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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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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6 09: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记忆里的老家
文//张振玉【山东省】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时代的河流,滔滔不断流向前方;老村像一本油彩画册,一页页往前翻;像一部幻灯片,一片片的不断变换。
我走那年十七岁,出继叔父下了东北,在一座小县城,跟叔父做学徒干大厨。回老家时已过花甲之年,早已经儿孙满堂,在家看孙子,颐养天年不干活了。近些年听闻家乡发生了大变化,条件好了,很多东北人来山东谋生,就带着一家回来了。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身子骨还行,可是,已经感觉到轻微的腰酸背疼。在老家县城下了车,归心似箭,巴不得一步到家。我依稀记得,我走的时候,与乡下不同的是,那时候县城就是一个大村庄,很多砖瓦房,四周特别宽阔,一个几十亩地的大场子,那是县集,一处大牌坊,几条宽敞的街道,几个刷了黑漆的钢筋栅栏大门。一座青砖老楼,是县城的标志,那是老县委机关大院。爸爸带我赶了几次县城大集,那时候还十几岁吧,很多东西不能理解,粗略的记得一些特别的东西。下了车,像又回到来处——千篇一律的大马路.红绿灯.高楼林立。乘上公交,出了县城,上了十几米宽的宽敞的国道才醒过味来,一些另样的树木和建筑,让我判定这里已经是另一个地方。下了公交,已经隐隐嗅到老村的味道。还要徒步三里多地才到家,一下车就被一群三轮出租司机围上了。儿子给司机们讨价还价,我却断然拒绝了搭乘出租车回村的意见。几十年没回老家了,我想那几里地走着回去,让我好好看看家乡。所以大家肩背手提,走着回家。村前一座丘陵,叫马头岭,是回村的必经之路。可是那座岭不见了,我犹豫了老一会,怀疑自己带着家人走错了地方。闯进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一条条的硬化路,顺着一条人指的硬化路走下去,上了一个斜坡,坡顶一个白色路牌,上面红字楷体“马头岭”三字。离家的时候,那座丘陵印象颇深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它会无端消失的。那座岭,是我们马头岭村的魂吧,我们村以它而得名,听传言因宋朝的穆桂英在那岭上歇过马而得名马头岭,我小的时候,岭上遍布野松.遮天蔽日,又有很多怪树.乱石.灌木丛,岭西是一片坟地正一点点往东蚕食,很是阴森,岭东岭腰一条两三米宽的山路通向村外。夏天晚上村上人就成群结队上岭抓知了,有人看见了鬼火,有人看见杂树丛里野狼的绿眼睛,然后一声惨叫,大家都往回跑,就有很长时间没人敢上岭。小时候经常去外村看露天电影,来回都经过那座丘陵,有时看完电影回家赶不上人群,一个人走到那地方就毛骨悚然的,害怕了就背诵课堂上老师让背诵过的毛主席语录,走过去了老听见身后沙沙走路的的声音,正怕得要命,会经常有个熟人突然撵上来。
家乡只有村名在了,老村早已被岁月之水带往远处。过去的旧模样——污水池.丘陵地.畸形人似的杂树.以及很多黄泥稻草小院和年轻的面孔都不见了,很多熟人去世了。我印象最深的村南那条大水沟不见了。一条浅浅的小河,二十几米宽,一座石桥,桥面很宽,可以让两辆载货重汽交错通过,一条光滑的泊油路从村子经过桥面通向远方,石桥五个半圆桥孔,桥底铺了一层青石板,方便夏天村民洗澡。桥西一米高石墙横在桥孔上,农业学大寨的时候桥西边人工挖了一方水塘积攒雨水以备种庄稼抗旱,夏天上边水流下来,从石墙上倾泄而下,瀑布一样,很是好看。河也称不得河,一到冬天河水消了,桥底见干,露出光滑的青石地面。
