生动写照，也毫不夸张。作者意气风发，天道酬勤，优质作品、琳琅满目、硕果累累，并多次荣获大奖。

　　描龙画凤飞彩虹 镶金砌玉展风采

　　蒯本佑是个写风流女性、深闺秀娘的高手。他有描龙画凤飞彩虹、金镶玉砌展鸿图的神奇本事。这里引用了他笔下的三个女性，各展风姿，靓丽迷人。首先，他对本书主人公、精通茶艺的扬州大美人月儿的出场，有一段别开生面的精辟描述：这时从扬州开往崇川的“机器快”(即内河小火轮)，船上乘客满座。在这些乘客人中，有做手艺的瓦匠、木匠、铜匠、锡匠，弹棉花的，开老虎灶的；有补锅、修锁的、做糖果、捏面人的；有做生意买卖、当经纪人的；还有算命，测字、打卦、看风水的先生……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机器快”船'上的众多乘客中，最美丽、最显眼的，是怀抱长嘴茶壶的茶娘月儿姑娘。扬州出美女。大美人林黛玉就是从扬州来到外祖母身边的，贾宝玉一见惊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柳眉、杏眼、酒窝、高鼻梁，那张瓜子脸，生古雅俊俏；发髻上插一朵鲜花，绣花锦锻的旗袍紧裹着身体，脚瞪绣花鞋，细细的腰，挺挺的胸，翘翘的臀，忽闪一双羞涩的大眼睛……”一幅活脱脱的大美人的花容月貌，几笔勾勒，跃然纸上。

　　在《茶娘》一书中，蒯本佑在叙写月儿姑娘外貌俊美、丽容天香的同时，又着意刻划与描述了月儿茶娘的心灵之美与智慧聪颖、光华四射。当小少爷坤侯落水快被淹死的关键时刻，她奋不顾身跳人河中，救了二少爷顾尔之子；当小少爷坤侯被保家三爷雇用地痞流氓陆狗侯，将其绑票藏匿于狼山作为人质，扬言要月儿以人换人，并花重金赎人时，月儿大义凛然，冒着生命危险，亲赴狼山现场，出面与之周旋，允诺以身换取坤侯。这一英勇行为、侠义心肠，无不令人感动涕零。幸亏陆狗侯当场被警方击毙，保家的恶毒阴谋才没有得逞；另外，在作家笔下的月儿茶娘身上，还有许多感人壮举，显示出她的超凡品格和高风亮节：其一，在顾大成第二次因茶楼有人(保家诡计)投毒发生命案、身陷囹圄、判决**时，月儿心急如焚，自告奋勇，顶罪抵命，换取顾老板出狱。此事虽未如愿，但这种舍己救人的博大情怀，令人赞叹；其二，顾家大儿媳碧儿妒嫉月儿长得漂亮，捏造顾家遭灾的原由，把月儿看成是顾家的“克星”，于是千方百计在婆母面前挑拨离间，逼得月儿投河自尽，幸亏阿江发现，救往扬州老家调治，这才死里逃生。当顾家需要大笔资金救老爷时，她义无反顾，不计前嫌，毅然决定当出孙家祖辈、经营几代的扬州“万春茶楼”，携带巨款赶回崇川，雪中送炭，以解顾家燃眉之急。月儿这种高贵品质，实在令人惊讶不已；其三，京剧名旦梅兰芳来通献艺期间，突发喉头炎，喝了月儿茶娘泡制的“春来茶”，发生奇效，大师能正常登台唱戏，感动不已。梅大师赞誉月儿为“茶博士”、“茶状元”，一传十，十传百，城里城外，传为趣闻和佳话。

　　蒯本佑描写顾府**玉凤的一身装饰打扮，不亚于《红楼梦》贾府王夫人那样华贵气派：顾家的当家太太玉凤，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光艳的脸庞，清秀的身材，一对弯弯柳眉下，漆黑的眸子，暗藏着无限的风情月意；美丽的脸上，淡淡施一点胭脂，使两颊鲜润得如少女一样。她不穿时髦的硬面料子的镶滚长袍，只穿一件淡青色的绸丝夹袄，一条浅灰色的裤子，一双绣花软底便鞋，把自己打扮得浑身上下十分素净。既柔和淡雅，又美丽健康。寥寥数笔，就把一个将军夫人的娴适风度衣着打扮，描摩得风姿绰约，神形毕俏：从绿色的镶花轿中走了出来的那位将军夫人，身姿窈窕，折纤腰以微步，量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宛若神仙中人。诸人见了，无不惊叹一句：好美!

　　千锤百炼塑高华 壮志凌云起宏图

　　蒯本佑的文学创作已经走向成熟，创新思路渐入佳境。事实上一部好作品就是一个世界，一部完整的以濠河民俗风情为主要特色的系列作品，显得生机勃勃，成为人生风采的总体结晶。它内在的神采意蕴，总是通过篇章结构、层次段落，从字里行间流溢出来；总是由贯通的艺术整体的主体意识的场面，细节、景象等组成；总可以分解为人物、环境、情节等具体真实的结构要素得到体现。这些要素总是在情节发展的文脉酣畅，因果链条中，才能见到具象风采，显示内涵要旨与社会意义；任何精彩的细节，也只是服务于人物艺术形象的刻划的时候，才具有充分的活力和生命；任何美妙的景象，也只有当它与其他景物结合在一起，构成一个总体景观，成为人物心灵的观照或人物展开活动的时空环境，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徐应佩先生撰著的经典《中国古典文学鉴赏学》，引用明代学者谢榛品评初盛唐诸家文风之特征：雄浑如大海奔涛，秀拔如孤峰峭壁，壮丽如层楼叠阁，古雅如瑶瑟朱弦，老健如朔谟横雕，清逸如九皋鸣鹤，明净如乱山积雪，高远如长空片云，芳润如露蕙春兰，奇绝如鲸波蜃气。对于欣赏文学艺术作品的神态韵味，很有借鉴作用和参考价值。观察和欣赏《茶娘》的艺术风采，颇有诸多相似之处，证实英雄所见略同。

　　蒯本佑把顾大成的豪华府第，设计描写得玲珑剔透，富丽堂皇，让人酷似进人天宫和神仙居住的地方，就是上述艺术风韵的一个例证。同时作者描写顾大成喝茶时的悠雅神态，颇有情趣：顾老爷来到书房的神情显得闲适又高雅。他坐在红木宝椅上，手托白玉英盖碗茶，神情显得闲适又高雅。那茶碗又白又薄，更显得珍贵。茶叶嫩绿泛青，少见的珍品。水面上蒸腾着一股袅娜的雾气，雾气化散开来，变作了满屋的扑鼻清香，瞥一眼水里慢慢舒展开来的片片像小鱼游动似的茶叶，眉眼间昼出很惬意的表情。他用碗盖轻轻划着泛在水面上茶叶，“吱溜溜”啜两小口茶水……这种语言表达既美又到位。应该说大多数人并不注意语言的表达，只是满足于将道理讲清楚，很少对自己的语言进行修饰。而蒯本佑几乎是用散文的笔法来描述顾大成的。简直是一首优美的散文诗，让人在解读的过程中获得一种极为形象、优美的文学体验，加深对人物风貌的感性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