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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听从前,说从前!

已有 1724 次阅读2012-7-10 09:20 |个人分类:散文随笔

 
      “从前哪......”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听到的话。每当有这个开头,我总是双手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听着老人们说从前。奶奶说她15岁就到我家门上来,爷爷做小生意她晚上记账。因为不识字,只好在一只瓦罐里放黄豆。有一回,她忘记了盖瓦罐的盖子,竟然让老鼠钻进去,把黄豆吃了大半。爷爷无法统计经营情况,直抱怨奶奶粗心,奶奶急得直哭。她每讲完这个从前,都会谆谆地告诫我们,一定把文化当个宝。她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苦头啊!
      “从前哪......”爸爸也喜欢跟我们说从前。他说,他小时候特别爱读书,经常连吃饭都在桌子上放一本《三字经》或者《百家姓》,甚至闹出过把筷子往鼻孔里送的笑话。但是,喜欢读书却没有读书的命,由于家里穷,他不得不在12岁那年下田干农活。他说那时个子特别小,又是走在水田里,肩头上要担着几十斤的猪粪往田中间散发。他经常连人带粪跌倒在泥水里。等回家吃饭,大人看到他的一张小脸上尽是水,其实还有泪水啊,他不说,是因为不想让大人为他操心啊。说完故事,他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过去想念书是念不成,现在有书念可不能荒废学业呀!
      因为我爱听前辈说从前,所以听得进、记得牢。我从小学读到高中,成绩一直是年级的前几名。后来家庭经济困难,又却好赶上应征入伍,所以第一学历没能取得大学文凭,后来自学得了个成人大专。我记得在上初中时,是我家最困难的时期,我每天只能吃8两粮食。有一天我遗失了6斤饭票,急得跺脚直哭。为了弥补这个重大损失,我利用中午时间到坟地里去刨一种叫“半夏”的草药,想卖了买烤红薯度过难关。不久被班主任老师知道了,赶紧派人把我找回来,把他自己的饭票让一部分给我,当时我感动得直哭。我经常把奶奶、爸爸以及我的从前讲给女儿听,起初她显得极不耐烦,但听下去竟然也流泪了。她原来厌倦读书的情绪一扫而光,经过努力也考取了大专。
       有不少亲朋好友认为我能说会道,现在也经常请我给他们家孩子说说从前。我还是那么认真,语言同样那么生动,故事还应当是感人的,但不知为什么,人家孩子听着听着就磕睡了。有的即使没有磕睡,但看上去似乎目光游移,明显心不在焉。哎,还讲什么从前啊,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是我从背后听到的,孩子们就这么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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