我小的时候,村外高凹不平村内曲里拐弯,我们村讲不清什么形状,很多坡很多坑很多鼓肚子死胡同,没有排房,房屋错落不齐的。村南还是一条雨水冲出的深沟,两米多深,三四米宽。或者,多少年前那地方还是平原,一点低凹处,所以引来许多雨水,一年又一年,不知多少年,雨水冲了一条大沟,由西往东,从远方而来到远方而去,横在村前,给村民耕种收获带来很大的不便。六十年代中期,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最先进的运输工具还是独轮木推车。收获的时候,村民们就把小推车抬到对岸,把收割的粮食运到沟边卸下来,再把小推车抬到沟这边,把粮食背过这边,背完了,再用小推车运回家,很麻烦很累人。可是那时候人能吃苦有力气。队上也有时候在对岸打场的,粮食脱粒晒干扬净,秸秆晒干,份量轻了,用小车往家推,中间肩扛背背,来回次数减少了,劳动强度减小了,就是怀疑偷盗问题。粮食用来吃饭养猪养牛养鸡养鸭养鹅等,麦秸稻草缮房顶,杂乱秸秆作柴烧火。各生产队都有副业——养猪场.石灰窑或苹果园,牛栏里养着十几头耕牛,家家养猪养羊。生产队按劳计酬,社员们在生产队挣了工分年底发工资,卖猪卖羊卖了鸡蛋零花,大件攒下钱盖新房娶媳妇出门子置办新家具新衣服。七十年代初期队里买了十二马力拖拉机,队长的亲外甥当司机,沟上架上了石桥,石桥很窄,刚刚能过一辆拖拉机,错开两辆小推车。
那年我八岁,沟上还没有桥。去给父亲送饭,父亲在对面石塘打石头。母亲用极不放心的眼光看了我老半天,嘱咐好几遍才十分小心的放我走。路上遇上一位十几岁的男孩也去给大人送饭,他大声告诉我和我去一个地方,可他很快就把我远远地甩在后面了。我到沟边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下沟的时候很容易,坡比较坡,我是滑下去的,很有意思,像坐滑梯,沟底高不平,一条很深的小沟,我是坐着下去爬上去的,上对岸的时候,坡很陡,大人脚窝子远,我把水壶和干粮挂在脖子里,是踩着天然的小脚窝子上去的,我提早老担心滑下来,可我体重小,踩着小脚窝子,双手攀着大脚窝子,像有神助,什么没想就上去了。到了石塘,别人都吃饭了,开始干活了,就我爸没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说了许多担心的话。
一九七四年,沟上架起新石桥,路面加高,一个桥孔,桥上可以通过重载货车。
我回来的时候正是冬天,都不认识了。村南多出一条河,桥底干着。村里新排房.硬化路.村东社区楼。
第二天去上坟,我的亲哥哥告诉我们我家哪位先人坟墓的地方,回家的时候,一辆黑色桥车迎面停下,我的一位发小一脸褶子花白头发,他一双枯干的手有些僵硬。他说它拴过一次。他居然老远认出了我,我顿了大半天才想起他,十几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沟里洗澡,那时候已经有了石桥,沟也宽了,可还没现在这模样,记得他一个弟弟十三岁在那沟西塘里洗澡溺死了。
一切都没了,爸爸.妈妈.爷爷,都躺在地下。那时候,泥草小院却感觉很温馨,院里粗陋的犁耙锄头铁锨,却感觉生活的底蕴很硬实,本地布.玉米大茬子饭却感觉很香甜。我妈围着一方枣红头巾,脸上晒的黑红,天天去场上上工,忙时打场晒粮,冬春闲季在家忙活一家人的鞋子衣服被褥,爸爸天天去队里上工——推土.推粪.耕种等,爷爷七十多了还给队里喂牛,哥哥姐姐都在突击队,闲时出夫,忙时在队上上工———剪枝.施肥.扒梗.遛种子等
我哥早就拾掇好他家的老房子,大平房小平房水泥抹面天井院。我哥家已经住进了社区楼,我侄子就搞板材厂.我哥说,村里有的是活,铺板.打胶.看压合,在他儿子厂干的,最好的一年挣一辆国产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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